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的位置,在東郊外面的那片空地上面,不遠處就是一片石頭坡,那地方就是一片荒地,平常沒有人到那個地方去,後來到是有不少人將那個地方當成了一塊沒有主的墓地,不少人都在那個地方埋了已故親人的屍骨。
這個地方在十幾年前,基本上就是一塊沒有人注意的荒蕪之地,甚至可以說是一個被人遺忘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後來從什麼地方出現的那個所謂的商人是怎麼做到的,一直到今天都是一個沒有人知道的謎團。
就好像一晚上的時間,這個深藏地下的交易市場就出現了。
剛一開始,治安大隊還想着,將這件事上報,最好是能等到上面的領導多安排一些人過來之後,將這個地方包圍起來,剷除這個地下毒瘤。
當時上面的領導對這個案子也十分重視,甚至將周圍掉了各個縣城和周邊的幾個城市裡的治安大隊人員都借調了過來。
人數出奇的多,甚至達到了幾百人的程度。
按說這樣的一羣人,別說是將這個地方的違法人員抓回來了,就算是想要將這個所謂的地下黑市踏平了都不成問題。
可是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出發要去剿滅這幫人的時候,卻發現下面根本就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之前或許收到了線報,下面的人羣聚集了好幾十人,卻在眼皮子地下憑空消失了,最後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找到。
大動干戈之後,一羣人只能徒勞無功的回到市裡。
回想出發之前,一羣人熊糾糾戚昂昂,一副將士出邊塞的雄壯氣勢,可是回來的時候,就好像一羣鬥敗的公雞一樣,一個個都耷拉腦袋了。
爲了這件事,整個治安大隊好多年都擡不起頭來。
而當時的治安大隊隊長因爲這件事,最後也引咎辭職了,希望能夠就此平息這件事。
雖然上面領導最後沒有將這件事一直揪着不放,但是治安大隊的人自己過不去這個心裡的坎兒,爲了調查這件事,治安大隊的不少人依舊在利用自己的空閒時間調查這件事。
而他們的不斷調查,也沒有白費,還真的在查出了不少裡面的密信。
就說上一次市裡大規模的清剿行動,之所以最後失敗,其實還是因爲對這裡不熟悉,雖然看着上面就只有一個進出口,但是下面的出入口其實多的是,當年這下面就盤踞了很多的防空洞,在加上地下暗堡,經過那一次的地陷,很多當年完全不通的路都成了連同起來的地下通道,聽說很多的出口都能直接通往城市裡面。
這種情況下,別說幾百人圍剿了,就是上千人圍剿都別想將人抓到手上。
雖然找到了問題的根源,可是在想調動人手圍剿,卻在也行不通了,因爲上面的領導希望這件事,永遠不要被人在提起,最後直接派人將這個所謂的天坑給填了。
大量的石頭從上面直接灌進去,沒有兩天的時間,這個所謂的天坑就已經被填平了,最後上面還被人用水泥在上面覆蓋了一層,看起來就好像一塊平地一樣,後來的人甚至已經漸漸的忘了當年發生的事情了。
萬萬沒有想到,今天這件事竟然舊事重提了。
丁凡聽了這件事,也覺得當年的治安隊長有點冤枉,畢竟這件事也不能完全都怪他,誰知道下面的情況是什麼樣的?
要是叫人提前到下面打探情況,好像也不能完全放心,在加上時間長了容易發生變故,而治安大隊的人整天在街面上晃悠,一旦在下面被人認出來,天知道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可是找別人問這件事,又不能完全放心,生怕這些人會走漏了風聲。
這一點丁凡能理解,上面的領導難道就不能理解嗎?
顯然不會這樣,領導們想來是另有考慮的,只是沒有人能理解其中的意義。
但是不管過去怎麼樣,既然張濤知道這個地下黑市,這就證明當初那個被人填滿的天坑,下面依舊存在着活動的空間,只是不像之前那麼大張旗鼓的囂張行事了。
正是因爲這樣,所以現在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很少,或許只是在有限的一部分人口中,還在流傳着這個地方的一切。
“行了,知道地方就好辦,找到地方,然後進去問問就知道了。”累了一天的時間,丁凡也終於算是從張濤的嘴裡問出來一點東西,剩下的就是想辦法找到那個所謂的天坑黑市了。
雖然對這個黑市瞭解的不是很多,但是丁凡想來,這個所謂的黑市,很有可能就跟燕京的潘家園類似,想來要找到這個地方或許也沒有那麼難,只要有個帶路的人就行了。
“想要找到這個地方,哪有難麼容易呀!”丁凡不知道,呂智還不瞭解情況嗎?
當年爲了這件事,上面費了多大的力氣,最後還不是沒有成功攻克?
想要將這個地方找出來,根本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郝翔在一邊,也想上前勸上兩句,可是話都沒有說出口,於洋就從外面衝進來了,臉上揮灑着汗水,但是眼角卻帶着興奮之色:“隊長,局長也在呀?我這邊查到了好消息。”
這個時候還能有什麼好消息?
難道是這個小子知道有關於天坑的消息嗎?
想想也不可能啊!
丁凡這邊纔剛剛審訊出來天坑的消息,這個於洋從什麼地方找到的消息那?
本來於洋帶着消息回來,還以爲大家會比較重視,誰知道一進門之後,呂智只是眼睛一翻,似乎對於他的消息,根本就不在意,轉頭就打算離開。
也就是丁凡對於他的消息比較感興趣,端着一杯水走過來,叫他先喝一口水,慢慢說這件事。
“事情是這樣的,之前丁隊叫我找的陶志鵬和陶吉兩個人之間的聯繫。”於洋端起水杯,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喘了一口氣說道:“這兩個人,其實是叔侄關係,這兩個人老家都是白城的,之前兩家人就住在一個大院裡面,十二年前,陶吉因爲過失殺人,被判了十一年,而十年前陶志鵬離開老家,來到了濱城做了一點小買賣,接着全家都搬到了這邊,三年前陶吉也減刑出來了,在老家混不下去了,過來投奔陶志鵬。”
果然兩個死者之間還是有聯繫的,之前丁凡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兩個人接連死亡,兇手很多特徵也十分相似,不可能存在這樣的巧合。
現在看來,這很有可能就是一場預謀已久的復仇殺人案。
於洋的話說完之後,不僅是丁凡聽出了端倪,就連呂智都有點意外,轉身看着他,似乎想要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查到的東西,暫時來說,也就這麼一點了,再說也沒有別的了。
丁凡想了一下之後,對於洋問道:“十二年前事情的起因,你能查到嗎?重點查一下,殺人的時候,陶志鵬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我要是沒有猜錯,這個殺人的案子,裡面也少不了陶志鵬的事情,不然兇手應該不會遷怒於他。”
“有沒有可能,一開始兇手想報仇,只是想要找到陶吉,並沒有想過要殺陶志鵬啊?”郝翔坐在一邊,好長時間都沒有開口,這個時候卻突然開口說道:“會不會一開始,兇手只是想要逼問陶吉的下落,只是陶志鵬不說,所以……”
郝翔的話都沒有說完,丁凡就直接搖頭打斷了他的話:“根本不可能,陶志鵬跟當年的案子,一定有關係,案發現場我看過,沒有逼供的痕跡留下來,兇手動手十分直接,中間沒有任何的停頓,幾乎就是想要一擊斃命,加上現場的位置,本身也不是逼問情況的最佳位置,很容易被人看到,所以兇手不會在這裡停留太長時間。”
丁凡這麼一說,衆人想想也有道理,要是想要逼問什麼,一定不會選擇在外面,直接跟着陶志鵬回家就好了,外面很容易被人發現的。
本來丁凡這邊說完之後,於洋就要回去調查了,可是人都沒有走出去,就被郝翔開口叫住了:“不用查了,這件事,我知道,當年這個案子,其實就是我經辦的,是我第一次獨立辦的案子。”
這一次,就連呂智都懵了,還真的沒有想到,十幾年前的案子,竟然是郝翔經辦的。
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聽郝翔說起來,之前原來他還在白城任職過。
“這個案子,是我第一次獨立辦案,所以我記得很清楚。”郝翔臉色有點不好看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其實案子很簡單,說白了,就是一個民事糾紛,起因是老吳家的一個孩子,跟老陶家的一個孩子,在外面打架,結果老吳家的孩子,被打瞎了一隻眼睛,那孩子的母親,帶着孩子上門要個說法,而老陶家在當地也算是有點勢力,不僅是沒有管教自己家的孩子,但到是倒打一耙,將這對母子倆當衆打了一頓,那孩子的母親被打的很重,被路過的行人送到醫院之後,不治身亡。”
話說到這裡,整個會議室裡的人,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各個義憤填膺的聽着,有的人已經氣得兩眼發紅了,可是這會兒叫他們上哪裡去發火去呀?
郝翔看了一眼周圍的同時,似乎早就已經想過衆人會是這個表情了,最後硬着頭皮繼續說道:“一開始這件事只是民事糾紛,派出所到陶家抓人,誰知道,這家人早就知道警察回來抓人,所以就先將打人的孩子藏了起來,說是那個孩子自己跑了,還說什麼家裡已經跟這個孩子斷絕了關係,就連法院判決的賠償都不肯出。民警無奈只好將這件事轉交到刑警隊,而接手這個案子的人,就是剛剛轉正的我,我在陶家門口蹲守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最後終於在他家大小子打算出逃的時候,將人抓獲了,人犯送到看守所之後,我就在沒有管這件事,也是後來聽說的,這個小子被法院判了十一年,真沒想到,當年我抓的那個半大孩子,就是陶吉。”
衆人都被郝翔的一番話徹底驚呆了,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情,要是他不說,這件事都不一定能有人知道。
只有丁凡沒有多想這件事的經過,敏銳的想到了一個點。
那個被人打瞎一直眼睛的孩子,會不會就是這一次殺人的兇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