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插兜,周子銳帶着三個跟班來到了王牧面前。
“小子,裝什麼呢?快讓個地方吧。”一位根本盯着王牧懶洋洋地道。
王牧繼續品茶沒有搭理。
周子銳整齊的眉毛一凝,臉上浮起一抹不悅,這個人是聾子嗎?沒有聽到他的人跟他說話嗎?
“喂!你他媽找死是不是?讓你換個地方!”那跟班加重了嗓音,一臉惡霸模樣。
望着這一幕。柳青青翻白眼,最看不慣周子銳這橫行霸道的德行,關鍵這小子總喜歡在自己面前顯擺,不就是靠他周家的權勢嗎,有本事靠自己呀。
想到這裡,柳青青得意地一笑,她就跟周子銳不一樣,她一向是靠自己的,所以她一直都刻苦修煉。
王牧終於回頭,瞟了一眼周子銳,悠悠地放下茶杯道:“給我個理由。”
周子銳再度凝眉,白皙的臉上浮起一抹冷厲,似要以此嚇跑王牧,然而。王牧直接將其無視了,轉頭繼續品茶。
“呵呵。”那三個跟班笑了,摩拳擦掌道:“小子挺狂啊,要理由是吧,那就給你個理由,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位是我家少爺,周少爺!”
“哦……”王牧眨了眨眼,又悠閒地品了口茶,漫不經心道,“沒聽過。”
“噗哧!”不遠處看着的柳青青笑了,這個戴着面具的怪人還挺有膽量的,也很愛裝酷嘛。
周子銳以及三位跟班卻怒了。
“臭小子,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哥幾個,扁他!”一名跟班怒吼。說着便準備動手。
“喂!”柳青青喝了一句,掃了王牧一眼,又盯着那三位跟班兒尖叫道:“你們有沒有搞錯,這裡是國賓飯店啊,待會兒被廖伯伯看到了,他一生氣不接見我怎麼辦?那是人家的位置,你們幹嘛非要讓人家讓開啊。不要臉。”
話畢。柳青青翻了個白眼,徑直往門口另一邊的窗口走了過去。
見狀,周子銳輕吸一口氣,覺得柳青青說的有理,被那位使者看到可就不好了。
“小子,你有種,以後最好別讓再看到你。”俯視着王牧,周子銳陰惻惻地說了一句,旋即揮手,帶着跟班走向了柳青青。
王牧搖頭失笑,什麼叫以後別再見到?見到又如何?你又能奈我何?
周子銳很自然地在柳青青對面坐了下來。
柳青青擡眼看向周子銳。不悅道:“喂,你坐我這裡幹嘛?這位置是我先到的,走開啦!你擋住我的視線了。”
周子銳的臉更黑了,周家大少爺什麼時候如此狼狽過,先是被一個無名小卒拒絕,又被柳青青驅趕,太丟人了。
可是他不敢惹柳青青,只好起身,帶着三個跟班挪到了其他的位置上。
“少爺,這,這也太吃虧了吧。”一位跟班抱怨,臉上也有點掛不住。
“都是那小子鬧的,連您的面子都不給,簡直找死。”另一個跟班盯着王牧咬牙切齒地道。
周子銳也在看着王牧,眼底滿是陰毒,他不敢招惹柳青青。就只好拿王牧撒氣了。
“給我盯住了,等我見我使者,就好好收拾他。”深吸一口氣,周子銳低聲唸叨。
“明白!”三個手下激動道,旋即就齊齊盯向王牧,一臉的兇狠,跟要吃了他一樣。
王牧又失笑,不敢得罪柳青青,就把氣撒在老子頭上,什麼素質,難道哥比柳青青更好惹嗎?
坐了幾分鐘,使者終於來了。
三輛加長版的黑色轎車,氣派地在門口停穩,一羣身着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男子從兩頭的車裡涌出,迅速將酒店門口以及其中通道佔據,接着,中間那輛車的車門纔打開,一位身着灰色中山裝,頭髮花白,面目慈祥的老者走了下來。
“廖伯伯?”柳青青眼睛亮了,然後就起身衝了過去,“廖伯伯,我是青青,廖伯伯我有事找您,能不能……哎呀你別推啦,你手往哪兒放啊!”
兩排西裝男子將柳青青以及她的跟班擋住了。
周子銳雖完了一步,但也衝了過來,可惜根本無法突破那些西裝男子的防線,也不敢做得太過分,畢竟這使者可是華夏國唯一可以接觸到龍組的人物。
使者顯然沒空搭理他們,只是擡頭,對着柳青青和周子銳禮貌地一笑,然後就在西裝男子的護送下往電梯的方向去了。
王牧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使者進入電梯後,王牧瞅了一眼那西裝男子按電梯的位置,然後起身,緩緩往另一邊走了。
柳青青和周子銳以及兩人的跟班喊叫了半天,跟見到偶像似的,可惜沒什麼卵用,直到看見電梯關門,雙方纔安靜下來,一個個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原位。
“都怪你!你要是不在,廖伯伯肯定會見我的。”回頭白了周子銳一眼,柳青青憤然喝道,堂堂柳家大小姐,被人不待見的滋味着實不好受。
周子銳更氣,咬了咬牙沒有說話,他跟這使者也是有過接觸的,他跟柳青青的想法一樣,若不是柳青青在這兒搗亂,使者也不會這樣對他。
可爲了得到柳青青,他只能忍,本來給柳青青的印象就不怎麼樣,再鬧僵恐怕就沒機會了。
“咦?少爺,那臭小子呢?”就在這時,一位跟班望着王牧的位置疑惑地叫了一聲。
於是,周子銳也看向了王牧的位置,只見位置已經空了,只剩下那茶杯還在飄着熱氣。
“呵,估計是趁亂跑了,肯定是怕咱們待會兒收拾他。”
“他媽的,幸好他跑得快,要不然整死他。”
另外兩名跟班兒不忿地喝道。
柳青青也在看着王牧的位置,心中暗笑,這小子挺機靈的嘛,見好就收,很機智。
然而,王牧並沒有走,他已經走樓梯上樓了。
酒店客房的最高層,王牧推開樓梯間的門走了出來。
微微探出身子往兩邊看了看,王牧邪笑,那一羣西裝保鏢赫然就在右邊的走廊裡。
一共十幾個保鏢站在兩邊,將其中一間房門嚴嚴實實地守衛着。
挺了挺身板,王牧擡步走了過去。
“站住!”剛走沒幾步,十幾名保鏢的目光就都投了過來,爲首一名保鏢擡手做出阻攔的動作,冷聲道:“前方是使者的房間,請儘快離開。”
“呵呵。”王牧淡笑,腳步不停。
“我再說一遍,前方是……”
“呼啦!”
保鏢的話音未落,王牧忽然加快了速度。
風聲襲來,所有西裝男子眼底涌起驚駭,幾乎是同一時間,十幾個人同時擡手在腰間一抹,黝黑的手槍便出現在了手裡。
然而已經遲了。
“砰砰砰……”
瀰漫的殘影中,悶響聲傳來,待到風聲落停,王牧已經站在了那被守護的房門前,一抹殘影在身後慢慢消散。
而十幾個西裝男子全都愣在了原地,保持着舉槍的姿勢,又在兩秒後陸續倒地,昏迷了過去。
王牧聳了聳肩膀,沒想到保護使者的竟然是一羣凡人保鏢。
不過也正常,這使者是直接向龍頭負責的,誰敢動他,保鏢就是一種擺設,只可惜,一切都有例外,王牧就是個例外。
“各位對不起了,睡一會兒吧。”咧了咧嘴,王牧對着地上衆人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旋即推門走了進去。
老者正在用餐,手裡銀質的刀叉停了下來,擡眼望着走進來的王牧,眼底並沒有驚慌,反而一如既往的淡定。
王牧暗笑,能成爲使者,這老人果然有兩把刷子。
“年輕人,勸你趕緊離開這裡,要不然你會有大麻煩的。”使者慈祥地笑道。
“呵呵。”王牧輕笑,“謝謝提醒,不過我確實有事找您。”
“哦?什麼事。”使者乾脆放下了刀叉,靠在椅子上,玩味地看着王牧。
王牧也不客氣,直接在老者對面坐下,優雅地倒了杯紅酒,抿了一口道,“我需要你幫我帶句話。”
老者凝眉,這年輕人好淡定的心性,膽子也不小,竟然敢跟他這麼說話,跟命令一樣。
王牧卻不理會,放下紅酒杯,打量了一番這頗爲豪華的房間,旋即輕輕擡手,就見一層七彩光霧散開,形成一個光罩,將二人所在的桌子周圍都籠罩了起來。
使者終於動容,眼底浮起一抹凝重,若是凡人,他自然不怕,可對面這個顯然並非凡人,這就難辦了,龍組雖然在凡域有着至高的權威,但也難免有一些宵小對其仇恨,這些人擁有修爲,但卻不敢對龍組直接下手,只會對龍組的邊緣人或者機構進行攻擊。
使者害怕眼前這人就是那些見不得光的修士。
“您別誤會,我說了,我是來讓您幫忙的。”見老者有些緊張,王牧安慰了一句,話畢,他左手慢慢在虛空拂過,如變戲法一樣,一塊令牌別出現在了手中。
“龍組的令牌?你是龍組的人?”盯着王牧手中那熟悉的令牌,使者忍不住驚叫。
王牧只是微笑,並未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悠然道:“這下,您願意幫忙了吧?”
“老朽一生爲龍組辦事,你既然是龍組的人,我自然願意幫忙。”輕吸一口氣,使者坐直了身體,心中的緊張也舒緩了一些,既然是龍組的人,就不會對他這個使者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