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抓鄂博這個人,丁凡這邊着實是沒少費力氣。
甚至差點付出一隻手的代價,連手都差點廢了,爲的還不是那個王建國的案子!
只是現在丁凡不能說的外直問,而是先問了一下,他的殺人慾*望來源於什麼地方。
不僅是坐在一邊的魏曉天不明白丁凡的意思,就是站在一邊的兩個刑警,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出來個子醜寅卯來。
最煎熬的其實還是這哥倆,一直都提心吊膽的站在鄂博身邊,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能叫這兩人,心頭一顫嚇出來一身的冷汗。
其實這兩人現在心裡一直都在期待,丁凡這邊能儘快的問道點子上面,然後這邊定了案子,儘快將人都送走。
千萬別在將人留在手上了,這簡直是傲人的要命。
也就是丁凡現在還能一臉淡定,時不時的喝上兩口水,對鄂博問道:“齊達的事情,姑且不說了,我就問問你,後來你殺人的時候,也是因爲意外嗎?”
這世界上的確是存在着意外,可是這些意外都加在一個人的身上,就有點不現實了吧!
鄂博身上是要發生多少意外出來,才能填滿他手上的人命那?
“第二次……”鄂博似乎在回憶他第二次的殺人經過,可能是因爲時間實在有點太長了,想了好長時間,纔想來一點東西,開口說道:“好像是因爲看他不順眼吧!”
看人不順眼,就能拿着刀將人殺了?
這個理由着實是夠直接,話說丁凡看着不順眼的人多了,也沒說直接將人斃了了事,哪怕是這一次的鄂博,上面的文件都下來了,只要是看到他,甚至都可以不用拘捕,直接擊斃都行。
這樣的去情況下,丁凡依舊沒有開槍殺人,甚至在心中都沒有想過要他的命。
可是鄂博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看到這個人不順眼,直接就將人殺了。
“你不用這樣看我,其實你是沒有看到那個人,要是你在現場的話,我相信你會跟我一樣。”鄂博看到丁凡皺眉,竟然笑着開口說道:“我從來沒有沒有見過這樣禽*獸都不如的混蛋,那是他的親生女兒,他都能下得了手,這樣的人難道就不該殺嗎?”
丁凡之前翻越過他的卷宗記錄,鄂博手上的第二條人命,是彭城縣的一箇中年男人,名叫何章。
當時發現屍體的時候,人已經死了快三天了,三天時間,就是警察破案在快,當天就破了案子,可是鄂博早就已經走出好遠了,甚至連去向都不知道。
由於鄂博的離開,這個案子根本就沒有更加深入的調查,起因基本就沒有人知道。
爲什麼殺人,現在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我不相信,你就是因爲討厭一個人,就直接動手殺人。”丁凡搖頭說道:“人和野獸之間的區別主要在於是不是能控制自己。相比於野獸,人類更加的自律,不然將和野獸沒有什麼區別。我想你一定是因爲看到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所以纔對他動手的。”
鄂博慢慢閉上了雙眼,一邊回憶,一邊開口緩緩的說道:“你說的沒錯,我之所以殺他,其實主要的原因,就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混蛋的時候,他正在毒打他的女兒,一邊打還一邊罵她,說什麼賠錢貨。”
“那孩子纔不到十歲,身高看起來也就不到一米,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這個畜生就用家裡的煤鏟子不斷的抽打她,打的她頭上不斷的流着鮮血。”一說到鮮血,鄂博就好像突然身上沾了什麼東西一樣,驚慌的睜開了雙眼,伸手在身上摸索着,最後緩緩的喘了一口氣,開口對丁凡說道:“十來歲而已,他竟然下得了手,說真的,這個畜生叫我想起了我的父親,小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毒打我,甚至打的更加狠,我身上的傷,都是那個時候被他打的。”
之前在醫院的時候,丁凡也看到了鄂博身上的疤痕,很多都是多年前留下的老傷,一開始還以爲都是練武的時候,留下來的,現在才知道,原來都是小的時候,被他父親打的。
想來當時看到死者在家裡毆打自己的孩子,叫他想起了以前自己的經歷,所以對這個人產生了恨意。
“就是因爲這種相同的經歷,所以你想殺了他?”丁凡冷靜的開口問道:“你以爲這樣做,就能救了那個女孩是不是?”
鄂博沒有回答,但是他臉上的神情,已經說明了很多的東西,直接點頭說道:“我不需要她謝謝我,反正殺人,是我自己願意的,至於那個小孩,我想現在她會過的很好吧!”
丁凡冷冷的搖頭說道:“謝謝你?你的想法,實在是可笑之極,你知道現在那個女孩在什麼地方嗎?”
“我找人查過這個姑娘,那件事情,過去了三年多,她一直都住在醫院裡面。”丁凡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說道:“整整三年的時間,每天睡着之後,都會被噩夢驚醒,以前能夠給他安全感的人,被你殺了,從那以後,她就在沒有親人了,這一切都是因爲你。”
鄂博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案子是他離開家裡之後,做下的第一起殺人案。
也是這些年來,他殺人之後最痛快的一次,有的時候想起來,他甚至都覺得自己是在行善。
要是今天丁凡沒有說,他都不知道自己殺人之後,會對這個小女孩會影響這麼大。
“不可能,那個男人,根本就是畜生一樣,他不可能……”鄂博好像瘋了一樣,低着頭不斷的嘀咕着,突然擡頭說道:“你在騙我,你就是在騙我,不可能。”
丁凡似乎早就想到了他會是這個反映,伸手在桌上抓起一份資料,直接就丟在他的面前,指着他說道:“你不相信,你就自己看看,自己好好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鄂博兩眼筆直的伸手撿起了地上的東西,飛快的在手上翻看着,最後簡直不敢相信,大聲的對丁凡吼道:“你這是僞造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丁凡點點頭,對他說道:“行,你不相信是吧!我保證你在上法庭之前,能看到這個女孩,到時候你可以看看他絕望的眼神,我保證一下輩子你都能記得。”
鄂博整個人都傻了,就連手上的東西掉在了地上,他都沒有反映過來,整個人就好像一塊僵硬的石頭,呆呆的幾乎都沒有反映。
“你殺了這個人之後,從他身上搶了錢。”丁凡走上前,伸手將資料重新拿了回來,坐在椅子上面開口說道:“你知道這些錢都是用來做什麼的嗎?那是給孩子上學用的錢,也是這個家庭僅有的一點錢。可是這點錢,最後全都被你搶走了,你還有臉說別人是畜生?你就沒有想過,你是什麼東西?”
說完這些,丁凡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纔開口說道:“說說第二次吧!第二次你在陳庚鄉,殺了一個叫丁爽的人,這個人好像沒有什麼劣跡吧!你這一次又是爲了什麼殺人?”
被鄂博殺死的第二個人,名叫丁爽,看資料上面寫的,這小夥子是個十分爽朗的男孩,跟他的名字一樣,挺招人喜歡的。
就在他生日的那一天晚上,丁爽回家的路上被人一刀刺穿了心臟,當場死亡。
經過刑偵科的調查,心臟的傷口,跟鄂博常用的刀口完全吻合。
誰都沒有想到,這才過了多長時間,鄂博竟然再一次作案了。
這一次不僅是殺了人,搶了錢,甚至還殘忍的將這個丁爽的臉都劃開了,整個臉幾乎都被畫的不成人型。
當時很多人都說,這個案子會不會不是鄂博乾的,畢竟這有點不像是他的風格。
但是這個殺人搶劫的手段,到是跟他如初一折,至於爲什麼會殘忍的殺了人之後還毀容,這一點一直都叫人想不通。
就連丁凡都想不明白,總是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自己錯過去了,但是又想不起來是什麼原因。
想不通,就算了,反正現在鄂博已經被抓回來來,有什麼想不明白的,直接就問他好了,反正這個時候,他已經沒必要在隱瞞什麼了。
“第二次殺人,我都已經不記得他叫什麼了,只是記得這小子,是個人渣。”鄂博臉上如常的對丁凡說道:“在外面跟好幾個小姑娘搞對象,所有人都以爲,他是個好人,對人熱情,其實他們根本就不瞭解這個人,他就是個人面獸心的混蛋。”
對於鄂博對別人的評價,丁凡實在已經不想在說什麼了,好像每次都是這樣,自認爲了解很多東西,可是有多少是真實的事實,其實也沒有人知道,一直都是他自己認爲的罷了!
丁凡已經懶得跟他在說什麼了,這種事情,還是留給當地警方調查出來結果之後在說吧!
本身這件事就不是發生在轄區之內的,對於這些事情,丁凡實在沒辦法搞清楚,等着他們自己慢慢調查真相去吧!
丁凡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王建國這個人,你知道嗎?”
鄂博本來還想說說丁爽的事情,只是話都沒有來得及說,丁凡就直接換了話題,問起了王建國的事情。
其實這個王建國的事情,他似乎有點不想提起,被丁凡問了之後,思考了好半天,最後直接開口問道:“你說的王建國,是不是濱城的那個?”
對於鄂博的裝糊塗,丁凡都有點不耐煩了,之前說的還挺痛快的,一說道關鍵的地方之後,竟然想起來跟自己裝傻了。
“別跟我說你不記得了,我在屍體的身上看到了你常用的匕首。”丁凡一邊說,一邊伸手將那把有點生鏽的匕首拿出來直接丟在桌上,對鄂博說道:“別跟我說,這東西不是你的,這把刀剛好就是在我在屍體附近找到的。”
鄂博眼神緊緊盯着丁凡手上那生鏽的匕首,似乎想了好長時間,最後纔開口說道:“原來你要調查的案子,是他……殺任何人,我都多少有點負罪感,但是我告訴你,唯獨是殺他的時候,我一點點的負罪感都沒有,心中只有暢快,因爲這是他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