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裡比起寧府自然寬敞,白錦臣兄弟四個,三個已搬出相府裡另起家業,唯有他至今未婚配,這讓如沁不由得就信了他的話,心裡也更是添了歉意,竟然因爲自己的遠嫁而影響了他的一生。
心裡盤算着這幾日要好好勸勸他,也勸勸相爺夫婦,總不能真的讓他一輩子不娶吧,二十幾歲的男人哪有不娶妻的道理呢。
晚間,用過了晚膳,她來到白夫人親自爲她安排的一片廂房裡居住,這廂房很是雅緻,又與白錦臣的住處相鄰,倒是方便她找到時間去勸他了。
“小月,明兒個照我的方子再去抓一付藥來。”如沁略調了一味藥,早起喝下一點反應都沒有,讓她多少有些不甘心了。
“嗯,小月明天就去。”
“不急,不必起大早,上午抓了,下午再熬,我晚間喝了就好。”
“夫人……”小月看着她的微笑,有些感動的抓住她的手臂,“夫人真好。”
她輕笑,“快去睡吧。”想不到自己不過是將心比心的體貼了一下,小月竟然如此的感動,瞧她眼角里彷彿隨時都要盈出的淚珠,如沁不由得不好意思了,她只不過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罷了。
看着小月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如沁安然的躺回到牀裡,閉上眼睛的時候,竟然睡不着了,或許是換了地方的緣故吧,這是白府,所以給了她陌生的感覺。
腦海裡不自覺的就升起了昨夜裡的夢,夢裡一直有一個人就在她的身邊,給她安然。
可是那氣息,卻是給她似曾相識的感覺。
花枕上輕輕搖頭,難道是記憶有要恢復的跡象了嗎?搖搖頭,又是什麼也沒有了。
睡吧,爲了寶寶她也要好好的睡覺、吃飯,過好自己的每一天。
輕輕的闔上眼睛,努力的讓自己睡去,可是越睡越是清醒,腦子裡反反覆覆出現的就是昨夜裡的夢境,難道……
如沁心思一動,她繼續閉着眼睛躺在牀上,可是人卻是完全清醒着的。
聽着相府裡的梆子聲敲過了一聲,再之後是兩聲。
屋子裡靜極了,那夢境又是在自己的腦海裡閃現,彷彿她的腰際已被一支長臂攬住,藕臂輕擡,就如熟睡中的轉身一般,可是她突然嗅到了剛剛還背轉的身後居然有一股熟悉的氣息。
而輕落的手指卻落在了一隻大手的上面,那大手溫熱而有力,此時正搭在她的腰上,心裡驟然一跳,難道她睡着了又入夢了嗎?
沒有,她明明是清醒着的,半眯開眼睛,她望見了黑暗中影影綽綽的輕紗垂落在牀帳周遭。
那輕紗是真實存在的,眸眼繼續向下輕瞟,然後如沁突然間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啊……”一聲驚呼出口,卻立刻就被腰間的那隻大手逮了一個正着而按住了。
“沁兒,別叫。”低低的男聲送到她的耳邊。
瞳眸立刻放到最大,天,竟然是輕展軒,他居然有膽子到了白府,而且……
而且居然還睡到了他的身邊,身子一僵,就要躲到牀裡去,她先前以死逼他離開,卻不想他終究還是追來了,只是白錦臣連一點消息也不知嗎?
此一刻,輕展軒帶給她的是震驚。
真怕,他下一刻鐘就帶她離開了,她可是好不容易纔逃出他的手掌心的。
驚恐的眸子繼續望着他,他的低語再次送來,“沁兒,你現在才發現我,未免太晚了些吧,其實昨天……”在輕展軒說起這一句的時候,其實他更加汗顏,居然被如沁逮了一個正着,她裝睡裝得太象了,以至讓他也沒有發現她的醒着。
如沁更加驚訝了,原來昨夜裡並不是夢,而是他真的進了寧府,再進了她的房間,再上了她的牀。
天,這是什麼樣的狀況,倘若是這般,只要他想,她早已被他帶走了。
可是,她早上還是好端端的醒在寧府,而此刻也好端端的睡在白府裡她的小屋中。
努力消化他剛剛的每一個字,看來她早就栽在他的手上了,他還真是鍥而不捨,閃閃眼睛,示意他鬆開手。
“沁兒,你要答應我不能出聲呼救。”他可不放心她了,腦子裡還記得她手上那支銀閃閃的簪子放在她頸項上的感覺,不行,他要抓住她的手,否則她再想起那枚銀簪子,他吃不了兜着走,慘了。
如沁鄭重的點點頭,被人捂着口的感覺真不好,卻不想這一點頭剛巧就撞在他的額上,抽抽鼻子,真痛,卻叫不出來。
男人笑了,一隻手先是抓住她的兩隻手固定好在她的身上,這才鬆開她脣際的手,卻是直接上移到了她的額際,輕柔的揉着她剛剛的痛處,“疼嗎?”溫柔的語氣讓如沁想起了曾經在風城他與她呆在一起的那三天,小臉突得又酡紅一片。
“放開我,你出去。”答應過他不喊的,因爲昨夜他沒有對她非禮,也沒有吵醒她,這讓她感覺頗好。
他壞笑,“我可是你堂堂正正的夫君呢,卻不想你卻只相信那個姓白的小白臉,沁兒,或許我該帶你去看一場戲,其實你的失憶本應該現在就恢復了的。”
如沁迷糊了,他說得是什麼,什麼有的沒的,“什麼戲?”
輕展軒從她的眸中看出了一抹興味,長臂一攬,立刻就抱起了她,手指一點,由不得她再動彈和掙扎了,“放心,我只是不想你凍壞了,所以要先把你的衣衫穿好了,至於你的身子,沁兒,你連我的孩子都有了,就沒有必要再拘謹了吧。”他不懂爲何他才一觸到了她的身子她就僵了一下,他又不是真老虎。
閃閃眼睛,如沁卻說不出話來,可是心裡卻叫開了,還不是他強暴的奪走了她的處子之身。
彷彿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待她的一身衣衫被他仔細的穿妥了,他手指再是一點,“如果不是因爲婉柔,剛年我也不會強要了你,可是如今,唉……”一聲嘆息後輕展軒便再也沒有說下去了。
迷糊,他的嘆息讓她更加迷糊了。
那個婉柔,她一丁點的印象也沒有。
抱着她,一閃身就衝到了門口,夜色中他環抱着她直奔一旁白錦臣的住處而去……
輕展軒在夜色的暗黑中綻開了他燦爛的笑容,算算時間,這個時候白錦臣必是在與小月一起……
他早就打聽到了,小月是白錦臣的貼身丫頭,小月與白錦臣兩個人一向親密,而如沁喝下的藥也是小月在寧府裡做了手腳,他親眼所見,卻一直沒有說,只要小月沒有投毒便好,他就是想要找個機會讓如沁親眼看到白錦臣的醜惡鬼臉,再徹底的讓她與白錦臣撇清關係,以如沁的聰明與執拗,認清白錦臣的真面目只有真憑實據才能讓人信服,單憑他嘴上功夫不足以讓如沁完全相信。
於是,纔有了他今夜的行動,他就不信貓兒不偷腥,不管那姓白的小子對如沁有幾分真心,那麼自私的傢伙他總是要滿足他自己的需求的。
於是,黑暗中,輕展軒懷擁着如沁施展着輕功不過片刻間就落在了白錦臣的窗前,因着天氣冷,所以有一層厚厚的棉簾子正掩在窗上取暖,輕展軒輕輕的揭開了一條縫隙,內室裡的淡淡燭光剎時就飄溢了出來,輕展軒悄悄向內裡一望,果然,那雕花古銅色的大牀上,兩個肉白的身子正在滾來滾去,女子散亂的髮絲在正飄在牀帳之中,藉着淡弱的光線雖然看不真切,但是依然可以辨別出那女子便是小月。
輕展軒想也不想的就將如沁送到縫隙前,當如沁好奇的望過去時,她的臉頓時就紅了,閉上眼睛,這樣的畫面彷彿熟悉,卻又彷彿從未經歷過,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這樣纔有的嗎?
想一想,一張小臉更是酡紅,輕展軒知她羞赧,卻依舊使壞的在她耳邊低聲道,“沁兒,夫妻間本就應該如此,而我們的孩子也是這般纔有了的。”
如果不是被輕展軒點了穴道
,如沁真想一拳揮過去,然後再狠狠的痛罵他一頓,欺負她不能說話不能動,就說這些有的沒的,讓她好生羞慚,他真是一個大壞蛋。
可是白錦臣房間裡一男一女的所爲卻更讓如沁大吃一驚,真想不到小月與白錦臣居然會是這樣的關係。
屋子裡放浪形骸的低吟聲不住的送出來,捂不住自己的耳朵,她只能迫不得已的聽了進來。
恍惚中,身子竟是有些燥熱,讓她下意識的貼着輕展軒更緊更緊。
男人壞笑的摟她在懷裡,手指就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已經解開了她的穴道,讓她可以更自由的貼近再貼近。
果然,她軟軟的身子誠實的貼着他的,彷彿從前就曾經無數次的這般一樣,可是記憶依然在腦海裡迷糊一團,怎麼也撥不開那層始終繚繞的輕紗。
屋子裡的聲音繼續送出來,卻是一次比一次清晰,終於一陣喘息過後屋子裡靜了下來,如沁這才發覺自己貼着輕展軒竟是這般的近,動一動想要移開,可是輕展軒那強而有力的手臂卻更加緊的將她鉗制在他的懷裡,那溫暖的感覺讓她在這冷夜裡甚至感覺不到冷。
張張嘴,剛剛喝斥他,立刻就被輕展軒感覺到了,真後悔解了她的穴道呀,可是其實他只想用真心融化她的迷糊與猜忌,他的確強暴過她,他也的確讓她受了兩次的刀傷,所以此時的他再也不想強硬帶給她粗魯的感覺,他想要自己的形象徹底的在她的世界裡改觀,“噓,巡邏的來了。”他低聲的,用只有她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如沁豎起耳朵細聽,果然,一串串腳步聲就在她的不遠處小跑步而行,心裡突突直跳,她這般在輕展軒的懷裡,倘若被人看見了,那多沒羞,而且,剛剛的所見,讓她已重新對白錦臣和輕展軒打了分數,此時輕展軒已略佔上風了,於是,她安穩的一動不動的靠在輕展軒的身上。
輕展軒在心頭得意一笑,看來她還是擔心他有危險,倘若她聲張了,就免不了自己與白府之人的一場打鬥。黑暗中,狂喜的低頭薄脣輕落,立刻就吻住了她的一片溫潤,冷夜裡,他的輕觸讓根本無法避開的她一陣輕顫。
四片紅脣絞在一起的時候,她居然有種夢迴的感覺,曾經,他一定無數次的這般吻過了她。
這片片溫潤讓她甚至忘記了白錦臣說過的那些話,他的強暴,他的欺騙,還有她身上的兩處傷疤。
“沁兒。”他早已耳聽八方的感覺到了白府巡邏的那一小隊護衛的離去,於是,輕輕的一聲低喚,是他難掩的期待,真的真的很想她。
其實牽掛在離開第二個驛站的時候就無時無刻的不在纏繞着他的心了。
吻在繼續,她依然更緊的貼近他,彷彿他們是一體的一樣。
可是,突然間,內室裡傳來了低低的說話聲。
“大人,那女人明日裡讓奴婢再熬藥呢,你看這次要如何辦,她的藥方就在小月的籠袖裡呢。”小月撒嬌的說着如沁晚膳後交待給她的事情。
如沁的脣倏然分開,紅脣依舊微張,她在側耳傾聽着白錦臣即將的回答,可是這一分開,卻讓輕展軒有些剎那間的失落感,手臂更緊的將她擁在懷中,他的下頜輕蹭着她的發,那發的絲滑的感覺給他如沐夢中的感受,這一刻輕展軒在心裡暗暗發誓,他再也不會放過她了。
“小月,昨日你做的好,不能讓她恢復記憶,否則她就再也沒有了利用價值了。”白錦臣妖邪一笑,他只是利用小月對他的愛而已,既然有女自動投懷送抱,他豈可輕易放過呢,不過他心裡一心一意想要得到的其實還是如沁,不能讓她恢復記憶,倘若恢復了,如沁的心裡就只會有輕展軒的存在,那麼,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可是這些,他要利用小月對他的愛來完成對如沁的掌控。
“大人,那就是說明日這藥也不必買了,只需隨便找些藥熬了再讓她服了,是嗎?”小月柔柔的語聲飄進如沁的耳中就彷彿有針在刺着她的耳朵一樣的痛,原來那麼乖巧的外表之下小月竟然是如此的心機與心腸。
努力的讓自己清醒,讓自己不因小月的話而亂了一顆心,如沁又聽到了屋子裡白錦臣的聲音,“不可以,還是如昨天一樣將藥全部買了,然後隨便拿出來一樣不放進去,再將其它的藥減半,這樣就沒有藥效了,她喝下也會如同昨天一樣的根本不管用,一點記憶也不會恢復。”
“大人,那又何必再買藥呢,只需府裡隨便找一兩味充數就好了呀。”真不想再一大早起去買藥了,那女人昨天就害她早起熬藥了,想一想,小月心裡都氣怨着呢。
“不可以,她深通醫理,保不齊你把藥換了,她能嚐出來的,你就按我的話去做。”白錦臣的聲音裡已隱隱透出了一絲不耐,男人顯然是下半身的動物,解脫了所需立刻就沒有了溫情脈脈,可是小月的手指卻依然不依不饒的在白錦臣的身上畫着圈圈。
“大人,你說,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女人?”微仰的小臉嬌俏中帶着一份渴望,小月滿心期待的望着白錦臣的那一張俊臉,手指再次從他的身上蜿蜒而上,直落在他的脣際,不住的磨梭着,想要挑引男人再一次的威猛。
白錦臣邪笑的抓住了她的小巧玉指,眼下還是他要利用小月的時候,大手一推,她的手指就送進了他的口中,不住的狎玩着,雖然小月不能讓他十足十的動心,但是她卻是他身邊最乖巧最能滿足他一切所需的女子,柔軟的身子,加上她賣力的迎合總是給他無盡的虛榮感,讓他更覺他象一個男人。
可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爲她有一雙與如沁極爲神似的丹鳳眼,那雙眼眸就好象會說話一樣總是讓他在不經意間心動,每一次望着就彷彿是如沁在溫情脈脈的注視着他一樣,如沁,你一定會成爲我的。
白錦臣在心裡默唸,小巧的手指不住的在他的口中輕旋,惹得女子不住的低喘嬌吟,“大人,倘若小月完成了任務,你可是說過要讓小月做填房的喲。”女子似乎也感覺到了男人此時欲升起的新一輪的渴求,這樣的機會她豈能錯過。
白錦臣一笑,如沁那般柔弱,只要把她心甘情願的收了,假以時日的調教了,保不準她比小月還乖巧,到時候他要幾個填房都不成問題了,想一想,邪邪一笑,“只要我讓她成爲了我的人,徹底的打擊了輕展軒,小月你就是頭功一件,別說填房,就做姨太太都成。”說着話,身子一傾,立刻就將小月如蛇般柔軟的身子壓在了身下。
屋外,如沁已徹底的怔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白錦臣竟是這般的人面獸心,然而她腦海裡那迷朦的記憶,還有她身上的刀疤又要如何解釋呢,再也無法忍受眼前一對狗男女的苟合,如沁身子一動,這樣的地方她一刻也不能再呆下去了,“軒,帶我回寧府。”
可是輕展軒卻微微一笑,“不,沁兒,你要留在這裡,爲了無邪你也要留在這裡。”
無邪,這麼熟悉的名字,可是如沁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他是誰……
黯黑的夜中,如沁仰起小臉,眸目中都是疑惑,“軒,告訴我,無邪是誰?”
他大手一帶,再一次將她攬入懷中,“沁兒,那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還有無憂和你腹中還未出生的寶貝。”
如沁的心中是迷糊,更是欣喜,“軒,我們回房。”她等不及的想要知道自己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了,可是這樣黑的夜怎麼也不能差遣輕展軒去抓藥,看來只有等到明天了,可是她心底的興奮卻是一波接一波的涌來,好奇,她完全的好奇了自己曾經失去的記憶。
輕展軒旋身一帶,身姿曼妙的悄然飛出了白錦臣的院子,直接向如沁的住處而去,夜深且冷,所以一路並未遇到什麼人。
衝進暖暖的屋子裡,如沁才從他的懷裡輕掙開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輕展軒了,似乎他對自己是並沒有什麼不好,又
彷彿他對自己是最壞的,走到小桌前,如沁欲要燃了蠟燭寫下恢復記憶的藥方,輕展軒卻大手一擋,“沁兒,你這般燃了蠟燭只怕會讓守夜的人發現了再報告給白錦臣,會讓他起疑心而更多防備的。”
如沁微一思量,輕展軒的話沒有錯,倒是她有些不冷靜了,都是被白錦臣給害的,她真的生氣了,如果不是白錦臣交待小月,那麼此時的她說不定昨天就已恢復了記憶,“軒,我只是想要把藥方重新寫一遍,你抓了藥再煎了偷偷帶給我,只要服了,我的記憶也便恢復了。”這是眼下她最好的選擇,眼前的輕展軒如果想要殺她,那是輕而易舉、易如反掌的,所以她沒有理由不相信他。
“沁兒,天微亮的時候你寫好了給我我再離去。”他輕聲說着,生怕嚇着她一樣。
她果然未聽出話中玄機,他可是要留下一夜呢,她心無誠府的回道,“好吧。”
輕展軒一喜,拉住她的衣袖便向牀上走去,如沁急欲掙開,卻拗不過他的力氣,“放開我,你不許無賴。”知道自己比不過他的力氣,可是她不能任由他欺負她。
他纔不管,將她生拉硬扯的拉到牀邊,手臂輕輕一推一送,如沁便安然的倒在了牀上,然後他煞有介事的說道,“我要在這裡等到天亮呢,難道你想要讓我睡地上冰涼涼的地板嗎?”說罷,身子一移就大刺刺的躺在瞭如沁的身邊,手臂一伸就落在了她的腰上。
聽了白錦臣與小月的對話,如沁早就有些心虛了,鳳城裡自己的家人都說輕展軒是自己的夫君了,如今事情演變成了這個樣子,如若被父親和孃親知道是她誤信了白錦臣的話,那麼她的糗事豈不是要被人貽笑大方嗎。所以他的手臂落在她的身上她便沒有推拒了,只是如此而已,他又是她的名正言順的夫君,這與剛剛小月與白錦臣那般熱烈的場面比起來,這真的不算什麼,想起剛剛白錦臣與小月在一起時的那一幕場景,如沁不由得臉紅心跳,夫妻間都要那般的嗎?
微微的喘息,不知爲什麼,只一想她的身上就不由自主的有些難耐了,不行,她可不能失了顏面,身子向牀裡輕輕一蹭,想要離他遠遠的,可是他的身子立刻就如影隨形般的追了過來,“沁兒,你可是我的王妃呢,你跟着白錦臣跑了,我還沒有訴你的罪狀,你不許再躲着我了,要知道如果不是我命大,在驛站我早已被人剁成肉泥了。”他哄着她,故意的說着這些是想讓她內疚,纔好乖乖的回到他的懷抱。
他的話果然讓如沁惶恐了,似乎真的都是她的錯呢,可是在記憶沒有恢復之前她不打算繳械投隆,她也有她女人的尊嚴,“待我恢復了記憶再說,你別忘記了,我身上的刀疤可都是因你而起。”她負氣的說着這些,那麼大的疤痕就可想而知她受傷時的痛楚了。
他一拍頭,“我倒是忘記了,你要的靈芝和蟾蜍估計這兩天就會到了。”其實還有恢復她記憶的解藥,可是如今就算到了他也不敢拿出來送她服了,否則他讓她失去記憶的罪名就理也理不清了,他明明是想要讓她記得他的好忘記他的不好,卻不想弄巧成拙,差一點把她拱手送給了別人。所以他說什麼也不能承認那讓她失去記憶的藥是他的餿主意,既然她有辦法解了,那便讓她自自然然的恢復好了,也省得他畫蛇填足的再作過多解釋。
他的舉措讓她的心軟了,想不到他居然這般細心,要知道那兩味藥可是極難得之物呀,看來疤痕的消除已經有希望了,心中欣喜,“軒,謝謝你。”一個轉身,她的小臉立刻就對上了他的。
沒有回聲,只有他灼熱的呼吸送到她的臉上,那熱度燙人般的讓她的小臉也隨之起舞而酡紅。
聽到的看到的,讓她的心在沒有恢復記憶之前卻已芥蒂頓去,她輕輕的閉上眼睛,“軒,睡吧,明天一早就把兩個藥方給你,一個是恢復記憶的,一個是除去疤痕的。”
當記憶恢復,當疤痕頓去,她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又會有什麼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她的心在等待,等待那一切的到來。
他嗅着她的體香,原本他是要放過她的,必竟她有寶寶護身,可是這一刻他身體裡那份原始的渴望突然間在她的清香怡人中蠢蠢欲動了,“沁兒。”他低低輕喚,想要給她也給自己她未恢復記憶之前的一份美麗。
“嗚。”她輕輕低應,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劃過小月與白錦臣在一起時的場面,眼睫輕顫,眸子已不敢再望向他的方向,即使在黑暗中,她也不敢把自己的狼狽與好奇送到他的面上。
“沁兒。”他繼續低喚,那是一聲危險的信號。
脣輕輕的送過來,帶着他灼熱的呼吸,吻輕落時,她的身子一顫,那甜美的味道彷彿她已嘗過了無數次一樣,可是記憶裡卻什麼也沒有。
好奇與甜美讓她不由自主的迴應着他的需索,也任他欲取欲求的在她的檀口中輕攪慢動,那樣的感覺真的很美妙,她一定做過的,否則她腹中的孩子又怎麼解釋。
彷彿初夜的女子,她含羞面對着他的一切,輕展軒在吻落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再也收不住了,他要她,大年夜的那三天他放過了她,天知道他是經過了多少的努力嗎?
美人在懷,卻坐懷不亂,這需要定力,更有他對她的關愛,可是此時,他已無法隱忍。
如沁心頭小鹿亂撞,雖然沒有恢復記憶,可是她的心裡已經悄悄的回覆了輕展軒在她心中的地位。
他的纏綿在她的心海中一寸寸的綿延而舞,彷彿花開的那一刻,一點點的綻放它的美麗,兩相纏繞中她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時已被他悄然褪去,黑暗中,她身上那一件大紅的肚兜放着異彩,讓輕展軒的身子不由一滯,彷彿又是她的初次,可是這一回他帶給她的再也不會是痛楚,而會是永遠美好的回憶。
低喘,她只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了他,世界裡彷彿就只有了他與她的存在,小手不自覺的抓着他的墨發,再任他的吻從她的脣間離去,落在頸項上……
花繼續再開,半開中那聚在一起的花瓣綻放着惑人的迷彩。
男人再也忍不住的抽起頭頂的鴛鴦枕,爲了寶寶他只能輕柔,不斷的告誡自己再告誡自己,她的迷失不代表他的不理智,嗅着她的溼潤,聲聲的呢喃聲中,花在頃刻間綻開。
沒有疼痛,只有無盡的旖旎,瀲灩中,她絮語輕吐,彷彿這纔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洞房。
晶瑩的淚滴落,爲什麼她從不知道兩情相悅竟是這般的美好。
把愛揉進了欲之中,那麼渴望也變成了真正的愛的見證,這一刻,她不後悔,因爲只有用心感受到的纔是極致的真愛。
其實,她的心裡一直有他。
那是潛意識裡的愛,她知道。
顫動的花開依然繼續,她迷朦的視線裡就只有他的存在,俊美無儔。
當花完全的綻開時,一滴晶瑩的淚落下,落在她的身上,沁涼點點。只是小小的一滴,卻是輕展軒對她無盡的悔,沁兒,權當這是你的第一次。
他,居然落了淚,雖然僅僅只有一滴,卻足以證明他此刻的真心。
那些從前,請你放下。
他軟落在她的身前時,心中是不住的低喃,一句句送到她的耳中時,她迷朦的聽着,笑着,而後漸漸沉入夢鄉。
不是疲憊,是心甘情願的給予,只想落他懷中。
只想,兩相一體。
只想,在夢裡繼續所有的美麗。
即使記憶沒有恢復,她也知道,這一生,他與她只會不離不棄。
夜如織,錦緞的帷幄中抒寫的是愛的認知。
她知道了,無憂與無邪,都是他與她的愛的延續。
如果可以,請在這最初,給她最真的心,最極致的愛。
輕擁入懷,夜已不再漫長,因爲他等待的不是天亮,而是她心的迴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