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成長之路

轉眼就是暑假了。吃完晚飯,金兀竺去找院長,後面跟着小尾巴周雨。

兄妹倆敲門進來時,院長正坐在書桌邊忙着寫什麼。她擡起頭、取下眼鏡,用手捏着發酸的肩膀,請兄妹倆坐旁邊的沙發。但兄妹倆沒坐,站着和院長說話。

“院長,我想暑假期間自學一年級的課程,下學期直接上二年級。”

“這樣最好了,你上學晚,能跳級最好了。不過孩子你只能用晚上的時間學習,白天我們還是要幹活的,我不能爲你一個人破例。”金兀竺有這樣的願望,院長很開心,但也有些遺憾不能給他多點時間。

“院長我知道的,我只用晚上的時間學習。”

“我也要自學,我也要跟哥哥一起跳級。”周雨稚稚的聲音響起。

院長過來牽着周雨坐到沙發上說:“你就不用了,白天要幹活,晚上就好好享受一下你的童年吧!”

“什麼是享受童年?”周雨歪着小腦袋問院長。

院長學着周雨的語氣笑呵呵地說:“就是晚上像姐姐們一樣去玩呀!”

周雨是見過姐姐們玩遊戲的,像跳橡皮筋、躲迷藏、抓石子等,好不熱鬧,她也想加入,嘗試過幾次,可姐姐們都不願和她玩,所以平時她只能在一旁看看。

她對着院長有些難過地說:“可是姐姐們都不理我。”

“因爲你年紀小又可愛,如果有人來領養的話,大多會先選你,所以姐姐們有些排斥你,你原諒她們的不對,好不好?”院長溫和地說。

“我不怪姐姐們,可是院長,我哪也不去,這兒有哥哥和琦兒妹妹,還有院長,我覺得很幸福,我哪也不去。”周雨認真地說。

“好孩子,你真的不願意被領養?領養後有父母疼你,還不用每天干這麼多活。”院長將這個可愛善良的小丫頭摟在懷裡,真要讓她走她還捨不得呢,但是爲了她好,還是希望她有養父母疼愛。

“真的,我哪也不去。”周雨伸出手摟着院長的脖子說。

“那好吧,不管在哪,只要你快樂就行!你去告訴姐姐們你的決定,她們就會接納你的,以後你就和她們一起玩。”院長只恨自己精力不夠,孩子太多,自己還要翻譯賺錢來貼補這,不能給她們更多的愛。

一旁的金兀竺笑眯眯地看着周雨和院長說話,他的心情也很矛盾,既希望妹妹被收養,又捨不得她走。對於妹妹的決定,他只能尊重了。

等她們倆說完話,他問院長:“院長,您知道哪兒有圖書館嗎?我想借幾本關於篾匠的書,以前在師傅那學得不久,現在做的東西很粗糙。”

院長想了一會兒說:“真是個上心的孩子,我有個好友是個篾匠迷,我聯繫他看願意教你不?你等消息好不好?”

“好的,謝謝院長。”金兀竺鞠躬道謝。

周雨見哥哥道謝,從院長懷裡爬出來也要鞠躬,院長一把扶住她說:“好孩子,以後跟我不用這麼客氣,你就當我是你親奶奶。”

“好的,謝謝奶奶!”周雨甜甜地說。

**

沒過兩天,院長的朋友孔崑崙就來了。一進門,就扎進了院子裡金兀竺幹活的地方。他認真地拿着金兀竺做的東西左看右看,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等他看完,院長帶着孩子們也出來了。

“兀竺,快叫孔老師。”院長和孔崑崙打過招呼後,忙將金兀竺引到孔崑崙面前。

“孔老師好!”金兀竺恭恭敬敬地問好。

“這些都是你做的?”孔崑崙欣喜地問。

“我有兩個小幫手。”金兀竺邊說邊指向周雨和汪琦。

“喲,這麼小的小娃娃也會呀!你們都做什麼呀?”孔崑崙笑呵呵地問。

“報告伯伯,我會編篾,琦兒妹妹會刮篾。”

“真是能幹的好孩子!”孔崑崙摸摸她倆的頭說。

衆人正在說話,突然,孤兒院門口衝進來一個小子,用一雙眼睛左看右看的,好像在找人。

站在外面的孩子們首先看到了他,有的女孩子捂住嘴睜大了眼睛,心裡在驚奇地說着:是他。有的幾個女孩子小腦袋湊一起竊竊私語,用不敢相信的語氣說:他怎麼到這來了。

門口的小子終於看到了孔崑崙,走過來說:“爸,你跑得真快,也不等等我,叫我一陣好找。”

“誰讓你不學我的篾編技術?我好不容易找個願學的,還不快點來見?”孔崑崙滿意地看着金兀竺說。然後對着院長說:“院長,這是我兒子孔銘,跟我出來玩的。”

“院長好!”孔銘禮貌地打招呼。

“真是個禮貌的好孩子,你跟大家一起在這玩吧!中午和你爸在這吃飯。”院長笑呵呵地說。

“好,我和周雨一起去玩。”孔銘一進來就見到了周雨,這會兒走到她身邊說。

“你認識周雨呀,那好,你們玩去吧。”院長摸摸周雨的頭說。

得到允許的周雨帶着孔銘先來了廚房,她將堆在那的菜幫子裝在籃子子提着,出了後門,來到雞舍前。對孔銘說:“你餵過雞嗎?”

“我沒餵過,你教我吧!”

周雨將水和糠放在盆裡,邊剁菜幫子,邊教孔銘把剁好的菜幫子放進盆裡拌勻。拌好後他們將盆子擡進雞舍倒入槽中,見到雞食的雞羣衝了過來,還沒來得及退出的倆人一會就被雞羣包圍了,孔銘沒見過這雞陣,嚇得連忙往外跑,周雨站在雞羣中,看着落荒而逃的孔銘哈哈大笑。

等雞吃得差不多了,周雨抱起一隻她從小屋那邊帶來的雞,來到孔銘身邊說:“你摸摸它,它很乖的。”

孔銘摸了摸雞脖子上漂亮光滑的毛。雞腦袋一伸一伸的,很溫順。

“它們老被關在這裡,一點都不自由,你說它們是不是很想出去滿山跑?”周雨說。

“那是肯定啦。”

“可是院長說放它們出來的話,會把青菜都吃了。所以我和哥哥正在給菜地做籬笆。怎麼辦呢?我不能陪你玩,我要築籬笆。”周雨有點爲難地說。

“沒關係,我幫你一起做吧!”

“那謝謝你了。”

周雨放下雞,帶孔銘來到菜地,她戴上放在竹片堆上的手套,先將一個鐵製的錐子插在泥裡,再用錘子打,打進去後再拔出來,將竹片插進去。一看就明白的孔銘連忙過來幫忙,他負責打洞,周雨插竹片,分工合作配合很好。

正在菜園幹活的有幾個孔銘的同班同學,見到這一幕的凌燕對別的小夥伴說:“那可是孔銘呢,我們班最帥最酷的男生,居然在幫周雨做籬笆。”

“孔銘不酷好不好,他很陽光!也愛幫助人。”蔣霞連忙糾正。

“不管怎樣,這周雨還真是挺能折騰的,居然讓院長同意將雞放出來,以後這裡只怕是要到處是雞屎了。真不知她怎麼想的。”另一位姐姐說。

“我們過去幫忙吧!”帥哥的吸引力還是挺大的,這會兒她們可管不了那麼多了。

“好吧,一起去。”凌燕第一個響應蔣霞。

倆人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走了過來,每人拿起一個竹片片對着周雨說:“我們也來幫忙。”

“好呀,謝謝姐姐們。”周雨高興地說。

倆人的臉有些微紅,平時她們總是拒絕周雨和她們一起玩,以爲她心裡記着仇呢!沒想到她像沒那回事一樣。

孔銘擡頭對她們笑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周雨見一下有三個人插竹片,就放下自己手中的竹片對倆姐姐說:“那你們插,我去再拿些來。”然後就一溜煙跑了。

周雨跑回院子裡,院子裡空無一人,哥哥他們去哪了呢?可能是孔銘的爸給他上課去了吧,不管了,她抱起一捆竹片片就走。

可是竹片太高,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只得低下頭,盯着腳尖處的路小步小步地走。來到菜園,首先發現她的是孔銘,他連忙跑過來接過她手裡的竹片。對她說:“你不能搬這個,怕摔,我來吧!你在旁邊看着就可以了。”

孔銘將竹片放下後,對蔣霞說:“你來用錐子鑽洞吧!”說着教了教她方法,提醒她別讓錘子砸到自己的手了。

等周雨和孔銘走後,蔣霞酸酸地說:“我們倒是真的幫了她忙了,她現在什麼都不用幹,只陪着孔銘就可以了。”

凌燕不禁哈哈大笑,笑完安慰她說:“你也真是,剛纔不是討着好處了嗎!他還手把手教你呢!”

那邊孔銘他們又運竹片來了,蔣霞她們馬上停止打鬧,認真幹起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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