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253章 獨語



車輪子轆轆的軋在雪地上,馬車裡傳來了輕展軒與婉柔的對話聲,“阿軒,我們要先去哪裡?”

“去那裡,然後再去邊域。”輕展軒微一思量就決定了他們的行程。

“王爺,可是邊域裡將士們都在等着您呢。”甄陶想到如沁,他突然間就有些不忍了,這一次他與婉柔真的有些過了,可是這卻是他的不得已而爲之,飛軒堡裡明着是輕展軒的天下,可是暗地裡又有多少的奸細暗藏在其中呢,之晴是一個,還有一個他始終也找不出他是誰,就是那個人一直在暗中監視着他與婉柔的一舉一動,倘若他與婉柔做錯了什麼,那麼皓兒就……

想一想,都是驚心,更是難過,可是他不能拿着皓兒的生命做賭注,那賭注太大太大,皓兒是他的孩子呀,都說虎毒不食子,他怎麼也要奮力的保護他的孩子,所以也只能祈求如沁的原諒了,他與婉柔都是不得已而爲之呀,真想告訴如沁一切,可是告訴了就是皓兒的身死,如果可以,他寧願他自己替了皓兒,那麼就無需讓如沁與王爺之間產生這麼多的誤會了。

看着如沁那受傷的容顏,他心裡是說不出的難過,可是婉柔的病卻是真的,他不能讓婉柔去了,偷偷的愛她愛了那麼多年,也堅持了那麼久呀,那是多少的煎熬呀,她的病都是爲了他爲了皓兒,真想婉柔的病好了,也找到了皓兒,那時候就是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的生活了,可是這些他也只能幻想了,要實現卻又是那般的難,很難很難,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去爭取,哪怕只有三個人一起快樂的一天,他也不會放棄。

其實那個地方去了又有何用呢,皓兒根本就不在那裡呀,去了只是浪費了王爺的時間罷了,可是這些他卻只能藏在心裡,再勸一勸王爺,卻絕對的不能夠說出來。

真難呀,爲什麼活着這麼難,爲什麼上天要讓他這麼的難以抉擇,或者做着違心的事,或者任他的皓兒死在他人的手上……

每一回想起這些,都讓他痛不欲生,可是爲了婉柔爲了皓兒,他必須要活着,這是他的責任,一個男人的責任。

猶記得他初見如沁時,他便知道她的可憐與可悲了,所以他纔會不顧一切的不惜忤逆輕展軒也要想方設法的幫她救她,每一回她有難都是他及時的出現才救了她呀。

楓葉林,他去過了無數次,當初如沁離開青叔青嬸的時候,如果不是他的出現,那一夜,只怕如沁早已被虎狼食之了。

輕輕的嘆息,這一些他從來都不想說,也從來都不想讓如沁知道,因爲婉柔才改變了如沁一生的命運。那是婉柔欠着如沁的,那麼也就是自己欠着如沁的,所以他怎麼都要保護如沁的周全,可是如今……

有些慨嘆,其實人心都是自私的,當與自己的利益相沖突的時候,他顧念的就永遠是自己的利益,一如此刻的他,心裡擺在第一位的就是他與婉柔的皓兒。

走過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他不想失去他唯一的孩子。

也更想要延續婉柔的生命,那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給婉柔一個孩子,可是他是男人,婉柔的第一次已經給了輕展軒,那麼他就再也不能夠允許輕展軒再次染指於婉柔。

說他小氣也好,說他嫉妒也罷,他就是不能允許。

昨夜裡當他還在猶豫的時候,他的臥房裡再次傳來了飛鏢傳書,倘若他與婉柔不圓房,那麼就必須由着輕展軒與婉柔圓房,反正所有的一切都要做足了給如沁看。

真想要做做樣子,只是做做樣子就罷了,但是婉柔必須要有一個孩子,這樣子才能按照指示打擊瞭如沁,而他也更想要一個孩子,既是他生命的延續,也可以讓婉柔再有了重生的希望。

一切就是這般的矛盾,矛盾的讓他不住的在心裡絞痛着。

如果錯,那就是他的錯,婉柔是無辜的,她是皓兒的母親,一個母親,這是她不得已的選擇。

手中的鞭子飛起落下,一聲聲的揮舞着,也麻痹着自己的一顆心,讓馬車快些的走到可以歇腳的地方,他知道車座底下的如沁,他早已發現她的行蹤了,只是他不忍說出一切,那是如沁自己的選擇,他一向尊重她,只是那車座的底下太過狹窄,所以要歇腳的時候,她纔有可能出來透透氣。

飛快的趕着馬車,思緒飄過時,一路慢慢就要到了月湖,腦海裡飄過如沁被輕展軒強擄而來時的一幕幕,就是在這月湖,輕展軒以採月要挾瞭如沁,卻不想他自己的心卻慢慢的沉淪在她的世界裡……

或許人與人之間的一切老天自有定數吧,因着婉柔,纔有了輕展軒與如沁之間所有發生過的恨與愛,可是當恨轉爲愛,轉爲理解時,一切早已變得美麗,而如今在輕展軒與如沁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之後,所有的一切卻因爲他與婉柔的被協迫而變得醜陋不堪。

放慢了馬車的速度,他記得那月湖附近的一座林子裡有一間小木屋,生了柴火,也可以打尖的,否則過了這裡再往前行一路都是無人煙,只怕這一夜他們就只能在馬車上度過了,他與輕展軒倒是不怕,可是婉柔的身子不允許,車座底下的如沁也受不住那麼漫長的煎熬了。

“王爺,前面就要到月湖了,今夜我們就在這裡歇宿一夜吧。”

正斜寐在車內的輕展軒被甄陶的聲音喚醒了,剛剛他迷朦中的思緒又回到了兩年前的那一天,也是在這條路上,也是這一輛馬車,只是那是一個夏天,他帶給瞭如沁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折辱,想想那些,真不相信那就是自己的所爲,那時候他就是爲了身邊的女子而做了一切,可是如今他才知道是自己錯了。

腦海裡的畫面飄過的是如沁被他放倒在湖水中的水草上,碧綠襯着她的墨發撥灑在水中,美麗而如畫的感覺讓他一次次的忘乎所以,既然經過了,心裡就忍不住的想要舊地重遊一次,帶不來如沁,那是他的不得已,可是此時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她。

“停車吧。”他突然間想要下車走一走,坐得久了人也乏了,況且山中的雪的氣息更濃,那味道清新的讓他貪婪的想要呼吸着。

“是。”甄陶低聲迴應,天空中已然暗去的夜迷朦了風景,可是雪色卻讓一切又透亮了。

車座下,女子被着兩個男人的說話聲驚醒了,如沁慢慢的蠕動了一下身子,努力的讓自己清醒過來。

身子有些

麻也有些僵,屏息讓自己睡了一程又一程,多虧她聰明這一路才少遭些罪,臨出發前她喝下了早已準備好的能讓人嗜睡的藥,所以才挺過了這麼艱難的一天。

無憂與無邪就交給了青兒,有青兒在她才放心的。

馬車啓動的那一刻她聽到了輕展軒與婉柔說起行程的事情,可是聽着輕展軒的意思並不想要去邊域,他口中的“那裡”又是哪裡呢?她聽得一頭霧水,卻不能相問,沉思中慢慢的迷糊睡去,那是她吃下的藥已起了作用。

終於醒了,她知道夜已來了,馬車裡雖然有一個小火爐,但是她貼着車璧的身子已感覺到了車外的冷意,這樣的冬真冷呀,想要動一動,卻怕一不小心就弄出了聲響而驚動了車裡的人,她不明白爲何輕展軒不帶她出來,難道是因爲他只想要與婉柔一起,所以不方便帶着她嗎?

罷了,她只要趕往邊域就好,所以只要他們的車一停下來,她就想辦法擺脫他們,然後再獨自一人前往邊域,她的目的是說和,而不是出來遊玩的,她沒有車上兩個人的閒情逸致。那麼,就他們走他們的,她走她的。

馬車停了,腳步聲向着車下而去,如沁仔細的側耳傾聽着,她知道車上只有輕展軒和婉柔兩個人,可是她還是不放心,萬一被逮到了可真是不好看,知道的是她因爲只有用如此的方式才能出得了飛軒堡的大門,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她氣不過輕展軒與婉柔出門,所以才極力的追過來盯着輕展軒呢。

想一想這些,都讓人發笑呀,其實一個男人,倘若他是你的,那麼無論你在哪裡,他都在這世間的一個角落裡等着你,他心心念唸的也都是你。可是他若不是你的,你天天日日盯着也沒有用,他想着的還是別的女人,永遠也輪不到你的頭上。

心裡惦着的事太多太多,思念無邪,也思念鳳城的孃親,她的眼睛還是看不見嗎?

真想去鳳城治好孃親的病,讓孃親親眼看到自己很好很好,讓孃親知道她也是孩子的娘了呢。

這世上,就是時間過得最快了,一轉眼,小孩子就長成了大人,再一轉眼,黑髮人就變成了白髮人。

所以總要珍惜,珍惜這世間的一切美好,也努力的忘卻那些不愉快,讓自己快快樂樂的度過每一天才是道理。

靜了,腳步聲早已遠去,如沁這才努力的動了動腿,真是麻木了,每一下的動眼前都冒着火星一樣讓她禁不住的皺了皺眉頭。

慢慢的推開頭頂上的木板,一條縫隙嵌了開來,視線直射向外面,一團的漆黑,果然車子裡已經沒了人,這才安心的挪開了木板,忍着腿的麻木,慢慢的爬了出來。

火爐裡還有些火,她伸過手去,真暖呀,還是坐在這車廂裡舒服,可是輕展軒卻不給她這樣的機會,這樣的幸福只給了婉柔。

笑一笑,是她自己親手把他推到婉柔的身邊的,她真的沒有理由去怨念。

生吧,就生一個孩子,那麼婉柔就得以生了。

腿上的麻木感漸漸的去了,如沁這才轉向窗子邊,拉開窗簾,她看到了車窗外冰雪世界裡不遠的有一簇火光,甄陶的速度真快,她才從車座底下爬出來,那野外的小木屋裡火就已經燃了起來,這是哪裡呢,爲什麼眼見是一處平坦,那麼的平,上面積滿了雪,有種熟悉的感覺,彷彿她曾經來過這裡。

驀的,如沁記起來了,這是月湖,只是這是冬天的她未見過的月湖,那周遭的高大的樹木就證明了一切,然而此時這樹木再也不似那一日的翠碧,而是樹葉蕭條一片零落了,這就是冬,誰也擋不住的嚴寒。

原以爲是到了有人煙的地方,可是這一刻她的希望卻是破滅了,倘若她此時逃離輕展軒的身邊,那麼接下來的路她甚至不知道如何走,記憶裡的就只有馬車,所有的路她一概的不記得了。

嘆息着,原本決定離開輕展軒的決定在這一刻又被她打消了,要到那人多的地方她才能離開這輛馬車,否則山野之間,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她真的不敢獨行。

緊了緊身上的小襖,真餓呀,也羨慕着不遠處那小木屋的暖洋洋的火堆,這個時候坐在那裡烤着山雞再暖着手,那是多麼愜意的事情呀,可是她卻只能遠遠的觀看着。

摘下身上揹着的乾糧,雖然沒有熱騰騰的飯菜好吃,卻足以讓她充飢了。

一口一口的吃下時,小火爐的火已漸漸的弱了下去,她卻不能添了炭,這馬車裡的一切都不能動了,動了,就有被人發現的可能,那就是自己難堪的一刻。

沒有人回來,小木屋輕裡展軒與婉柔都睡下了吧,因爲她看到了甄陶正在守夜也在不停的向着火堆裡添着柴火。

蜷縮着身子,其實她也是幸福的,至少這一夜沒有讓她在車座底下睡上那麼一夜。

打了一個哈欠,真困了,她吃下的那藥還沒有過了藥勁,所以讓她一直都是醒醒睡睡,睡睡醒醒的,也是這般才讓時間好過了些。

可是睡了沒多久,如沁便被凍醒了,這車廂裡沒了炭火可真是冷呀,掖了掖衣領,怎麼也睡不着了,悄悄的再是掀起車窗的簾子,小木屋裡的火堆還是燃得旺,眯眼望去卻看不見有人在打理火堆了,都睡了吧。

可是她卻醒了。

這夜色讓那有着光亮的地方更加醒目,倘若他們都睡了,是不是她就可以下車活動活動呢,躲在馬車裡一天了可真是煩躁,這樣的心思一來她立刻就禁不住的想要衝下馬車去。

手臂掀開了車簾,擡腿才邁出了半步,滿目的雪色就送過來,一年四季裡她獨愛着的就是冬了,因爲喜歡看着雪的世界,純淨而完美,纖塵也不染,讓人的心也在靜謐中感受生命的奇蹟。

馬車就停在小木屋十幾米遠的地方,她還是要小心她不能被人發現,悄悄的正欲下車,突然間一道黑影向着小木屋的方向而去,那是暗影嗎?

一定是的,輕展軒無論到哪裡都會有暗影悄悄尾隨而保護他的。

急忙又把頭縮了回來,她要避開那暗影。

可是當那身影出現在小木屋的近前時,當那小木屋的火光映到了那黑影身上的那一剎那,明明她看到的是暗影平常穿着的黑衣,可是爲何那人卻是貼着敞開的門邊就止了步,她望着那人,他是來向輕展軒稟報什麼嗎?

可是,就在她詫異的

剎那,小木屋裡倏然飄出來一道身影,長長的手臂直向那黑影而去,如沁看得真切,那人,是輕展軒。

一身白衣,一身黑衣,在這雪色裡是那般清晰的送到她的眸中。

卻見輕展軒腳步一錯,長臂如勾子一樣的就要抓住那黑衣人了,看來那人果真不是暗影不是輕展軒的人。

如沁早已迅速的抽身回到了馬車裡,偷偷的透過車窗向着打鬥的方向看去,幾個回合下來卻沒有她預期的輕展軒的取勝,而是兩個人不相上下的拼鬥着,漸漸的,小木屋的門前走來了甄陶,也走來了婉柔,她望過去的時候,卻是甄陶與婉柔肩並肩的站在那裡看着木屋外的打鬥。

兩兩的身影,爲什麼看在她的眼裡是那般的和諧呢,彷彿婉柔與甄陶纔是天生的一對似的。

甩甩頭,輕展軒正在與人廝殺中,她怎麼能想這些有的沒的呢,再一次把目光調到了雪地中不停飛舞着的兩個男人,那人的目的是要刺殺輕展軒嗎?

倘若是如此,那麼他也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輕展軒豈是隨便什麼人能傷得了的,要是沒有一身好功夫他也不敢在西楚與無相兩兵交戰之際如此張揚的離開飛軒堡,雖然他的目的地暫時不是邊域,可是他是西楚的攝政王,他的一舉一動都惹人矚目呀。

目光繼續鎖定在兩個人的打打殺殺中,她想要知道那個黑影是不是白錦臣派來的人。

雪色中,兩道身影不停的翻飛甚至也挑起了湖岸邊的飛雪,飄飄揚揚的飛到天空中再慢慢的灑落,彷彿那是兩個人的表演而非打鬥一樣。

可是如沁知道,生與死就在眨眼間,而甄陶就一直站在原地未動過一分,瞧他的樣子似乎誰也不想相幫一樣,奇怪,這樣的時候他更應該幫着輕展軒纔對。

又搖搖頭,或許是因爲輕展軒無需幫忙吧,連她都相信輕展軒必勝,那麼甄陶也必是這樣以爲的。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那黑衣人的身形倏忽一退,手臂也背向了身後,隨即手掌一個翻動,如沁只覺眼花繚亂的一道道的銀光直向輕展軒射去,張張嘴,她差一點驚叫出聲,卻見輕展軒不慌不忙的迎風而立,長長的袖擺飛出時,一道道的銀光剎那就向着來時的方向退了回去。

那銀光閃閃讓如沁不由得嘆息輕展軒的高明瞭,黑影不住的後退,卻聽“啊”的一聲低叫,黑影的身子直直向雪地中撲去,輕展軒動也未動的站在原地,一撩衣袍望着那人的方向,一聲低喝傳來,“甄陶,帶進屋子裡來。”一轉身瀟灑向着小木屋而去。

甄陶立刻向着黑影奔去,可是他的人還沒有走到近前,立刻又是一聲低叫送到了曠野裡所有人的耳中,“王爺,他……”甄陶站在那受了傷的人面前,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如沁可以從他的口氣中聽得出驚訝,那人必是出了事了。

心一跳,是自盡了嗎?不知爲什麼,這樣的一刻,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自盡了。

輕展軒在聽到了兩個人的聲音時驀的站住,“甄陶,搜身。”原來他也已猜出那人已經自盡了。

遠遠望着,甄陶小心翼翼的俯下了身子,如沁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側面,而輕展軒與婉柔則是完全的背對着甄陶的,沒有追望着輕展軒的方向,如沁只好奇那個人的身份,甄陶不停的摸索中,慢慢的,藉着雪色如沁看到他手中多了一把金屬一樣的東西,可是離得遠她卻看不清,慢慢的他的手中似乎又多了一張小紙條,是的,一定是的,因爲那顏色就是白的,如果那小紙條的背景是雪,那麼她是絕對看不清的,可是偏偏的,紙條的背景就是黑衣人。

卻見甄陶動作迅速的將那字條輕輕一送,立刻就送進了他的籠袖中,如果不是如沁一眼不眨着盯着他,她相信她絕對有可能錯過這樣的一幕,然而那卻是千真萬確的,怔怔的望着雪色下的甄陶與黑衣人,如沁徹底的迷糊了。

或許,過一會到了小木屋甄陶會將那小紙條交給輕展軒吧,那上面一定寫着什麼,又想起剛剛甄陶手中一閃而過的金屬一樣的東西,所有的所有與她在楓葉林的所遇似乎有着那麼一些雷同,那是飛鏢,是的,那絕對是飛鏢。

那麼,那個人的目的就只是要傳達什麼信息了,可是他卻小看了輕展軒,必是以爲輕展軒睡着了,纔會這麼不小心的出現,想不到竟然害了自己的一條命。

忽地,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剛剛甄陶收起了那張小紙條,那麼……

她不相信,不相信那個人的目的竟然是要傳達某些消息給甄陶。

那麼,就只能等待甄陶稍後的表現了,如果他拿給了輕展軒,那就證明了這一切都與他無關,可是一旦他沒有拿給輕展軒,那麼……

不敢想了,她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甄陶的一舉一動,然而在這之後甄陶卻再也沒有從那人的身上發現什麼了。

慢慢起身,甄陶向着小木屋的方向而去,輕展軒與婉柔正席地而坐在火堆前烤着手,絲毫也不因着外面那個因他而死去的人而有什麼異樣。

甄陶就立在門外,如沁只能聽到有聲音飄過來,卻無論如何也聽不到他都說了些什麼。

她在等待着,等待甄陶將那張小紙條送到輕展軒的手上,可是沒有,真的沒有。

因爲就在甄陶的聲音消失的時候,如沁已經看到輕展軒拉着婉柔的手站了起來,擡首時不經意的就望了一眼馬車的方向,邁步時,如沁一驚,他竟向是要回到馬車上了,急忙就鬆開了手上的車簾,然後忙不迭的鑽進車座底下,小心的整理着一切,再把車座上的蓋板輕輕的放好,那一刻,腳步聲一輕一重已到了馬車外。

心慌慌的跳,幸虧她動作快,否則……

可是那字條卻一直在眼前飄蕩着,甄陶他還是沒有給了輕展軒。

“柔兒,小心。”他的聲音親切的就在車外。

隨即是車廂內的木板上傳來了腳步聲,男人的氣息,女人的氣息就落在了她的鼻端,她的煎熬又將開始,可是這一回她卻再也沒有了睡意了,因爲,那藥勁已經過了,而剛剛急切間她卻忘記吃了。

狹小的空間裡,連動彈一下都難,只得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聆聽着三個人之間的對話,希望可以聽到甄陶提起那張紙條,可是沒有,什麼也沒有,只有馬車啓動的聲音,轆轆的飄向遠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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