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丁凡今天這場大戲,幾乎將他跟喬老四之間的關係徹底挑明瞭。
兩人之間算是徹底宣戰了,只是在這一開始宣戰過程中,很明顯的就是丁凡站了上風。
直到丁凡離開之後,喬老四終於鬆了一口氣,至少這個煞星沒有在今天真的對自己下手,不然身邊就這幾個人也根本就對付不了他。
當丁凡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擲地有聲的留下了一句話,不僅是給了他一個警告,也是對他的一種刺激,氣的他渾身一陣抽搐,最後拿起桌上價值連城的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被人威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喬老四已經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在經歷過這種感覺了,這一次丁凡算是徹底戳到了他的七寸,在不反擊,他早晚都要被逼到死角,淪爲他人案板上的肉。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不全力以赴,必然是死路一條。
今天見到丁凡之後,他也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個看似年輕的小夥子,可不是當初的王建國了,絕對不是好對付的。
就說今天丁凡來的時候,在外面的一翻所作所爲,就很明顯是早有預謀的。
在外面鬧得沸沸揚揚的,無非就是想要外面的人都看到他走進了大世界而已,這地方本身就是喬老四的地方,這要是進去之後出不來,必然會被人懷疑,甚至調查到他的身上。
兩人之間的關係本身就十分緊張,而丁凡最後也走進了他的辦公室,最後沒有走出去的話,警察第一時間就會找上門來。
所以喬老四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最後才咬着牙放走了丁凡。
其實這一次丁凡看似魯莽,其實一切早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計劃,想針對他動手,除非能真的有魚死網破的決心,否則他這一次走進去,必然是十分安全的。
而喬老四的好日子才過了幾年的時間那?
他手上現在有的是錢,這些年不說他做的違法生意賺到的多少,就說他在外面搜刮的錢,就已經不是小數目了,在加上每年下面人孝敬的,他手上的錢少嗎?
越是這樣,他就越不想死,要說當年沒有發財喬老四,一腔熱血爭地盤,就靠着一雙拳頭打天下,怎麼說也算是一個有膽量的狠茬子。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鋒利的寶刀也歸鞘了,他有了一個致命的弱點,他不想就這樣放棄自己打下來的一片天下,所以他不敢跟丁凡賭這口氣,最後只能咬着牙,看着丁凡的背影離開他的老巢,也徹底的失去了最好的一次機會。
而丁凡此時現在已經離開了大世界,坐在了自己的車上,身邊還跟着坐着喬大勇,後面金健祖正文兩人走在,此時正在長吁短嘆的看着車子的後面,似乎緊張的情緒依舊沒有驅散。
反倒是丁凡現在一臉愜意,手上夾着香菸,時不時的抽上一口,輕鬆的吐着菸圈。
“頭兒,你知道剛剛你進去的這段時間,我有多擔心嗎?”喬大勇打着了車子,將車子開了出去,沉默了好長時間纔開口說道:“從你一進門,我就開始計時,還在想着,你要是半小時不出來,我就直接開車撞進去,說什麼都要將你救出來,真是嚇死我了。”
喬大勇這麼一說,坐在後面的祖正文也開口接上說道:“可不是,我已經在整個大世界外面轉了三圈了,就連潛入的路線我都找好了,在過個十分鐘的時間,頭兒要是在不出來,我就打算直接爬牆進去了,要知道這裡面可實在太兇險了。”
這哥倆雖說不是本地人,但是老家也是在東北的,對於喬老四的名聲可是如雷貫耳十分的瞭解,也知道這是一個什麼人,所以在丁凡進去之後,他們兩個就一直提心吊膽的。
反倒是坐在後面的金健更加的冷靜,從一開始,丁凡在外面喊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清楚的很,這兩個人完全就是瞎擔心。
他真正想知道的,其實還是丁凡今天爲什麼要叫自己三個人跟他一起來。
總不會就是叫他們在外面等着看熱鬧吧?
對於這兩個人對自己的擔心,丁凡是十分感動的,在自己面對危險的時候,至少還有人知道擔心自己,多少也說明自己這個隊長還算是比較夠格吧!
只是這兩個人,還是稍顯稚嫩了一點,相對來講,金健的表現就可圈可點了一些。
“金健應該是看出來了,他可比你們兩個淡定的多了。”丁凡笑了一下,開口說道:“你真的以爲,喬老四還是當年的那隻猛虎嗎?現在的他,早就成了一隻病貓了,被身邊的利益不斷的侵蝕了曾經堅定的意志,現在的他除了擔心,就剩下噩夢了。”
丁凡這麼一說,喬大勇和祖正文到是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以爲這些都只是在貶低喬老四,想叫自己不要那麼恐懼外面的傳聞而已。
只有金健,似乎聽出了什麼,可是又有點想不通,只能對丁凡求證一下:“頭兒,你是不是看出來什麼了?”
果然還是金健最爲細心,別人都以爲丁凡的話只是一點場面話而已,並不是有什麼所指,也就是他聽出了中間的意思。
丁凡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說道:“我說的這個噩夢,可能多少還有點不準確,應該說他長時間的失眠纔是真的。”
從一進門開始,丁凡就一直在觀察喬老四的整個身體,就連喬老四說話的時候,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他都十分清楚的記在了腦子裡,哪怕是眼角的一個皺紋,都會清晰的被他記錄在腦海中。
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進門的時候,就是在喬老四的臉上看出了很多東西。
首先就是皮膚十分粗糙發暗,幾乎成了正常人都不會有的那還種古銅色,這種膚色可不是太陽曬出來的那種油亮的膚色,而是給人一種枯黃的感覺,加上他眼圈周圍的灰暗十分明顯,鼻尖的位置,還有明顯的毛細血管擴張,看起來就好像一張蜘蛛網似的,而嘴脣已經成醬紫色了。
這是很明顯的肝病患者纔有的面相,以前在燕京的時候,丁凡就看過一本書,上面詳細的記錄了一些肝病患者都是什麼樣的面相,跟現在的喬老四完全一樣的情況。
這在中醫裡面,就是望聞問切中的面相探病,雖然不是很準確,判斷一個大概到是不成問題。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丁凡才判斷,這個喬老四平常一定是經常做噩夢,甚至晚上根本就睡不着。
正是因爲晚上睡不着,他纔不斷的喝酒,將自己徹底的灌醉,這樣才能勉強的睡着過去,時間長了,因爲這些習慣,徹底將他的肝臟拖垮了。
至於爲什麼睡不着,這一點本身到是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他這個人一輩子雙手沾了太多的鮮血,虧心事做的多了,要是能睡的安穩,不是對那些死去的人太不公平了。
等丁凡將自己看到的東西,都說了一遍之後,三人聽的已經目瞪口呆了。
相處這麼長時間,他們還真不知道,丁凡竟然有這個本事,在人的臉上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個人有什麼病,簡直都神了。
可是就單單這一點,對後面的計劃,有什麼推動性的幫助那?
三人有點不解的看着丁凡,等着他將後面的話都說明白一點。
“常年喝酒,肝臟出了問題,只是在臉上有點明顯的痕跡,但是出問題的,也不只是肝臟,還有他的胃。”丁凡沒有看身邊的三人,只是自顧自的說着:“這一次出賣他的人,可不只是人,就連他的身體都在出賣他了。”
丁凡臉上帶着壞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東西,笑呵呵的看着窗外,只是他現在的這個笑容,被人看在眼中,不自覺的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三人幾乎同時在腦海中想到了同樣的一個結果:有人要倒黴。
丁凡抽着煙,笑了一會兒,突然將手上的菸頭往外面一彈,坐着了身體,開口對喬大勇問道:“叫你買的東西都買好了嗎?”
喬大勇有點疑惑的點點頭,心中充滿了疑問,想問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只能點點頭,臉色古怪的看了丁凡一眼說道:“買是買了,但是我不明白,這東西,咱們買回來做啥呀?”
丁凡神神秘秘的說道:“這東西,可是好東西,我小的時候經常拿來玩,在古代的時候,着東西可是一種神奇的藥,喬老四不是叫我們都不能正常上班嗎?我也不能叫他在輕鬆的賺錢,不能叫他太舒服了。”
這話說的,叫人似乎明白了什麼東西,可是仔細一想,好像丁凡什麼都沒有說,簡直就是叫人一頭霧水。
“頭兒,我們這樣幹,會不會將事情鬧大了?”金健雖然不知道丁凡說的計劃是啥,但是看他的這個神色,總是心裡有點爲喬老四擔心。
當然了,他也不是真的擔心喬老四會死,主要是不想因爲一個禍害,最後影響了丁凡。
而丁凡卻一點都不擔心,只是冷笑着說道:“不會,只是一種同樣的待遇而已,我們不能正常工作,他自然也是一樣了。”
其實丁凡這樣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他總是覺得,喬老四的計劃,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花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找了那麼多的人,想來付出的代價應該越不會小了,最後就只是換了一個刑警隊的內部調查,是不是有點虧了?
可是今天見面之後,發現喬老四好像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的樣子。
正是因爲想知道喬老四在搞什麼鬼,所以丁凡才想到了這個計劃,也算是先手探探他的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