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293章 逼出



“阮伯伯,在元村,輕展軒是你所救嗎?”如沁滿目的迷惑,直接道出她心中疑慮。

阮宏謙默然不語,出神的望着眼前的燭光,象是有什麼事情勾起了他的記憶與傷心一般,如沁輕輕的走到他的身前,“阮伯伯,是你,一定是你的,對嗎?”

他的長髮遮掩了他的半張容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份默然讓人心不由得憑添了一抹感傷。

半晌,他終於出聲說道,“是的,是我救了輕展軒。”

“那你爲什麼要避開他呢?爲什麼你不肯讓我們知道是你救了他?”

他慢慢轉身,一頭逢亂的長髮隨之而散動,“因爲,我不想讓人發現我的行蹤。”

“那麼,輕展軒的解藥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排除了他會醫術的可能,因爲阮宏謙倘若真的懂得醫術,他不會對自己的兒子見死不救的。

阮宏謙幽幽的望着眼前的暗黑,思緒彷彿回到了從前,“那一天夜裡,我才睡下,突然間只覺渾身不自在,這才發現我是中了毒,衝出房門的時候,阮府已被官兵圍了個水泄不通,白寅走到了我的面前,絲毫也不畏懼我的武功,我知道那是因爲我中了毒的關係,他真是惡毒,竟然買通阮府的下人做這種勾當,我氣極便奮力與之相抗爭,也同時被幾百人圍攻,所以很快的我便毒發了,白寅見我已無力與之抗衡,便讓人火燒了阮府,甚至我阮家的一百多口人全部都被鐵鏈子拴在木樁子上活活燒死,好在混亂中我從前的一個部下拼死救下了我,也是他弄來了解藥才讓我偷生到了今天。”

如沁迷亂的聽着這些,原來阮宏謙中的毒就是當初輕展軒與婉柔吃山雞時中的毒,怪不得他有解藥,原來是他人所贈而並非他自己配製的,“阮伯伯,那贈你藥者是何人呢?”

“那贈藥者就是我的部下,是他從白府中偷出來的,共有兩種,一種是解毒的,一種是治癒因此毒走火入魔而造成的其它症狀,後者需連服三次,也便好了,而我爲輕展軒所服便是這第二種了,想不到他服了便好了。我一生戎馬,除了血戰殺場,從未想過要與人爲敵,更沒有想到自己拼命爲無相國效力竟然遭受如此家變,當那救我之人告訴我此乃皇上密旨的時候,就恍如晴天霹靂般讓我從此一蹶不振,只在一個山洞裡過着昏暗無光的日子,如果不是我的部下平日裡派人送吃的用的給我,只怕我早已一命嗚呼在山洞中了,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個小荷包,小荷包裡是一張紙條,只說只要我出手救了西楚的逍遙王就保證我能見到我的兒子,從沒有想到我還有血脈留在這世上,那一刻我終於活了過來,我去了元村,我發現了一些事情,那處宅院與西楚皇族有關,卻不想一個不留神我竟然將那小荷包遺失在院子裡了,於是當我見到癡傻的輕展軒時,便吩咐他只要見到紅色的小物件就拿給我,我給他吃糖糖,我不過隨意的一句話,卻不想陰差陽錯的,果然讓我找到了那個小荷包。”

如沁更驚,原來那小荷包是阮宏謙所遺失,“那荷包的主人是誰,阮伯伯一定已經查過了吧?”如果她猜的不錯,阮宏謙之所以要找回那個荷包,目的就是要查到讓他救治輕展軒的人到底是誰。

阮宏謙搖搖頭,“那小荷包我曾四處查問過,才知道那不是無相國之物,似乎是西楚皇宮之物,只是我一直想不到那個一心要我幫助輕展軒的人到底是誰。”

如沁心中一動,難道是輕展風嗎?同爲兄弟,也只有他才最關心輕展軒的生死了。

可是一個西楚曾經的皇上,他怎麼會用那種紅色的可愛的小荷包送信呢。

想到輕展風就想到阿瑤,她有許久都沒有他們的消息了,但不知他們一切可好,心裡真是惦念呀,待她找到了無邪,就一定要想辦法與阿瑤一聚,自己與阿瑤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那份姐妹間的親情卻是任誰也無可替代的。

“阮伯伯,謝謝你救了阿軒,既然你找不到那個小荷包的主人,你可否把它送給我呢?”不管這人是何人,她間接的救了輕展軒,那便是她的恩人一樣,總有一天她也要回報此人的救命之恩。

阮宏謙伸手向籠袖中一探,立刻掌心裡就多了那枚紅色的小荷包,“如沁,如果真的可以找到那個人,請你一定告訴我他的下落,因爲這個人果然守信,他第二次送我荷包的時候便告訴我君兒已被白錦臣抓了起來,所以我纔到了無相的大營,也救出了君兒。”聽他如此之說,這荷包的主人深知無相與西楚的秘密,否則也不會如此精確的說出輕展軒與歐陽永君的下落與遭遇。

那個人,他到底是誰?他勾起了如沁無限的猜想。

當阮宏謙手中的小荷包輕輕落在她掌心的時候,那一次在元村的院子裡她在輕展軒揚起的雪中發現的那一點紅色終於現在眼前,那是一個精巧別緻的荷包,手工精細,絕非民間所有,那荷包上的色彩圖案果然與西楚皇宮的裝飾有些神似,有機會她一定要找到這個人,也要證實心中所猜。

“阮伯伯,歐陽身體裡的銀針下法極爲罕見,銀針上並沒有喂下任何毒,所以才讓歐陽不至於斃命,這人必與白寅和白錦臣有關,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是想引你出現,卻不想你雖然出現了,他們卻還是沒有追逐到你的行蹤,你纔是他們的心頭大患,所以你夜探相府,整個相府也便亂了。”

“前日我回到我曾經住過的山洞,我曾經的部下告訴我他已找到了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一直安好無恙,還有當初賜我白家之死的密旨一直封存於白寅的書房之內,所以我纔想要拿到那封密旨,我一直不信是皇上親口所說欲置我全家於死地,我不信呀,可憐我阮府的血脈,如今就只剩下君兒與鳳巧了。”阮宏謙說罷已是老淚縱橫,淚眼婆娑。

“阮伯伯,可能如沁已見過你的女兒鳳巧了,只是她還尚不知你老人家的健在。”想起書屋裡小毓妍的可愛模樣,如沁的微笑悄然而至。

“我知道她

,可是我不想連累她,我一直奇怪白寅那老頭子怎麼會放過她呢,這其中一定有緣由的。”

兩個人一來一往的說了這些,心中的疑惑也才慢慢解開,有種撥雲去霧的感覺,“阮伯伯,就請你爲歐陽排除銀針吧。”

一旁始終未曾出聲的芸清迎上前來,“如沁,你有把握除了他身上的銀針嗎?”

“有,只要阮伯伯盡全力逼出他體內的銀針就可以了。”

“真有這麼簡單嗎?”芸清不相信也不放心。

“是的,其實歐陽永君身上的銀針要排除它很簡單,只是這世上真能排除這銀針的人卻沒有幾個,即使王爺在也不見得會有此能耐,逼出這銀針倘若沒有三十年以上的功力是根本不會成功的。”

“哦。”芸清恍然大悟,經過如沁一番解釋,她的心這才安然了一些,原來說簡單就是簡單,說難又是難於登天,如果不是阮宏謙在,歐陽永君身上的銀針也還是沒有辦法排除。

“芸清,你要幫我,在阮伯伯動手之前,我們要先行點了歐陽身上的三處穴道,因着那銀針閉了他的穴,所以在阮伯伯運功時絕不能在銀針飛出穴道頓開的時候讓人身體裡的氣血翻涌而傷了歐陽的身體。”

“好,你告訴我要點哪幾處穴道,我來便是了。”芸清立刻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終於也有她能幫上的忙了。

“氣海穴、勞宮穴、涌泉穴,只要點了這三處穴道,就可以了。”這三處穴道雖然不是人體的要穴,但是卻有着其它任何穴道也無可替代的保健作用。

芸清點頭,手指激然射出,不過片刻間就點下了歐陽永君身上的這三處穴道。

如沁示意阮宏謙可以動手了,原本就很簡單的事情,因着太多的顧慮讓阮宏謙一直未敢行動,這一刻他等了這麼久,他再也不會錯過了。

雙掌合什,將手心的力道全部逼到左手的掌心上,然後輕輕推送到歐陽永君中了銀針的部位。

漸漸的,如沁看到了一股淡淡的霧氣縈繞在歐陽永君與阮宏謙的周遭,當霧氣越來越濃時,阮宏謙的額頭也沁出了汗珠,“芸清,閃開。”如沁拉着芸清的手向一旁閃去,如果她猜得沒錯,不過喝口茶的功夫,那銀針也便被逼出了。

果然,就在兩個人迅速閃過的剎那,只見眼前銀光一閃,一根銀針如箭一般的從歐陽永君的身體裡射了出來。

一根,兩根,三根……

竟不曾想原來一處穴道竟被千變魔女封了三枚銀針,怪不得他一直不曾醒來。

阮宏謙慢慢的收回了功力與手勢,如沁與芸清這才走到牀前,昏暗中,只覺歐陽永君的眼睫動了一動,“芸清,快解穴。”

芸清配合着她的話,三處穴道立時就解了。

牀前,阮宏謙、如沁和芸清屏息望着牀上的歐陽永君。

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歐陽永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半眯的眸子裡寫着許多的疑問,芸清忘情的握住了他的手。

那一刻,她笑的欣喜笑得燦爛,既然那道傷疤也無損了她的美麗。

歐陽永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半眯着的眸子裡寫着許多的疑問,芸清忘情的握住了他的手。

那一刻,她笑的欣喜笑得燦爛,既然那道傷疤也無損了她的美麗。

可是,隨即,芸清象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她的身子翩然向後退去,直接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她背對着牀上的歐陽永君,她輕聲說道,“歐陽,你還好吧。”芸清溫柔的聲音在這靜夜裡鋪展開來,多日來的煎熬陪伴在此刻幻化成欣喜,可是她臉上的疤痕卻讓她有些害怕見到歐陽永君,這麼醜的自己她最怕讓歐陽永君看到了,只想把自己最美麗的一面留給他,於是,她選擇了逃避。

“芸清,你怎麼了?”歐陽永君看到了如沁,也看到了阮宏謙,然而芸清剛剛如驚鴻般的逃離讓他心疼了,她的臉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道疤,心思一轉,已頓間就明白了芸清爲何要躲避自己。

芸清依然還是把自己藏在黑暗中,怎麼也不肯出來面對歐陽永君。

“芸清,是誰傷了你?”這一刻他忽略了房中的如沁與阮宏謙,竟然在第一時間在意起了芸清的一切。

一剎那間的感動,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第二句問話全是她而非如沁,芸清的心裡頓是就充滿了甜蜜與開心,“歐陽,我沒什麼,只是意外的受了點傷,如沁姐姐說她會幫我醫好這傷疤的,總會好的,只是……”只是她真的不想讓他看見她此時的醜陋。

歐陽永君點點頭再轉向芸清口中的如沁,“如沁,我們這是在哪裡?還有,他是誰?”此一刻他才刻意的打量起阮宏謙,阮宏謙那有些熟悉的面容讓他不知不覺的在自己的臉上打上了一個又一個的問號。

“歐陽,他是你的生身父親,他曾經是無相國的大將軍阮宏謙,只可惜慘遭奸人陷害,多年前一場大火毀了阮家,如今阮家只餘三人,便是你與阮伯父,還有你的姐姐鳳巧。”芸清在昏暗的燭光中輕聲說道。

歐陽永君的脣蠕動了一下,就在他理解了芸清的話中意後他的神情慢慢變得激動,目光再次轉向阮宏謙,他望着阮宏謙那一張與他有些神似的臉,他的脣再一次的張開,阮宏謙也同樣激動的望着他,這一刻的父子共有的那份心的喜悅是難以用言語來描述的,歐陽永君低低的一聲輕喚出口,“父親。”

阮宏謙顫抖着身子慢慢走向牀前,他抓住歐陽永君的手,等了盼了這麼多年,他終於又找到了他親生的兒子,“兒子。”一聲喚,此時已是老淚縱橫。

“父親,知道你還活着,這便足矣,只是孃親她……”他的記憶裡沒有父親也沒有孃親的任何畫面,可是這一輩子他都無法再見到母親了,這便是天人永隔的苦痛。

見到父親的這一刻,他有開心,卻也更多遺憾。

“兒子,

你本姓阮,從今後就叫做阮永君吧。”兒子纔出生沒幾天家中就遭慘變,讓他甚至來不及取了名字給他,既然他已經習慣了從前的名字,不如就且還叫做永君吧,這名字,被芸清唸了太多次,連他也習慣了。

歐陽永君點點頭,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家人,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只是他還是不懂自己爲何會到了東齊那麼遠的地方,“父親,爲什麼孩兒會輾轉到了東齊?”

阮宏謙搖搖頭,這一些他更不懂了,“君兒,要想查到當年陷害我的具體情形,必須要去白府中搜到當年皇上所下的聖旨,如此就什麼都清楚和了然了。

歐陽永君/阮永君試着坐了起來,阮宏謙急忙爲他拿了一個靠枕倚在他的身後,“君兒,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異樣?”

歐陽永君/阮永君輕輕笑道,“父親,我只是有些餓了,再沒其它的感覺了。”

“歐陽哥哥,我這就去煮飯。”芸清還是習慣叫他歐陽哥哥,一時竟改不了口。

“芸清,只要做一些稀粥即可,他剛剛纔醒來,不能吃太過油膩的東西。”

芸清點頭,“幸虧姐姐提醒,不然我還真是忘記了。”快步的跑出去,此時的她就如小鳥一樣的開心快樂。

如沁望着芸清的背影,她發誓芸清臉上的傷疤她一定要爲芸清除去。

“如沁,你還好嗎?”到了此時歐陽永君纔想起關心如沁,心下也有些赧然。

回以一笑,如果不是因爲她,歐陽永君又怎麼會有此番遭遇,幸虧他還活着,否則就是自己一輩子的悔了,“我很好。”她的一切都好,又有了孩子,也有了輕展軒的知心照顧,這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我們,這是在哪裡?”望着周遭的陌生,歐陽永君知道他一定沒有來過這裡。

“君兒,這是在無相的京城,這是我從前的部下爲我買下的一個小小四合院,你在這裡已經昏睡了好些天了,如果不是芸清每日裡強行的餵你喝下一些水,只怕……”兒子清瘦的身形讓他心疼,這是一份怎麼也難以割捨的親情。 ωwш ¤ттκan ¤C〇

歐陽永君的臉漲紅了,他迷糊的感知裡,每一天都是有水送入他的口中,只是那方式卻絕對是讓人臉紅心跳的,他的感官在悄悄的回覆着那些,是的,是芸清每一日的餵哺才延續了他的性命。

“君兒,你怎麼了?”阮宏謙第一次看到歐陽永君的臉紅了,還以爲是迫出銀針而有的副作用,急忙關切的問道。

“哦,沒什麼。”歐陽永君尷尬的一笑,他欠了芸清太多太多,她陪伴着自己這麼久,如果沒有她,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不能活在這人世間。

“如沁,爲什麼我會躺在這裡,爲什麼芸清的臉會受傷?”他記憶裡的最後一個場面是在無相的軍營中與人廝殺,“難道是我中了白錦臣的追殺嗎?”一道銀光劃過腦海之中,“是的,我好象中了什麼暗器。”

“歐陽,是的,你中了銀針,這次真的是你命大,你知道嗎,那銀針就是以前殺害過陳叔和小絡的銀針,一模一樣的,如今阮伯伯親手爲你逼出了銀針才讓你再次醒來,大難不死,逃過這一劫,你一定會有後福的。”理清了這一切,竟是有些難,必間時間的跨度已有了些日子。

“如沁,戰爭現在還在繼續嗎?”

如沁搖搖頭,“結束了,白錦臣大敗,那個人面獸心的傢伙他早晚要有惡報的。”想想他對自己的算計與欺騙,如沁就忍不住的生氣了。

“芸清臉上的傷也是他的所爲嗎?”手中的拳頭緊握,雖然芸清刻意的不讓他發現她的傷疤,可是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他還是看清楚了。

如沁慚愧的點點頭,“是的,你中了銀針之後她爲了救你就衝進了牢房,便被白錦臣劃傷了臉,後來又是阮伯父救了你們。”

“父親,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存在的。”他找了父親這麼久,卻不想原來父親也一直在找尋他。

“是一個人,他每次都通過一個紅色小荷包告訴我一切,於是我知道了你,也因此而救了逍遙王爺。”

如沁欣慰的望着歐陽永君,他的醒來讓她開心,可是從歐陽永君失蹤到現在,這期間發生了太多太多,婉柔與甄陶的離去,自己的失憶與恢復,再到白府裡發生的一切,這一些又豈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完的。

門開了,芸清端着米粥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歐陽哥哥,粥煮好了,這一回你終於可以吃東西了。”

歐陽永君擡首看到了芸清,此時的她竟然刻意的在面上罩了一層輕紗,看不清她的容顏,但是她的一雙靈動的眼睛卻盡收眼底,“芸清……”他不知道要怎麼表達他的心了,她的傷讓他心疼讓他憐惜。

如沁暗暗的向阮宏謙閃閃眼睛,兩個人便會意的悄悄的退了出去,只留芸清與歐陽永君獨處,才醒過來的歐陽永君需要食物,也依然需要休息。

歐陽永君還活着,這就是送給他們最好的禮物了。

而活着,就是感恩。

屋子裡,芸清端着小碗輕輕的將一口粥送入了歐陽永君的口中,輕輕嚥下時,歐陽永君手輕擡,修長的手指慢慢送到了隔着面紗的芸清的臉上,“清,你還是我心中最美麗的芸清。”

患難見知已,每一次與他共患難的就是芸清了。

芸清一手拿着碗,一手擡起握住了她臉上的他的手,輕輕相握的那一刻,手心裡傳遞着的是她所有的真心。

愛的花朵,終於在心頭綻開的時候,原來,那份感覺,竟是這般的美麗怡人。

那一刻,燭光灑滿了一室,也浪漫了一雙煎影中的兩個人的心懷。

走過坎坷,走過求索,這一刻,芸清是幸福的,而歐陽永君更是幸福的。

放下了從前所有的執念,如沁的再孕他已看得清清楚楚,再不想打擾如沁與輕展軒的幸福,於是,他選擇了卸下心結,心也由此輕鬆無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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