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看到他哭的歇斯底里,整個人都不好了。
羅飛剛纔的說法,也得到了驗證。
於是他也連忙安慰。
“先生,我能理解你很悲痛。我也知道。遭遇這些事情,你一定很不好受。”
“不過,就算這樣。你也沒有必要自暴自棄。”
可羅飛雖然是這樣說。
但是此時的中年,卻是忍不住發愁。
唉聲嘆氣。
“羅組長,多謝您願意安慰我。不過在我看來。她現在既然已經不在人世了。我活着,似乎也沒什麼意思了。”
“所以就算是你們不肯把我當殺人犯抓起來,我也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也說不定,要不了多久,我就會選擇自殺。
可是看着他是一副沮喪表情,臉上寫滿了自暴自棄。
彷彿是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一旁的李煜卻是板着臉。
“先生,雖然有些話是輪不到我來說。”
“不過我認爲,如果你真的那麼愛她,那就算是她不在人世了,你也應該一個人振作的活下去。最起碼,你應該要想辦法爲她討回公道,不是麼?”
此時,李煜是真的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對方。
因爲她實在是理解不了。
對方這種腦回路。
就連一旁的鄧雯,此時都忍不住附和。
“李煜說的對。一般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家人遭遇不測。被人害死了。那他們的第一反應,八成是會想知道,是誰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而不是和你一樣,自暴自棄。”
可聽了鄧雯的話。
林芳芳的丈夫,陳金剛卻是忍不住皺眉頭。
“鄧小姐,伱說的倒是輕鬆。”
“可是剛纔負責現場痕跡鑑定的法醫都說了。這一次事件,八成是她試圖自殺。”
“所以也有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兇手。只不過是我們無法接受事實,所以纔會腦補出了一個所謂的殺人兇手。”
陳金剛的一番話。
讓鄧雯氣不打一處來。
因爲她說的重點,不是現在案子表面看起來如何。
而是說,林先生需要有一個基本的態度,而不是輕易就破罐子破摔。
可羅飛此時,卻是快步走到屍體旁邊。
很認真的說。
“陳先生,如果要是不仔細看的話,這位林小姐的確是服毒自殺的。但是如果要是你仔細看就會發現,其實這是一個僞造成自殺現場的他殺現場。”
羅飛的肯定回答,與這般分析。
讓陳先生還以爲是自己聽錯。
“等下,羅組長,您是認真的,您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沒那個必要。”
這一刻。
羅飛是說的非常肯定。
“因爲林小姐身上雖然有一種氰化物的杏仁味,或者說是類似櫻桃的氣味。但是她的胸腔明顯有被人猛擊造成的凹陷。”
“雖然從外表上,乍一看是看不出來的。不過若是仔細看,並且拍了x光片之後就會發現,她的胸骨是被人打碎了。肋骨也斷了好幾根。”
羅飛的一番分析,讓陳金剛頓時有些動搖。
而接下來,隨着鄧雯戴上手套,開始屍檢。
她也是非常肯定。
“羅組長,您說的很對。這個人的確不是自殺的。而是他殺!”
此時此刻。
鄧雯的表情是變得無比凝重。
這讓陳金剛原本還有些自暴自棄的情緒,頓時變得悲憤不已。
“所以,警官,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到底是誰,做了如此令人髮指的行爲??”
“我的老婆就是這麼被人給害了??”
陳金剛是氣的滿臉通紅。
頭頂青筋暴起。
可是此時的羅飛。
卻是笑着搖了搖頭。
“陳先生,你現在的表現真的很奇怪,你知道嗎?”
“因爲你剛纔還說。你的老婆出軌,和你的兄弟生了孩子,讓你很不舒服。這甚至成爲了你的一塊心病。”
“可是現在,你又忽然改口。對於她的死是如此傷心,你這樣的前後矛盾,真的很容易被人懷疑,你剛纔是不是在故意作秀。”
看着羅飛是有些懷疑的望着自己。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表現古怪,甚至是把自己當做了殺人犯,甚至還把矛頭指向自己。
陳金剛卻是有些汗顏。
“羅組長,我知道自己這樣說,你可能沒辦法理解。不過我跟我老婆早就和解了。”
“而且關於趙立剛的事情,我也早就知道。但是我不介意。”
陳金剛的一番話,讓正在做檢查的鄧雯和李煜她們眼睛都已經瞪大了。
畢竟,對方的話實在是很炸裂。
也讓幾人的三觀幾乎是瞬間爆炸。
而羅飛也是爲了確認,自己沒有聽錯,於是又問了一句。
“先生,您確定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看着羅飛是滿臉懷疑。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金平卻是付之一笑。
“羅組長,我知道我這樣說,你可能會覺得很奇怪。”
“你甚至有可能懷疑,我是不是已經瘋了。”
“不過,從我個人角度來看。我和老婆已經相敬如賓十多年。我們後來一起做生意,還一起打下江山。曾經最難的時候,我們兩人一起分吃一根2塊錢的澱粉腸。後來有錢的時候,我們也沒有提出過離婚,反而是在找各種辦法,維持這段感情。”
“所以我們的感情,早就不是普通的夫妻,而是戰友。是互相砥礪,生死與共。”
陳金剛的語氣平靜,但是黑眸堅定。
這讓羅飛幾乎是瞬間意識到。
對方是真的愛老婆。
所以纔會做出如此判斷。
這讓羅飛都有些佩服。
“陳先生,不得不說,你真的是很了不起。你和你老婆這份感情,也的確是常人所遠不能及。”
看着羅飛是暗自佩服。
陳金剛卻是笑着搖了搖頭。
“羅組長,其實若是一般夫妻,兩人都沒什麼錢的話,那他們可能會過的很好。因爲兩人光是賺錢,爲了養家就已經花光了全身力氣。”
“所以其實越是有錢的夫妻,越是容易胡思亂想。他們的感情,也更加複雜。所以,我們之間對彼此是更多的有包容。”
“至於出軌與否,這已經不是我們判斷是否要離婚的一個重要標準了。因爲比起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們一起經歷的,一起創造出的商業價值,纔是更加可貴。”
聽了陳金剛這樣說。
語氣是很坦然。
李煜雖然難以理解。
也覺得凌亂,但是她也算是見多識廣,所以對於這樣的情況,她也是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
“陳先生,聽你的意思,你是根本不在乎你老婆出軌。那你兄弟那邊呢,難道他也會一點都不在意麼?”
聽到羅飛問起這個。
似乎是多少有些詫異。說到這裡,也是略有些茫然的。
陳金剛也說。
“羅組長,其實我一開始,還希望我兄弟留在公司。我也說了。他是我出生入死,患難與共的戰友。而且當初,我們是一起創建公司的。這個公司若是少了我們三人其中任何一個,都不會有今天。”
“但是因爲覺得過意不去,沒想到我會以德報怨。他還是很不好意思,最終選擇了離開。”
陳金剛的一番話。
讓李煜都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陳金剛都能如此悲痛。
在老婆遇害之後,爲她真心難過。
所以就算是再炸裂的事情發生。
李煜也不會覺得有特別奇怪。
“死者,年齡38歲。”
“女性,身高一米六三左右。”
“體重在65kg。”
“死因是頭部和胸部的鈍挫傷,雖然口腔內有氰化物,但是分明是死後強行灌進去的。”
這樣的分析,讓陳金剛胃裡是一陣翻江倒海。
他也是真的沒想到。
居然會有人做出這麼令人髮指的事情。
“該死的,我家孩子才上高中,正是要高考的節骨眼上。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我又怎麼跟他交代?”
看着陳金剛是六神無主了。
整個人都有些精神渙散。
羅飛則是認真道。
“陳先生,一般這種死狀,都是情殺或者是仇殺。”
“所以我也是真的好奇,你和你的老婆有沒有什麼仇人。你們是不是跟什麼人有過恩怨?”
羅飛的提醒。
讓陳金剛遲疑了一會。
“羅組長,這就比較難回答了。畢竟你也知道。做生意的時候,利益往來,各種摩擦,是難免的。”
“如果要是有些人,在背後搞出一些小動作。那我們恐怕也沒辦法馬上知曉。所以……”
陳金剛說着,是有些汗顏的。
可是羅飛卻很清楚。
像這種情況,一般都是熟人作案。
否則的話,如果有人擊打受害者的腹部,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擡起手來抵擋。
而胸口毫無防備,就說明對方是林芳芳的熟人。
而且是她基本不會設防的那種。
“羅組長,她身上有手機。”
幾乎同時。
李煜已經從林芳芳的身上找到了手機。
隨着她翻開手機。
上面也赫然是林芳芳跟一名神秘男子的對話內容。
其中內容之露骨。
讓李煜都不好意思多看。
“羅組長,這已經很明顯了吧?”
只是看着李煜她們臉上。
是有些認真的表情,也似乎已經鎖定了罪犯的人選。
羅飛卻是付之一笑。
“這也不一定。既然對方都能夠故意製造出,林小姐是自殺的假象。”
“那也沒準,就連這手機裡的內容都是對方故意製造出來的障眼法。”
不過雖然是這樣說。
羅飛不希望丟掉獨立思考的能力。
但是他也並不認爲,陳金剛的情敵。
就一定沒有嫌疑。
於是此時,他也略有些好奇的問。
“陳先生,說起來,你的這一位情敵去了什麼地方?我也是真的好奇。畢竟若是能夠找到他的話,那這對於我們接下來的案件調查,是有絕對的幫助的。”
看出羅飛是有些期待。
陳金剛卻是略有些汗顏。
“羅組長,說來慚愧。我的這個朋友。自從我知道了他做的事情之後。就幾乎是徹底銷聲匿跡了。”
“以前我也試着給他打過電話,發過短信,問他過的怎樣了。有沒有找到合適的歸宿。可是他都選擇乾脆不回覆。”
“這樣的行爲,也着實讓人有些鬱悶了。”
聽出陳金剛的意圖。
羅飛也是恍然。
“陳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爲你當初和他說了比較過分的話。”
“所以,他纔會一直耿耿於懷,恨不得和你老死不相往來,更別說還會主動和你交流了。你說呢?”
羅飛這樣的分析。
讓陳金剛也是有些汗顏。
“警官說的對,的確是有這種可能性的。”
“不過問題就在於,現在林芳芳出事了。如果要是想要再找到我那個兄弟。只怕是會更加麻煩。也沒準等見了面,他會怪罪我,說都怪我沒有照顧好林芳芳,纔會讓她遭遇這樣的下場。”
可是,陳金剛雖然是有些汗顏。
說到這裡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是此時的羅飛卻是有些汗顏。
“陳先生,您想多了。”
“這種時候,破案不是纔是最關鍵的。至於是誰的
責任,又或者是你百密一疏,那都不重要。”
羅飛說到這。
李煜也說。
“就是,林小姐又不是未成年人。她都已經是一個成年獨立的人了。”
“所以她應該能夠明白。自己做什麼事情,會產生怎樣的後果。也說不定是那個歹徒,把她騙了出來。再對她施加了殘忍的暴行。”
李煜說到這裡。
就注意到。
一旁的羅飛臉上,明顯是浮現出些許提醒神情。
這一刻,李煜也才意識到。
自己剛纔是說錯了話。
於是她也連忙道歉。
“對不起啊陳先生,剛纔是我有些口無遮攔了。還希望您千萬不要怪罪,我絕對沒有故意冒犯你和林女士的意思。我也不是說。她遭遇這種事情就是活該。”
看出李煜是無比汗顏。
表情也是略顯窘迫。
陳金剛卻是嘆氣道。
“沒關係,李小姐說的其實有一定道理。”
“只是,我現在也只能儘量試着,去聯繫那個範文鵬。若是最後聯繫不上。也不是沒可能。”
陳金剛說着,便用林芳芳的手機,撥通了範文鵬的手機號。
而當看到那上面的備註,是範大鵬。
似乎是另有所指,陳金剛也是看的滿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