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媽媽得了教訓,不敢再做什麼事,對夫人也恭敬了不少,許媽媽也開始插手一些賬目上的事情,阮臨湘贏了個開堂彩,高興地不得了。
自然,這事沒有讓許蘭陵知道,但是許蘭陵也能感覺到,府內突然間對新夫人有了些改變,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見阮臨湘興高采烈的樣子也就沒有追問。
沒多久容青瑣的婚期到了,許的是任翰林的次子任平晟,阮臨湘和容青瑣的關係好,一大早就和阮家的幾位姑娘一起去了容府,容夫人正張羅着給容青瑣梳妝打扮,見幾個人來了,問了沒吃早飯,忙去吩咐人準備飯菜。
阮臨湘攔住道:“伯母,咱們這麼親近不講究這個的,你還是去張羅青瑣姐姐吧,我們隨便吃些好了。”
容夫人笑道:“那好,廚房一早燉了紅棗蓮子羹,你們趁熱吃點吧。”紅棗蓮子羹是預備給新娘子充飢用的,阮予晴拍手道:“這個正好,讓我們也沾沾新娘子的喜氣。”
阮靈鳶笑道:“看來你也想嫁人了。”阮予晴不僅不害羞,反而笑道:“左右是姐姐先嫁,我纔不急呢。”阮靈鳶反倒被弄了個大紅臉。
容家和阮家也算是近親,容氏帶着三個兒媳在外頭幫忙陪客,容夫人忙完了裡面的瑣事又去忙外面的,簡直就是腳不沾地。姐妹四人除了阮娉婷有了身孕不便前來,都聚在一起,幫着容夫人招待前來吃酒的小姐。
林家的三位姑娘都來了,林微雨已經成親了,跟着梅夫人梅舞月一起來的,到了就和林茜遠林瑤珂一起說話,阮臨湘嫁了人後和幾個姐妹見面不多,此時見了一面,都十分高興。
不多時,賓客來的差不多了,吉時也快到了,姐妹幾個人到屋子裡去陪容青瑣說話,阮臨湘一看,容青瑣打扮得和自己那時也差不多。
容青瑣一臉害羞,不肯擡頭看人,姐妹幾個打趣了幾句就被容大奶奶攔住了,容大奶奶招呼着喝茶,阮臨湘幾個對看了一眼,都拿出了給容青瑣添妝的禮物。
阮臨湘自己準備的是一對紅寶石鑲嵌的金釵,另外有將軍府的禮物是一對白玉鎮紙,阮家其餘幾個姐妹沒有嫁妝沒這麼多錢,只是送個心意,大都是一根簪子,一個親手繡的香囊,林微雨送了一對金童玉女,寓意極好。
容夫人見了也很高興,直誇林微雨懂事,梅舞月和林茜遠倒是異口同聲,一個道:“那是,我姐姐是最賢惠的。”一個道:“我嫂子是最好的嫂子。”
在一旁的陶夫人被逗樂了,笑道:“我瞧瞧,這個最好的姐姐和最好的嫂子是什麼樣?”
說着就去拉林微雨,林微雨和陶夫人也是熟識,扭着身子笑道:“陶夫人就會打趣我。”一屋子人笑的嘻嘻哈哈,把容青瑣的害羞打消了不少。
不一會,容青瑣的哥哥容大爺來通報,新郎來了,喜婆忙把蓋頭給容青瑣蓋上,扶着去正堂拜謝父母。衆人都跟着去了外面瞧爲難新郎的好戲去了。
阮臨湘笑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呢,可真有意思。”林微雨打趣她:“你成婚那天難道沒瞧見?”阮臨湘道:“那天我暈暈沉沉的,光頭上的鳳冠就讓我累得擡不起頭,哪裡還會理會旁的事。”林微雨心有慼慼然:“確實挺重的。”
任平晟長得十分俊俏,只比容青瑣大了一歲,聽他說話也是個機靈的,容夫人對女婿滿意的不得了,攔着不讓人爲難。
衆人都笑:“任二少好福氣,有這麼好的一個丈母孃護着,還不給你丈母孃磕頭?”任平晟果真跪下給容夫人磕了個頭,容夫人慌得忙去扶,又罵說這話的她侄子:“小猴崽子。”
任平晟在丈母孃的護衛下成功的進入正堂,和容青瑣一起叩頭,容青瑣被哥哥揹着上了花轎,容夫人忍不住哭了起來,林氏嫁女兒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哭過,她十分理解容夫人的心情,上前勸了幾句。
送走了新娘子,衆人坐下吃酒,阮臨湘跟母親祖母一起說話,高興之下喝了不少酒,有些醉醺醺的。到了下午許蘭陵在外院結束了應酬,來接阮臨湘,看着阮臨湘雙頰暈紅,眉目迷糊的傻樣,皺了皺眉,怎麼會喝得這麼醉?
回去時許蘭陵陪着一起坐馬車,阮臨湘躺在許蘭陵懷裡,傻呵呵的笑:“蘭陵,你長得可真好看。”許蘭陵皺眉:“好看?”阮臨湘認真地點點頭:“好看,比我還好看。”
說着竟擡頭湊過去親了一下,許蘭陵眸色一深,將人攬在懷裡不鬆開,阮臨湘嘟噥着掙扎:“放開我,我熱。”許蘭陵低聲道:“該,讓你喝這麼多。”
阮臨湘努力的想想,自己喝多了嗎?和母親喝了兩杯,祖母喝了兩杯,姐妹們一人喝了一杯,好像……還蠻多的……
到了將軍府,許蘭陵用大氅將人包住一直抱到寧安居,讓木蘭送了水來,親自給她擦臉,又喂着喝了一碗醒酒湯。阮臨湘此時已經呼呼大睡,抱着許蘭陵的手臂不鬆開,小臉貼着他的袖子,可愛極了,許蘭陵忍不住俯下身去,親了一下……又一下……又一下……
阮臨湘悠悠轉醒已經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她連晚飯都沒吃,此時餓的不行了。許蘭陵請了一天假陪着她,斥責道:“還敢不敢喝酒了?昨晚熬了粥叫你喝,怎麼都叫不醒。”
阮臨湘撲過去抱着他撒嬌:“我餓,我餓,我要吃東西……”許蘭陵哪裡捨得看她捱餓,忙吩咐人端飯菜來,阮臨湘吃的極香,她一邊嚥着嘴裡的粥,一邊口齒不清的問道:“你今兒個怎麼沒去軍營?”
許蘭陵幫她擦擦嘴角,沒好氣的道:“還不是你,醉的那麼厲害。”阮臨湘貼上去陪着笑:“蘭陵你真好。”許蘭陵摸着她的腦袋心想,小丫頭,不對你好對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