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的天氣已經漸漸開始變得有點悶熱了,天空中的烏雲,一直壓得人覺得透不過氣來。
一場大雨似乎一直都在醞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下來。
這種天氣之下,晚上連月亮都看不到,不禁叫人想到一個陰森的:月黑風高殺人夜。
醫院的五層樓住的都是一些長時間昏迷不醒的病人,很多病人住在了五成之後,都沒能在一次走出這家醫院,最後往往是被家屬帶走,小心的安葬了事。
只是最近五層樓多了一個十分另類的病人,之所以說他跟別的病人不一樣,主要就是因爲,他並非一直昏迷的狀態。
事實上他跟所有病人都是相反的,不但沒有長時間昏迷,反倒是異常的精神,甚至在別人都睡覺的時候,他依舊能精神的在病房裡面走來走去。
興許他是整個五樓病房中還能發出聲音的病人了!
一開始在這個病人住進來之後,他的病房外面,就一直都有一名警員在外面,每十二個小時都要輪換一次。
只是今天下午的時候,外面突然來了一個警察,對外面看守的警員說了一聲什麼,兩人一臉興奮的離開了醫院。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這個病人睜開雙眼,從牀上爬了起來,漫無目的走着,雙眼無神的在四周看着,就好像在夢遊一樣,四這僵硬的挪動身體,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反正想想也是,能住在五層樓的人,本身就不可能有正常人,就算是這個人現在有點不合邏輯的行爲,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
只是這個人在病房裡面轉了沒多長時間,眼神竟然漸漸清明瞭起來,似乎有目的走到了門口的位置,伸頭往外面看了一眼,好像是想要確定什麼事情。
要是之前的警察看到了他現在的樣子,估計會十分吃驚,畢竟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這個人就好像就沒有恢復正常過,像今天這樣,伸頭往外面看的情況,還真的是頭一次。
這個人看了一眼外面,似乎已經能夠確認了什麼,轉身回到病房裡面,伸手將自己的病號服脫掉,穿了一件不知道原本顏色的衣服,急忙忙的就往外面走。
這一路上,根本就沒有人看到他,直到他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正對面突然出現一道強光,照的他幾乎正不看眼睛。
醫院的正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一輛車子,而車邊上還有一個人,似乎正在抽菸,時不時轉身看一眼這邊,似乎對這個從裡面出來的人根本就不在意。
這個人可以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出來了,但是他可不一樣,他可是這段時間一直在裝瘋賣傻,這要是被人抓到了,少不了最後要被帶回去審問。
可問題是他不想跟警察回去,當初就是因爲在躲着警察,所以才一直沒有說話,裝成是一個瘋子,甚至差點被人送到精神病院去。
相比去精神病院,他還不如直接去警察局了。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自己轉身回去還能有機會。
“去哪裡呀?”黑暗中的那個人手上的香菸隨手一丟,緩緩站直了身體,對着醫院門前的人就說道:“你可真的把我們騙的夠慘的,我是真的差一點就相信你了,只是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人喜歡自作聰明,原本你十分完美的計劃就這樣被他們玩壞了。”
黑暗中的人影緩緩的走上前來,他終於見到了這個人長什麼樣了。
這不就是上一次在水泥廠的時候,見到的那個人嗎?
上一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落在他的手上,這個人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人的內心,那種銳利的目光之下,簡直叫人有種心底發涼的感覺。
所以他當時將計就計,裝作是什麼都不會說的樣子,硬是裝成了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這才躲過了警察的詢問。
要不是他當時都要被人送到神經病院去了,他是絕對不會對外界任何事情做出一點反映的。
想不到就在今天,看到外面的警察已經離開了,他還想着今天就趁着所有人沒有注意到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想來也不會有人在意一個瘋子流浪漢的行蹤吧!
萬萬沒想到,都沒有走出醫院的大門,就已經被人堵在了大門口。
就好像從一開始,這個人就在外面等着自己,好像早就已經洞悉了自己的目的一樣。
“你早就知道我要走是嗎?”他雙眼冰冷的看着對面的這個人,聲音沙啞的說道:“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
丁凡漫步走上前來,笑着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有個傻子站出來,想要自首,說是要承擔所有的罪責,我有點不相信他,就順便多查了一下,他想冒充你,也不知道多做點功課,簡直就是一個笑話,相比之下,你到是叫我有點沒有想到,身上的破綻是真的不多。”
一開始,丁凡也真的沒有注意到這個人,只是以爲他是這個案子的最佳目擊證人,或許他會知道很多東西,或者在現場就見過兇手殺人的場面。
一直以來丁凡都在期待着,這個有點神經失常的人,能過早一點清醒過來,這樣自己也可以早一點從他嘴裡知道一些對案子有力的東西。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丁凡追查展大鵬的下落,無意中竟然抓到了一個假冒的。
一來是隻是覺得這個人出現的有點奇怪,後來的審訊中,這個人供述的東西,總是有點前言不搭後語,甚至在案子的回憶細節問題上,大部分都是模糊帶過。
這才讓他想明白,這一次抓到的人,八成就是一個假冒的。
所以趁着這個所謂的展大鵬抽血對比的時候,丁凡還在他的身上也順便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
雖然沒有法醫那麼準確,但是丁凡也看的出來,他的肩膀上面絕對不是之前那一槍留下來的,而是後來才被人刻意留下來的。
不僅是傷口新舊的問題,甚至就連位置和角度都不一樣。
正是這些種種的痕跡,徹底證明了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展大鵬。
而真正的展大鵬他們一直都沒有找到,也跟自己一樣,都在找他。
但凡是這些人已經將展大鵬找到了,或者已經除掉了,他們也不會在派一個人過來,頂下所有的罪責了。
就是因爲他們也沒有找到人,生怕警察這邊先一步找到了人,到時候會說出對他們不利的東西,這才叫人過來頂罪,想叫丁凡這邊放棄而已。
丁凡的解釋,並沒有叫這個人解開疑惑,反倒是心中的疑惑更加多了,搖着頭說道:“可是你爲什麼會找上我?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只是不想參與到你們的事情中間去,我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
他這一句話,到是將自己摘得乾淨了。
問題是丁凡真的能有這麼好騙嗎?
“展大鵬,殺了人,總要付出代價的。”丁凡伸手從口袋裡面掏出了手銬,晃悠在手上,一臉輕鬆的說道:“第一次叫你小子混過去了,你還想要在混過去第二次,是不是有點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雖然丁凡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可對面的展大鵬卻絲毫不覺得他是在笑,反倒是覺得他這笑容中間隱含着怒氣。
似乎是因爲自己騙了他一次,已經引起了他的憤怒,他正在找地方發泄。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展大鵬緩緩底下了頭,儘量不想跟丁凡對面,只是不斷的小聲說着:“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人錯人了。”
丁凡可不會在相信他的鬼話了,人影一閃而過,直接衝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就將他的手抓在手上,手銬一揮拷在了他的手腕上面:“你的右手食指上面,佈滿了老繭,這可是一隻常年用槍的手,你可別跟我說你的手沒用過槍。”
這個展大鵬也是個狠人,丁凡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臉上沾滿了泥漿,根本就看不出來他長什麼樣子,當時天色也晚了,根本就不知道他長成什麼樣子。
而丁凡後來到醫院的時候,發現這個人的臉上似乎被利器刮花了,以前什麼樣子,根本就看不出來以前什麼樣子。
也正是因爲這樣,丁凡才沒有將他的樣子,跟手上的畫像分辨出來,真的就沒有想到,這個展大鵬其實已經在自己的手上了。
只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就從案子開始就想過。
還是在後來他重新分析現場的時候,無意間想起了之前從流浪漢腳上看到的皮鞋,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報廢的水泥廠,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周圍從來就沒有人在哪裡經常出沒,這一點民警已經可以證明了。
似乎就連流浪漢之類的人,都不會到這個地方去,很多人都說這個地方晚上鬧鬼,晚上總是有奇怪的動靜,時間長了,這裡根本就不會有人出現。
而那天在現場勘查的時候,偏偏就遇上了一個流浪漢,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
除非哪裡的動靜本身就是他在搞鬼,而這樣做的目的到也簡單。
因爲他需要在這裡沒有人出現,最好是每天都只有他一個人出現在這裡,方便他在這裡找那件非常重要的東西。
至於這件東西是什麼,丁凡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東西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展大鵬知道自己抵不過了,想來想去也只能低下頭,低聲的說道:“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要是在個的一點時間,我想我一定能找到那東西的,只是老天不給我這個機會了。”
丁凡也知道他一定是在找什麼東西,而且這東西對他來說,是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
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而已,想來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執着了。
“是什麼東西?”丁凡一手拉着手銬,一邊小聲的問道:“這東西能救你的命,所以你一直想要將東西找到,只是你一直沒有成功對嗎?”
似乎是因爲丁凡猜對了,展大鵬竟然笑了出來,一臉詭異的笑容說道:“你是我見過所有警察中,最聰明的一個。”
雖然展大鵬的話也就是到這裡就結束了,後面的話根本沒有往下說,甚至沒有要說的意思,可丁凡已經明白了。
自己沒有猜錯,這件事東西,一定能保住他的命,而且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這東西也能要了某些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