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罈子
“放心吧,你表哥那交給我去辦。”張美如自信滿滿的應道,風韻猶存的臉上也出現了跟自己兒子一摸一樣的陰毒算計之色。
……
第二日葉莎睡到快中午了才醒來,對上一雙幽深深邃的眼眸,她瞬間就清醒了,見男人穿着家居服躺在自己身側,她揉了揉眼,朝溫暖的懷裡拱了拱。
“你沒去上班嗎?”
“陪你。”他實在忍受不了兩人的分離,不是他不想去上班,而是想等着她一起去。他說過,再也不會離開她半步!
更何況昨夜知道她的身世以後,他更不能放下將她離開她。
葉莎既窩心又覺得好笑,她黏人的樣子依舊沒變,還是跟快膏藥似的,做什麼事都這麼的獨斷專行,根本不給人反抗的餘地。
“老公,你要不去上班,拿什麼來養我跟小白?”葉莎挑着眉故意打趣的問道。
這男人骨子裡就是一個大男人,在他心中,男人養家餬口是天經地義的事,她不相信這種骨子裡的清潔會因爲這個時空而改變。人要改變外表很容易,但骨子裡的東西是最難改的。
果然蕭敖有些不滿的繃着俊臉,沒好氣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放心,餓不死你娘倆的。”他現在的身價就算她天天奢侈的花費,也夠養她一輩子。這些事他早就準備好了的,他只管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就好。看着她削尖的下巴,他眼底滿是心疼,“餓了嗎?想吃什麼,我讓周嬸去準備?”
葉莎雙眼有些發亮,的確好久都沒好好的吃過東西了。在那偏僻的小鎮上,都是兒子做飯,那小傢伙也只會做些簡單的食物,豐盛點的想都別想。
“我要吃紅燒肉!而且要肥肥的那種!”她露着白牙開口。
蕭敖眼底浮出笑意,算是滿意她的要求,俯身啄了啄她的脣,“好,我這就讓周嬸爲你做去。你先躺會,我一會兒就上來。”
過了幾分鐘,蕭敖再次回到房間,牀上已經沒有了人,被子又一半滑落到地板的毯子上,聽到浴室裡傳來的水聲,他直接朝那處走去,門是虛掩的,他推開門,見女人正泡在浴缸裡哼着什麼歌曲,心中一動,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
“還滿意嗎?”大手探到水中,輕輕的擦着她的背。
葉莎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也不矯情的點了點頭,然後手臂從手裡伸了出來抱住他的脖子,也不管會不會打溼他的衣服,就在他臉上吧唧了兩下,心中裝的全是他帶給自己的溫暖,“蕭敖,謝謝你!”
他在她不知道的情況爲她做了怎麼多,這房子,看的出來是花了心思裝飾的。她也知道他是在等她,一個男人在一個陌生的時空想的不是自己,而是什麼都想着另一個人,這份心怎麼能不讓她溫暖和感動?
她唯一覺得遺憾的就是當他在這個陌生的時空打拼和彷徨之時,她竟然沒有陪在他的身邊,每每想到這一點,她都覺得心酸不已。
“傻東西……跟爲夫還用客氣?”他搖頭失笑,凝視的着她嬌顏的黑眸滿滿的都是柔情。
“嘖!又忘記改口了!”這男人跟她當初一樣,換個稱呼怎就怎麼難?
蕭敖揉了揉她滴着水的髮絲,起身拿起一旁的浴巾,一手將她從手裡撈出來,用浴巾裹上後,抱着她沒多少重量的身子回到了房間。擦頭擦身,穿衣穿褲的,一個細節都沒漏下,那指尖下的溫柔讓人實在很難把他冷峻無波的外表聯繫在一起,就像手中碰着的是一件絕世珍寶一樣,多用了一分力都容易讓手中的人兒碎掉。
葉莎也沒拒絕,安安靜靜的想以前一樣享受着他的伺候,不過讓她吃驚的是衣櫃里居然掛滿了衣服,除了少數的男裝,基本上都是女人穿的。她並不猜疑是其他女人用過的東西,因爲那些衣服上還掛着標籤,根本就是全新的。
看的出來這男人早就爲她準備好了一切,她心中又是滿滿的感動,差點又想掉下淚來。
看着她眼眶發紅,蕭敖故作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臭男人,就你最有本事讓我哭。”抱着他的腰身,將頭埋到他胸口,葉莎悶悶的嬌嗔道。
揉了揉她頸後被吹乾的髮絲,蕭敖將下巴抵在她頭頂,抱着失而復得的人,他何嘗不是感慨萬千。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爲她做的夠多,只會擔心自己爲她做的夠少,讓她過的不好。
她的頭髮有修剪過,在元國生活了幾年,她的頭髮已經及腰,而現在只是垂肩,軟軟的香香的,又舒適又清香,只是長度短了讓他有些遺憾。
“以後不許剪頭髮了,知道嗎?”他喜愛她那一頭如瀑般的青絲,能給她增添幾分嬌柔之美,特別是晚上,那樣的美更加讓他心動。
葉莎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他爲她做了這麼多事,而他的要求不過就是想要她留長髮而已,這有什麼難的。她留就是了!
她想即便他現在是要割自己的肉來吃,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
“好了,景兒還在樓下等着我們下去吃飯,等吃晚飯,我帶你門出去走走。”他很是懷念當初一家三口在外的情景,正是由於那種溫馨和甜蜜支撐着他走過了這孤獨的兩年,如今一家人終於團聚了,他是該好好的陪陪這母子倆。
有機會他更要考考景兒的能力,看他這兩年跟在這個懶惰的母親身邊有沒有荒廢所學的東西。
要知道,現在的生活並不比在元國的時候來的舒適,按照昨日葉明朝的態度,要是知道景兒的存在,或許會因爲景兒是個突破口,到時景兒所遇到的麻煩可能會比他們夫妻倆還多。他必須要驗證過景兒有自保的能力才能安心!
蕭承景坐在底樓的客廳裡,手裡拿着周叔買的小火車,一個人看似玩的不亦樂乎,但葉莎一下樓,瞧着那黑漆漆的眼底閃動的一抹不耐煩,差點失聲笑出口。
瞧這兒子委屈可憐的摸樣,也真難爲他了,爲了不讓人起疑心,他還真裝的出來。
什麼時候見到兒子有這麼童真的一面了?
“老闆,夫人,飯菜一會兒就好。”周嬸見兩人下樓,恭敬的說完話就去了廚房。
葉莎也沒半點不自在,這畢竟是她現在的家,更何況她從來都不知道客氣是什麼,放開蕭敖的手,她直接朝兒子走去,還嗲着聲音故意的問道:“寶寶好乖哦,小火車好玩嗎?要不要媽咪陪你一起玩啊?”
蕭承景嘴角抽了抽,對於自家媽咪故意發出來的聲音一陣惡寒,轉過頭,清澈如湖的眼眸閃了閃,劃過一抹鄙視。
“媽咪還是陪父王吧,孩兒自己會玩。”
“小白真是太懂事了,來,媽咪親一口——”說完,她蹲下身子,嘴吧撅得老高的就朝兒子白裡透粉的臉蛋湊過去。
蕭承景背脊頓時發涼,書中的玩具也顧不得玩了,本來就裝模作樣的玩給周叔和周嬸看的,聽到自家媽咪那曖昧的話,他哪裡還有半點裝的心思,玩具一扔,暗自使用內力就準備飛離某人的魔嘴。
不過卻有一雙手比他明顯快了那麼一步,他人還沒逃開,就見要吃他豆腐的媽咪被人擰着後領,像提小雞一樣的給提開了。他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感激朝自家父王投去一眼。
蕭敖已是一臉黑色的站在葉莎身後,看着自己的女人親兒子的摸樣,他怎麼都覺得刺眼,她都很少主動親他,哪能容忍別人佔自己女人半分的便宜,就算自己兒子也不行!
“孩兒見過父王!”蕭承景站直了小身板,基本上是出於一種習慣的行禮。
葉莎絲毫沒覺得危險就在身後,聽到兒子行禮的口氣,還有作揖的動作,頓時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將身後一身冷氣的危險男人拋於腦後,很沒形象的伸出手拍了一下兒子的腦袋。
“傻小子,時代變了,以後別這麼叫了,別人會笑話的,你該改口叫爹地了。”
她知道這兒子不是故意的,而是一種本能,不管何時何地,兒子再怎麼不靠譜,面對自家老子的時候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態度,可以說對蕭敖完全是一種敬畏的心理。
蕭承景垂下的眼眸微微眨了眨,將兩手放在身側,低着頭說道:“爹地,媽咪,你們自便,孩兒失陪了。”
看自家父王的臉色,他要再不走,弄不好還可能殃及他!
蕭敖抿着薄脣嗯了一聲,看着兒子離去。
“喂,臭小子,走什麼走,還沒陪老孃玩呢。”葉莎伸出胳膊就想去抓住他,結果後背被人擰住,她只能在原地喊叫,見兒子快速的閃進房間,聽到關門聲,她纔有些挫敗的自言自語道:
“怎麼就這麼命苦,生了這麼個東西,別人家的小孩都知道討父母歡喜,這混小子倒好,從來都不把老孃放在眼中。”
可惜肚子不爭氣,一直都沒能再懷上,要不然她真想一腳將這沒心沒肺,少了七情六慾的混小子給踹出去!
嘴上挫敗的話念完,她又轉身怨念的看着身後的男人,“你抓我幹什麼,看那小混蛋目中無人的樣子,你都不知道訓兩句嗎?”
大的整天都擺着一張冷臉,小的又捉摸不定,她遇到的人怎麼就這麼不正常?!
蕭敖橫着濃眉,單手將她拉到身前穩穩的摟住,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她撅翹着的嘴巴,滿帶醋味低沉的警告道:
“這裡只准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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