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時間,整個公安局刑警隊全力運轉,整整一晚上的時間辦公室這邊的燈就沒有熄滅過。
就連辦公室裡面的兩個文職人員都沒有消停下來,每隔幾分鐘的時間,就會有電話打過來,不是找丁凡就是找局裡這邊,要求協商一下上面的領導,給與一點辦案時的方便。
這樣的忙碌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各組人馬才一個個身心疲憊的回來。
最先回來的就是郝翔這一組,之前丁凡安排他們到何超在郊外水庫邊上租的房子。
只是衆人趕到的時候,看到這邊的一座座民宅,這幫刑警眼睛都直了,以前是真不知道,這裡竟然還有這樣的一片建築,下面住的人都十分雜亂,什麼人都有,沒有個能管事的,管轄歸屬地的派出所,距離這裡,差不多有三公里左右,等到民警來了之後,郝翔用了一個抓捕盜竊犯的名義,挨家挨戶的走訪了一遍,就算是晚上已經睡覺的人家,一樣敲醒進屋查看一圈。
整整調查了三個多小時,也才僅僅是調查了這邊一半的人家,時間雖然有點緊,但是趕一趕還是來得及的。
主要是手下的這幫兄弟們,現在已經一個個累的快要癱倒在地上了,這纔是真正的麻煩。
一個小組也就是四五個人,最後只能是兩人一組,在加上派出所這邊支援的人手,分組調查,硬是在天亮之前,將這一片調查了一個底掉。
最後別說是何超這個人了,就是這邊是不是有這樣一個人住在這裡,周圍的人都不知道。
好在是最後喬大勇無意間想到了之前丁凡的調查手段,懷疑何超到這裡租房子,會不會根本沒有用過自己的身份證?
就這個地方的混亂制度,何超就算是手上沒有身份證,隨便找個人寫一份介紹信,估計也能租到房子,就看這邊亂糟糟的樣子就知道,這裡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居委會之類,沒有人來查,只要是給點錢,租個房子還不是容易的事情嗎?
所以喬大勇就針對這一點,找了人幾個房東過來,查看了他們租房子出租記錄,很快就在記錄上面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原來何超租房子使用的名字,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用了郭穎的名字。
之前郭穎幫何超租房子的這件事,在公安局的時候,她可沒有說過,這要是早說了,現在也不用這麼麻煩了,這會兒估計都已經在他住的地方了。
對於喬大勇的給力表現,郝翔都對他伸出了大拇指,帶着手下的人,一路直奔何超的窩包圍了過去。
只是一進門之後,房間裡面空蕩蕩的,有很多畫紙丟在地上,簡直亂的好像豬窩一樣,想找個空地下腳都十分困難。
喬大勇只是站在門口的位置,對着裡面看了一眼,就在沒有進去的想法了。
跟他同樣想法的,還有郝翔這個副隊長,搖着頭說道:“來晚了,人已經跑了,而且還是剛剛跑了沒有很長時間,帶着行禮走的,估計是不會在回來了。”
郝翔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在牆上扣下來一塊乾涸的油漆,對喬大勇說道:“走的很匆忙啊!皮箱上面的油漆都磕掉了,馬勒個把子的,跑的到是及時,會不會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啊?”
喬大勇伸手接過了郝翔手上的油漆塊,拿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突然開口道:“這不是油漆,而是畫畫用的那種油,他帶着這些東西,恐怕是沒有那麼容易走,尤其是這塊油都沒有幹,帶着這東西走,他一定很不方便。”
雖然郝翔不是很理解喬大勇的話,但是有一點他還是明白的,他的意思是,何超就算是跑的路上,也會帶着這幅畫,想來這東西對他十分重要。
既然對他十分重要,想來東西是不會被隨便亂丟的,一定是戴在身上纔是。
想到了這一點之後,郝翔第一時間找了電話,給火車站這邊的蹲守的趙武打了過去,將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了一遍,至於怎麼行動,就看他自己的了。
趙武這個人也不傻,火車站人流這麼密集的地方,想要抓人顯然是十分費力的,就算是有火車站周邊派出所的配合,也沒有那麼容易。
所以他十分聰明的帶人直接混在了人羣中,將抓人的工作,直接交給了周邊的派出所支援的民警。
混在人羣中的他,直接化明爲暗,冷眼看着周圍走過的形形色*色的人,想要分辨出來何亮的身影。
方法到是不錯,只是短時間想要將人找出來,顯然有點困難,最後看的他兩隻眼睛都有點花了。
好在這個時候郝翔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說是何超手上可能會帶着一幅畫,因爲上面的油墨都沒有幹,應該會比較明顯。
這可是個好消息,只要是按照這一點來找,反倒是更加有針對性了,多少有點辨識度。
有了這條消息,這邊抓人的進度就相對快的多了。
也就是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手下的人就過來報告,說是在車站的外面看到了一個酷似何超的人,只是長相跟之前在舞臺上,相差有點多。
他們就怕是何超找了人,端着東西在外面想要當明燈,然後站在遠處,看看這邊是不是有人抓他罷,給自己留下一個空餘的時間!
周邊埋伏的警員,這纔沒有直接衝上去,而是找到了小組長,想要問問這邊行動要怎麼辦。
當時他也有點猶豫,想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先不要動,等等看。
這一等就是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小組中有一半的人都在悄悄的盯着這個人,一直到最後這個人已經要檢票上車了,趙武實在等不下去了,伸手將手槍拔出來,直接頂在了這個男人的頭上,就地將人抓了起來。
而其他人守住各個出入口,嚴查每一個出門的人,只要是長相跟何明有相似的人,直接抓起來。
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在多想了,只要是何超沒有離開濱城,就總能更有機會將他抓回來,可是一旦人上了火車,在想抓人回來,簡直難如登天。
好在是人在抓到手之後,經過辨認,發現這個長得面黃肌瘦的小子,還真是何超。
就是不知道,這個小子是怎麼把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的,看起來也沒有比流浪漢好多少,甚至看起來,好像還不如人家流浪漢那。
至少流浪漢在外面還知道多穿一點衣服,這個天氣何超就穿了一件單層的小衣服,走路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也不知道這個傢伙是怎麼想的。
按說這個德行現在應該是在跑路纔對,可他手上竟然抱着一個巨大的畫板,連一點行李都沒有戴在身上,怎麼看都不像是要跑路的樣子,更像是要出門去採風一樣。
反正不管怎麼樣,好在是人已經被抓回來了,這倒是一件好事。
等到趙武將人帶回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都快要亮了,而辦公室裡面大家都在熱鬧的說着今天外面發生的事情,一個個說的清高彩烈的。
就連韓亮都回來了,路程上來說,就是韓亮的路程最遠,誰都沒有想到,這老韓今天竟然是第二個回來的。
果然這老家在那邊就是有好處,到了地方之後,找人打個招呼,事情就十分簡單了,中間都沒有兩個小時的時間,當地的民警就已經幫他把事情都辦好了,人也直接帶了過來,根本就沒有浪費一點時間。
這樣算來,好像也就是他這邊任務是最容易的,別人在外面都累了一晚上的時間,唯獨是他這邊除了路遠一點之外,沒有發生任何的一點意外。
這一下,所有人都在外面忙了一晚上的時間,手上多少有點收穫。
唯獨是丁凡直到現在都不見人影,也不知道是去了什麼地方。
郝翔本來還想問問王懷民,畢竟他是內勤,家裡的事情,相對比較瞭解的多一點。
誰知道,關於丁凡的事情,王懷民基本上就沒有多問過,說是三個組的人前腳走了,他就離開了公安局,人去了什麼地方,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這一下子,衆人一下就炸廟了,原來自己在外面忙活了一晚上的時間,丁凡自己就這麼回去睡大覺了。
下面的人一晚上憋得火全都上來了,有的人甚至嘴裡都在罵罵咧咧的。
“什麼東西,我們兄弟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他到是好了,任務一丟人走了,這會兒都不知道在那個娘們兒的肚皮上睡大覺那?”韓亮的一個手下,兩眼猩紅的怒斥了一聲。
一晚上的時間沒有絲毫的休息,叫這個大漢現在滿肚子都是牢騷,現在看什麼都來氣,別說是丁凡了,就是呂智在這裡,這話他都敢說。
好在是三個組長都在這裡,不然這幫人這會兒都快要將房蓋掀開了。
郝翔一聲不吭的坐在椅子上面,嘴裡叼着煙,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只是看起來十分的冷靜。
趙武和韓亮兩人坐在他身邊,詫異的問道:“郝隊,你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啊?這有點不像是你的風格呀!是不是累壞了?”
郝翔搖了搖頭,將手上的菸頭丟進了菸灰缸裡面,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說道:“兩天的時間,你們還沒有摸清楚這個姓丁的是什麼個性嗎?一個剛到東北不到三年的時間,就在下面連破大案,最後連上面的領導都要大力提攜的年輕人,會有你們想的這麼簡單嗎?”
其實這個問題,在回來的路上,郝翔就一直在想。
從丁凡出現到現在,之前刑警隊這邊是何等的反對,可是他是怎麼做的?
這纔不到兩天的時間,他所下達的命令,現在還有人反對嗎?
“以後都管好自己的嘴,這個小子不一般,跟咱們不一樣。”郝翔若有深意的說了一聲,微微擡起了頭,站起身來也不知道是跟誰在說:“天生就是規矩的制定者,我們只要服從指揮就好了,都給我管好你們的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