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幻貓姐怎麼突然就認真起來了。”搖頭感嘆了一聲,王牧出了山洞,找了一處水源洗了把臉就又回到了山洞之中。
其實,王牧經過一番淬鍊,現在比剛出生的嬰兒還要乾淨,洗臉只是想清醒一下。之前的消耗還沒有恢復。修煉還得繼續。
至於幻貓,走了也好,省的被自己連累,不用想都能猜到,那聚寶樓和薛家肯定發了瘋似的在找他,畢竟,王哥殺了人家的兒子和女兒。
王牧猜得沒錯,就在他修煉的同時,薛家和聚寶樓已經有了動靜。
樑伯將薛林的屍體送回了薛家,又帶着公孫菲柔的屍體回到了聚寶樓總舵。
無論是聚寶樓老闆還是薛家家主。在看到屍體的時候便瞬間氣冒煙了。
“那個人叫什麼?”聚寶樓老闆公孫雁緊握雙拳,一張老臉通紅,咬牙切齒地道。
“好像是叫王牧。”樑伯凝眉道。
“咔嚓!”公孫雁一腳踢碎了面前的桌子,“好大的膽子,狗膽包天啊!竟然,竟然敢……”回頭看了看被一張白布蓋着的公孫菲柔的屍體,公孫雁憤怒的眼底浮起了淚水。
“吩咐下去,拿些夠份量的東西出來。給我僱幾個好的傭兵團來,我要讓那小子死無葬身之地!”頓了頓,公孫雁又咬牙喝道,身上狂躁的靈力令的虛空扭曲。
“是!”樑伯點頭,又凝眉道:“要不要跟薛家聯合一下?”
聞言,公孫雁閉眼,深吸一口氣才壓下心中怒火,沉聲道:“樑伯,你老糊塗了嗎?那薛衡山一向視我聚寶樓爲無物,我用得着跟他聯合嗎?”
“屬下明白。”樑伯趕緊點頭,旋即躬身退了出去。
同樣的,薛家也在上演着一樣的戲碼。
薛家家主薛衡山氣的一縷白鬍子都飛起來了。當人們將薛林的屍體擡進來的一刻,他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然後怔怔地看着薛林的屍體,直到一張老臉完全鐵青。
“回稟家主,聽說兇手是一個叫王牧的修士,來歷不明,一階地仙修爲,但實力極其強橫,天仙幾乎不是對手。”一位手下躬身說道,嗓音也有些顫抖,生怕家主把怒火發泄在他的身上。
“王……牧?轟!”
薛衡山咬牙唸叨了一句,心中怒火驟然爆發,一身灰白長袍盪開。強橫的氣勢令的面前一應桌椅紛紛爆碎開來。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厲害!”頓了良久,薛衡山才說出後半句,似在蓄積力量,老臉上青筋凸起,其中有着精純的金綠色靈力遊走,水流般凝實的靈力,彰顯着他金仙修爲的強大實力。
“立刻召集所有天仙修士,老夫要親自會會這個膽大包天的狂徒!”回頭看向那手下,薛衡山有了決斷。
“家主,要不要跟聚寶樓聯合?”這時,另一位手下問道。
“轟隆!”
不由分說的,薛衡山揮手就是一掌,直接將那手下轟出了門外。
然後,他一臉猙獰地望着那用白布蓋着的薛林道:“兒子,早就跟你說過,離那個賤人遠一點,你就是不聽,不然,也不會遭此橫禍。不過你放心,不管誰對誰錯,爹都會爲你報仇雪恨,取下那小子的人頭爲你祭奠。”
王牧已經在那山洞呆了五六天了。
除了修煉之外,便是淬體,修爲已經晉入地仙二階,肉體的淬鍊也很成功。
這絕魂體的修煉不光是肉體,還有元神,第一次淬鍊由於幻貓倒出的藥汁太多,擔心影響靈力的發揮,所以王牧並未引導那藥汁去淬鍊元神。
這幾天裡,王牧又淬鍊了一次,少量的藥汁沒入體內,除了對全身血肉緩慢淬鍊之外,王牧還分出一絲藥力進入了十二道元神之中。
然後,他終於明白了這絕魂體的意思。
當那一絲藥力進入元神的一刻,感覺整個靈魂都是冰寒一片,極致的痛苦悠然而生,可當那痛苦慢慢減退之後,便再無任何感覺。
似麻木了,縱然血肉還在不斷冰結脫落,可卻再感覺不到任何的痛苦。
絕魂體,不光要將肉體淬鍊的足夠強橫,更重要的是靈魂的修煉,令的藏在元神中的靈魂變的冰冷如石,那樣,便不會感覺到任何的痛苦,縱然刀劍加身,也不會有任何皺眉。
以前,王牧會自動將靈魂與肉體隔絕來阻止疼痛,而現在,縱然不這樣做,疼痛的感知也變的微弱了不少。
甚至連平靜的心性都透着涼意。
正是中午時分,幽綠的陽光普照大地,投進山洞的一抹正好落在王牧的臉上,將那剛毅的線條映照的清晰無比,嘴角的笑容清冷卻溫柔。
氤氳的白氣散開,王牧睜開了眼睛,縱身躍出了山洞,風聲盪開,透出一片冰寒之意。
“幻貓姐該不會認真了吧?呵呵,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希望她不要太過傷心。”站在山谷的陽光下,王牧輕笑着呢喃,再次想起幻貓離開時的情景,王牧心裡倒是平靜了許多。
有些事終究會有結果,不必太過糾結。
“嗡……”
正想着,一絲震顫的感覺進入了精神力的範圍。
王牧一笑,擡眼看向北邊的天空,果然,該來的,總會來的。
十幾道流光正從北邊的天空疾射而來,如一場流星雨。
隨着距離的拉近,王牧所在的山谷起了風聲,從北向南的風壓,越來越強大,直到變成山呼海嘯的聲響,飛沙走礫。
王牧看清了來人,一位老者帶領着十幾個身着天藍長袍的男子。
老者頭髮花白,光溜溜地束在腦後,綁成了一個辮子,白鬍子迎風飄揚,一臉凶煞猙獰之色,其餘十幾位男子也是面色鐵冷,滿眼殺意。
那十幾位年輕男子均爲天仙修爲,那老者的底細王牧看不太清楚。
不過沒關係,王牧依舊笑的風淡雲輕,心想,不是聚寶樓的人,就是薛家的人吧,看陣勢應該是一方人馬,那兩家並未合力。
輕輕翻手,手中現出一顆瑩潤的白色丹丸,就在那十幾道流光在山谷落地之時,王牧將丹藥送入了嘴裡。
“王牧!”
鋼鐵般的喝聲傳來,虛空顫抖!
薛衡山落地,盯着對面的王牧,臉上全是狂霸的殺意。
話畢,他擡手,準備下達誅殺的命令。
“嗡……”王牧的身周忽然盪開一圈兒漣漪,然後,他通體浮起金紅絲線,金紅與彩色兩種靈力開始激盪,氣勢飆漲!
一身筆挺西裝獵獵顫抖,發出唰啦啦的聲響。
薛衡山凝眉,眼底的兇戾稍稍動容,眼前這小子的修爲正在急速飆升。
地仙三階、五階、七階、九階……
“轟!”一道沉悶的爆響從王牧體內傳出,大片虛空微微扭曲。
突破到天仙了!而且那修爲飆升的速度還未停止,直到升到天仙四階才緩緩停下。
除了薛衡山之外,其餘十幾個天仙高手也齊齊凝眉,目光裡滿是驚疑之色,之前落地的時候就發現這小子吃了一粒丹藥,想不到這丹藥竟然有如此奇效,能讓人的修爲瞬間拔升。
“各位,是找在下的嗎?”王牧背手,笑聲輕緩。
“呵呵呵呵。”薛衡山的笑聲變的陰森,“難怪膽大包天,敢傷我兒子性命,原來是有些本事。不過,縱然是天仙又有何用?老夫可是金仙!”
“轟隆!”
話畢的一刻,薛衡山忽然握拳,金仙的氣勢頓時爆開,能看到大片幽綠靈力如炸開的碎片般從薛衡山身上飛濺開來,空氣被擠壓,形成一個球形的白霧痕跡,朝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殺!”
朦朧的白氣還沒有消散,薛衡山便揮手,下達了誅殺的命令。
“嘩啦!”
狂風乍起,十幾個天仙高手同時掠動,如固體的風壓卷動,滿眼白霧驟然消散無形,現出了王牧的身形。
下一秒,王牧也動了。
嘴角的笑容一盛,王牧手中迸現一柄彩色長劍,然後隨便地橫掃而出。
衝靈丹的藥力補充下,靈力更加充沛,天仙修爲的靈力,令的那手中長劍更凝實,若不細看,如真實的長劍沒有兩樣。
寬兩掌,長將近兩米,龐大的劍身之上,十二朵粉紅桃花飄搖,流光異彩。
這就是王牧記憶中長劍的樣子,他曾經就有一柄這樣的寶劍,只是不知道現在在何處。
這劍,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葬花念。
“轟隆!”
璀璨的長劍揮出的一刻,一朵龐大如雲團的桃花在虛空迸現,一時間,幽綠色的視野變的絢麗無比。
震耳的爆響聲中,巨大的花朵與十幾個天仙揮出的劍芒撞在了一起。
毫無懸念的,所有劍芒摧枯拉朽地崩碎,而那桃花卻毫無停滯,直接盪開那劍芒爆碎生成的靈力浪潮,撞在了十幾個人的身上。
觸及的一刻,十二位天仙的護體靈力又毫無抵抗地碎裂,然後齊齊倒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