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何安安自然是沒有坐下,對於把她拐到這裡來的人,自然沒有什麼好態度。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一覺醒來爲什麼會到了這裡,但是也跟這兩人脫不了干係。

老女人見她沒有坐,隨後又端起桌上的一碗米飯,雙手顫巍巍地遞到何安安面前。

何安安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接過,沒有吃。

男人進來之後往裡面走去,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麼。

老女人遞給何安安一碗飯後就拿起桌上的那一個紅薯,準備往嘴裡送去。

何安安看着手裡的那碗米飯,大概明白了老女人的用意。擡眼看着瘦弱的老女人在啃着紅薯,猶豫了一會兒,把手裡的米飯遞了回去。

老女人一愣,看了她一眼,隨後擺擺手,把米飯推了回去。何安安見她不肯拿,便一隻手拿着碗,用另一隻手把紅薯給搶了過去,隨後又把米飯塞到老女人手裡。

她雖然討厭他們把她弄到這裡,但是,讓她看着面前這個瘦弱的老女人啃紅薯,她有點看不下去。

老女人看了看手裡的飯,沒有吃,擡頭看着何安安。

那邊男人似乎弄完了,轉身走過來,手裡多了一把矮小的凳子,剛纔他大概是在修凳子吧。

男人把手裡的凳子放下,放在老女人身後,看見何安安手裡的紅薯,伸手拿了過去。待何安安反應過來,她手裡已經多了一碗米飯,是桌上的另外一碗。

“家裡沒什麼豐富的食物,將就着吃吧。”男人以爲何安安嫌棄這些粗糙的食物,開口說道。

他們家太窮,最好的食物就是米飯了,他也拿不出更好的。

何安安看了一眼手裡的飯,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她跑了一下午,已經是飢腸轆轆,有一碗白米飯就不錯了!

“喝點水吧。”男人見她吃得急,似乎還被噎住了,遞了一碗水過去。

“謝……”何安安接過水,剛想道謝,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把話給收住了。

男人看了何安安一眼,什麼也沒說,眼裡似乎有着滿滿的愧疚。

咚地一聲,何安安喝完把碗放到桌上,快速跑了出去,站在離屋子不遠處。

一眼望去,整個北壕溝籠罩在繁星密集的星空下,只有一半的月亮懸掛在空中,如此夢幻的場景,在繁華的城市已經很久不曾出現過。

何安安卻對這難得的美景視而不見,她一心都沉浸在糟糕的世界裡。

此時正直夏天,這裡的氣候並不讓人覺得熱。

“你……還好嗎?”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聲音裡面透着絲絲關心,還有一絲愧疚。

良久……

“你能帶我離開這裡嗎?”女孩轉頭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月光打在他黑黑的臉龐上,只看得見他發亮的雙眸,在這月色中格外閃亮。

“對不起。”一陣的沉默之後,等來的是一句道歉。“夜深了,去休息吧。”

“我只想離開這裡!”

男人沉默了一陣,什麼也沒說,走進了屋子裡。

何安安依舊沒有動,不知過了多久,擡起手看了一眼鐘錶,已經十二點半了。

夜空中的星越發的明亮,鄉間的蟲子在不停地鳴叫着,擾得她越發心煩。

黑暗中,一個身影慢慢地走向旁邊的小屋子,藉着稀微的光摸索到了她之前醒來的地方。

希望再次醒來,這只是一場夢……

翌日。

一覺醒來,何安安第一時間便是看向周圍,隨後一陣濃濃的失望爬上眼底。

原來這不是夢,一覺醒來之後,她依舊還是在這個鬼地方。

搖了搖沉重的頭,她想她大概是感冒了,估計是昨晚在夜色中待久了有點着涼。

“姑娘,你醒了?”正在傷神間一個聲音自外面傳來,擡眼望去,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門外大半的光。

原來她昨晚忘記關門了!

“嗯。”良久,何安安才應了一聲,估計是因爲頭沉沉的原因,她的反應似乎慢了一點。

男人沒有走進屋子,而是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詢問:“餓了嗎,吃早餐?”

何安安只搖了搖頭,沒有出聲。男人聽後走開了,不過很快又回來了,透過影子可以看到他那一瘸一拐的身影。

此時,他手裡多了一碗粥,不是很稠,但也不算稀,站在門口沒有進來,伸手遞給她。

這次何安安沒有猶豫多久便上前接過了他手上的碗,接過之後沒有立即喝,而是轉身把碗放到那殘舊的桌子上。

隨後只見她拿過放在牀頭的揹包,不知道在翻找着什麼。一陣翻找之後,何安安手上多了一把牙刷,一個杯子,還有一支牙膏,想了想,又拿出了一條毛巾。

“有……有水嗎?”何安安有個習慣,就是早上起來必須先漱口了纔會吃東西,即使她現在身在這陌生的環境,也沒忘記這個習慣。

“我想,刷牙。”何安安覺得面前的人沒聽懂她的話,用手比劃了一下動作。

經過了一晚上的思考,雖然很希望這是一場夢,但是現實不是夢,至少她現在還活着,那麼就不能自暴自棄!

男人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問,愣了一下才急忙地閃身應道“有,有!”男人閃身後,走在前面。

何安安大概知道他是要帶自己去取水,猶豫了一會便跟了上去。

很快,何安安跟前出現了一口井。這樣的井她只在電視上或者書上看到過,在現實中還是第一次看到,不免有些好奇地打量起來。

這口井是直接可以看到水的,井水很清澈,隱隱約約能夠看見井底,清晰地倒影着上面架着的一個旋轉軸,那個旋轉軸是爲了方便取水。

打量過後,便思考着該如何把水給取上來。

她家境雖然很一般,但是從小生活在城市裡,沒有接觸過農村的東西,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剛想伸手拿過一旁的桶試圖打水,剛伸出手眼前便多了一桶水。

“洗吧。”男人把水放在她面前,看她沒有動,站了一會兒便走開了。

何安安看了眼他離去的身影,腳步一深一淺,隨後便專心地裝水洗漱。

夏天的早晨並不炎熱,空氣中夾帶着一絲絲清涼,井水很清涼,何安安洗了把臉瞬間覺得清醒了許多,頭也沒有那麼沉了。

洗完後擡頭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沒有看到那男人的身影,便自己回到了小屋子裡,把手上的東西簡單地擺放在桌子上。

桌子雖然比較破舊,但還算乾淨,看得出有經常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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