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嵐兄啊,你死的好慘啊……老天無眼啊,天妒英才啊……凌嵐兄啊,兄弟都沒能見你最後一面啊!嗚嗚嗚……想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小弟一直愛慕。哦不,小弟一直萬分崇拜啊,咋就死了呢!哪個王八蛋,天殺的,跟對你下如此毒手!小弟幫你詛咒他,生小孩沒屁眼,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啊……他大爺啊……”
嚴寬哭的趴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還咚咚地敲打地皮,還打滾兒,青草都被連根拔起大片,那扯開了嚎叫的公鴨嗓子,幾裡地都能聽見了。
簡直心碎了無痕了。
烏憂幾個都看的不好意思了,這他媽是真愛啊,人生有此激情。死而無憾了。
於是乎,四人搖頭嘆息,頓時確認王牧這些人絕非是兇手了,兇手能哭的如此情真意切?
王牧幾個卻一面裝悲傷。一面在心裡咒罵嚴寬這沒節操的,罵自己不用罵的這麼狠吧!萬一靈驗了怎麼辦?
“幾位大人啊,凌嵐兄死在哪兒了?我想去看他最後一面,日後也好有個念想。”嚴寬又爬了起來,帶着一臉鼻涕和淚水,可憐巴巴地望着那四位高手,萬分痛心問道。
“唉。”烏憂搖頭嘆息,“別看了,屍骨無存了。”
“啊……”嚴寬又哭了,那哭的叫個措不及防啊!
張大嘴巴,望着天。雙手緊緊攥着一把青草,使出吃奶的勁兒嚎叫,憋得滿臉青筋凸起。
“蒼天無情啊……連最後一眼都不讓俺看啊……你大爺啊!這渺渺天地,漫漫歲月,沒有凌嵐兄的日子裡。讓俺一人形單影隻,怎麼過啊……太殘忍了,我乾脆也死了算了……”
然後他就啪啪地用腦門撞地皮,葉峰幾個都嚇到了,趕緊過去阻攔。
“走吧,看來咱們是誤會他們了。”看着哭的死去活來的嚴寬。烏憂搖頭感嘆,心中憤怒倒是少了幾分,感覺自己那徒弟能有這等基友,此生也無憾了。
“是啊,還是先回去稟報宮主的好,他老人家或許會有主意。”另一位高手道。
“你們也不用太過傷心了,我等定會找出兇手,爲我萬妖宮弟子報仇的。”又一位高手朗聲喝道。
“對對對,一定要找出那天殺的王八蛋啊!還我凌嵐兄公道啊!啊啊啊啊……”嚴寬又嚎叫。
四位高手沒有再停留,最後看了嚴寬一眼,一個個升空而去了。
“凌嵐兄啊……寂寞了就給我拖個夢吧……兄弟想你啊……心痛,碎了啊,八瓣兒啊……”
四位高手已經沒入了雲端,嚴寬還在哭着。
其餘人紛紛皺眉咧嘴地看着,這他媽入戲也太深了吧。
“行了,哭你妹啊,人都走了!”王牧都忍不住了,翻着白眼罵了一句。
“唰啦!”嚴寬頓時停止了哭泣,擡頭看了看天空,確定再看不到四位高手的影子後,又嘩啦一下站了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整理好衣服,又甩了甩頭髮,抹掉眼淚,嚴寬便笑嘻嘻地朝着衆人走了過來,那一臉猥瑣笑容,跟剛纔那要死了一樣的傢伙簡直判若兩人。
人們都凌亂了,高人啊臥槽!
“寬哥,你這也太過火了吧,不知道還以爲你真跟那凌嵐有一腿呢。”王俊輝無比佩服地道。
“腿毛!”嚴寬翻了個白眼,“老子不搞基,這叫專業好不好。”
話畢,他有笑嘻嘻地跑到了王牧身邊,得意道:“哥,怎麼樣?我這演技是不是比你牛逼?”
王牧擡手扶額,一臉醉了的表情,可還是情不自禁地對嚴寬豎起個大拇指,跟着,其餘所有人都效仿,紛紛對嚴寬豎起了大拇指,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着衆人佩服的表情,嚴寬得瑟了,挺起腰板,又拍了拍胸脯道:“那必須的!不是哥吹牛哦,哥小時候除了當一名授業解惑的人民教師外,還有另一個理想!”說到這裡,他特意把那張驢臉面朝太陽,無比激昂地道:“那就是當一個演員!”
“你們發現沒有?我這張臉是不是有成爲明顯的潛質?”說着,嚴寬用兩根手指拖着自己的長臉開始在每一個人的眼前展示。
“哇……”段一瑞和王俊輝同時吐了,其餘人也是一臉難以忍受的表情。
“草!審美觀有問題!”嚴寬翻了個白眼,顯然對於衆人的這種不懂欣賞已經見怪不怪了。
“寬啊。”王牧擡手拍了拍嚴寬的肩膀,苦口婆心地道:“你跟我時間也不短了,怎麼老子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呢?以後發誓歸發誓,別他媽動不動就生孩子沒屁眼,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人在做天在看,萬一應驗了怎麼辦?”
嚴寬眨了眨眼,毫不在意地道:“哥,怕什麼啊?在我眼裡,你比天大啊!”
王牧再度無語,只好又豎起個大拇指。
“王牧,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男子漢大丈夫,做事要光明磊落,我們這樣做,跟那些陰險狡詐之人又有何區別?”這時,石巖站了出來,一臉不屑地看着王牧,理直氣壯地道。
聞言,嚴寬幾個頓時大翻白眼,就差罵石巖白癡了。
“兄弟,我們是人,又不是尺子,不用那麼直啦。男人嗎,天生就有能長能短的特質!你懂的哦。”段一瑞拍着石巖的肩膀道。
“哼!什麼能長能短,我魔族要麼不殺,要殺就堂堂正正的殺,又怕什麼!”石巖依舊是一副不開竅的樣子。
“靠!”嚴寬搖頭嘆息,“兄弟啊,這不怪你,得怪你老媽,咋生你這麼個石頭腦袋?不怕死跟直接去送死是兩碼事,前者那叫勇氣,要是發展成後者,那就是傻逼了,懂嗎?”
石巖兇狠地盯了一眼嚴寬,怒喝道:“我又沒問你,你插什麼話!”
話畢,他又看向了王牧,等待着王牧的回答。
王牧整了整衣領,笑了,笑的浩渺如風,單手立在胸前,悠悠道:“佛曰:生命可貴,人生美好,能不死,還是不死的好,切勿送死。”
石巖眨了眨眼,其餘人也是皺起了眉頭。
“佛有曰過這句話?”石巖疑惑道。
“當然。”王牧笑的更加燦爛,擡頭直視萬丈陽光,“這句話是我說的,我即是佛。”
“牛逼!”嚴寬瞪眼大叫,然後與其他人一起,對着王牧那大日如輪的背影豎起了大拇指。
……
烏憂與其他三位萬妖宮旗下的宗主,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萬妖宮,將萬妖宮旗下所有試練者被殺一事一字不差地說了一遍。
萬妖宮宮主麒玉終於從那牀踏上做了起來,沒心情跟那些美豔侍女逗弄了。
前不久,萬妖宮旗下好幾個宗門就都傳來試練者死亡的消息,後經查證以及那幾個被神途退回來的試練者口述,證明那些人死在心魔幻境裡了。
縱然是死在了神途裡,可畢竟這些人都是千里挑一選出來的,麒玉本就有些不高興,只是這種事每一屆神途都會發生,他忍了,可這才過了幾天,剩下的那些試練者竟然全都被殺了,一個不留啊,縱然是麒玉這種大人物,也忍不住了。
倒不是可惜那些人才,而是憤怒這兇手的狂妄,竟然連他萬妖宮都敢得罪。
“宮主,現場處理得太乾淨,只能查到是兩個人所爲,其餘便不清楚了。”下首的烏憂低聲說道。
“廢物!”麒玉陰聲喝道,強大而陰冷的氣勢散開,令的整個大殿的光線扭曲。
“有沒有去查魔族那些試練者?”頓了一下,麒玉眯眼,嗓音越發陰冷。
“查了,可以他們的表現並不像兇手,而且那十幾個試練者,最高修爲只有天仙,大部分都是渡劫期以下修爲,不可能殺得了我們那麼多地仙和天仙的試練者。”另一人低頭道。
麒玉輕吸一口氣,沉默半晌,才若有所思道:“除了魔族,還有誰有這個膽量?又爲何對那些試練者下手?”
“宮主,您說,有沒有可能是護龍山莊的人做的?神途本就在他們掌控之中,而且護龍山莊雖然表面上跟我們沒有衝突,可暗地裡卻很忌憚我們萬妖宮的壯大,一直在試圖打壓,這些試練者說大了就是我們萬妖宮日後的力量根基,他們要打壓我們,對這些試練者下手也有十足的理由。”下首一位坐在椅子上的萬妖宮高層凝眉分析道。
聞言,麒玉白皙如玉的臉龐抖了抖,一字一頓道:“那就從護龍山莊開始查,另外,魔族也給我盯緊了,若查到兇手,無論是哪一方,先斬後奏!我倒要看看,是誰敢挑釁我萬妖宮。護龍山莊又如何,正愁沒有理由找他們呢!”
“是!”下首衆人齊齊沉喝,旋即便出去安排了。
另一邊,八千里魔地魔神殿,也在談論着這件事情。
雖然距離萬妖宮的試練者被殺不到半日,可這消息傳的卻是極快,幾乎大半個修真域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