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己的想法,就馬上開始查證,不管是猜想是否合理,都要找到相應的證據。
或許最不可能的那個猜想,最後卻因爲證據的出現,變得異常合理。
以前這類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警察終究還是需要用證據說話的,沒有證據,那麼一切都是猜想,就算是推理在怎麼合理,在怎麼符合邏輯,沒有證據的支持,也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看看時間,距離晚上下班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按照丁凡的想法,大家可以回家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回警局上班,隨後的一段時間,大家可能要抓緊時間開始調查後面的案子了。
但是這段時間所有人的勞動成果都因爲鄧喜潮的突然死亡,變成了一堆泡影,心中多有不幹,因此就算是丁凡說了叫所有人回家休息一下,可是看他們的樣子也知道,他們今天不會善罷甘休,手上拿回了自己的證件,第一件事就是開始着手調查這件案子。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丁凡才叫了王懷民一聲,叫他先回一趟局裡,給局裡打一個招呼,回頭給他們一點便利,不然這個案子的調查他們不會順利的。
王懷民知道丁凡的擔心,對於這個安排,並沒有抗拒,但是對於他卻有更多的擔心。
所有人的調查方向,他都心裡有數,多少也知道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唯獨是丁凡,他自認對這些新來的警員,也算是瞭解一些,能清楚的捕捉到他的想法,多少能猜到一點他們的下一步動作。
可是丁凡就不一樣了,不的不承認,他看不透,也想不通。
似乎他永遠都不知道丁凡要做什麼,也永遠都想不通他的下一步會做點什麼出來,就算是想要援助都永遠跟不上他的步伐。
這纔是他最擔心的,就算是心中明明想要問清楚,可他也明白,就算是自己問了也沒有用,丁凡不想說,誰能從他的嘴裡問出來一點東西那?
所以王懷民對於丁凡的事情,一向是十分無奈的,甚至只要想起他的事情來,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嘆氣結束的。
而事實上,王懷民對丁凡的判斷,還真的是沒有錯,丁凡在遣散了衆人之後,竟然開着車子就去了喬老四的家裡。
雖然門外有人在把守,但是這個時候有誰攔丁凡的嗎?
顯然是沒有,雖然他們在外面一個個吆五喝六的,可是叫他們跟警察對着幹,誰都沒有這個膽子。
要是有人敢動警察一下,那就不是簡單的傷人這麼簡單了,完全可以說是在挑釁國家的權威一樣了,這可是誰都救不了他的死罪。
所以丁凡去了喬老四的家裡之後,雖然外面的人一個個如臨大敵,可是叫他們上前阻擋,卻誰都沒有這個膽子,只能是丁凡進一步,他們就往後面退一步。
最後也就形成了,丁凡一個人往前走,而後面的一羣人不斷的往後退的情況。
外面吵鬧的好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住在後面的喬老四也終於是坐不住了,咬着牙甚至從枕頭下面拿出了手槍,惡狠狠的就要衝出去。
好在是被身邊的一箇中年男人伸手拉住了,在他的極力勸阻之下,這纔沒有冒着火衝出去。
這些年來,喬老四的家住在什麼地方,知道的人還是不少的,可是從來就有人敢上門找麻煩。
可就是這兩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自己就是招了黴運似的,接連的麻煩不斷上門。
現在可好,找麻煩的人已經上門了。
他要是不生氣都怪了,要是外面的人知道了這個上門找事的人最後還能活着回去,那他以後還要在外面混嗎?
可身邊這個中年人一直都在攔着他,說什麼都不叫他衝動,最後也不知道這個人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這才壓住了他心中的火。
而丁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上門,竟然叫喬老四這麼大動肝火,甚至差一點就要衝出來,開槍殺人了。
當然要是知道了喬老四的動作,丁凡只會更加高興,剛好藉着這個機會,直接滅了這個毒瘤。
丁凡上門,在喬老四的家裡鬧出了不小的轟動,才進了大門沒有幾步,就聽見一個女人的哭鬧聲,而且聲音越來越近。
丁凡還在好奇,這個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就看到一個女人瘋瘋癲癲的從裡面跑了出來,手上似乎還拿着一把剪刀,對着他這邊衝了過來,嘴裡還在叫嚷着。
“還我丈夫的命,你這個混蛋,我今天叫你有來無回。”
丈夫?
丁凡腦中電光疾閃的想了一下,自己似乎不認識這個女人,她說的所謂丈夫是什麼人那?
聽她的意思,丁凡之前似乎收拾了她的丈夫,會不會是之前哪一個栽倒自己手上的人那?
就在丁凡心下好奇想着這些的時候,這個女人已經衝到了丁凡的面前,手上的剪刀對着他的心口就戳了下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中的想法不一。
有的人希望她這一下能徹底要了丁凡的命,這樣一來今後也就少了一個上門找麻煩的人了。
可是有的人就不這樣想了,要是丁凡真的死在了這裡,他們這些人都脫不了干係,尤其是喬老四,很有可能被人帶走調查。
因爲這個女人跟他可是有親屬關係的,丁凡要是死在了他的家裡,他說跟他沒有一點關係,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
就在衆人心中各自想着一些亂七八糟的結果時,丁凡突然伸手從腰間拔出了手槍,在剪刀沒有落下來之前,就一下頂在了這個女人的頭上。
在看這個女人手上的剪刀,距離丁凡的心口,其實也就不到三公分的距離,可他就好像沒有看到一樣,連看都沒有看這個女人一眼,似乎還在想着什麼東西。
“你是誰呀?”
丁凡想了半天,似乎根本就沒有想起來,這個所謂的‘仇人’是什麼身份。
一臉的疑惑,似乎還想着這個女人能給他解答一下疑惑的意思。
這個女人現在就好像瘋了一樣,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可眼神中的那種憤恨,絲毫沒有減少。
丁凡看的出來,這個女人確實恨自己,這一點不是作假的,反倒是真情流露。
既然想不起來,丁凡也懶得在想,回頭問問不就知道了,但是現在這個人還不能走,自己還有事情要辦。
丁凡伸手拔出了手銬,迅速的將這個女人扣在了一邊,小聲的對他說道:“你在這等着我,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恨我,你所謂的老公是誰,我也不記得了,但是你想殺我,我看的出來,你在這裡等我一下,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等我從裡面出來。”
說完,丁凡臉上還帶着笑容,手上的槍也懶得收,轉身對後面的人,滿不在乎的說了一聲。
“叫喬老四出來,就說我找他有事。”
說完之後,看了一眼裡面的客廳,當先走了進去。
丁凡橫刀立馬的坐在了客廳裡面,雙眼微闔的等着,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喬老四就從後面被人攙扶着出來了。
此時的喬老四被身邊的兩個人伸手攙扶着,看起來臉色一片蠟黃,渾身顫抖的不像樣子,就好像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下一樣。
“呦呵,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挺精神的,這是怎麼了?”
“才幾天的時間,你這看起來好像一隻腳都進棺材的樣子了,不會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了吧?”
丁凡一臉壞笑的諷刺着喬老四,一點不給他留下一點面子,甚至還有點揭人傷疤的意思,什麼話難聽他就說什麼。
氣的喬老四渾身一陣陣的顫抖,要不是身邊有人攙扶着他,丁凡都懷疑他會不會一頭栽倒地上,就這樣與世長辭了。
喬老四被人扶到了一邊坐下,長長的喘了一口氣,好像累的要命一樣。
“丁警官,今天這麼晚了來我家裡,恐怕不是來看我病的有多重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喬老四在裝病,但是他說話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看起來還真的有點快死了一樣的感覺。
“你以爲我有那麼閒着沒事做了?”
“我今天接了一個案子,鄧喜潮出事了,之前聽說你們之間有點來往,所以過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情況要反應一下的。”
丁凡也不顧喬老四坐在一邊什麼眼神在瞪着他,自顧自的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狠狠的抽了一大口。
“鄧喜潮?好像是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但是我跟他也不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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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跟我也沒有關係,好像丁警官也不用來通知我吧?”
丁凡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嘴角漸漸的帶起了一點微笑,抽了一口濃濃的煙,對着他的臉吹了一口,冷笑着了一聲。
“不認識?”
“我找人查過他廠裡的賬本,你們之間有很多的往來,你說你跟他不認識?”
“就說這一個月的時間,大糧倉跟你的大世界可是有五次的生意往來呀!你確定不認識嗎?”
喬老四有點厭惡的看了丁凡一眼,尤其是他手上的香菸。
眼神中雖然有一絲怒意,可最後卻被他壓住了,硬生生的忍下了這一口氣,臉上儘量的撐起一點微笑。
“要說大世界,這個場子我已經交給了手下的人去做了,我跟丁警官不一樣,還想多活兩年,不能一切都親力親爲。”
“我不是在炫耀,只是我年紀大了,不像丁警官這樣,年富力強,管不了手下的事情了。”
看來,這個喬老四這是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詞。
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完全可以用大世界來頂雷。
反正他已經將大世界交給了別人在經營,就算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最後他也能置身事外,頂天就是一個監管不力的懲罰,繳了罰金之後,他一點事情都沒有。
想不到這個傢伙越來越狡猾了。
“好啊,我能理解,畢竟年紀已經大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不……”
“這樣吧,明天叫大世界那邊的負責人,到警局走一趟,有點事情要跟他了解一下。”
丁凡似乎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聽了喬老四的話之後,將手上的香菸丟在了地上用腳踩滅,站起身來就要往外面走。
只是在出門之前,卻回身說了一句:“外面的那個瘋女人,我就先帶回去了,剛剛差點一刀要了我的命,我先帶回去,明天找大夫看看,要是瘋了,你就到精神病院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