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老田欲擒故縱?神槍羅飛!
羅飛說到這裡。
李文建全明白了。
原來羅飛是想做自己的思想工作,讓自己放棄要報復老田的想法。
他之前確實有報復老田,讓他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的打算。
但這一切,都在羅飛的思想工作之後被徹底打亂。
“也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真是李豆苗殺人,那我願意讓他進監獄。”
李文建說到這,羅飛才點點頭。
“這就對了李老闆,如果李豆苗能積極配合警方認罪,那我會考慮在案件報告上酌情就考慮他的精神狀況,以及你這個做父親的自首情節。”
……
“羅組長,我們到了。”
幾乎同時。
羅飛一行人已經抵達一處偏僻的海灣附近。
當看到這裡一片荒涼,根本荒無人煙。
只有一個殘破不堪的合成板堆砌成的小屋,歪歪斜斜的橫在懸崖上,好似只要風一吹,隨時都要被吹倒。
李文建頓時心涼了半截。
“羅警官,您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這裡根本一個人都沒有啊。”
可羅飛卻很從容的回答。
“正因爲沒有人,所以纔好作案。”
羅飛說的非常肯定。
因爲他在剛纔接到老田電話的時候,從兩人的對話裡,發現了非常關鍵的線索。
“一般人在準備作案的時候,都會跑到沒有目擊證人的地方。”
“而當時我從電話裡明顯聽到,遠處有海浪聲,海水拍打船艙的聲音,還有船隻的汽笛聲。雖然僅僅只有短短几秒,但我非常肯定,老田是打算在海上作案。”
羅飛說的無比肯定。
不光是因爲有這些因素。
同時還是因爲,這裡是距離景嵐住處最近的一片海灣。
另外。
老田以前甚至就在這裡被抓過。
因爲他在禁漁期,曾經帶着幾個兄弟偷偷跑到這裡捕魚,結果被海警當場抓住。
可聽了羅飛的分析。
李煜卻有些遲疑。
“可是羅隊長,一個人會在自己曾經被抓住過的地方,再犯案麼?”
“我倒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現在不是休漁期,大部分漁船都去碼頭那邊,走正規程序進出海。”
“這種時候,這種荒無人煙的偏僻地方,反而會被人們忽視。”
蔡俊峰的分析,也得到了羅飛的支持。
“老蔡說的不錯。”
“所以我猜,老田應該就在這附近。”
羅飛說着,瞥了一眼不遠處那個小破屋。
也只是聽到一瞬間粗重的喘息聲。
便擡槍打碎了臨時避難所的玻璃。
裡面頓時傳來一箇中年男人的驚呼。
“哎呀,饒命,羅警官我算是服了你了。求你放過我吧!”
“是老田?”
聽到這個聲音。
李文建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雙眼充血着,就要衝過去。
“姓田的,我操你大爺,你把我兒子還給我!!”
還好羅飛有所準備,也只是給韓鐵生使了個眼色。
對方便已經攔住了李文建,還把他跟自己拷在了一起。 шωш◆ Tтkan◆ C ○
“你給我老實點!”
原本李文建還很激動,可聽到老韓的厲聲呵斥。
加上自己已經被人用擒拿手控制住。
肩胛骨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也只好乖乖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了。
“老田,這下你可以出來了吧?”
幾乎同時。
羅飛擡眸看向不遠處的破屋。
手中的槍卻沒放下。
“我這就出來,你別開槍。”
隨着破屋的門緩緩打開。
不遠處車裡的魏曉辰和景嵐也是屏息凝神。
老田緩緩從裡面走出來,舉起雙手。
只是臉上居然是鼻青臉腫的。
腹部還有刀傷。
鮮血染紅了他髒兮兮的汗衫。
那血是誰的?
景嵐的眼眶再次紅了。
她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兒子已經遭遇了不測?
“羅警官,我承認是我帶走了李豆苗。”
“可是我沒想到,這小兔崽子居然很能跑,竟然一下就跑掉了。”
此時的他滿臉愁苦,好似自己真的讓李豆苗跑了。
這也讓李文建看到了一線希望。
“我就知道我家兒子沒那麼容易被伱害死!老田,這都是你做壞事的報應,是你活該!”
看着李文建忍不住對自己破口大罵。
老田也苦笑着。
“得,就當是你贏了,你可真是培養出了一個好大兒!居然差點把我給乾死。怎麼樣,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只是雖然老田的話,乍一聽是在佩服李文建。
可仔細聽就能聽的出來。
他的語氣裡明顯是帶着幾分嘲諷的。
所以李文建也頓時氣到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動了下。
“老田,不得不說,你還真是撒謊都不打草稿。”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羅飛卻是擡眸冷冷的瞥了老田一眼。
老田還有些委屈的說。
“羅警官,我對天發誓我沒撒謊,我是真的被李豆苗揍了一頓!還讓他跑了,所以我自己才掛了彩。”
可即便他一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無比委屈,可憐巴巴的樣子。
羅飛依舊冷冷的盯着他說。
“老田,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血跡又是怎麼來的?”
“更不要說你本來就是個退伍老兵,一般人又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
“還有,你別以爲自己偷偷把船藏在這附近的暗礁羣裡,我們就發現不了麼?你太小看警方了。”
羅飛的話,點醒了李文建。
他也終於明白。
原來這個老田纔不是真的打算放過李豆苗。
而是故意示弱,好找機會全身而退!
“姓田的,你到底把我兒子藏在了什麼地方?只要你能夠把他還給我,那你要多少錢我都肯給。”
可是看着李文建是滿臉誠懇。
老田卻冷冷的盯着他。
“李文建,這件事不是給錢就能算了的。”
“畢竟就算是你給錢,我女兒也活不過來了!那臭小子必須償命!”
看着老田擡眸,語氣幽幽的。
十分堅決,也不容半點商量。
李文建簡直氣到七竅生煙。
但因爲不知道李豆苗被對方藏在了什麼地方。
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和對方周旋。
“那老田,你說說看,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放過我兒子?”
“這還用問,當然是現在就報警,把他這個殺人犯抓起來了。”
老田說的無比堅決。 一旁的羅飛則是試圖與他周旋。
“老田,剛纔我們已經拿到了田麗麗的屍檢報告單,我們可以百分百肯定,這件事跟李豆苗有關係,他是不可能輕易脫罪的。我也可以和你保證,我們會依法處理他。”
“所以你也沒必要非要把自己都搭上。”
羅飛的話,有一部分當然是緩兵之計。
老田也不是一般人,骨子裡精明着。
所以他也沒相信對方的話,反而勾了勾嘴角,冷笑着。
“羅警官,就算是你肯依法辦事,那你能保證李老闆不會找人託關係,想辦法爲兒子開罪?”
老田的話,把羅飛問道啞口無言。
誠然。
他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
因爲他不知道李老闆認識的常禮市高層究竟是誰。
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夠完全把控案件審理的走向。
“老田,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一定很難過。但是我一定會盡最大所能,讓李豆苗判刑。”
“就算李文建要動用關係,我也一定會想盡辦法擴大這件事的影響範圍,讓他必須付出代價!”
羅飛的話,讓李文建心頭一驚。
因爲他剛纔就在琢磨着。
如果能救出兒子。
那自己一定要不擇手段,想盡一切辦法讓他脫罪。
最好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送出國。
這樣他就不用遭到法律的制裁。
自己的名聲也就能保全了。
所以此時,當聽到羅飛說一定要把兒子繩之以法。
李文建立刻心生一計。
“老田,我之前之所以阻止你找到我兒子,那是因爲我不確定,那些壞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但是現在既然警方已經調查出來,這件事他脫不開關係。那我也絕對不會姑息這個小兔崽子!但是,你必須要把兒子還給我。我才能在警察面前替你說話,儘量讓他們給你寬大處理。”
李文建咬着牙,面色無比凝重。
就好似自己真的下定了決心,要大義滅親。
可老田卻冷笑着。
“李文建,你以爲自己說這些花言巧語?我就會相信你?”
“你只不過是想從我嘴裡套話,知曉那個小兔崽子究竟在什麼地方。我也可以告訴你,你別做夢了。今天要麼你答應我,馬上給安遠省高層打電話,實名舉報李豆苗殺人。”
“要麼我就寧可跟那臭小子同歸於盡!”
老田說着晃了晃手上的遙控器。
當看到那似乎是某種引爆裝置的遠程遙控。
李文建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老田,你別做傻事,我打電話,我現在就打電話還不行嗎?”
他拼命掙脫了韓鐵生的束縛。
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摸到了地上的手機。
迅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大領導,是我李文建。我兒子找到了,但是之前的殺人案的確是他做的。他現在必須要爲自己做的壞事付出代價!”
他說着頓了頓,還捂住了話筒。
好似聽的無比認真。
“好好,領導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您也儘管放心,我一定會按照您說的去辦!”
看着李文建滿臉激動。
似乎終於談成了。
老田卻只是面無表情的說。
“羅警官,你看下手機上,到底有沒有通話記錄。順便在回撥過去問問對方,到底是誰。”
老田如此警覺,讓李文建瞳孔緊縮。
他也萬萬沒想到。
老田竟然一下就看穿自己是在裝模作樣。
“怎麼,不敢了?”
而看出李文建猶猶豫豫。
老田也立刻揚了揚眉毛。
臉上寫滿不屑。
“既然這樣,那不如我來替你選!!”
眼看着他要按下按鈕。
就打算和兒子同歸於盡。
李文建只好連忙道歉。
“老田我錯了,我打,我這就打!”
“喂?是關鬆虎局長嗎?”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
羅飛已經率先撥通了關鬆虎的電話。
隨後他簡單說明了一下事情經過。
在知曉了老田的所作所爲之後。
關鬆虎也立刻答應。
“羅飛你放心,這起案子既然已經鬧到這一步。我就不可能坐視不管。省裡也一定會高度重視,對殺人犯嚴懲不貸!”
關鬆虎的肯定回答,加上羅飛開着免提。
讓老田終於露出笑容。
“閨女,你看到了吧?爸爸已經爲你復仇了,既然這樣,那爸爸我也死而無憾!”
眼看着老田還是要按下按鈕。
羅飛才意識到。
可能從一開始,老田就沒有抓住李豆苗。
他只是希望通過自己這種極端的做法,來逼迫羅飛直接通知自己的上級,讓他們也成爲案件的知情人,好參與這一次的案件調查。
李文建被耍了!
“砰!”
可就在下一秒。
懸崖下方的水中,忽然傳來一聲轟鳴。
那正是用來炸魚的魚雷所發出的聲音。
“豆苗,豆苗!啊!我的兒子啊!”
這一刻,李文建臉色慘白,目瞪口呆。
在車裡的景嵐更是撕心裂肺,他們都以爲李豆苗已經死了!
砰!
可就在老田打算跳崖進入水中,好逃生的空檔,還好羅飛反應足夠快。
一槍打在老田的腳踝上。
他整個人失去平衡,便跌倒在了懸崖邊上。
羅飛也以極快的速度,只在一次呼吸的功夫,就撲到了他身邊,爲他戴上了手銬……
幾個小時後。
羅飛一行人回到重案組。
“關局長,鄭副廳,你們怎麼來了?”
此時關鬆虎和鄭國榮在辦公室裡焦急的等待着。
當看到羅飛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兩人也有些激動。
“羅飛,你還問我們爲什麼來?”
“這一次的案子鬧得這麼大,我們怎麼可能不來看看?”
關鬆虎是有些焦急。
一旁的鄭國榮則是一針見血的問。
“羅隊長,當時你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好跟關局長在吃飯。”
“你們當時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這個李文建以爲自己有點所謂關係,就可以隻手遮天,無法無天。他簡直是太天真了!”
鄭國榮說着板起臉。
黑眸中滿是警覺之色。
羅飛則是笑着說。
“鄭局長,勞您費心了。不夠好在這一次的事件解決還算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