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身爲學生會成員的蘇方怡,還在學校裡梳理和安排暑期前的工作,如假期間需住校的人員登記、防火防盜的宣傳活動等。她本職是負責女生部的範疇,卻被授予了學生會**的職責,這也全拜季冬“所賜”。
季冬被冠以學生會**是學校的意思也是父母的意思,他本人並不想做這費力不討好的工作,只因他的社會背景和學生間的影響力,學校才極力推薦他來擔任,但遭多次拒絕後才找到了他的父母勸其說服。可上任以來所有的事物都由蘇方怡主持,至今她也就習以爲常的早早來到學校,組織這些事宜了。
在她還忙碌之時,只聽有人叫道。
“不好了,有人要跳樓。”
蘇方怡順着那個女學生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對面頂樓天台上邊坐了一個人,見狀問道那個女生。
“知道上面坐的是誰嗎?”
那個女生慌張的回道。
“只知道是一界的,但不知道是哪個系的。”
蘇方怡連忙拉着她邊跑邊說道。
“你現在去幫我找個認識她的人,最好是閨蜜或者是室友,然後到那個天台上找我。”
蘇方怡慌忙之中不亂方寸,在奔向對面天台時還不忘問路過身邊的人。
“誰認識天台上的同學?”
在連問幾個人無果後,遠處有個女生卻尋聲跑來說道。
“她是我的室友,聽說她跟一個師哥戀愛,後來師哥畢業後卻跟自己公司裡的同事訂婚了。”
蘇方怡知道大概,也就明確了勸導的方向,於是一口氣跑上天台,氣喘吁吁的叫道。
“同學,等我一下,咱倆好做個伴一起跳。”
說話之餘她慢步移到了天台邊緣,但卻給她留有了心理安全區,所以並未刺激或被她喝止,只見女生轉頭看向俯身喘息的蘇方怡,笑道。
“我認識你,你是學生會的,我知道你來的目的,誰會相信像你有那麼好的條件會願與我一同輕生。”
蘇方怡的專業是心理學,知道此刻之人並不怕死,但卻不會留有遺憾而去,所以纔有了剛纔一席話,目的是讓她感覺連累無辜心存愧疚,也知道此時最能幫助她的是親人或是要好朋友,但在這緊急關頭且無法聯繫上其它人時,只能硬着頭皮繼續糾纏以拖延救援時間,於是說道。
“這跟條件好不好沒有關係,我是負責女生部的,如果你從在這跳下去了,那就是我的工作失職,我不想帶着愧疚和指責活着,還有直面你跳下去後慘不忍睹的死像,我也會每夜在噩夢中驚醒,這樣的活着同死了有什麼區別。”
看來些話確實奏效了,只見女生低頭看了眼下面,但未敢垂直向下看,隨後哭道。
“那你爲何還要上來,你就裝做什麼都沒看到好了。”
蘇方怡此時的氣息已緩和了好多,說話的語氣自然更生動和飽滿,於是嘆道。
“我只是不忍見到,以犧牲我們女生的利益,來成全別人的這種行爲。”
蘇方怡翻身,背靠着天台邊的圍牆,望着入口搖頭示意他們不要過來,然後繼續說道。
“爲何出現問題受傷的總是我們女生,尤其是感情問題,甚至以死來相逼!”
此話句句都說到女生心裡面去了,這也正是她自己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才選擇這種方式來逃避現實,只是最後說的以死相逼併不是她的本意,於是解釋道。
“我自殺並沒有要挾誰的意思,只是對活着不報有任何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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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破涕爲笑繼續說道。
“相愛三年的同學不及認識三月的同事。”
蘇方怡見她已對自己放下戒心並且袒露心扉,於是改換策略揹着向文林的詩道。
“相思滿成災,
苦難何由來。
多年積累情,
化作了(liao)塵埃。”
女生不明白蘇方怡想表達什麼,但詩意卻與自己的心境如此相似,於是好奇的問道。
“這是你寫的詩嗎?爲何要對我說這個?”
蘇方怡轉而憂傷的騙她道。
“是我寫的,難道只有失戀過,多數人都會遇到過,我也如此,而且還是被最好的閨蜜搶走了男友,但我不會像你一樣選擇尋死。背棄我的人也許認爲我不夠好,但我會努力變的更好,讓他後悔一輩子,但要像你這樣做的話,也許他只會愧疚一時而以。”
女生猜想她說的這個人應該指的是季冬,雖然這件事早已有所耳聞,但還是不太相信她說的話,畢竟這對CP是大家公認且看好的,於是搖頭道。
“我不相信,一定是你說出來寬慰我的。”
蘇方怡見“單口相聲”很難勸解她,於是提氣說道。
“好,那我把當事人揪過來對峙,就讓你看看,姐是如何堅強面對感情問題的。”
蘇方怡快速走到向入口處,問道。
“她的閨蜜或室友在嗎?”
只見人羣中有幾人舉手,她繼續說道。
“你們誰能聯繫上她的家人,最好是她最親近的人,給她發個短信,不要打電話,只要讓他們問些家常話即可。”
隨後問道季冬。
“下面安全措施做好了嗎?”
季冬點頭回道。
“我已在下面招呼他們扯起了被褥準備接着呢,地上還有各寢室自發鋪設好的被褥。”
蘇方怡聽後心慰道。
“那就好,你和計語跟我過來一下,其它人就讓他們原地待命吧,免得人多刺激到她。”
他們三人一起來到天台上坐着那個女生的身後,蘇方怡開口道。
“人已經帶來了,現在我就讓你知道,從這跳下去是件多麼愚蠢的事。”
隨後轉問季冬。
“你愛計語嗎?”
季冬不明何意,而蘇方怡剛纔只顧其它,並未事先安排此事,於是只能憑感覺回答她道。
“當然愛,你問這個做什麼?”
蘇方怡沒有理會他,轉而問道計語。
“那你愛他嗎?”
計語羞澀的看了下季冬,也同樣肯定的回答道。
“愛”
天台上的女生看到這些有點坐不住了,男友的不忠最起碼是揹着自己做的,而他倆卻是對着當事人說這傷人的話,只見蘇方怡繼續說道。
“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我最好的閨蜜,既然你們兩情相悅,那我願成全你們,忠心的祝福你們相濡以沫白頭偕老。”
季冬感覺好像掉進了蘇方怡挖好的坑,他本以爲蘇方怡指的愛是廣意的,原來是在這等他呢,本想解釋,蘇方怡卻沒給他機會,用眼神示意他並說道。
“那身爲男士的你,是不是該對身旁的女士有所表示呢?”
計語明白是什麼意思於是閉上眼睛,季冬看了下蘇方怡身後的那個輕生女孩,也有所明白,於是尷尬的吻了計語一下,只聽蘇方怡身後女生的手機響起,她打開後看到是媽媽發來的微信語音,裡面卻是奶奶的聲音,說道。
“大孫女,你什麼時候放假呀,奶奶等你回來,做你最愛吃的糖糕。”
女生聽完後放生大哭,樓下的人聽到哭聲慌張的攥緊了被褥,以爲她這是生無可戀的一聲,隨後就會跳下。可意想不到的是,女生過後叫道。
“蘇姐姐,我腿麻了,能過來拉我一下嗎?”
季冬怕那個女生輕生會拉她一起下去,於是伸手拽她的胳膊,卻被蘇方怡甩開了,這一切都看在了輕生女生的眼裡,她被蘇方怡拉回來後,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季冬面前,上去就是一巴掌,這一下打得響徹上空,樓下的人聽的都很是清晰,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此時的季冬也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見那個女生癱坐在了地上,嘶吼道。
“我真是傻,爲這樣的男人輕生。”
原來這個女生把私憤全部發泄到了季冬身上,也讓她自己看明白、想明白了即使在登對的情侶,也有不如自己的結局,何苦還要爲此自尋煩惱呢,而且還有一個年邁的奶奶愛着自己、等着自己、盼着自己呢。
蘇方怡蹲下來安撫輕生的女生並擡手說道。
“紙巾”
季冬雖然捱了一巴掌,但能夠救下一人命自然不會不滿,只是突如其來的掌聲振的他有些耳鳴,根本聽不到蘇方怡說話,而身旁的計語還在擔心着季冬紅腫的臉,也是沒有意識到蘇方怡是在跟他們說話,蘇方怡擡頭見狀,雖也很擔心,但畢竟眼下的女生更爲重要,於是將她扶起後說道。
“走吧,我帶你回寢室。”
計語看到蘇方怡走後,關切的向季冬說道。
“你.還好嗎?”
季冬此時的耳鳴雖然好多了,但只能聽到聲音卻聽不清說的什麼,他忍着臉上的疼痛,勉強的微笑轉向計語,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示無礙,可季冬當時捂臉的手放下之時,計語本來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瞬間落了下來,她想伸手去安撫季冬的臉,但卻又怕會弄疼他,就這樣似觸未觸的手,顫巍巍的停在了季冬的臉旁,季冬爲她擦拭臉上滑落的眼淚,可又有新的流了下來,於是安慰道。
“別哭了,我沒事的,你看。”
說完便握着計語在他臉旁的手,放到了自己紅腫的臉上,本以爲這樣會讓計語有所心慰,但不曾想一陣刺痛讓他的眉頭一緊,雖然只是瞬間的變化,可對於心細的女生來說還是捕捉到了那一刻,使計語早已氾濫的淚水頃刻間決堤而出,她立刻將臉藏在季冬的懷裡,雙手環抱哭了個痛快。
計語此時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愛他,在抱他那一刻,心中曾閃過一個自私的想法,那就是他只屬於我的。
季冬聽到她的哭感到了莫大的關心,比起撫慰心靈話表達的更直接更純粹。他撫摸着計語的頭髮,臉上流露出心慰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