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只是一句話,就讓兩人幾乎是瞬間無語了。
他們也不得不承認。
其實自己就是有問題。
只不過是他們內心深處不肯承認。
也不肯承認自己有錯。
不過,羅飛來這裡,是來查案的,並不是爲了糾錯。
所以他也在這會,坐回了沙發上。
嚴肅道。
“二位,你們若是知道什麼線索,最好及時告訴我。只要是和你們的女兒有關係的。哪怕是一點點蛛絲馬跡都可以。”
“這也關乎到,我最終在上交報告的時候,是寫你們是積極配合查案。又或者寫,你們就是故意逃避責任。甚至是避重就輕,拒不配合調查。”
看到羅飛是一本正經。
語氣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兩人也只好深吸口氣。
同時有些汗顏的說。
“羅組長,實不相瞞,其實我們是真的不太清楚爲何女兒會遇害。”
“我們也只知道,她在公司一直努力工作。後來還受到了沈老闆的重用。除此之外,我們就真的一無所知了。”
此時的夫妻兩人頭頂冒出虛汗。
還拿出了女兒之前上班時候的一部分照片,給羅飛看。
而經過兩人解釋。
羅飛才知道。
其實他們的女兒,也沒有準備和沈老闆結婚。
只不過是與對方交往。
但也僅此而已。
加上她經常從外面帶回來沈老闆送的禮物給二老。
所以兩人也就沒有太介意,或者說,是乾脆裝傻充愣。
“羅組長,所以如果要是她遇害了。那一定是她得罪了沈老闆。”
“沒錯,一定是她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這才惹怒了沈總,讓她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看着兩人是一本正經。
臉上寫滿了義憤填膺。
羅飛也只好深吸口氣。
耐心解釋道。
“二位,可能你們不清楚,不過我接下來要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也都和你們的女兒息息相關。所以若是可以的話。我也希望你們能夠放平心態。靜靜聽我說。”
聽到羅飛這樣說。
此時的兩人也是瞬間屏息凝神。
只是接下來,隨着羅飛說明了事情經過。
兩人也立刻得知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讓夫妻兩人頓時無比凌亂。
更是呆呆的看着地板,過了好一會纔回過神。
“這麼說,我們的女兒是因爲做了對不起沈總的事情,所以才遭遇了滅頂之災?”
“這個丫頭,真的胡塗啊,她怎麼能這麼愚蠢呢!她就不知道稍微收斂一點,哪怕是見好就收也行啊。”
只是看到兩人是有些不知所措。
心情也是五味雜陳。
分明是怪罪女兒不懂事,居然如此貪心,才遭遇了這樣的事。
羅飛則是嚴肅道。
“二位,我知道這件事說出來。會讓你們心裡不太好受。不過我也希望你們能夠放平心態,儘量去接受這一切。”
“現在的關鍵,是找出害死你們女兒的真兇。”
可羅飛雖然是這樣提醒,語氣是平靜從容的。
可是兩位老人卻是忍不住拍大腿。
“不是,警官。我就不明白了。這一起案子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難道不是很明顯了麼?”
“沒錯,既然是在墳墓裡發現屍體,那這件事就很可能是沈老闆做的這件事,我們直接抓人不就行了?”
只是,兩人此時是聲音顫抖,滄桑臉上寫滿難以置信。
羅飛卻是搖頭道。
“二位,我們警方是不可能僅憑這一點,就抓人的。”
“因爲當時負責搬運棺材的人,我們現在還沒找到。但是根據沈月玲的口供。她的父親,當時是並不在現場。而且那第二口棺材,是在葬禮之後,才放進墓穴裡的。所以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可羅飛雖然是一本正經,認真分析。
但是兩位老人,卻是不依不饒。
“警官,你的話乍一聽有些道理。不過如果要是仔細想想,似乎也根本站不住腳。”
“是啊警官,不說其他的。若是有人跑到這一座墳墓附近,重新挖開墳墓,在下面放了另一口棺材。那墓地管理員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畢竟如果要做到這件事,那可不是三兩天就能辦到的事情。也需要花費很長時間。”
聽到兩人的分析,羅飛也點頭道。
“的確,你們說的有道理。所以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在墓園的地下挖了一條隧道。把棺材運輸過來。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羅飛的分析,讓夫妻兩人更加肯定。
“羅組長,沈老闆這麼懂房地產,之前還承包過很多的工程。想必這件事,他一定有參與進來。”
“沒錯。無論如何,我們是堅定站在法律和正義這一邊的。”
“也請警官一定要明察秋毫。千萬不要讓壞人有機會逃走。”
……
半晌後。
隨着蒐集了一些物證和線索。
羅飛一行人離開了二老的家。
只是在出了房間之後。
蘇建凡卻是忍不住搖頭。
“呵呵,羅組長。這兩個人似乎是不怎麼老實啊?”
蘇建凡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羅飛也是不置可否。
“是啊,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欲蓋彌彰,在故意轉移重點。”
“可是就按照我們剛纔問話那種方法,他們就算是知道什麼,也八成不會直接說出來吧。”
羅飛說着,是有些鬱悶。
蘇建凡也不置可否。
“羅組長說的對。所以若是想讓他們乖乖說真話。我們還是要多花費一些心思。”
叮鈴鈴!
就在這會。
羅飛的手機響了。
接起一聽。
那頭赫然傳來了一個有些緊張的女人聲音。
“羅組長,您現在有空嗎,我已經到了常禮市。想和你交代一些線索。就是不知道,您是不是願意相信我?”
聽到這個聲音。
是王文忠的老婆。
羅飛也是不置可否。
“當然可以了。不過太太,您是怎麼忽然想到,要對我們交代線索的。這還真是讓人有些意外了。”
羅飛是有些疑惑不解。
顯然對方的行爲,實在是有些反常,這也實在是太突然了。
而對方則是深吸口氣。
“警官,您可能有所不知。就在前兩天和你見面之後。我丈夫他就表現的很奇怪。總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這實在是讓我感到有些奇怪。”
“不過雖然心裡納悶,但是我還是沒多問。而直到他今天一早喝醉了酒,之後就開始胡言亂語,還說自己對不起女兒之類的。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原來,大姐是猜測。
王文忠也八成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女兒的事情。只不過是警方還不知道。
聽對方這樣說。
羅飛也是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大姐,那我發給你地址,一會我們就見面。”
20多分鐘後。
隨着羅飛抵達了目的地。
大姐早早就等在咖啡廳裡。
而當看到羅飛出現。
她也快步迎上前。
“警官,求你幫幫我吧。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了。”
看出對方是近乎崩潰。
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
羅飛也是多少有些納悶。
“大姐,你這是怎麼了。之前你不是還好好的?可怎麼現在就不相信你丈夫了?”
看着對方是有些茫然。
臉上帶着幾分吃驚。
大姐卻是深吸口氣。
有些無奈的說。
“警官,實不相瞞,在昨天你們來過之後,我纔想到。我丈夫他在女兒失蹤之前,是有說過,要送女兒去私立學校的。他認爲,那種學校,可以鍛鍊女兒,讓她變得更加獨立自主。”
“可是因爲孩子的爺爺奶奶堅決不同意,說孩子太小了,送進去會被欺負。他就暫時作罷。”
此時的大姐面容憔悴。
眼睛都有點腫,神情略顯恍惚。
而羅飛此時也大概明白了。
對方是想說。
她認爲,丈夫忽然變得反常,是事出有因。
他也八成是想要讓女兒暫時離開家,去避避風頭。
所以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只是沒想到自己仍舊是沒能夠保護好女兒。
讓她遭遇了這樣的事。
羅飛則是認真道。
“大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你這樣分析,確定不是病急亂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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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準,你的丈夫只是湊巧要送女兒去私立學校也說不定呢?”
羅飛是覺得,如果要是丈夫早知道女兒可能有危險。
那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妻子,讓她和自己一起想辦法和對策。
而不是等到實在是束手無策,這才主動坦白。
而看出羅飛是有些疑惑不解。
大姐則是嘆氣道。
“警官,雖然可能旁人不知道。不過我是很瞭解我這個丈夫的。我也很清楚。他就是那種很容易自己一個人,把心事全部藏起來的那種人。
他也絕對不會輕易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旁人。因爲要面子。”
大姐說到這裡,羅飛算是明白了。
其實王文忠八成可能早知道女兒有危險。
只是因爲怕被老婆責怪,會怪罪自己。
所以他纔會選擇裝傻充愣,故意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裡。
而在明白這一點後。
羅飛也是面色變得越發凝重。
“真是想不到,這個男人居然都到了這種時候,還死要面子活受罪?”
“警官,他就是這種性格。哪怕是自己闖了禍,也不會告訴別人。有的時候,都是等他終於把爛攤子收拾完了。纔想着要告訴別人。所以我猜測,這一次他也多半是自己闖禍了,心裡不是滋味,但是又不好跟我直說。”
因爲了解丈夫,所以大姐認爲,自己的直覺是沒錯的。
聽到這裡,羅飛也點了點頭。
同時。
一旁的蘇建凡也清了清嗓子說。
“羅組長,說起來,就在剛纔,我已經調查到了一些線索。”
“而且是在王老闆的女兒遇害之前的一些監控錄像資料。”
蘇建凡這樣說。
讓羅飛都有些吃驚。
“蘇建凡,你很厲害啊。不過這監控錄像都是好幾年前的,你又是如何查到的?”
聽到羅飛這樣問。
蘇建凡卻是有些窘迫的清了清嗓子。
“羅組長,實不相瞞,其實就你們之前去考察的那個別墅區的客戶部經理。一直都有偷偷保存別墅區的所有監控錄像帶。”
“只是因爲他是自己偷偷保存,怕被人追責,所以纔沒有交給任何人。”
“不過這一次,因爲情況緊急,加上爲了證明自己和這一次的案子是沒關係的。所以他就把錄像帶都交給我們了。”
而看着蘇建凡是頗有成就感。
羅飛也是欣慰不已。
“蘇建凡,你這一次表現的確是很優秀。不得不說。事實證明,你是很細心的。”
羅飛這樣的誇獎,讓蘇建凡都有些不好意思。
“羅組長,如果我要是真的有本事。就能夠直接抓住兇手了。但是隻可惜,我們的監控錄像捕捉到的所有畫面裡,那個人都是蒙着面的,所以我們能夠找到的線索也的確是有限。”
只是雖然蘇建凡是覺得,自己可以表現的更好。
不過羅飛此時卻是搖頭道。
“蘇建凡,你真的不需要太自責,在我看來,你的表現已經相當不錯。”
“而且既然有監控畫面,拍到有人帶走小女孩。那我們應該就可以通過車牌號辨認出車主的身份,從而找到他們。”
只是雖然羅飛是這樣說。
可蘇建凡卻是嘆氣道。
“羅組長,其實不瞞您說,我這一次,還特意提前調查了着一名車主。不過最後的調查結果。並不盡如人意。”
原來,蘇建凡是在看到監控錄像後,立刻對比了這一輛車的車牌號。
可是就在他根據車牌登記中心提供的線索,找到車主的身份之後。
他也驚訝的發現,這一輛車的車主,居然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
他甚至還查到了對方的死亡證明。
這樣的結果。
顯然是讓人無法接受。
只是在聽到這消息之後。
此時的大姐也是有些凌亂了。
“等下,警官,你的意思是說,其實害死我的女兒的那個人,早都不在人世。”
可大姐雖然是無比激動,雙肩顫抖着,聲音哽咽。
不過羅飛卻是嚴肅道。
“大姐,雖然我們查到車主已經不在。但是當時開車的人,未必就是這個人。所以我們也不該輕易放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