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咫尺

天知地知,有跡可尋,你知我知,自欺欺人。

花秋明經過一天的思想鬥爭,還是抵不住金錢的誘惑,親自將車子轉賣了出去,除扣應得的10%外,其餘的錢全部轉給了袁廣滄指定的賬戶。

在經過兩次順利合作的情況下,袁廣滄看得出來,他是個有能力之人,既會修車也能賣車,便約定好平均兩天讓他幫自己跑趟私活,流程與昨天的一樣。聊完正事,袁廣滄想邀請他一起出去慶祝,可是對於拿到了相當於一年的工資的他來說,此時最想與之慶祝之人當然是自己的好友纔對,於是婉言拒絕了他的邀請,掛斷電話後聯繫向文林的手機,說道。

“向大文人,好久不見了,出來嗨皮一下呀?”

向文林經過一天的忙碌已是身心俱疲,正好也想找他聊聊心裡話,於是接茬道。

“什麼好久不見,只不過才幾日而以,你不會是弄壞了我什麼東西藉此請罪吧?”

花秋明不屑的回道。

“虧我還叫你文人呢,你不知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你細想一下我們有5日沒見了吧,那不相當於15年了嗎!”

向文林調侃道。

“不錯嘛,學會拽文了。”

花秋明得意的回道。

“我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這賣“醋”的人呆久了,說話自然也就酸溜溜的了。”

向文林笑道。

“不錯了,能說就可以了,但千萬別跟人家解釋什麼意思,免得成爲“包袱兒”炸笑了人家。”

花秋明不解的問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用詞不當了嗎?”

向文林解釋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本意是一日比作三季,以15年來計算的話,其實也沒差多少,也就15日而已,你別介意,千萬別介意!”

花秋明被他強調的很是無奈,於是說道。

“我請你吃飯還得聽你說教,你在說,這頓飯就由你來請!”

向文林正收拾完辦公桌準備關燈下班,此時看到對面公司有個女人蹲在門口像是在撬鎖,於是跟花秋明說道。

“行了,不傷你自尊了,一會把地址發給我。”

還沒等花秋明有所反駁,向文林就掛斷了電話,隨後悄悄走到那個人的身後,想看清她究竟在做什麼,只見她正在弄被夾在玻璃門間的裙子,於是放下戒心問道。

“需要幫忙嗎?”

此時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的正是許之若,自從她的照片被髮到網上之後,每天公司裡都是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爲的就是不被人當街尷尬的參照和比較,只見她將手放於胸前深呼吸了一口氣,背對着向文林嬌嗔道。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向文林本是好心,不曾想嚇到了她,於是撇了撇嘴不以爲然的說道。

“不就是裙子夾住了嘛,你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有什麼好怕的。”

許之若此時真後悔出門的時候沒看黃曆,先是蹲在門口弄鞋,後被自己關上的房關卡住了裙子,這時又不知從哪冒出來個看熱鬧的,她想起身見見到底是誰這麼沒有禮貌,但腿腳由於蹲了太久已經開始發麻,而且夾住的裙子也不方便她動彈,於是無奈的說道。

“你不是想幫忙嘛,我這有門卡,你幫我把門打開。”

許之若本意是讓他把門禁打開好抽出裙子,不曾想向文林接過門卡後放到了門禁上,聽到嘀聲便推門幫她把卡住的裙子放開,可卡在玻璃門間的部分,早在許之若起身的過程中扯壞了,而扯壞的口子又勾住了門角,在向文林開門之際只聽腳下刺啦一聲,當向文林連忙轉身時,許之若已經被勾住的裙子帶到在地,人在外面裙子在屋裡,只留兩條雪白的大腿在屋裡屋外之間。

向文林不知發生了什麼,有心想去扶她卻怕被她責怪,不去扶她站在這又顯尷尬,只見許之若將腿縮回坐在地上,低着頭欲哭無淚的說道。

“行了,你走吧。”

向文林知道此時兩個人都很尷尬,雖然自己和花秋明有約,但看到地上被撕壞的裙子顯然是不能再穿了,而且也不能把成了這樣子的女人留在這裡,於是他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許之若見他未走也未回話,還以爲他在色迷迷的盯着自己,於是悄悄的擡頭看了一眼,見他背對着自己,於是放心後說道。

“這不關你的事,你先走吧。”

向文林聽她再三催促自己走開,於是也不好強留,只好脫下西裝的外套說道。

“我知道在這裡你不方便起來,但是地上涼還是起來的好,我這有件衣服你把它系在腰間,以你的身材足以當短裙穿,那我就先走了。”

向文林隨手把衣服扔到地上,但由於背對着她,一時也不知道扔到哪去了,心想反正她自己會拿的,於是跑到電梯口連按幾下後發現電梯還在一樓,由於樓層太高,此時的等待實在太過煎熬,便連忙從安全通道跑了下去。

對於許之若而言,被衣服矇頭的尷尬一刻,彷彿萬物都變的靜止了,安靜的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讓她的血像似燃燒了一樣,一下羞紅了臉。當她聽不到樓梯間傳出急促的腳步聲後,想必他人已經走遠了,於是趁着腿腳麻木好了一些,摘下衣服系在腰間,扶門起身後整理下頭髮和情緒,拾起裙子關好了門,一瘸一拐的走進剛剛向文林按過的電梯回家去了。

向文林沒想到,自己能夠一口氣跑下幾十層樓的臺階,等到了大樓外面後,才感覺體力有些透支的喘起了粗氣,藉着休息之際想到,如果剛纔保安看到自己如此慌張的跑出來,會不會以爲大樓起火了呢?隨後搖頭笑自己道。

“剛纔人前手足無措,現在還有心思想着這些。”

他站在路邊見一輛出租車過來,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招手攔了下來,等上了車後感慨的想到,自己平時都是擠公交和地鐵的人,今天卻因沒力氣走到車站,而選擇了這華而不實的交通工具,同樣的路程反要花費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價格,隨後心裡安慰道。

“因爲現在的身份有所不同了,就當藉機奢侈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