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現在審訊的情況來說,後面的東西已經沒有什麼好問下去的了。
陳遠山明顯也是參與了這個殺人的案子,只不過致命的一刀不是他捅進去的,只能算是協同殺人。
可就算是這樣,這老頭兒最後也少不了被關進去,至少處理屍體的這件事,裡面少不了他的存在。
今天之所以自己站出來,無非也就是想要出來頂罪而已,完全就是爲了他的兒子。
只是沒有想到,最後丁凡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甚至將手上的一件件證據丟在桌上,徹底的證明了他說的每一句假話。
既然沒有一句是真話,丁凡也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回去休息一下來的實在。
可正當丁凡要帶人離開的時候,這陳巖山突然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後面負責看管的警員,頓時被嚇了一跳。
這個陳遠山的手上可沒有帶着手銬,這要是被他突然偷襲了,丁凡都有可能重傷住院的,這爲了兒子,老頭兒已經可以說是無所不用了。
就連小周和小王都被陳遠上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的要當在丁凡的面前。
只是最後卻被丁凡伸手推開了,反倒是對着陳遠上走進了兩步,雙眼直視着他,一聲不吭的看着。
“丁警官,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兒子吧!”
陳遠山大吼了一聲,身體竟然筆直的跪了下去,甚至用力的將自己的頭磕在了地上。
老人聲淚俱下的祈求着丁凡,嘴裡還在不斷的說着:“我老伴兒已經走了,大兒子也給別人當了上門女婿,我們老陳家就剩下這一個獨苗了,我不能在沒了他呀!”
在陳遠山的觀念中,對自己家裡的香火看的比什麼都重。
只要是能給他兒子留下一個活路,別說是跪下磕頭了,就是現在叫他自己償命,他都願意。
說實在的,就連一邊的小王和小周都有點動容了,眼圈有點紅紅的,似乎在陳遠山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父親的身影,同樣是爲了自己,他們願意付出一切。
而丁凡卻沒有一點感動的意思,只是走上前去,伸手將陳遠山從地上拉起來,然後直接按在了椅子上面,冰冷無情的搖了搖頭,冷聲的說道:“不行,殺人償命,這是鐵律,既然國家有這一條法律,我作爲法律的執行者,就絕對不能姑息,這是對國家的法律的負責,也是給被害死的被害人一個交代。”
或許從一開始,丁凡看到陳遠山被抓來之後,心裡就已經在想這個結果了,而最後的結果,也跟他想象中的一樣。
這一幕丁凡見到的還少嗎?
從警這幾年的時間,丁凡在審訊室裡面,見到嫌疑人,最後跪在地上哭訴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基本上每一次的案子,都留下了太多的淚水。
可法律就是法律,不會因爲誰的眼淚一直衝刷,就能做出改變的。
這一次,丁凡也跟之前一樣,他有自己的堅持,覺不會輕易動搖。
眼看着丁凡已經轉身往外面走去了,陳遠山也知道,自己恐怕是留不住他了。
但是他不能放棄,哪怕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就絕對不能放棄,說什麼也要給兒子爭取一條命出來。
就在丁凡轉身走到門口的一瞬間,陳遠山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拔出了一把小刀,看起來有點像是梭形的一件怪異的刀具。
一看到這東西,丁凡的臉色瞬間一變。
他終於想起來了,之前在秦璐給他分析兇器的時候,好像就說過這種大概的形狀。
現在一看,不就是他手上拿的這東西嗎?
之前在陳遠山的家裡,丁凡就見過這東西,只是那個時候,東西一直在他手上,沒有看清楚他手上拿的都是什麼東西,除了看起來刀尖的位置十分鋒利之外,別的也看不出來什麼。
現在丁凡可算是徹底看明白了,這梭型的兇器,就是一把特製的雕刻刀。
“你們別過來,你非要抓我兒子不可……我,我就跟你們拼了。”陳遠山也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了,伸手就將身上的刀拔了出來,同時嘴裡大聲的喊着,用手上的刀逼退了身邊的幾個警員,身體退到了一邊的牆壁邊上。
只是他手上雖然拿着刀,可是這裡是警局,警察身上的武器難道就比他少?
就說之前看管他的那個警員,腰間都是帶着槍的,第一時間就將手槍拔了出來,生怕他對丁凡等人動手。
之前也不知道是怎麼檢查的,這老爺子身上竟然還帶着刀。
但是這件事丁凡已經不想追究了,畢竟現在不是時候。
反正這刀在他手上,頂天也就是叫他威脅一下自己而已,殺傷性也說不上有多大。
或許陳遠山也想明白了,自己手上的刀對丁凡並不具備什麼威脅,最後指了一圈之後,竟然將手上的刀調轉了方向,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誰都沒有想到,最後他會用自己的生命,作爲要挾,想要丁凡放了他的兒子。
就在衆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丁凡身上之後,他竟然輕飄飄的說了一聲:“你這一刀下去,根本就死不了,你手上的刀只是用來雕刻的,刃口不夠,根本就沒有辦法切斷動脈位置,你要是想死,這一刀最少也要扎進一個很深的位置,然後用力的往後拉伸,直到你將經脈和動脈都徹底的切斷,這才能要你的命,只是在死前,你將會承受很大的痛苦。”
小周和小王是萬萬沒想到,丁凡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臉吃驚的看着他,都覺得有點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了,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這麼狠心那?
可是丁凡沒有搭理他們兩個,反倒是坐在了一邊,點燃了一根香菸,一副看熱鬧的樣子,開口對陳遠山說道:“人都說,好死不如賴活着,你手上的刀子本身就不適合自殺,抹脖子一下根本死不了,刀在脖子上面一抹就死,那都是書上說的,你要是真的以爲這麼容易,我只能建議你試試了,因爲老外做過實驗,這種死法十分不科學,死前會經受很長一段時間的折磨,最後你還不一定能死成,到時候你的藏械罪,還有持械威脅警察,這些罪名將會懲罰到你兒子身上,你自己看着辦吧!”
果然丁凡的話說完之後,陳遠山的心頭開始猶豫了,甚至手上都有點顫抖,眼神中似乎都帶着恐懼,看到他的時候,都好像看到的就是一個魔鬼一樣。
尤其是現在丁凡眼神中冰冷無情的平淡,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一樣,看的叫人心底發寒。
其實有這種感覺的明顯不只是他一個人,就連站在丁凡身邊的幾個警員都是這樣的想法,都覺得他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冷血。
誰知道,更加冷血的情況,他們還沒有看到那。
丁凡坐在一邊抽着煙,嗓音低沉的說道:“其實你要是想死,我到是可以免費給你提供一個辦法,你手上的刻刀,本身就是十分尖銳的利器,你可以用他對準自己心口,然後一刀刺進去,就好像你之前說,殺死蔡玉芬的時候一樣,你也感受一下,在臨死前的兩分鐘,你會是什麼感覺,看看你自己能不能叫出來,當然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心臟被刺穿之後,你的身體會大量的出血,身上的體力會快速的流逝可能你連將刀拔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到時候這刀我們可不能幫你拔出來,拔出來那就算是殺人了,這樣的情況下,你不僅不會死,反倒是會叫你更加直接的體驗一下死亡之前的那種感覺,時間長短就就看你的身體情況了。”
說道這裡的時候,周圍的警員已經渾身雞皮疙瘩漸漸突起了,眼神十分怪異的看着丁凡,真不知道這些東西他都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就好像他真的嘗試過了一樣。
而陳遠山這個時候,已經被丁凡氣的渾身只哆嗦了。
但是丁凡依舊沒有想過要放過他,依舊坐在一邊,喋喋不休的說道:“公安局距離萬年縣第一醫院距離有一百三十米,我開車送你到醫院,前後加在一起也就是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按照你現在的身體素質,支撐十五分鐘是不成問題的,相信我,也相信現在的醫生,他們要是想救活你,一定有辦法,只是你從此以後,就不要想着能在站起來了,當然你最喜歡的刻刀也不能在用了,因爲你最後的結果註定是全身癱瘓,就連最後上法庭的時候,你恐怕都要被人用擔架擡着進去。但是有一點你到是可以放心的,我一定會抓你兒子回來。甚至看到你在病牀上慘兮兮的樣子,我覺得你兒子會自己回來,將來你們父子在監獄裡面見面的時候,他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只是你們家的跟兒斷了,在監獄裡面可沒有辦法在續上了。”
說道這裡,丁凡的話似乎徹底說完了。
而陳遠山雖然一直很抗拒,但卻奇蹟般的將這些東西都聽了下來,甚至牢牢記在了腦子裡面,簡直揮之不去。
他都有點懷疑,今天晚上自己睡着了,會不會做惡夢。
雖然丁凡只是一臉淡然的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但卻真正的叫他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緊張感,最後連手上的刀都拿不住了,雙手一抖,手上的刻刀直接掉在了地上,雙手抱着自己的頭,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