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巧妙的佈局
白天撿破爛,晚上吃滿漢全席?
艾晴一時沒能理解這話的意思,於是道:“爲什麼這麼說?”
“就是,看到那個撿東西的老太婆,走出巷子以後,直接上了一輛黑色跑車,然後換了一件非常奢華的皮草,就開車走了。”
“皮草和跑車?”艾晴蹙眉道,“記得車牌號好?”
“沒有留意。”
艾晴從窗口朝着對面的“奇緣酒店”後巷看去,發現從理髮店可以清楚看到洗手間那個窗戶。
“對了,你看到老太太走出來之前,沒有看到別的事情嗎?”她蹙眉看着理髮店的小店員,問道,“比如有人從樓上爬下樓?”
小店員Kaka有點驚訝地看着身旁的同事,笑了笑說:“沒有,我記得前一個星期,就是一直到你們說的那天下午,這裡都拉着那種美食節的宣傳豎條幅的。”
“美食節?”
“對啊,過年嘛,這裡安排了那種全國各地的小吃,然後那個宣傳條幅就是前幾天才全部回收掉的。”Kaka走到自己放東西的儲物櫃前,拿了一張美食節的宣傳單回到艾晴面前,“喏,就是這個,好像因爲之前過年放假,所以宣傳條幅回收得比較遲。”
“是什麼樣的條幅?多寬,多長?”艾晴看着宣傳單問道。
“就是從三樓拉到一樓的中間,寬度的話大概是50公分的樣子吧。”Kaka用手比劃了一下,說,“我記得,‘奇緣酒店’後巷的,是在你們說的那天下午收走的。”
“說到這個,我還奇怪呢。”又一個理髮師整理好了自己手上的東西,走過來:“當時我們這裡的宣傳條幅都收走了,就對面那個巷子裡的還留着。”
“只有對面巷子裡的沒有收掉?”
“對啊。”那人點頭,對着Kaka開玩笑地說道,“該不會是什麼兇手故意留下的吧,然後爲了掩蓋犯罪手法?”
他們都是知道“奇緣酒店”後巷出了命案的,但是具體什麼命案,都是不清楚的。
艾晴想了想,再次面對Kaka,問道,“可以形容一下那個女人穿得皮草什麼樣子嗎?”
“黑色的,很蓬鬆的那種,反正看上去油光水滑的。”Kaka回答,說,“就是挺值錢的那種裘皮外套。”
“是不是類似這樣的。”艾晴記得在尹家看到過尹全珍穿的皮草,所以在時尚網上搜索了秋冬季的新款服裝,找到了差不多的皮草外套的照片,點開給Kaka查看。
“對對,就是這個樣子的。”Kaka連連點頭,臉上是那種全中的喜悅。
“謝謝。”艾晴把手機收好,道了聲謝,說,“有需要的話,我會再來找你們瞭解情況的。”
“行,警民合作嘛,只要是我們知道的,一定提供線索,希望你們警方可以儘快破案。”老闆跟着艾晴和羅智,把他們送出店外,非常熱情友好地擺出了自己的觀點。
艾晴跟他握了握手,和羅智一起下樓。
“madam,那個宣傳條幅收得晚,是不是因爲兇手故意沒有讓他們收走?”羅智針對心裡的疑問,提出個人的想法。
“尹氏幾乎壟斷了C市的餐飲,所謂的美食節不出意外,尹氏應該也是投資主辦單位之一。”艾晴認同他的觀點,拿着手機給任五打電話,讓他調查美食節是不是跟尹氏有關係。
“另外,madam,我還有一個疑問。”
“你說。”艾晴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新人的思維能力很不錯,快速活躍,可以抓到一些比較重要的點。
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組織自己的語言,說,“Kaka說看到撿破爛的出來以後換了行頭,穿着非常奢華的皮草,又開着很漂亮的跑車,這不是很奇怪嗎?”頓了頓,見艾晴沒有打斷他的推理,於是大膽地繼續說道,“正常的兇手殺人之後,會做出這麼明目張膽的舉動嗎?這不是有想讓人看到她,發現她的意思嗎?這也太奇怪了吧。”
是啊,就是這樣。
艾晴也是這麼認爲的。
如果是尹全珍,那麼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換衣服,開跑車,好像就是爲了讓人看到似的。這個舉動太莫名其妙了。
“這會不會只是真正的兇手的障眼法?就是爲了讓警方懷疑那個穿高級奢華皮草,開名貴跑車的女人。”羅智轉頭看着艾晴,一下子就說了這麼多個人觀點。
艾晴覺得這小子挺有意思的,靜靜看了他一會兒。
羅智的臉頰“唰”地一下子紅了,好像長這麼大,沒有被女孩子那麼看過,而且還是在警界傳說的神探madam艾面前說這樣的見解,很不好意思地低頭:“那個,如果我說得不對,希望madam不要笑話,我……”
“不,你說的全中。”艾晴並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問道,“警校的時候,哪個教官教你的?”
“就是黑麪神的仇教官……”他剛說出口,就覺得自己失言了,連忙道,“哎呀,我胡說的,madam可千萬別把這話告訴仇教官啊。”
“你別這麼緊張,仇洛確實是個黑麪神,上他的課,每次都要送掉半條命。”她非常認同他的觀點,笑了笑道,“好了,你先回自己的崗位吧,遲點記得去重案組報到。”
“是!”羅智朝她敬了個禮,見此刻剛好可以過馬路去酒店那裡,連忙扶着自己的大蓋帽往前跑去。
艾晴看着他有點迷糊的樣子,不自覺地笑了。
“那是誰?”尹唯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側脖頸處,把艾晴嚇了一跳。
“你幹嘛,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艾晴轉身,對上了他那雙含微微含笑,看起來非常玩世不恭的桃花眼。
尹唯嘟着嘴,湊近她,見她向後躲閃,一把扶住她的後腰,帶到懷裡,不讓她逃跑,“爲什麼我覺得,你對那個制服小警員很有好感?”他有點吃醋,對於一切接近艾晴的男性生物,都是充滿警惕和排斥的。
“他確實不錯。”艾晴後仰着避開他的靠近,“觀察和分析能力都挺強的。”她是由衷地讚許羅智的洞察力,算是一種客觀的評價。但聽在尹唯耳朵裡,就是她誇了自己意外的異性,他的內心只覺得相當受傷。
“是嗎?一個制服警察,有那麼厲害嗎?”他嘟着嘴小聲嘀咕。
“行了,你快點放開我,上車再說。”艾晴看他的表情一會兒一個變化,陰陽怪氣的,連忙推了一下,拉開他的手,往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尹唯又朝着那個制服小警員的方向看了一眼,很不爽地回到駕駛座上。
“剛剛查得怎麼樣?”他發動了引擎問道,“回警視廳,還是去我家逮捕我姑姑?”
“我聯絡了曉雯和胡瑞,把尹全珍帶回警視廳。”艾晴看着他,回答了他的問題,心裡其實是很過意不去的。
“那就是回警視廳了。”尹唯臉上的笑容收斂,開車離開。
艾晴沒有說話,看到他的眼神轉沉,變得嚴肅起來,想了想說:“其實,還有很多疑點,所以你姑姑不一定是犯人。”她一直都不太理會別人的感覺,破天荒地安撫尹唯的情緒。
尹唯聽了這話,眉心微微皺起,轉頭看着她,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這是對我的關心嗎?”
艾晴覺得這傢伙真的很討厭,聽到什麼都要點破,或者說追根究底。她抿了抿脣,別過頭看着窗外:“不是。”
“真的?”他看到她的臉頰紅了,就算不承認也心知肚明瞭。
“你很煩啊,專心開車。”艾晴的口氣不好,顯得很不耐煩,其實只是掩蓋內心的心慌。
尹唯好笑地搖頭,說:“我相信你,不會冤枉任何人的。”
艾晴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有種從未有過的暖意。這個世上信任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彼此喜歡的兩個人,信任比什麼都重要。
“但是,姓齊的三兄弟,希望你們可以儘快找到,否則可能有更多的孩子受傷。”尹唯的臉色變得冷沉嚴肅,當對着那些小孩子的斷肢時,心裡的感覺真的是從未有過的憤怒。
“我知道。”艾晴點頭,已經讓任五監視那個“送子網”的交易情況了,一旦有人下單拍下新的小孩訂單,就搜尋買家的IP地址,找到那個買家,再根據交易方式,找到那三兄弟的藏身之所。另外,針對網站的域名進行破解,希望可以追蹤到齊峰在什麼地方上網。
尹唯把車子停入停車場,和艾晴一起下車,乘坐電梯上樓。
兩人剛到了警務大樓前廳,準備各自回自己的工作部門,就見胡瑞和姜曉雯帶着尹全珍從大門口走進來。
“阿唯,你也在就太好了!”尹全珍一看到尹唯,好像看到救星一樣,立刻跑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你快點向他們解釋解釋,我沒有殺人,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尹唯看着她,眉心輕蹙着,說:“姑姑,現在只是配合警方調查,不是說你就是犯人,別這麼緊張。”朝着艾晴看了一眼,說,“只要你沒有做過,小晴一定可以還你清白的。”
“做過什麼?”尹全珍緊抓着尹唯道,“我壓根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最初你們抓了少庭,說他是策劃綁架事件,並且殺了阿昊的犯人,怎麼現在又變成我了?他們警察到底會不會查案?!”
“厲太太,現在有目擊證人的證詞說在幾個案發現場看到過你出現,而且詢問了尹家別墅的管家,你也確實在尹昊失蹤的時候離開過別墅,第二天你先生交贖金的時候,你也出過門,所以我們必須請你來警視廳協助調查。”
“我那是約了做facial,去了美容院!”尹全珍臉色鐵青,大聲辯駁,“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只是爲了做完我的美容套餐!”
“一切請到審訊室說吧。”胡瑞推了她一下,因爲她一直犟着不走,所以動作上面有點粗暴。
“哎喲,你們是想嚴刑逼供嘛?”尹全珍尖叫着,大聲喝斥,“我要投訴你們,對我使用暴力!”
“厲太太,你應該知道厲先生和那娜的事吧?”艾晴面對着尹全珍,聲音不大,卻剛好讓她聽得清楚。
尹全珍明顯愣了一下,少時纔開口道:“不知道你說什麼。”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您應該不願意讓很多人聽自己說家事吧。”艾晴笑了笑,示意胡瑞放開尹全珍,禮貌地說:“請您跟我到樓上慢慢聊吧。”
尹唯見尹全珍那個態度,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姑姑,我陪您上去吧。”
尹全珍當然是不願意家醜外揚的,冷着臉抿了抿脣,徑自走進電梯。
審訊室內,艾晴爲她接了一杯溫水,說:“厲太太坐吧。”
“你們到底爲什麼帶我到這裡來?”尹全珍抓起紙杯,直接摔到了地上,“說我參與綁架事件,還殺了阿昊,有證據嗎?”
“有人曾經在案發現場看到過你。”艾晴把幾個地點的照片放到她面前,說,“尹昊交贖金的那天,你在你老公厲少庭離開之後,也開車出門了。”
“我已經說了,我去了美容院。”尹全珍雙手環胸,臉色鐵青,表情是墳場生氣的,“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你確實到了美容院。”艾晴承認這一點,說,“但是到了之後,你卻說想好好睡一覺,讓美容院的美容師和按摩師,不要打擾你,是不是?”
“那又怎麼樣,我就是在房間裡睡覺而已。”尹全珍覺得這個問題莫名其妙,說,“你們不會以爲,我借睡覺爲由,離開美容院去綁架阿昊吧?”
“你當時確實沒有時間證人,而你睡覺的房間,旁邊就是美容院後門。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借睡覺爲由,支開美容院的夥計,讓他們不要打擾你,然後從後門離開美容院,去‘奇緣酒店’旁的小樹林,接收尹昊的贖金。”
“開什麼玩笑!”尹全珍覺得這個就是無稽之談,“從我在的美容院,開車去‘奇緣酒店’要十五分鐘呢,來回就是半小時,加上跟阿昊見面了什麼,絕對是超過半小時的,但是我只是小睡了25分鐘的樣子,就找美容師來幫我做臉了。所以,你說的情況根本就是不成立的!”
“是,從美容院開車到‘奇緣酒店’確實需要15分鐘,因爲街道上要繞一個很大的圈。”艾晴點開平板地圖,用比較明顯的黑線標註出開車去“奇緣酒店”的行徑路線,因爲有單行道的問題,所以要過好幾個指示燈的路口才能到酒店。
“可是,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如果你是從美容院後門出去,穿過這個‘沃嘀’超市,步行只要6分鐘,你完全可以在打暈尹昊之後,把他藏在某個不顯眼的地方,然後拿走贖金袋,並通知跟你合謀的綁匪把尹昊接走。緊接着,你只要把贖金放進自己車子的後備箱,從後門回到美容院的房間,讓美容師幫你做美容就可以了。”
“oh,my,god!你以爲寫推理小說嗎?”尹全珍用力拍擊桌面道,“阿昊失蹤的現場,留下的襲擊他的石頭上,留下的是我老公的血跡,不是嗎?”
“如果有心嫁禍厲少庭的話,這點很容易做到。因爲前一晚,厲先生的手指被水果刀割傷了,作爲夫妻,想拿到他的血跡,一點不難。”艾晴只是在觀察尹全珍的反應,尋找可能被忽略的線索。
“別開玩笑了,我沒有做過!”尹全珍擰着眉,怒聲喝斥,“如果真的像你說的是我打暈了阿昊,那麼他的血跡應該會濺到我身上吧。那我從小樹林回美容院的路上,還要經過超市,早就被人攔住了,不是嗎?”
“那是因爲,你當時穿着那種好像雨衣一樣的防風連帽外套。”艾晴知道現在很流行那種外套,各種顏色都有,材質有點像雨衣,但是又不是雨衣。
“你穿着那種外套打暈了尹昊,拿走了贖金之後,把外套脫掉放進贖金袋裡,然後拎着兩個大包從超市回到美容院。”
“這不可能,我如果拎着兩個大袋子回到美容院的房間,美容師一定會看到的,不是嗎?”尹全珍大聲反駁。
“你在回美容院的房間之前,把贖金放進了自己車子的後備箱。因爲那間美容院的老闆其實就是你吧?”艾晴拿出了美容院的平面佈局圖,說,“雖然周圍有公共停車場,但是你的車子卻是停在美容院私人的停車庫的。這裡只能停一輛車子,就是你這個幕後大老闆的車子。”
“……”
“這是最近半年,你那間美容院的經營情況,賬目顯示你已經負債了上千萬。”艾晴拿出之前讓任五查的資料,放到尹全珍面前,說,“所以,我們警方有理由懷疑你是爲了填補美容院的虧損漏洞,策劃了綁架事件。只是在收贖金的過程中,被尹昊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所以殺他滅口。”
“不!我沒有!”尹全珍激動地大聲否定,“我沒有策劃綁架事件,更沒有殺阿昊。他是我的外甥啊,我怎麼可能殺他?而且,少庭是我老公,我絕對不可能把罪名嫁禍給他的!”
“嫁禍給厲先生,是因爲你知道了他和那娜的事情吧。”艾晴打開一份資料夾,攤開裡面的幾張照片,說,“這是兩個月前,你停車在那娜所在的小區門口的照片,是路上的電子攝影機拍下來的。我們交通部的同事提供的。”
這是艾晴前天拜託交通部的陳sir查找的,是最近三個月的“雪夢小區”門口路人和停車影像,曾經不止一次地拍到過尹全珍。
“你曾經跟蹤和監視過那娜吧。”
尹全珍看着面前的照片,都是她開着租來的車子守在“雪夢小區”門口等待那對狗男女出現的情景。
她沉着臉,說,“就算我監視過他們又怎麼樣?那個混蛋,吃我的,用我的,靠着我這個尹家大小姐才躋身上流社會,竟然揹着我在外面養女人,我監視了他們,又能代表什麼?”
“那你就有動機把罪名嫁禍給厲先生了。”艾晴淡淡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笑話,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可是尹家的大小姐,就算我美容院虧錢,只要我求我媽,就可以把賬目填平,根本沒必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說到這裡,忍不住就留下了眼淚,“我媽對我的寵愛,絕對是要多少錢都沒問題的!”
其實這點,艾晴在懷疑她的時候,就讓任五調查了,尹老太太商天鳳對這個女兒真的可以說是寵上天的,確實不需要多此一舉,就可以拿到錢填平賬目。
這也是爲什麼,她懷疑有人故意陷害厲少庭和尹全珍。
看着好像是尹全珍爲了拿贖金挽救自己的美容院,並且報復老公出軌,所以策劃了綁架和殺人事件。
可是,就像羅智說的,真正想要殺人犯案的話,都會很低調的,不可能那麼大大方方的讓自己暴露在目擊者的面前。
尹全珍是個喜歡穿奢華皮草的人,所以每個目擊者看到的都是打扮貴氣,穿着高價皮草的豪門婦人。
這個僞裝尹全珍的人,應該是非常痛恨尹全珍的人吧?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記起尹家別墅那天,尹全珍和閆嬌吵架的樣子。但是閆嬌,怎麼可能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呢?
因爲能夠把帶着尹昊血跡的車座地毯放到厲少庭的車裡,只可能是尹家內部的人做的。
這就是艾晴最想不明白的疑點。
“厲太太,你說你不是兇手,但是在厲先生交贖金的那天,你爲什麼又去了美容院?”艾晴覺得已經發生了流血事件,自己的親人生死未卜,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有心情去做facial了。
尹全珍說:“那天,我確實沒想過去做美容,但是在少庭離開之後沒多久,我接到了一個私人電話,是綁匪的。”
“有這樣的電話,你不早說?”
“因爲綁匪說,家裡有監聽設備,不許我告訴任何人,否則就撕票。所以,我害怕阿昊和兩個孩子會出事,就什麼都沒說。”她抽着鼻子,用面紙擦着眼淚,道,“然後就聽了綁匪的指示,去了美容院。他說,會把阿昊和孩子放在美容院後門的垃圾箱的。可是,直到接到阿昊死亡的消息,我才匆匆回到別墅。當時,我真的什麼都不敢說,因爲我想到如果我說了,你們就可能把我當成兇手。因爲那通電話,我找私家偵探查了一下,是個太空號,跟查不到任何信息。”
“你去了美容院?但是我們問過美容院的工作人員,說那天並沒有看到你去。”艾晴擰着眉看着她道,“你是不是直接從後門進入了停車庫?”
“是的。”尹全珍點頭,說,“綁匪的要求就是讓我一個人留在停車庫,不要讓員工看到我。”
“你那天開的是黑色保時捷的跑車?”
“嗯。”她點頭。
“車子是不是沒有開去美容院?”艾晴接的理髮師Kaka的話,說是一輛黑色的保時捷跑車。
“對。”她有點意外艾晴會知道這點,擦了眼淚說,“當時離美容院還有好長一段距離,綁匪就讓我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然後讓我把車鑰匙藏在了排氣口裡,走着去美容院。”
艾晴聽了這話,想了想,道:“你的墨狐皮草外套呢?綁匪有沒有讓你放在車上?”
“這個沒有。”
也就是說,那人穿的是自己的皮草。也對,如果是穿尹全珍,可能會留下屬於自己的毛髮組織。
“你的車子現在在哪兒?”
“別墅的車庫。”她回答。
“你開回去的?”艾晴沉了沉臉問道。
“嗯。我接到電話,聽說阿昊被殺,就急匆匆地離開美容院。本想打車的,結果就發現車子停在路口。”她想了想說,“抱着試試看的心態,我就在排氣口看了一下,發現車鑰匙真的就放在裡面,我就開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