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大隊的牆角邊上放着一堆的紙箱子，地上還有點水印。
期初丁凡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還沒有覺得地上的東西有什麼好奇怪的，只是以爲誰的東西放在地上，裡面的東西灑出來了而已。
但是這裡面的福爾馬林味道十分濃重，多少給了丁凡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
加上剛剛周大志的臉色，還有一說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他一連串的反應，丁凡心中就有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
當丁凡伸手將紙箱子打開的時候，丁凡徹底怒了，因爲箱子裡面裝的都是一堆瓶瓶罐罐的，有的上面還佈滿的裂痕，裡面一些不知名的液體已經數字奈何裂縫留了出來。
空氣中瀰漫的味道應該就是這些東西里面散發的味道，而最叫丁凡憤怒的，其實就是這些瓶子裡面所浸泡的東西。
有的瓶子裡面裝的是人手，有的裡面裝着一條人的舌頭，甚至一雙眼球。
看到這雙眼睛之後，站在身後一直沉默不說話的郭勇就好像瘋了一樣，轉身就跑往外跑。
丁凡一皺眉，馬上就想到了他要做什麼，連忙叫人追出去，把人帶回來。
這雙眼睛，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之前那個孩子被挖出來的那雙。
這個孩子，現在就是郭勇心中的一個魔咒，只要是有關於這個孩子的任何事情，都貨會叫郭勇瞬間暴走。
“這些東西，都不要動，保存好了。”丁凡也被氣的渾身直打顫，伸手拿着那雙眼睛，直接走向了審訊室，打開門之後，就直接將這個瓶子放在了桌上，然後冷冷的說道：“何苗，你看看這是誰的？”
原本何苗已經一晚上的時間都沒有休息了，就一直被人關在審訊室裡面，想着今天自己的同夥們就要被帶回來了，心中還有點不慚愧。
但是丁凡突然將一個小瓶子放在了桌上，然後對他說道：“這是在那個老吳的住處找到的，你知道這東西有多少嗎？……整整一大箱子，現在還在外面放着。”
何苗以前從來都不知道老吳手上都帶着什麼東西，這些瓶瓶罐罐的東西，以前都是老吳的寶貝，他從來不給人看的。
要不是丁凡跟他說了這些，直到現在她都不可能知道。
原來老吳一直收藏的，竟然是這些東西。
丁凡看何苗似乎有點害怕了，這纔將開口說道：“我今天從你們的住處找到了一些孩子，零零總總夾在一起，一共三十九個人，你知道這些孩子都經歷了什麼嗎？你知道這些孩子，現在還有幾個人活着嗎？”
還有幾個人活着？
禾苗不敢相信的看着丁凡，嘴裡語無倫次的說道：“不可能，他們不會這樣做的，老吳就算是有點像是瘋子，但是他不會殺人的。你騙我，你騙我。”
丁凡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整個人就好像裝了彈簧一樣，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對這何苗說道：“我騙你？你自己想想，到底是我騙了你，還是他們這些畜生一直在騙你，這些東西，有的已經保存快兩年了，而有的，纔剛剛被放進去。這雙眼睛就是其中之一，一個小時之前，這雙眼睛的主人，剛剛停止了心跳。”
丁凡心中一直都憋着一股子憤怒，從聽說了一個孩子，因爲被人販子挖了雙眼，最後慘死在醫生的面前，他就一直在壓制心中那種躁動情緒。
直到他看到了治安大隊裡的這些瓶瓶罐罐，丁凡徹底爆發了，並且第一時間來找何苗。
就是想要找一個沒有人能聽到的地方，徹底的將心底那些壓抑的怒火發泄出來，而眼下何苗所在的審訊室裡面，是唯一能達成這個願望的地方。
只是丁凡的話，說完之後，何苗已經被徹底驚呆了。
一直以來，好像父親一樣照顧她的老吳，竟然是一個殺人瘋子，這叫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
哪怕是丁凡將一雙眼球擺在了他的面前，他依舊難以相信這個事實。
丁凡走到他的身邊，將那個裝有一雙眼睛的瓶子拿到他的面前，低聲的說道：“你知道我們今天救出來多少孩子嗎？三十九個，但是這三十九個裡面，沒有一個身上完整的，最輕的一個，身上都帶着一道刀傷，送到醫院的時候，那個孩子已經快要昏迷了。而那些在地窖裡面救出來的孩子，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他們身上的傷害，將會跟隨他們一輩子，這就是你所謂的幫助他們？我真的應該叫你親眼看看，他們當時雙眼中的那種麻木和恐懼，好像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能叫他們相信了。而這一切都是你們帶給他們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們這樣的人，打着救助別人的旗號，其實完全就是爲了滿足你們的私慾。”
何苗聽了丁凡的話，終於明白了，之前紅姐對他說的一切，完全都是謊言，就是爲了利用她，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麼善良正義的化身。
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在助手爲虐，老吳雖然下手將孩子的手腳打斷，甚至挖了孩子的雙眼，但是這些孩子都是從什麼地方帶來的，都是誰送來的？
想來想去，還是自己，這一切都是因爲他自己。
丁凡心中的怒氣，緩緩的消退了下去。
“現在，你們的人，大部分已經被抓了，但是還有一個人沒有落網，我需要你幫我找出這個人。”丁凡緩緩的站直了身體，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最後這個跑掉的人是誰，就是你最尊敬的紅姐。”
何苗一直都在哭泣，因爲她曾經的理念瞬間崩塌了，就連之前她最爲尊敬的人，也變成了十惡不赦的惡人，這一點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但是丁凡一說到紅姐的時候，何苗心中又十分不忍。
因爲當年還身在火坑的時候，就是紅姐救了她。
她記得很清楚，一直以來，他都將紅姐當成自己的大恩人，沒有紅姐的話，現在的自己可能都已經被人禍害的沒人樣了。
所以任何人的消息，何苗都可以跟丁凡說，唯獨是紅姐的消息，她不能說出來。
“我不能說，你不要在逼我了，我求求你了，紅姐的罪，我替她接受制裁。”何苗激動的對丁凡說道：“不管最後她被判了什麼罪，我都替她承擔了，就是死都行。”
丁凡將手上的玻璃罐子放在了一邊，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深沉的說道：“你替她？你知道我現在爲什麼急着找她嗎？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外面現在做了什麼。”
昨天丁凡審訊的時候，清楚的問了何苗，現在他們手上有多少沒有被賣掉的孩子。
何苗計算了一下，總共有四十個孩子在，一部分在老吳的手上，她這邊只有十幾個，都是即將交貨出去的。
其中狗娃這個孩子就在他的手上的，暫時有石頭在看着。
但是今天江漢已經來會查找了好多次了，根本就沒有找到狗娃。
那麼這個孩子會什麼地方那？
之前石頭已經被人帶回來了，簡單的問了兩句，才知道昨天晚上，紅姐找人來接了一個孩子走了，具體是哪一個，他也沒有注意看，只是隨手抓了一個就交給了司機老龐。
而這個孩子，很有可能，就是被人拐走的狗娃。
丁凡現在唯一能找到紅姐的線索，就是在這個何苗的身上。
所以纔不斷的給她施加壓力，不然時間長了，狗娃很有可能會遇害的。
只是何苗這個丫頭就是一根筋，覺得自己欠杜欣紅的，就連命都願意給她，自從丁凡說要抓杜欣紅之後，就在不說話了，低着頭就好像自己是塊石頭一樣，傻傻的看着自己腳上的那雙皮鞋。
丁凡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這雙鞋是杜欣紅送你的吧！看來你很珍惜它，一點灰塵都沒有啊！”
丁凡說話的聲音不大，甚至說話的時候都十分緩慢，就好像在哄人睡覺一樣。
可是何苗卻好像被針扎到了身上一樣，渾身一激靈，不自覺的將雙腳藏到了凳子下面。
只是這個時候藏還有什麼用那？
“我之所以還問你一句，其實我還想給你一個機會，但是你不珍惜，就不能怪我了。”丁凡轉身走到一邊，對何苗說道：“從你進來之後，你就一直很注意這雙鞋，似乎這雙鞋對你來說十分重要，只是這雙鞋是一雙假鞋，現在的天氣根本就不適合穿，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你出門每次都會穿上這雙鞋，因爲這鞋子裡面，有你最重要的一個秘密對吧！”
何苗不敢相信的看着丁凡，似乎想問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只是這個表情出賣了她，正是這個表情，叫丁凡徹底斷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雙鞋子本身底子就過厚，邊上還有一道劃痕，而且還經常被人打開吧！”丁凡伸手將審訊室的門打開，最後說了一句：“裡面的東西，不用我說是什麼了吧！我想找到杜欣紅的關鍵，就是這裡面的東西。”
走出審訊室的丁凡，伸手找來的魏曉天，指着審訊室的對他說道：“把她的鞋子給我拿出來。”
啊？
魏曉天有點懵的看着丁凡，一時間有點像不明白，好好的要人家的鞋子幹啥？
再說了，就算是嫌疑犯，也是個女的，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上去就把人家鞋子搶過來，好像也不合適啊！
丁凡看魏曉天沒有動作，對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氣呼呼的說道：“想什麼那？杜欣紅的下落，就在他的鞋裡面，趕快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