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任命,與你……”
不等高個將領回答,劉參將便大聲吼道。
話未說完,只見逸塵單手一揚,即刻將劉參將禁錮起來,連話也說不出了。
高個將領微微一怔,隨口答道:“不錯,正是塗副將任命。”
“好,有勞你和我走一趟。”
逸塵說完,身形一掠,將高個將領控制起來。
“這……”事發突然,高個將領大驚失色。
他沒有想到,自己已經把知道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逸塵,卻依然遭到逸塵的強行控制。
“放了隊長……”
“放了參將!”
兵士們更是如同炸了鍋一樣,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弓箭手已經將身上備用的弓箭取出,組成攻擊隊形,準備逼迫逸塵釋放高個將領和劉參將。
“各位,稍安勿躁。”逸塵佇立虛空,示意兵士們冷靜。
在逸塵抓住劉參將的時候,就已經有些騷動了,只不過高個將領和逸塵交涉,他們纔沒有動手。
現在高個將領也被逸塵制住,兵士們當然按耐不住了。
將軍府的兵士,並非烏合之衆,若有首領在場,聽命行事實屬天職,即便委屈也少有怨言。
但是,一旦首領落入敵手,大家必然會竭盡全力營救首領,或者阻止對方傷害首領。
所以,有時候無人指揮的兵士們,反而容易放得開,戰鬥力更加強大。
“放了參將和隊長,否則,大不了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斬殺朝廷官員,乃是藐視律法,我們寧死也要與你一戰!”
漸漸的,聚攏過來的兵士越來越多,逸塵落下的地方,正是兵士們圍困的中心。
但是,逸塵並沒有對任何一位兵士動手,反而笑呵呵的說道:
“不愧爲將軍府的兵士,明知不敵依然毫不退縮,騰嘯將軍泉下有知,也可含笑瞑目了。同時,我也替鎮東將軍夢劍文感到高興,好!”
“兄弟們,不要輕舉妄動。”被制住的高個將領,沒有受到逸塵的傷害,除了失去行動自由之外,並無任何不適。
聽到逸塵說出‘鎮東將軍夢劍文’,高個將領立刻出言安撫現場的兵士。
然後,扭過頭對着逸塵問道:“閣下何出此言?”
夢劍文在將軍府做了好幾年的參將,雖然被祥將軍口頭提拔爲副將,但從未有過鎮東將軍一說。
而且,夢劍文受到將軍府的通緝,還是待罪之身,連副將都沒有資格,怎麼可能會被任命爲主將呢。
然而,高個將領心裡清楚,如果逸塵斬殺自己和劉參將,簡直是易如反掌。
即使現場的數百名兵士一起動手,想要留住逸塵也是難上加難。
不管從哪個方面說,逸塵都佔據了絕對的勝勢,似乎沒有必要故意散佈謠言,混淆視聽。
“我以拿到國王陛下的任命書,夢劍文就是新任的鎮東將軍!”
逸塵的話是對着高個將領說的,眼睛卻死死地盯住被禁錮的劉參將。
儘管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但劉參將的身上,忽然顫抖了幾下,雙眼閃過驚恐的光芒。
僅僅是一瞬間的工夫,劉參將的眼光又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口說無憑。”高個將領感覺逸塵不像騙人,但理智告訴他,必須要見到證據,才能完全相信。
畢竟任命鎮東將軍,對於薩特王國來說,都是一件大事,總不能憑逸塵三言兩語,就可以敷衍過去的。
高個將領雖然只是小隊長的職務,卻是跟隨了騰嘯將軍多年的老兵,對將軍府的前途非常關心。
騰嘯將軍獨女靜靜,鍾情於夢劍文,將軍府的兵士幾乎都知道,而夢劍文的爲人也值得稱道。
如果不是遭到將軍府的通緝,只要拿到朝廷的確認,夢劍文的副將身份,倒夠得上競選鎮東將軍的資格。
相對而言,騰嘯將軍的舊部,寧願選擇夢劍文繼任鎮東將軍,也不希望秦塗二位副將中的任何一人競選成功。
“茲事體大,你先穩住兵士,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這句話是逸塵以傳音的方式告訴高個將領,在場的其他人,並無一人聽見。
“我願意隨這位兄弟走一趟,請大家在此稍等,待真相查明以後,我一定會轉告大家。”
到了這個時候,高個將領只有選擇配合逸塵,一來弄清逸塵所說的真僞,再者也可以減少兵士們的傷亡。
在高個將領說話的同時,逸塵鎮定自若不露聲色,卻暗暗的展開精神力,往周圍打探。
“魁爺柳浩,你們二位先去義兵團。”
到目前爲止,逸塵並沒有在將軍府兵士們面前暴露身份,在場的人,只有魁爺和柳浩認識逸塵。
經過精神力的釋放,逸塵打探到附近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怕魁爺柳浩發生危險,便催促二人回到義兵團。
儘管不知道逸塵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魁爺和柳浩對逸塵還是言聽計從的。
魁爺和柳浩,對着逸塵點了點頭,便身形一掠,二人聯袂離去。
將軍府的兵士,見劉參將被逸塵控制的話都說不出,個個臉上怒容閃現。
但高個將領的話,也是一種命令,不管是否情願,都必須服從。
爲了不讓兵士們懷疑,逸塵特意落到地面,一手抓着劉參將,卻把對高個將領的禁錮完全解除。
高個將領一愣之下,對逸塵的意圖已經瞭然於胸,便和逸塵一前一後,從兵士們中間穿行。
“站住!”一聲斷喝突兀響起。
遠處靠近山巒的林中,忽然掀起一陣狂風,三條身影閃電般的疾馳而來。
“塗副將!”
走在前面的高個將領,一見來人,就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
“真是塗副將!”
“太好了,塗副將一來,劉參將和隊長都有救了。”
所有的將軍府兵士,都看清了一掠而至的塗副將,禁不住欣喜異常。
就連遭到禁錮的劉參將,也是雙眼發光,如同瀕死之人,見到了救星一般。
只是塗副將身邊的二位,大家都不認識,更不知道來路。
“將軍府的將士們聽令,將這位目無律法的狂徒拿下,死活不管!”
身形高大,方頭大臉的塗副將,一經現身,就對着兵士們下達了圍攻逸塵的命令。
在他身後,一人一獸,立於虛空,靜靜的看着塗副將在排兵佈陣。
“塗副將,你終於出來了……”
逸塵把劉參將往地上一扔,順手一揮,一層透明的結界陣法,就將劉參將罩在其中。
然後一縱身,整個人騰空而起,伸手便朝塗副將抓去。
逸塵故意說出鎮東將軍夢劍文,就是要把隱藏於附近的強者印出來。
“大膽狂徒!”面對閃身而至的逸塵,塗副將似乎並不害怕。
儘管塗副將只有戰帥巔峰強者的修爲,卻依然不躲不閃,只是怒喝一聲,憑空一劍刺出。
對付戰王強者,塗副將的這一招根本沒有絲毫用處,不僅不會得手,而且還把自己陷入危機之中。
然而,塗副將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要逸塵欺身前來,他的機會便已來臨。
“哼,堂堂將軍府副將,爲了權力,不惜投靠幽陰門,做人家的走狗,可惜啊……”
逸塵掠至塗副將身前二十米的地方,就不再前行,手指塗副將,大聲說道:
“將軍府的兄弟們,這位塗副將要把整個將軍府,變成幽陰門的附屬,你們還都矇在鼓裡,趕緊醒醒吧!”
“這麼可能……”
“塗副將這樣的英雄人物,絕不會投靠幽陰門。”
塗副將在將軍府享有極高的威望,平時兵士們都難得見到一次,豈會懷疑塗副將變節投敵。
於是也不管塗副將就在當面,又是一陣議論,也希望看到塗副將的反應。
但兵士們議論歸議論,手腳卻毫不停頓,繼續往逸塵掠去的方位靠攏。
“血口噴人,本將軍乃朝廷官員,受國王陛下所託,爲保國家太平……豈能容你信口雌黃?”
塗副將見逸塵停住腳步,有點失望,在衆兵士面前被逸塵指責,滿臉怒氣。
“不承認沒關係,我問你,你爲什麼要任命劉參將?”
逸塵不急不惱,說起話來更是輕鬆自如。
這口氣,卻是明顯的質問,彷彿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只等塗副將低頭認罪了。
“這是將軍府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面對逸塵的質問,塗副將昂起頭,傲慢的看了逸塵一眼,用十分不屑的口氣說道。
塗副將任命劉參將,並沒有違背將軍府的程序,儘管尚未得到鎮東將軍的認可,但率兵執行任務,是完全符合規矩的。
逸塵不是將軍府的人,也不是朝廷官員,按理說無權過問此事。
只不過,塗副將覺得自己心胸坦蕩,沒有必要在兵士們面前畏畏縮縮,所以才勉強回答了逸塵這句話。
“和我是沒什麼關係,但是,跟將軍府的兄弟們,卻是有很大關聯的。劉參將是幽陰門弟子,被塗副將任命爲將軍府官員,用意何在,想必大家比我更清楚。”
逸塵目光四掃,字句鏗鏘,讓每個在場的將軍府兵士,都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