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憶一邊給凌城渡入元氣一邊在他耳邊哭喊道:“凌城你不要死啊,凌城快快醒來!”
看着這一幕魔王天寒說道:“小女娃倒是一片癡情,竟然用本命真元幫他療傷,不過不要浪費元氣了,以你的修爲根本救不了他,除非真靈之境巔峰以上的修爲。”
“什麼?流憶是女子?”衆人聽到天寒的話語心中驚訝,就連各派掌門都沒有發現,原來流憶竟然是女子之身,不過此時卻也無關緊要了,畢竟眼前的魔王纔是大敵。
流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神溫柔的看着凌城輕聲道:“我叫柳憶,柳樹的柳,回憶的憶,師父說我是上古無心之體,這種體質的人天生無心,修煉速度是別人的百倍,師父以防我過於驚人,從小就給我身體下了封印,封存我大部分天賦,讓我的修煉速度下降到和正常人一般……”
或許是流憶的本命真元的作用,也或許是柳憶故事的生動,凌城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輕笑道:“呵呵,我真是個傻子,一直當作兄弟的流憶竟然是柳憶,沒想到你封印了九層天資還修煉的這麼快,真是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凌城的話語。
柳憶輕撫着凌城的背說道:“這種體質讓我在修煉上毫不費力,可是天下之事皆有利弊,無心之體唯一的弊端就是,擁有這種體質的人記憶只有二十五年,每過二十五年就會徹底失憶,然後一切從頭開始。”
“啊,怎麼會這樣,天下竟然有這樣的體質,咳咳……”凌城驚呼,由於扯到了傷口又是一陣大咳不止,緩了口氣說道:“那你……”。
柳憶苦澀的笑了笑道:“師父從小就告訴我,既然無心便不用心,莫記憶便不回憶,留不住過去便不去記憶”。
凌城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麼。只聽柳憶繼續道:“我以爲這一生都不會用心,無心之體對我來說反而更好,呵呵,哪知離二十五年還有三個月我竟然害怕忘記了。”
凌城突然輕笑着說道:“我不懂人世間的情愛,你我相處的日子也是寥寥無幾,但我知道跟你在一起很舒服,以前還一直以爲是我有問題,現在發現你的女的我也就放心了,呵呵。”
“噗嗤”柳憶輕錘了一下凌城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貧嘴,,我現在的心境若是揭開封印不要說救你了,頃刻間我自己就會爆體而亡,你先撐着,我召喚師父過來,說不定他能有辦法。”
凌城心知自己的傷勢,看了眼自己胸口透亮的一片,心道,讓你師父來能有什麼用,只是這話他是決計不能說出口的。
這邊柳憶沒管凌城心中作何感想,只見她右手輕搖,手中頓時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小鈴鐺,口中喃喃道:“這是我小時候師父給我的,他說只要在人間界,我搖動這個鈴鐺,他便會立刻出現救我一次,這些年我從未搖動過”說着柳憶輕輕的搖晃了手中的鈴鐺,“叮鈴鈴,叮鈴鈴”鈴鐺的聲音彷彿穿透了空間的距離。
十萬大山中,一個白衣男子正不緊不慢的追着一隻巨大的老鼠,這隻老鼠很奇怪全身呈白色的,一邊四爪飛奔一邊回頭張望,眼神中充滿恐懼。
“嘿嘿,大白鼠你還是
乖乖帶我去見你們老大吧,這幾天我的耐心也被你磨的差不多了”,白衣男子一臉淡笑道。
“哼,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吾王剛剛突破封印,只要半個月便可君臨天下,到時候就是你們人類的死期。”大白鼠聽到白衣男子的話竟然停了下來口吐人言。
白衣男子輕笑了兩聲說道:“都說鼠目寸光,果然不假,不消說金鼠王一個妖族的後起之秀,就算那最張狂霸道的天妖王大金烏陸壓也不敢如此說話。”
大白鼠冷哼一聲,眼神冰冷的看着白衣男子。
“叮鈴鈴,叮鈴鈴……”就在這時,一連串的鈴聲響起。
白衣男子看着要緊掛着的鈴鐺,皺了皺眉頭,哼道:“哼,這次算你走運,回去告訴那隻金鼠,人類的力量不是他的鼠目能看透的。”
巨大白鼠聞言,鼠目中露出疑惑,不過心頭卻是一鬆,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着白衣男子,慢慢的消失在森林中。
白鼠消失之後,白衣男子眼睛看着北方,口中輕聲唸叨:“已經開始了嗎?不管你什麼陰謀,段某的徒弟誰都不能傷。”說完白衣男子便化作一道虛影,身體已經消失在十萬大山中了。
少室山原本蔚藍的天空如今佈滿黑雲,一副魔氣騰騰,天空中魔王天寒高大的魔軀坐在一個由魔氣虛化的座椅上面,微翹着嘴俯視着少林寺正殿廣場,邪笑道:“嘖嘖,看着天色馬上就要黑下來了,當今晚血月當空那一刻,三界的封印就會徹底失效,那時便是真正的妖魔橫行鬼舞人間之時,嘖嘖,那些天妖一族,海妖一族有些老東西,連本王見了都頭疼”。
天寒自顧着說着:“不過想想那樣的場面還真是很讓本王激動啊,人間會成爲真正的戰場,各界頂級高手在人間爭奪最後封聖的機會,到時候你們這些弱小如螻蟻般的人的命運,嘖嘖,真是太慘了!”
武林各派衆人聽着天寒的嘲諷心中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天寒不愧爲魔界八大魔王之一,實力僅次於魔界的三大魔帝,可怕的氣勢就壓迫的他們氣血翻騰了,面對這樣的強敵,在場的人沒有傻到頂撞天寒,畢竟魔王一怒,必定血雨腥風。
“阿彌陀佛,人間之事還不用魔王擔心,人間的生滅自有天道安排,再說就算魔王修爲高深可是據小僧所知,你還沒到帝境吧……”假玄慈道。
“嗯?小和尚好大的膽,敢這般和本王說話,莫不是以爲你這半隻腳才跨入靈境的修爲能在本王面前逞威?”天寒聞言寒聲道。
“阿彌陀佛,小僧……”。
“阿彌陀佛,空明不得無禮,”就在假玄慈空明開口之際,一聲悠揚的佛號打斷了他的話,空明聽到這個聲音頓時鬆了口氣,慢慢的跪下口中喊道:“弟子恭迎祖師,現在人間大劫降臨,還請祖師出面,至於弟子的事,容弟子事後一一詳稟。”
空明說話之際,一個身影已經來到了正殿廣場上,這是一個老和尚,身體消瘦,身上穿着麻布粗衣,光禿禿的腦袋下面白色的眉毛和鬍鬚已經齊到了胸前,雙手握着一串佛珠,此時正輕捏着佛珠。
老和尚看着天寒躬身施禮道:“貧僧乃是我佛東渡第六
僧惠能,見過天寒魔王。”
“哈哈哈哈,你這個和尚不錯,在人間天地大劫之後還能修煉到真靈境巔峰,本王很佩服你,”天寒笑道:“好,很好,老和尚想必到了你這個修爲一定對崑崙有些耳聞吧,說出來吧,本王可以保證留你一條性命。”
“哼,大言不慚,”就是天寒說完,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頓時正殿廣場中央又多了一個一身白衣的長髮男子,此男子器宇軒昂,眉清目秀,一副青年人模樣,站在場中宛若高傲的天鵝,一雙清澈的眼睛正看向天寒。
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讓天寒眉頭微皺了一下,隨即又鬆了開來說道:“有趣,真是有趣,剛出來個真靈境巔峰的老和尚,又突然來了一個半步王境的白衣俠客,看來人間還是有些底子的,本王收回之前對人間的蔑視。”
白衣男子沒有理會天寒的話語,徑直走到柳憶身邊上下打量着說道:“乖徒兒你這不是好好的嘛,你使用潼鈴把我叫過來幹嘛,潼鈴雖然好用卻只能用一次哦。”不言而喻,原來這個白衣男子正是柳憶的師父段王子,一個頗具傳奇色彩的人物。
“師父你快救救凌城吧”柳憶看着段王子帶着哀求的說道。
白衣男子看了看已經昏迷的凌城輕哼道:“哼,他早晚要死,救他作甚。”
“師父……”柳憶扯着段王子的衣袖兩眼通紅,眼淚在眼眶打轉。
段王子無奈的擺擺手道:“你放心吧,他死不了的,這小子是那個自以爲是的凌老道的傳人,那個死人臉自然會救他的。”
這邊段王子師徒二人聊的開心,坐在天空的天寒魔王見段王子無視自己的存在,一張俊臉頓時黑了下來重重的哼了一聲,竟然有人敢無視他,而且還只是一個半隻腳跨入王境的人,這讓他頓時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踐踏,一聲冷哼彷彿天雷在耳邊轟響一般。
段王子擡起頭看着天寒輕笑道:“魔王坐在空中,我們說話你怎麼能聽到,還是下來吧”,話音剛落就見段王子雙手輕擡,頓時天空出現一雙巨大的手掌包裹住天寒用力的拽了下來。
“哼,讓我下來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天寒見巨大的手掌打來,臉上毫無表情,雙臂交叉於胸前輕喝道:“區區擒魔手也想對付本王,給我散”。
“魔王的氣勢果然不凡,在下若不拿出點真本事出來恐怕是對魔王的不敬了”段王子見一記擒魔手被天寒輕易掙脫,眼神略顯凝重的說道。
“很好,那麼就讓本王瞧瞧你到底有什麼資格讓本王下來”天寒道。
“在下資質愚鈍,這些年在人間十萬大山鎮壓巨妖卻也是創出了一套功法,由於是在斬殺妖族邪靈仙時領悟,在下便喚他爲‘破邪’”段王子說完擡起頭看着天寒傲然的笑道:“魔王可敢接在下‘破邪’?”
“破邪?聽着不錯,”天寒思索了一會說道:“本王問你,你可聽聞過崑崙?”
段王子點點頭道:“在下倒是的確知道一些崑崙的消息,魔王若是勝了,在下自然知無不言”。
“好,爽快,那本王就跟你打。”天寒聞言心中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