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古老的童話《睡美人》所述:公主因詛咒而睡死在華麗的古堡裡。
一天,某王子去救她,但遍尋不到令她醒來的方法。最後王子經受不住美色所惑親了公主一下,純屬誤打誤撞,公主醒來了。就這樣才成就了一個美麗的故事……(所以事實上那王子是個色鬼!)
而我們來看看現實版的《睡美人》:不是頂美的“公主”因過度勞累而睡死在長椅上。
此刻,“王子”出現了!
真不愧是王子,那英俊的外表,那高貴的舉動,時時刻刻魅惑着萬千少女的心——但不包括“公主”,因爲她睡死了。
只見“王子”動作優雅地坐在椅上,魅眼細細欣賞着“公主”熟睡的臉。然後,很必然地被美色誘惑,很自然地俯下身閉上眼……
……
那就是“公主”的脣的觸感……涼涼的,稍粗糙的……就像校服的觸感一樣……
……校服?
“王子”猛地躍起,只見原本當被子用的白色校服外套被人扯上一些,蓋住了“公主”的臉。
說明他剛纔沒有親到她的脣。
“你想做什麼?”外套下傳出懶懶的聲音,接着露出一雙微睜的黑眸。
“公主”——雷天下似乎還沒睡醒。
炎不敗不愧爲王子扮演人,很斂下驚訝的嘴臉,換上最標準的貴公子式笑容,“想一親芳澤罷了。”
“……”天下還處在半夢半醒邊緣,對他挑逗的話語毫無反應,只是隨潛意識說話。“原來我的外套的魅力如此廣大……”
“不,是它的主人吸引着我……”伸手想碰觸她嫩白的臉。
天下直覺躲開他的指,“外套是無敵的。”
他有些惱怒,但仍強壓下來,“爲什麼你要拒我於千里之外?”
徘徊在現實與夢境中的靈魂被驚醒了一點,天下眄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見她不說話,炎不敗心頭怒火更盛,“就因爲我不叫無敵嗎?”他低吼,“就因爲我不叫無敵,所以你這樣忽略我嗎!……那傢伙、那傢伙有什麼地方能比得上我?我是‘伊得集團’的第一承繼人……我可以正大光明地走進上流社會圈……我無論做什麼都是第一名!甚至是這次的學生會會長之爭,那傢伙能打敗我嗎?”
“……”無敵不可能打敗炎不敗嗎?
“天下,無敵能給你什麼?”?放軟口氣,像哄孩子般呢喃,“不要任性了……來到我的身邊吧!”
天下,
不要任性了。
不要任性了……
天下仍沒回應他的話,只是默默地坐起來,低下頭,讓長長的劉海遮住她的眼睛。
不敗俯身,欲捉住她的手,卻被她逃開。
他這回沒有抓狂,用更低柔的聲音道:“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晚點再給我答覆。”
似是在思索着什麼,天下垂下眼,小手揪緊了無敵的外套。
就在這個時候……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救天下!”?惡魔洛遠遠看見了某男子步步逼近天下,才猛地想起要找壞人報復這等大事——那個男的肯定是壞人!他得去救天下!於是他拼命掙扎,想掙脫向日朗的手,可惜徒勞無功。
“哎、哎……你先別激動啊,乖乖聽我說!”
“再遲一點,天下就會有危險了!”想到此,洛的眼眶又開始盈滿淚珠。
“你現在跑出去有什麼用?你想到怎麼救人了嗎?”
“沒……”
“那就是了,你這樣子突然跑出去,不但救不到人,還可能會讓自己遇到危險。”最重要的是毀了她一次看好戲的機會。
“可是、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了!先躲起來看看那個男的究竟想幹什麼,再想一個救人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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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一人一魔小心翼翼地躲在既利於觀察和偷聽,又不容易被發現的草叢處。可才坐好,惡魔之主便看了過來,嚇了他倆一跳。幸好很又轉到其他方向。
“小洛,你說你主人會不會知道我們窩在這?”
偏頭,“有可能耶!我跟天下玩捉迷藏時,無論我怎麼躲,她都能第一時間發現我哩!”
這麼神……向日朗咽嚥唾液。
“有什麼事嗎?”天下說話了,對着與向日朗相反的方向,令她暗吃一驚。
“沒什麼。”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從樹後走出來。
“你……任一嵐!”炎不敗看見來人,戒慎地眯起眼。
純白色校服,更突顯其黑暗的氣息;俊秀的外表,頃長的身材,絕不比炎不敗遜色,相反更是過之而無不及。
異樣的眼神來回掃視着他們,叼着煙的脣輕啓,“我路過而已,你們繼續。”
路過?騙誰啊!肯定有陰謀!向日朗不屑地撇撇嘴,繼續努力偷聽。
似乎也有人跟向日朗抱有同樣的想法。“這裡前不挨戶、後不着店,不知‘任風盟’的少盟主要到哪裡呢?”炎不敗諷刺。
任一嵐不說話,狀似悠閒地斜靠在之前藏身的樹上,手環胸,性感的脣扯出一抹迷人的弧度。
“哦?有什麼難言之隱嗎?”頓了頓,“還是根本是故意來這裡的?”
“我沒必要告訴你。”
愣了一下,但很恢復,“也對,我的確與一個登徒子與流氓的集合體沒什麼交情。”?瞥見對方暗下來的臉色,一陣痛洋溢心頭。
揚起充滿諷刺味道的笑,任一嵐終於肯正視那個說自己是流氓的人。
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有錢公子,也敢來挑戰他的權威?
先是有那無所畏懼的雷天下,現在則再來一個自視過高的富家子弟……
這個學校的人……真有趣……
有趣呵……
“我是登徒子與流氓,那你呢?色狼與二世祖?”?任一嵐冷笑,暗指他剛纔的偷襲行爲。
“你!”怎麼說,炎不敗也是那種“身經百戰”的人物,這種程度的話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很收斂好情緒,他再道:“你的意思是說,我與你有不少共通點嗎?這樣子說就不對了。”
“哦?”
“你我在世人眼中的樣子正如你所說的話……可惜的是,你由始至終都是流氓,而我,就算真的是所謂的花花公子……”看他的眼神充滿鄙夷,“但我與你的差別,也像是你的身份與你的衣服般。”
任一嵐抿脣。是在影射他的身份不夠“高貴”嗎?
如此明顯的挑釁,聽不懂的是傻瓜。
這種自以爲是的上流人物,真讓人討厭。“我就是流氓,那,又怎樣?”
“不怎麼樣。”露出邪惡的魅笑,“只是希望你回到你‘應該去’的地方,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你倒說說,何謂我‘應該去’的地方?何謂我‘應該做’的事?”
聳聳肩,“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與你,不一樣。”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雙接,戰火燒得噼裡啪啦。
嘖嘖!這話真毒!要是她肯定受不了!
這廂的向日朗看得緊張,聽得激昂,空出來的手幾乎把地上的草給拔光了。
“向日朗,爲什麼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好奇寶寶有聽沒有懂。
“因爲他們在使用罵人最高心法——‘含沙射影、指桑罵槐’,並經過多年苦心修煉,沒有道行的人是聽不懂的。”被這樣子說都沒變臉,看來那個任少盟主的功力也頗爲深厚。
突然,任一嵐勾出更陰冷的笑,“我終於找到成爲三王會會長的理由了。”
“呵,恭喜你。”做作地拍拍手,“不過也不能代表你可以成爲三王會會長。”
點頭認同,“沒錯,我也得對你的觀感有所保留……恩,你成爲學生會會長的機率有多少呢?”
兩俊男之間再次暗潮洶涌……
哎呀呀,這回真的正式扛上了!
看這情況,以後說不定能天天看好戲!
想到此,向日朗差點不顧一切跳起舞來。
“說完了嗎?說完就請離開。”她需要安靜的空間思考。冷眼旁觀良久的雷天下終於發話了。
這話一出,不但兩俊男臉色更加不善,連躲得遠遠的向日朗也爲她捏一把冷汗。
她難道不知道這叫暴風雨的前夕嗎?還把話說得那麼……呃,那麼直白,不怕被戰火燒死,也應該怕被怒目瞪死吧?
然而,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什麼也不怕的人。
“還沒說完嗎?”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她繼續說,“那我走。”
“天下……”炎不敗想勸止。
“不,是我的出現礙着了你們。應該是我走纔對。”任一嵐冷哼。
疊好無敵的外套,收拾好其他零碎的物件,她看了他一眼,“隨便你。”?起身繞過炎不敗,離開。
該死,炎不敗心中暗罵,欲想追上,但又礙於敵人在前,不能失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佳人遠去。
而任一嵐亦沒有去追,只是雙手抱胸,頗有興味地望着那抹麗影。
雷天下……究竟是在耍手段還是真的如此呢……
而眼前的這個傢伙……“我會讓你後悔惹上我。”
“這句話留給你自己會更適合。”
惡鬥結束,兩人逆道而行。
這廂,小惡魔着急了,“啊!天下走了!向日朗,我也要走了!”
可向日朗神色怪異,低頭猛咬着指頭,似乎發現了什麼,絲毫沒聽見小洛的話的樣子。
見她沒有迴應,而天下小主人亦越走越遠了,洛顧不得其它,撲着翅膀追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
難道她估計錯誤嗎?
……
夕陽的餘輝輕灑在粼粼的湖面,清涼的秋風吹拂着,營造出濃厚的浪漫氣氛。
臨湖而建的豪華別墅內的大落地窗前,仍舊坐着一位在淺嘗白瓷杯中甘甜的完美得不可挑剔的少年。
只見他輕嘆一聲,半閉着美眸,那精緻的臉龐,那陶醉的神色,足夠讓全世界所有女子爲之熱血沸騰、尖叫不已。
啊,一幅多麼動人的畫面!
即使背景音樂不是優雅的古典而是一段有幾個人說話的錄音,即使少年身旁沒有成羣結隊的美美女傭只有一個打着瞌睡的男生和一個絞着手、有點緊張卻強裝鎮定的女生。
片刻後,錄音帶沒了聲音。
冒着冷汗的女生盯着白色桌子上的熱茶,小聲問道:“呃……茶虎……要不要再多聽一次。”
“不用了。”?放下杯,露出迷人的微笑,“辛苦你了,可愛的兔子。”
聽到“可愛”二字,汗水流得更兇。兔子死命搖頭,“不辛苦、不辛苦!”
“呼……呼……”
狠瞪睡得香甜的豬,兔子秦可兒心裡罵道:臭豬!爛豬!就只會睡覺!等會一定要你好看!
豬的回答是,翻了翻身,尋了個更舒服的地方,繼續睡。
“呃……茶虎,接着你要怎麼辦?”
“先按原計劃進行吧。”
“可是……似乎不太奏效……”而且如果進行下去,情況可能會更亂。
“進行下去,有改動我會再通知你。”
“哦……”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一定要用雷天下嗎?如果你‘偏好’這種類型,小龍女也可以啊……貓和豹子都支持你用熟人……”畢竟陌生人不好控制……
“顏兒不行。”修長的指不自覺地撫着杯口。
“爲什麼?”兔子激動地跳起來,“我看不出來雷天下有什麼地方比得上小龍女!”頂多就是喝過龍井茶與沒喝過龍井茶的分別。
“虧你還是‘八卦女王’啊,兔子。”轉頭看向美麗的湖景,“真美……”
“你不要扯開話題!”聲音拔尖了幾分,只差沒拍桌子了,“茶虎,一切要以大局爲重!”
揚起邪魅的笑,“好久沒看到可愛的小老鼠了……剛開學真的很忙嗎?”
兔子渾身一震,尷尬地坐下來,乾咳幾聲,用惶恐的眼神瞧着薛龍井,“呃……這段時間的確忙慌了……”
打斷她的話,“改天把獵貓、豹子、熊和獅子都給我叫來吧。”
“啊、啊?做什麼?”不會是她講錯什麼話,害了他們吧……
捧起杯,美眸流轉着詭異的光彩,“是你說的,該是要以‘大局’爲重的時候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