韋如皋的臉色微變,看來事情必須立刻辦,否則就來不及了。
“臣請皇上和皇后娘娘一起南撤。”韋如皋和韋如煌跪下來道。
韋后沒有想到他們兩個會如此,忙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兩個人卻齊聲道,“我們不能看着皇上和皇后落入賊人的手中。”
蕭衛霆道,“朕的心意已定,你們都不必再勸朕。朕登基二十五年,沒有什麼大的建樹,致使衛國落到這個田地,朕說什麼都不能走,否則,朕沒有臉面下去見衛國的列主列宗。”
“既然如此,皇上皇后就不要怪我們兩兄弟了。”韋如皋突然說道。
蕭衛霆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你這是……”
韋如皋猝不及防地拔出寶劍,刺向離他最近的蕭智桓,一下直接命中蕭智桓的重要位置。
殿中所有的人都大驚失色,韋后一下子衝到蕭智桓的身邊扶住蕭智桓,驚嚇道:“桓兒,你怎樣!”然後拿眼瞪向韋如皋,“韋如皋,你是想造反嗎?”
“堂姐,是你將我逼到這個地步的。”韋如皋冷冷道。
韋后的心都碎成了一片一片,“韋如皋,沒有我的支持你能夠坐到今天的位置嗎,你不但不知恩圖報,還狼子野心,我和你拼了。”韋后說着,就朝韋如皋衝過去,韋如皋一腳將她踹到在地。
“平日裡,由着你囂張跋扈,是因爲你是衛國的皇后。現在衛國風雨飄搖,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韋如皋字字如刀的話語,令韋后整個人如墜地獄,“韋如皋!”她歇斯底里喊一聲,想爬起來衝過去,卻見蕭衛霆一口鮮血噴出,直接倒了下去。要不是高楚及時扶着,恐怕蕭衛霆就直直摔倒在了地上。
嘴上的血跡未乾,他擡起手直指韋如皋,閉上眼睛,暈了過去。韋后大叫道,“皇上!”再看看自己已經失去氣息的兒子,雙手捂着頭大叫起來,“老天,請懲罰我吧,請懲罰我吧。”
“母后!”朝陽的聲音在殿裡響起,她高高興興地從門口走進來,卻看到了讓她終身難忘的場景,母后癱坐在地上,有氣無力,鬢髮皆亂,皇兄倒在血泊中,而父皇嘴角上有些血跡,整個人也已倒下,頭靠在高楚懷裡。
陪着朝陽來的杏嬤嬤一看勢頭不對,趕緊邊推朝陽,邊道,“公公,快走!快走!”
“你們誰都別想走。”韋如煌一下子攔在了杏嬤嬤和朝陽的面前。
朝陽花容失色,“你要幹什麼。”杏嬤嬤立刻將朝陽拉到自己的身後,緊張道,“她是衛國的朝陽公主,韋如煌,你想要謀反不成。”
韋如皋的嘴角染上一抹奸邪地笑,“杏嬤嬤,被你說對了,我現在就是要謀反。你想要出去報信嗎,告訴你,來不及了。我的人已經將整個宮殿都掌握了。”
韋后雖然已經心力交瘁,但是還沒有失去理智,“韋如皋和韋如煌既然連太子都敢殺,又有何不敢殺公主的。”
“朝陽,你過來。”韋后對朝
陽說道。
朝陽回頭看一眼韋后,立刻過去,跪在地上,哭道,“母后,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是說長風回來,衛國就有救了嗎!爲什麼現在又變成了這樣。”
韋后併攏手指,爲朝陽擦擦眼淚,“朝陽不哭,臉哭花了就不漂亮了。你說得對,只要陸長風在,不但衛國有希望,我們也都有希望。”
韋如煌道,“堂姐。到了現在,你還在垂死掙扎嗎?陸長風是救不了你的。”
韋如皋走過來道,“堂姐,其實我和二弟走到這一步,都是你逼我們的。本來,我和如煌是打算成爲你的心腹,爲你辦事,完全效忠於你。可是沒想到,你的態度突然之間大變,完全不再信任我們。尤其是皇上!”韋如皋的手指,指向蕭衛霆,恨恨道,“他太偏心了,居然將所有的軍隊都交給了陸長風來節制,那我這個元帥算什麼。”
“如果你同意南撤,我們或許還能考慮留你。但是,你卻要和這個老頭一起,留下來,和欽州共存亡。太子雖然是你的兒子,可他卻很聽陸長風的話,我真的很難確定,以後他是否會善待我們韋家。”
韋后怒道,“所以你們造反,就是爲了保住你們自己的名利和地位。陸長風率軍在外廝殺,你們卻在國內弒君奪位,你們就不汗顏嗎?”
韋如皋見韋后生氣,笑了笑,道:“堂姐,其實我們都是一種人,你在宮中排除異己,安插自己的人,不也是爲了名利和地位。我這樣做,又有何不妥。”
“韋如皋。”韋后伸出手想要掐他的脖子,卻被他一把打掉。“識相的,就讓陸長風將龍頭符交出來,否則,不要怪我不顧念我們的姐弟之情。”
韋后紅着眼睛,怒斥道:“你即使殺了本宮,本宮也是不會將龍頭符的權力收回的。韋如皋,你別白日做夢了。”
“賤人。”韋如皋突然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韋后被打了一震,久久回不過神。朝陽對着韋如皋又抓又打,“你這個白眼狼,我母后這麼信任你,你卻背叛她,背叛衛國。”韋如皋想要甩掉朝陽,無奈朝陽抓得死緊,就是不放手。
韋如煌衝上前去,一把拉開朝陽,然後甩出去,朝陽碰到了殿中的柱子,額頭一抹鮮血,瞬間倒了下去。
韋后接連看到自己最親近的人都倒了下去,精神幾乎崩潰。“朝陽,朝陽!”她朝着朝陽爬過去,將朝陽抱在懷裡。
朝陽又醒過來,輕輕嗯了聲,“母后!”接着就昏了過去。
杏嬤嬤也爬過去,勸着韋后,“娘娘!你要保重,你要保重啊!”
韋后把朝陽抱在懷裡,無助地哭着,“朝陽!朝陽,是母后的錯。是母后害了你,害了你大哥,害了你父皇,害了衛國。母后就是死了也難以贖清自己的罪孽。”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杏嬤嬤大哭起來。
陸長風帶着隊伍進皇宮,發現裡面格外地安靜,不由得警惕起來,在他身邊的莫聰也感覺到了不尋常。
“元
帥,我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平常宮中多有太監宮女走動,爲什麼這次卻幾乎沒有看到人。”莫聰警覺地看看周圍道。
陸長風小聲道,“做好戒備,我懷疑宮中發生了變故。”
“是,將軍。”莫聰對所有的士兵都做了一個戒備的手勢之後,大家都謹慎地向前走。
皇上還在病中,因此,所有的事情都由太子在處理。太子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大殿。但是陸長風因爲感覺到了什麼不正常,便帶着隊伍往皇上的寢宮方向走去。
走到整個宮殿一半路程的時候,突然有暗箭射來,連續有幾個士兵都中箭倒了下去。
莫聰大叫道,“元帥小心,有埋伏!”
“大家小心,有埋伏。”陸長風一面躲着射過來的箭鏃,一面對着其他人說道。他這次回來是輕裝簡行,大概也就帶了一百多人。但是這一百多人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所以戰鬥力並不弱。
一陣射殺過後,已經有約二十人連續倒下。
“陸長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韋如皋得意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那日對我的侮辱,今日我定當要你雙倍償還。”
“原來是你。”陸長風如鷹隼般的眼眸微微眯起。
即使韋如皋沒有明說他要謀反的話,但陸長風也已瞭然於心,他一定挾持了皇上和太子,控制了整座宮城。
莫聰大聲罵道:“韋如皋,你這個卑鄙小人,面對強敵,你畏縮不前,膽小如鼠,倒是挺會在後院放火。你就是衛國的蛀蟲,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韋如皋奸笑道,“莫聰,等我收拾了陸長風之後,下面一個就是你。你不要太得意。”說完又對陸長風喊道,“陸長風,你如果將龍頭符交出來,我就放了你!否則,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而且,不妨告訴你,皇上皇后和太子公主都在我的手中,你不妨仔細考慮考慮我的話。”
陸長風心一驚,果然都被他猜中了。韋如皋想要龍頭符,他想要造反。
莫聰一聽到皇上等人都在他的手中,不由問陸長風,“元帥,我們現在怎麼辦。”
陸長風鎮定道:“龍頭符一定不能給他,但看目前的情勢,我們也不能和他硬碰。暫時先答應他。”
說完,他看向韋如皋,“你容我考慮一下,一個時辰之後,我給你答覆。”
“一個時辰太長了,半個時辰,我只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韋如皋道。
陸長風既怕韋如皋起疑心,識破他的緩兵之計,又怕激怒了他。現在諸多的人質都在他的手中,他擔心他一時氣憤,便殺一個人質泄憤。韋如皋現在已經是狗急跳牆,什麼都幹得出來,而他們卻投鼠忌器,顧慮太多。就心裡攻勢而言,韋如皋佔據上風。
“好!半個時辰就半個時辰。”陸長風答應了下來。
韋如皋大笑道:“陸長風,你果然是條漢子,很爽快。我就等你半個時辰。聽着,每個半個時辰,我就會殺一個人。所以,你最好想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