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就幹,爲了能夠順利地弄到資金,周易也橫了。他一把將酒瓶子打開,滿滿地倒了三杯子,一副英雄就義狀對杜林道:“來吧。”
車前大笑,“周總,看你模樣就像受了好大委屈一樣。這種和美女喝交杯酒的機會我怎麼就撈到到一個。”說着話,車前也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一仰頭幹了個乾淨徹底。
“快喝快喝。”車前夾了一筷子菜,大口地嚼着,催促着二人。
杜林一把抓住周易的衣服,“來來來,周總,你我也幹了。”說着話就將那隻端着杯子的手彎過來去勾周易的右肘。
包間裡有點熱,坐不了幾分鐘三人都脫掉了外套。周易只穿了一件襯衣,而杜林一脫掉外套,裡面居然是一件短袖。細長潔白的手臂裸露在空氣中。藉着燈光,周易能夠清晰地看見她細膩的皮膚。雖然隔着衣服,周易的手和她一勾還是可一感覺到那條有力而筆挺的胳膊。他心中一動,這個女人手臂很結實呀,不知道小腹是不是也是這樣?估計沒多少肥肉吧,一定是的。
當杜林的手勾過來時,周易下意識地用手肘往後拉了一下。杜林好象也感覺到周易想幹什麼,略微掙扎了一下,突然放鬆身體,輕輕靠過來,高挺的胸部正好靠在周易的胳膊上。
周易心中突然一陣亂跳,居然有一種少年時偷情的感覺。他輕輕挪動下手臂,在杜林胸口蹭了蹭。杜林的目光在着一剎那有點迷離起來,她眼波流動,竟然低下頭去。
一種曖昧在二人之間傳遞,氣溫彷彿也隨着體溫的升高而變得有點灼熱了。
二人就在這種奇怪而充滿味道的氛圍裡喝了第一杯交杯酒。
“好辣!”杜林收回端酒杯的那隻手,空着的那隻手還放在周易的腰上。
大概是覺得這個姿勢有點不雅,杜林不爲人知地在周易腰上抓了一把,然後飛快地收回,擦掉嘴角的酒汁。咯咯地笑着。一瞬間,笑顏如花。
周易看得呆住,他也木木地跟着說了一句:“好辣。”
“好,一千萬是你們的了。”車前鼓掌大聲說,“周總,聽說你是四川人,喜歡吃辣。怎麼樣,我着妹子夠辣地吧。”
周易擺頭。“不辣不辣。”
車前道:“的確,我妹子和辣沾不上關係。最多算是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雖然直接,卻回味無窮。這好女人和不好的女人的區別就在於,一般的女人只是白乾,喝着上頭,效果來的快,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好女人則是這杯子中的五糧液,喝地時候你只覺得其中的香醇,感覺到不那酒精的厲害。但等到後來。那微薰的感覺就像潮水一般一浪高過一浪。淹沒你,征服你。周總,我問你。我妹子怎麼樣?”
周易又被這個口舌如簧的傢伙說得接不上嘴。
杜林笑着又倒了兩杯子酒,說:“車總,看來你對小妹我評價很高呀。等下我去告訴嫂子,說大哥你最近在研究女人。”
車前忙道,“杜林,你還是饒了我吧,我現在已經被我家裡的那瓶五糧液徹底地征服了。說錯話了,我自罰一杯。”說完話,又喝了一大杯酒,“該你們了。喝完就是兩千萬。當然,這兩千萬中有四百萬是要提出來的,我也需要去打點的。”
杜林道:“拉倒吧,車大哥,你是一把手,還需要打點什麼?別忘了,那提出的兩百萬中可有我的二十萬。”
車前忙道:“忘不了,你是我什麼人,我地好妹妹。我怎麼能將你忘記呢?”
周易這才明白過來,難怪杜林這麼熱心地幫自己牽線,原來從頭到尾她在其中都扮演着一個楣客地角色。還不是爲了那百分之一的中介費。如果拆借資金的事情搞成,她也能弄五十來萬。果然好心計。
想到這裡,周易先請還存在地一點沾沾自喜蕩然無存。本來,他還以爲,杜林是因爲對自己有好感這才熱心幫忙的,卻原來全是爲了錢。
剛纔那一大杯烈酒喝得有點快,只衝周易的頭頂。酒意上涌,將他的雙目都染紅了。如何美好的事物只要和金錢一掛鉤,就變了味道。金錢撕掉了籠罩在情義上面的最後一層溫情脈脈的面紗。
所以,在喝第二杯交杯酒的時候,周易一賭氣,使勁將杜林拖進自己懷裡,用胸口在杜林身上碰了一下。杜林還是那副笑眯眯無所謂的摸樣,輕輕噓氣,溫暖的酒氣撲面而來,“今天地酒有點醉人呀!不過,今天高興,酒還是要喝的。周總,我們繼續。”
說完話,周易和杜林就將這一杯酒灌下了肚子。
兩杯酒一下肚子,也有六兩。這下酒意更濃。周易感覺腦袋有點漲了,眼睛也有點乾澀。他瞪大眼睛看過去,杜林的身體也有點趔趄。
第三杯酒下去,周易和杜林是真的醉了,今天的酒宴來得早。一上來也沒吃什麼東西,二人空着肚子就喝了將近一斤白酒,就算是鐵打的身體,打死老虎的武松在世,也是扛不住。
第四杯酒的時候,周易和杜林徹底倒下,周易頹然靠在椅子上,長長地出着氣體。而杜林則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三人當中車前酒量最好,他喝了一斤五糧液,臉色依舊正常,只不停地吃東西,胃口非常地好。桌子上的菜幾乎都進了他地嘴巴。周易這才明白,這個傢伙的大肚子是如何來的,原來都是物質財富的積累。他一邊吃,一邊看着周易,“嘿嘿,我看,你們也喝得不行,不過,四千萬也夠用的了。要不,你就放棄了。說句實在話,周總,杜林這麼關心你,我還真是嫉妒呀!”車前似乎在笑。
周易被他笑得有點惱火,這個車前的意思很明白,周易若不是靠着女人,還真和他這個金融系統的頭頭掛上鉤。恐怕單蛋就周易一個人,還真請不來車前這尊佛。
周易氣往上衝,靠女人就靠女人吧。別這麼瞧不起人。他搖晃着身體站起來,用顫抖的手倒着酒,“男子漢大丈夫,不就是喝酒罷。老實說,那五千萬我還真都要了你的。來喝酒。”
車前搖着一根手指,他還保持着基本的冷靜,但話卻變得很直接,甚至裸地:“不是五千萬,是四千萬。你四千萬,我九百五十萬,杜林五十萬。”
周易大笑,“忘不了,給我你們的帳號。”
“不用,我直接扣除,手續方面我自己知道弄,等着錢吧。“車前指着酒杯,“你好象還有一杯子,不,是你們。誰也別想躲。”
周易說:“知道,知道。”他對杜林喊,“杜林,喝酒了,我們還有一杯的任務要克服。”
杜林醉得一塌糊塗,“不要啦,喝不了啦。”
周易嘿嘿一笑,索性搖晃着身體走過去,一把將杜林抱起來,“我扶着你。”
杜林將身體靠在周易身上,擡頭盯着他,癡癡地笑着,“周易,你想吃我豆腐。我知道,你對我有意思,怎麼,還想灌我酒,好……”
車前樂得不停頓腳,“嘿嘿,果然,一個是乾柴,一個是烈火,豈不正好。快快快,喝完交杯酒就如洞房。我連禮金都準備好了。”
杜林身體已經軟得像一團棉花,她吃吃地笑着,“洞房……就算洞房我也不找車總你。要找就找周易這樣的。恩,是不是呀,周易。”
周易笑道,“好重,你還是女人嗎?喝酒喝酒,完成儀式。”
二人身體言絲合縫,以一種困難的方式喝完最後一杯酒。
酒倍“碰”一聲甩在地上。周易也徹底地醉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連帶着杜林也撲倒在他懷裡。二人緊緊地抱在一起,汗津津的臉冰冷地貼在一起。
周易下意識地抱住那個女人,扯着嗓子對車前喊,“我的款子什麼時候打過來?”
車前放下最後把杯酒,他還清醒着,“明天上午我在辦公室等你。你過來辦手續。五千萬分三期過帳。第一次兩千萬、第二次兩千萬、最後一次一千萬。放心,我說過的話就算數。”
“那就好。”周易長長地喘着氣,他感覺頭疼得像是要裂開。
車前站起來,腳步有點不穩,“走了,我要回去了。出來這麼久,一回家家裡的黃臉婆不定鬧成什麼樣子。媽媽的,哪天一定離了她。”
“離婚,離婚,我好離婚。”在周易懷中杜林突然大聲叫起來,“我已經等你三年了,你只知道要錢,假期也不回來看我。我好想你,我好恨你。”說着,杜林就用手使勁地打了周易一個耳光。
周易木木地看着杜林,“離婚?我纔不幹呢,老子不離,拖死你。哈哈哈哈……”
杜林看着周易,“你回來了,你回來了,不走了嗎?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周易:“回來了,我回來了嗎?我去哪裡了?”他已經完全想不起自己究竟是誰,這個世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所在。
杜林突然將嘴伸過來使勁地吻着周易的嘴脣,伸出舌頭來回地擦着他的牙齒。一股烈酒的味道從這張嘴傳遞到另外一張嘴。
周易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想推,卻怎麼也使用不上勁。漸漸地,他迷失在這甜蜜的酒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