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婚之法醫獨佔妙探妻
兩人很快就到了呈屍現場,也就是A市北郊的一個廢棄的化工廠附近的小樹林了。
“madam,尹醫生,你們來啦?”羅智看到他們立刻上前接引,“屍體就在那片小密林裡。”
“尹醫生,工具箱。”趙傑把尹唯的手提箱交給他。
尹唯打開手提箱,拿出自己的眼鏡,戴上之後,來到屍體前。
“有人已經驗過了?”尹唯發現屍斑集中在背上,而死者卻是面朝下倒地的,知道有人動過屍體了。
“額……”趙傑尷尬,看向尹唯身後,說,“小魚剛見你一直沒有來,所以做了初步驗屍。”
艾晴走到屍體前,看了尹唯一眼,也不着急,對着他身後的於小魚說,“那就把你的驗屍結果說一下,看跟尹醫生是否一樣。”
尹唯意外艾晴會聽江小魚的驗屍結果,用手背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看着她。
“作爲前輩,給新人一點機會吧。”艾晴笑着給出解釋,“於小魚,你說吧。”
“哦,死者是女性,年紀在18到20歲之間,死因被利器割斷頸部大動脈,失血過多而死的。”她站到屍體面前,指着屍體頸部的傷痕說,和背上的屍斑說,“從屍斑的呈現情況看,按壓有褪色或消失的情況,應該已經死亡有六個小時以上。我爲屍體測試過肝溫,按照這個樹林凌晨的氣溫,可以確定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8到9個小時前。”
“也就是凌晨的3點到4點。”艾晴看着死者衣不蔽體的樣子,問道,“那麼死者死前有沒有被侵犯過?”
“有,”於小魚很肯定地點頭,說,“死者下體的四點到八點鐘方向的位置,有明顯的撕裂跡象。這個位置,只可能是在反抗時候造成的傷害。”說着,她讓趙傑幫她把屍體翻過來,正面朝上:
“死者的面容完全被毀,應該是強腐蝕性的酸性液體造成的。”
艾晴看到了死者面部早已無法辨識,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死者的雙手手腕,和雙腳腳踝有被繩子捆綁過的跡象,並且留下了明顯的瘀痕,應該是死者反抗的時候造成的。”於小魚說得頭頭是道,一雙黑眸認真盯着尹唯,希望可以得到他的誇獎。
艾晴看了尹唯一眼,問道:“你作爲師父,有什麼要補充嗎?”
尹唯抿了抿脣,說:“死者臉上的傷是死前造成的,還是死後造成的?”
於小魚怔然,立刻蹲下說,“這個我沒注意……”看着趙傑小聲詢問,“這個很重要嗎?”
“臉上的傷,是生前造成的,還是死後造成的,可以讓警方瞭解更多關於兇手的情況。比如這個死者,臉上的傷是生前造成的,也就是先讓她的臉受到嚴重的腐蝕之後,才割斷了她的頸部大動脈。”尹唯給出瞭解釋,聲音非常的嚴肅認真。
“也就是說,死者是受盡折磨和凌辱才死去的。”艾晴擡起死者的雙手,檢查道,“她不只是臉上受到強酸腐蝕,連手指和腳趾也被腐蝕過。”
“是的,死者的雙手和雙腳都沒辦法採集指紋。”尹唯點頭,又檢查被侵犯的位置,說,“另外,除了一點破損的血跡,死者下體沒有留下被男性侵犯的痕跡。”
“什麼意思?”艾晴挑眉問道。
“死者是被侵犯了,但是應該是用的工具。”
“我靠,這麼變態!”一旁的羅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艾晴冷睨了他一眼,指着死者的胸口正中的位置,說:“這個紋身還帶着一點血跡,是死前造成的嗎?”
“不是,這個紋身是死後紋上去的。”
“也就是兇手殺人之後,還留下了自己的記號?”艾晴看着紋身的圖案,遲疑道,“這是什麼,蝴蝶嗎?”
“好像是呢。”羅智點頭,很嫌棄地說道,“不過,這蝴蝶的花紋真讓人不舒服,有點毛骨悚然的。”
“找市裡的紋身師父問問,知不知道這圖案是什麼意思。”艾晴把這個工作交給他,然後又把紋身照片傳到任五的郵箱,讓他查一下紋身下面的一串文字,這文字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讓人捉摸不透。
尹唯站起來,摘掉了驗屍用的橡皮手套,說,“具體的情況,回法醫部做了詳細的解剖之後再說吧。”又對着於小魚說,“你回去寫一份檢討給我!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擅自查驗現場屍體。”
“哦。”她低着頭,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尹唯又對着助手趙傑,說,“你也是,監管不利,同樣寫份檢討給我。”
“啊,我也要啊?”趙傑哭喪着臉看着尹唯,看他的表情不容置疑,只好小聲數落着於小魚這個罪魁禍首。
“都是你,讓你不要擅自做主,你偏不聽,現在把我也害了。”
於小魚卻不以爲然地勾住趙傑的肩膀,說,“好哥們兒,當然有難同當了。”
“你們兩個還不快點回去?杵在這裡幹什麼?”尹唯見兩人還好像定海神針地站着,忍不住喝斥,“記得把車子留給我,你們做警車回去。”
“哦哦,知道了。我們走,現在就走!”兩人連忙小跑着去搭乘羅智的車子。
“你也有這麼嚴格的一面嗎?”艾晴倒是不知道他可以這麼嚴肅地處理下屬的事情。
尹唯也是無奈,走到法醫部的車子旁,“那總要對他們負責呀,這麼粗心大意,以後怎麼獨立工作?”他開了副駕駛座的門,示意艾晴上車。
“不過,總覺得還帶着一點假公濟私的調調。”艾晴上車之後,眯着眼睛審視着他。
“哪有,我這叫疼老婆。”尹唯撇了撇嘴,把自己說得特別二十四孝老公。
“少來,你這完全就是氣量小,不想讓我跟那些男警員擠一輛車子吧。”艾晴經過秦言的事情,可算是瞭解了尹唯的心理。他就是個大醋罈子,見不得自己跟別的異性談公事。
“嗯,我就氣量小了。”他坦然承認,又說道,“但是親愛的老婆大人,我們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胡說,我哪裡小氣了?”艾晴纔不認同這個說法,白了他一眼說,“我要是小氣的話,早就在上次你家的事件中,就不理你了。哪裡還會跟你扯證呀。”
她只是開個玩笑,但是尹唯停在耳裡,只覺得心裡酸酸的,帶着明顯的自責。
艾晴看他的表情變得冷沉嚴肅,以爲是自己的玩笑開得過了,於是道:“不會真的這麼小氣吧?我只是……”
這時候,一個刺破耳膜的剎車聲劃破長空,尹唯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艾晴差點就撞到了頭,蹙眉道:“幹什麼呢?突然剎車?”
尹唯低着頭,長長嘆了口氣,聲音低沉,但是非常誠懇,“對不起,小晴。”
“幹嘛道歉?”艾晴很莫名地看着他。
“上次,我家的事情,讓你受了委屈。”
“切,我又不在意。”艾晴知道自己的脾氣和性格很多人不待見,尤其是年長的老人家,更不會喜歡她。因爲她沒點女孩子的修養,還不會討好長輩,就是不會做那些門面上的事情。另一個,就是她的工作,是男人都不一定可以勝任的工作,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試問哪個長輩願意子孫取這樣的女人,搞不好才結婚,還沒有孩子,就英勇殉職了。
這話不是嚇唬誰,而是真的有這樣的可能。因爲這個世上有句話是很正確的,那就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嘛,誰願意要一個不知道明天是生是死的女人做媳婦?
艾晴其實很能理解老人的整個想法。因爲她的母親也是同樣的思想,只是母親的出發點是爲了保護她的安全,而尹唯的奶奶要保護的是尹唯的利益。
“我知道你不在意,也沒有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尹唯轉頭看着她,伸手扶着她的後腦,讓彼此額頭靠着額頭,“但是我很愧疚,覺得應該給你最好的,卻沒有做到。”
艾晴看着他,水亮的黑眸靜靜的,瞳目中很清楚的映着他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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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啊,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她笑着說,“我可以把A市最風雲的人物騙得淨身出戶了,所以我很有成就感。”
尹唯驚訝於她的說法,眯着眼睛審視着她,“真的?不是在哄我,讓我安心吧?”
“一半一半吧。”艾晴挑眉回答。
“什麼意思?”他撇着嘴問道,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眨巴眨巴,帶着明顯的求知慾。
艾晴捏了捏他的下巴,說,“就是一半是我真的有成就感,一半是給你面子,安慰你的。”
“老婆……”尹唯撒嬌似的嘟起了嘴。
艾晴伸出食指,點着他的脣,道,“說笑的,我真的不在意這些。但是呢,如果你真的覺得愧疚的話,就對我更好一點。”
“比如呢?”他覺得自己早就把她放在第一位了,不知道還要怎麼表現得更好。
“我想想哦。”艾晴的水眸骨碌一轉,說,“比如不許亂吃醋,一定要接受我的工作狀態。”
“我一直接受呀。”
“你哪有,明明一直在吃醋。我的工作狀態就是會接觸很多男同事,男罪犯,但是不管怎麼樣,我有我的分寸,就是工作夥伴或者追捕對象而已,不可能對他們有別的什麼感情的!”艾晴捏了捏他的下巴,說,“所以呢,以後不許亂吃醋,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
尹唯覺得這個要求挺讓他爲難的,尤其是想到秦言,真的很想不答應的。可是,自己也承諾會聽她的話的,於是說,“我可以接受,但是有個前提。”
“什麼?”
“秦言除外!”他就是討厭死那個男人了,也只有那個混蛋讓他有強烈的危機感。
艾晴略微有些怔愣,但是看他那個酸樣,“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點了點頭,說,“好,秦言除外。以後再遇到秦言,一定告訴你,讓你陪我一起面對。”
“那行!”他糾結的五官一下子舒展開了,說,“只要不是秦言,別人我都不吃醋了。”
“說到做到嗎?”
“嗯嗯,我保證。”他點頭如搗蒜,伸出三根手指做發誓狀。
艾晴一把握住他的手,說,“行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言情小說看多了吧。”
尹唯嘻嘻一笑,在她脣上啄了一口,說,“那我們現在是回去給剛纔的死者解剖,還是先回家呀?”
“想什麼呢?”艾晴聽出她他話外之音,手指在他的腦門用力敲了一下,說,“公事爲先!”
“我就知道。”尹唯無奈地撇了撇嘴,重新發動車子,往警視廳總部駛去。
沒過多久,車子在警視廳的地下停車場內停妥。
艾晴沒有回重案組的辦公室,直接說,“我跟你去法醫部,看一下剛纔那具屍體的解剖情況。”她對那具女屍很在意,總覺得這次的死亡只是剛剛開始。
“好。”尹唯鎖了車子,直接拉着艾晴的手往法醫部走。
“喂,別這樣。”艾晴不好意思地說着,想抽回自己的手。
“我們是合法夫妻,牽個手怎麼了?我還沒有直接吻呢。”他就是個大無賴,說話一點也含蓄,霸道地把她的手握緊了,好像宣誓主權一樣,故意讓周圍的人看到。
艾晴拗不過他,就這麼任由他拉着,一起招搖地走進法醫部。
趙傑已經被解剖室準備好了,一看到尹唯和艾晴一起出現,連忙道:“尹醫生,衣服和手術檯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等我們換好衣服,就開始吧。”尹唯把一套手術室藍色消毒服遞給艾晴,讓她去更衣室換衣服。
很快的,兩人一起走進解剖室。
“編碼051327號女屍,現在進行解剖。”尹唯說着,示意趙傑開始做記錄,自己從死者的頭部開始檢查。
“死者頭部沒有外傷,頸部有寬度爲2公分的割傷,利刃的厚度大概是1。5毫米,深度有3釐米。說明兇手的力度比較重,下手很狠。”尹唯測量着死者頸部的致命傷,說,“柑橘這個數據看,兇器應該是水果刀之類的器具。”他又看向死者的四肢說,“死者的雙手手腕和雙腳腳踝有比較深的勒痕,傷到了屍體的真皮層。說明跟初步驗屍的結果一致,死者生前用力掙扎過,而且時間比較長。”
說到這裡,尹唯頓了頓,繼續道:
“胸口的紋身做得很細緻,從刺青的傷口看,兇手應該是個有手藝的行家。”尹唯取了一點刺青上的顏色,說,“讓法證驗一下這顏料的成分,或許可以找到提供顏料的店鋪。”
艾晴蹙眉看着那個紋身,是那種純黑色的紋身,但是蝴蝶翅膀的圖案卻不是連着的,就好像是那種鏤空的剪紙,中間有些部分是空白的。
這樣構成的圖形,看起來很詭異。
“死者死前有被侵犯過,但是並非跟男人實打實的,而是利用了輔助工具。”尹唯用鑷子,從死者下方取出一點液體,說,“小杰,同樣交給法證化驗,看能不能分離出什麼不同的物質。”
“死者的面容盡毀,指紋都被抹除,如果DNA比對庫裡,沒有這個人的資料,我們能不能進一步確認這個死者的身份?”艾晴提出疑問。
尹唯點頭,說,“可以把她的頭骨的形狀掃描進電腦,利用電腦的想象,呈現出死者原本的面容。”
說着,他檢查死者的面部情況,眉心微微擰起,“看來,還原還會出現比較大的誤差。”
“爲什麼?”
“她做過面部整容。”尹唯摸着死者的下巴,說,“磨腮了,還重塑了鬢角線。”
“那大概的模樣可以呈現嗎?”艾晴暗暗嘆了口氣,對於現在女孩子的一些審美理念不是非常認同。當然,女以悅己者容,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是,如果整容尺度過大,總覺得就病態了。
“應該可以。”尹唯點頭,說,“如果她的面部有被植入醫用的假體,可能可以從提供這種器具的相關部門着手。”
說到這裡,他開始做解剖查驗。
但是,這個女死者並不存在植入假體的情況,她加高的鼻樑用的是她自己耳部的軟骨組織。
尹唯讓趙傑記錄下了一切的解剖結論,對着艾晴說:“關於電腦的修復容貌的情況,可能會跟真人有比較大的差別,但是有個專門研究人類面具構成的醫學教授,可能可以做出比較接近的面容。”
“你說的是C醫科大的聶教授?”艾晴聽說過這個人。
“嗯,是他。”尹唯和艾晴一起走出解剖室,“我可以按照死者的頭骨做出模型,讓聶教授填充還原。”
“這麼說,你跟聶教授有交情?”艾晴聽說過聶帆是個非常不好相處的人,除了教學,那人基本上什麼愛好都沒有,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算是吧。有過幾次交流,還算談得來。”尹唯點頭。
“真沒想到,你的人脈圈子倒是挺廣的。”艾晴的眼神帶着一點質疑。
“哼,這麼看不起自己老公嗎?”尹唯微微昂着下巴,說,“我的好處多着呢。”
“是嗎?”艾晴眯了眯眼睛,不以爲然地問道,“除了說話滑頭,會耍無賴,還有什麼好處呀?”
“會驗屍呀,會疼老婆呀,還會做運動。”他很驕傲地回答。
“做運動?”她不太明白。
尹唯賊賊地在她耳邊說着,就被她用手肘狠狠撞擊了胸口:“再胡說,我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不說就不說,反正我也是實戰派。”
“尹唯!”艾晴的臉頰一下子紅了,咬着脣瞪着他。
“怎麼了?我這是實話實說。”他很無辜地回了一句。
艾晴真的想狠狠踹他一腳,就見他握着她的手,說:“老婆大人,我什麼時候去拜見岳母大人呀?”
……
這話把艾晴問住了。
她蹙眉想了想,說:“遲點吧,太突然我怕嚇到我媽。”
“都這麼久了,哪裡還能算是突然。再說了,我看得出岳母很喜歡我,就希望我們在一起。”他非常自信地說着。
艾晴卻覺得時機還不成熟,於是道,“我覺得再過段時間吧,等我們的感情穩定了再說。”
這話,讓尹唯變得沉默了。
她覺得他們的感情還不穩定?那要怎麼纔算穩定呢?
難道等有了孩子,纔算穩定?
他不喜歡懷孕之後,再補一系列的程序,在這之前他就想昭告天下,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結婚了,是合法夫妻了。
“小晴,我們已經扯證了,你也把婚前的合約作廢了,那麼我去拜見岳母,商量一下我們結婚的事情,更是合情合理的。”他很認真地說着,希望她可以明白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形式的東西,並不是太重要的。只要我們確定彼此心裡有對方,那麼什麼時候辦婚禮都可以啊。”艾晴有自己的想法,其實她也是怕那種婚禮酒席。在她看來,那就是一種形式,不代表什麼。
“既然都可以,那麼爲什麼不早點辦好這事呢?”
“尹唯,我們先不談這事,好嗎?”艾晴的表情有點尷尬,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很煩這個。如果現在辦婚禮,在她心裡總覺得是因爲兩人有了關係,所以不得不擔負起責任,所以要選擇辦婚禮酒席,昭告天下。
可這種不是她要的狀態,她喜歡一切順其自然。
不過,艾晴的話讓尹唯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好吧,你說什麼就什麼吧。”
艾晴聽得出他言語中失望,但是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彌補,只是跟他並肩走着。到了尹唯的辦公室門口,彼此之間的氣氛比剛纔更加尷尬了。不知道是應該分開,各自回自己的辦公室,還是兩個人去同一個辦公室商量找聶帆的事情。
“那個,我回重案組了。”艾晴率先開口,擡腳往電梯處走。
尹唯一把拉住她的手,說:“生氣啦?”
“沒有。”艾晴搖了搖頭,看着他,問道,“你呢?”
“當然沒有。”他把她拉進辦公室,直接擁進懷裡,“我怕我太急躁了,惹你不高興了。”
艾晴看着他,脣角揚起淺淺的弧度,小聲道,“讓我調整一下,可能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但是不會太久的。”
尹唯吻了她的脣,“嗯,我明白,多久我都等。”
“那聶帆教授,你還找嗎?”艾晴靠在他懷裡,擡頭看着他問道。
“必須的,不過我要先讓人把死者的頭骨模型做出來。”他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說,“我還要做一下報告,你先回家吧。”
“回家?”
“嗯,我們的別墅。”尹唯知道她有疑惑,便提醒說,“那是屬於我們的家,沒人可以收回的。”
“哦,原來你也不算是淨身出戶啊。”
“怎麼不算?”尹唯嘟囔着嘴,解釋道,“那是我和齊澤,葉凱他們合作生意賺到的。可不是尹家的錢買的。”
“公職人員可以做生意嗎?”
“我只是出了點錢,別的我就不管了,反正葉凱他們不會坑我。”他把艾晴摟得更緊了,撒嬌似地吻了她的耳垂,說,“無論如何,我是男人,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人生活的不好。”
“噗……”艾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收起你的大男子主義,在我這裡不實用。”
“在你這裡,我只是個討糖吃的小男人。”他故意在她的脖頸處哈她癢。
艾晴連忙推着他,想要躲開,但是雙手被他扣着,根本避無可避。
“喂,尹唯,不許鬧了,很癢啊!”她板起臉,冷聲喝斥,“你再這樣,我就真的生氣了!”
“真的啊?”他不哈她的癢,從身後把她入懷,將下巴靠在她的肩窩處,問道,“我這麼好,你捨得生我的氣?”
“你哪裡好了?”艾晴皺眉瞪着他,明顯是不承認的。
“那方面還是挺好用的。”他完全就是個大色狼,意有所指地看着她。
艾晴的臉頰頓時比剛纔更紅了,瞪着他說,“你夠了,小心我把你抓起來!這麼不知羞。”
“知羞就沒幸福了,所以還是不知道的好。”
艾晴實在無語,狠狠踩了他一腳,讓他放開了自己。
“老婆,你想抹殺親夫啊!”他痛得抱起腳,來回跳着。
艾晴纔不理他,板着臉說,“你活該,你慢慢做報告吧,我先回去了。”
“額,車要不要給你開?”
“不用了,我打車就好。”說完,艾晴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尹唯覺得自己真可憐,這麼晚了還要加班作報告,不能回家抱老婆。
艾晴離開警視廳之後,看了一下左腕上的手錶,是晚上的9點10分左右。她知道這個時候的夜市剛剛開始,就打車去了龍寨。
不過,這次又跟前幾次一樣,她到了龍寨門口,就被龍昊的兩個看門的手下攔住了去路。自然是免不了又是一陣打鬥的。
“艾警官,你每次來我這裡,爲什麼都要鬧出這麼大的陣仗?”龍昊看着被阿岸帶進來的艾晴,細長的鳳目半眯着,眼眸中透着明顯的怒氣。
“那是龍先生的待客之道比較特別,每次都必須大打出手,否則根本沒辦法見到你本人。”艾晴並不害怕龍昊的怒氣,聲音不卑不亢,進退得宜,聽起來更像是破於無奈的。
“這次,你又有什麼事找我?”
“我想了解一下‘暗網’的情況。”艾晴要查出秦言在找什麼人,既然宇田晴說“暗網”可以查到所有想查的人,那麼秦言一定會想辦法找到“暗網”,尋找他要找的人。
“怎麼突然要找這個?”龍昊擰眉看着她,手上不停的關合着一隻Zippo打火機。
“因爲暗判要找他們,而我要抓捕暗判,當然應該比他更快找到暗網了。”艾晴很簡單地給出了回答。
龍昊微微揚起脣角,冷笑一聲,道,“我爲什麼要幫你?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不是嗎?”
“暗判的母親是‘千門’中人,暗判自己也有千門之術。”艾晴微微挑眉,早已摸準了龍昊的軟肋,說,“龍先生不覺得這對您來說,也可能是一個線索嗎?”
龍昊眯了眯眼睛,眼神冷沉中透出一絲銳利的鋒芒,“暗判跟千門有關係?”
“怎麼樣,現在龍先生有興趣幫忙了嗎?”艾晴早就知道龍昊這麼多年也在找人,找一個女人。
千門中的女人,似乎是曾經偷走過龍昊的什麼東西,讓他無論天涯海角都要把那個女人找出來。
“就算我有興趣,也可以自己找,沒必要幫你的,不是嗎?”龍昊輕挑着眉梢看着她,不覺得自己一定要幫她找人。
“是沒錯,但是即使被你找到了,你就能確定他會告訴你千門的事情嗎?”艾晴笑了笑,走到沙發旁坐下,接過阿岸送上來的茶水喝了兩口,不緩不慢地放到茶几上。
“難道你就可以保證,讓他說出千門之事?”
“是,我可以。”艾晴的眼神很自信,完全不是說着玩的。
“你憑什麼這麼自信?”龍昊眯着眼睛審視着她。
“他欠我一條命!”艾晴回答。
龍昊愣了一下,心裡有片刻地遲疑。好一會兒才說,“你需要的是‘暗網’的什麼線索?”
“聯繫方式,和接了委託之後的交易方式。”
“只是這麼簡單?”他有點意外艾晴要知道的僅此而已。
“就這麼簡單。”
“那你可以離開了。”他算是答應了。
艾晴聽他這麼說知道他是接受自己的提議,起身往外走。臨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下腳步問道:“龍先生,可以說一下你要找的那個人的名字嗎?”
“艾警官,你問得太多了。”龍昊的聲音明顯轉沉,透着一抹肅殺之氣。
“不問清楚的話,我真的遇到了暗判秦言,拿什麼問呢?”艾晴微微揚起脣角,並不懼怕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
龍昊皺眉,想了想,才說道:“司雨。”
艾晴聽他說完之後,徑自走出他的休息室,離開了龍寨。
原本,艾晴想直接打車回別墅的,但是手機響了,發現是母親秦麗的電話。她有點遲疑,卻還是接了起來:“喂,媽。”
“小晴啊,你回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呢?還是家彤跟我說在路上遇到你了。”秦麗開口就是一陣抱怨,“你現在就給我回家來,別讓我掛念着。”
“哦,知道了。”艾晴不明白林家彤爲什麼要把遇到自己的事情告訴母親,按理說她應該是不希望自己回去跟她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她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回了林家。剛一進來,秦麗就非常激動地抱住她,眼淚忍不住的落下。
“你這孩子,心越來越野了,回來了都不跟媽說一神嗎?你是不想見我嗎?”她擦着眼淚,仔細打量着艾晴,確定她平安無事才鬆了口氣,“這纔多久而已,你又瘦了。”
“哪有啊,我一直有注意體重的,沒有瘦啦。”艾晴無奈地撇了撇嘴,說,“媽,你每次看到我出遠門回來,就說我瘦了,哪有這麼誇張呀。”
“你不知道‘兒行千里母擔憂’的道理嗎?”秦麗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拉着她問道,“餓不餓?有沒有吃過晚飯了?”
“吃啦,我不會把自己餓着的。”
“那喝碗紅豆沙吧,你在外面,一定不能喝到家裡的紅豆沙。”說着,她讓傭人盛了一碗湯熱熱的紅豆沙出來。
“好了,我自己吃,很晚了,您回房休息吧。”艾晴接過紅豆沙放在茶几上,不希望秦麗繼續爲自己忙碌,讓她先回房去睡。
秦麗知道她不想讓自己累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好,我去睡,你吃完也回房間去。這段時間,不許回學校住,媽給你弄點好吃的,補一補。”
“知道了,快去睡吧。”艾晴點頭答應了,輕輕推了一下,看着秦麗上樓回房。
她獨自一人吃了甜湯,然後給尹唯發了微信,告訴他自己回林家住了,讓他不用擔心。
本以爲他正在忙着做驗屍報告,沒時間回覆自己,就想着回房洗澡休息。誰知,剛到房間,微信提示音就響了。
尹唯發了大哭的表情,用可憐兮兮的口吻回覆道:這才洞房花燭的第二天,就要我獨守空房啦,老婆大人好狠的心啊。
艾晴看着那信息,不覺笑了,並不急着給他回信,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浴室洗了個澡,才發現自己胸口全是一點一點暗紅色的瘀痕。
這都是尹唯那傢伙留下的傑作!
“這個大色狼!”她紅着臉低咒一聲,披着浴袍走出浴室。
她靠在牀頭給尹唯回信息:你呀,就適合做苦行僧,永遠吃不到肉!
爲什麼啊?
尹唯的回覆超快,附帶着加了很多個疑問的表情圖。
艾晴抱着枕頭,趴在牀上,繼續打字回覆:因爲太流氓!
哪有呀,我可純情了。這世上絕對沒有比我更純情的了,就只愛老婆大人一個。
他真的是說肉麻話完全不臉紅的人。
艾晴無語望天,嘴角不覺揚起一抹淺笑:你確定不是醇禽?
如果老婆一定要這麼說,那麼我就承認。
艾晴看他那個拖着下巴思索之後,連連點頭的圖片,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她不想再打擾他寫驗屍報告,發了一個睡覺的圖片給他,然後打字道:晚安,我睡了。
等等!要睡前吻,還有我的愛稱!
他發了好幾個驚歎號強調着。
艾晴沒有再打字回覆,而是發了語音:“吻安,麼麼噠,老公。”
尹唯似乎是滿意了,打字道:收到!老婆晚安,麼麼噠,愛你!
艾晴看着他發的kiss的圖片,臉上是甜甜的笑容。
可是,下一秒,她收到了一封郵件,打開之後看到了一段視頻,是自己在小巷子裡收拾那幾個騙子的視頻。
再看發送人的賬號,知道是林家彤傳過來的。
此刻,微信提示音響了,就是林家彤發來的語音:“小晴姐,好精彩,對不對?我真的沒想到你是警察哦。”
艾晴抿着脣坐起來,直接走出房間,往林家彤的房間走去。她敲門之後,就聽到屋裡傳來林家彤慵懶的聲音:“請進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呀,就是覺得小晴姐這麼聽麗姨的話,怎麼會當了警察呢?我記得麗姨是最反對你做警察的。你說如果麗姨知道這件事,她……”
林家彤的話沒有說完,艾晴的拳頭已經落在她耳側的牀頭板上,力道強勁,在她耳邊形成一股勁風,令她耳邊的髮絲微微浮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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