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過後,丁凡帶着人繼續前往江邊。
這邊的路線丁凡在之前就已經跟老海頭商量好了,船的問題老海頭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只要是丁凡這邊一到位,馬上就能裝船了。
說起來,這條路以前丁凡還真沒有來過,要不是之前王海濤送來一份詳細地圖,再加上有老海頭跟在身邊給指路,恐怕丁凡都找不到這個地方,看看這裡的位置就知道,這麼隱蔽的位置,也難怪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人來到會這個窩點。
就這樣偏僻的位置,要是有人能找到這裡都奇怪了。
本來按照老海頭的想法,反正手上的貨都已經運過來了,乾脆今天晚上就直接裝船出發,就像以前一樣在江面上做這一次交易。
但是這一次丁凡卻不同意,好像對這一次的交易有了一點新的想法,只是在衆人的面前,他還不至於跟老海頭說的太直接而已,不然被人看到之後恐怕會有人起疑,所以他這一次只是叫了老海頭到一邊悄悄商量這件事。
等到老海頭從一邊回來之後,馬上找到了之前準備好的電臺,在上面給對面對人發了消息,訂好了今天晚上在江面上的交易時間。
等到老海頭這邊都忙完了之後,纔回到丁凡的面前對丁凡說道:“你這樣做,很有可能今晚都回不來的,反正消息我都發完了,可我還是有點擔心,你……”
丁凡看着老海頭有點好奇,真不知道老海頭在擔心什麼,自己不就是到江面上去談談交易的事情嗎,難道對面的人還會將自己幹掉不成?
甚至丁凡都想過,是不是對面的人都打算要綁票了,真的要窮成這個地步嗎?
老海頭看到丁凡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這纔對他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你也知道,這些老毛子都是直脾氣,我就怕你今天臨時將交易的事情都改了時間,對方會有點不高興,到時候會不會起衝突?”
丁凡想想好像還真是有這個可能,就這一羣戰鬥民族,說起來還真是有這個可能。
再說了這幫人的手上很有可能都是有槍的,畢竟在對面的人都是一幫沒有錢只有槍械的人,這種事情還是很有可能發生的,這一點之前丁凡還真是沒有想過。
現在老海頭一說之後,丁凡才算是想明白,這件事自己還真是想的有點漏洞,好在身邊有個老油條,能在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提醒一下,不然這個隱患這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爆發出來。
要是真的在江面上面發生了這種事情,丁凡恐怕就真的到了一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步了。
可是這件事他想了很久之後,最終還是決定要按照原計劃進行,不是爲了別的,單純只是爲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也要咬着牙走下去:
“計劃不變,今天晚上我一個人去,你就不用在跟我一起去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恐怕真的要看看運氣了。”
丁凡這樣一說,還真是有點一去不返的意思說的老海頭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好像今天丁凡一走之後,很有可能回不來。
雖然老海頭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腦海中這樣想,但是這種想法就是十分突然的出現在了,因爲老海頭終究不是一個警察,還是想不明白爲什麼丁凡明明知道今天晚上這樣做之後會有危險,可是偏偏還是要迎難而上。
丁凡有點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然後對老海頭說道:“其實,只要你這邊將手上的貨都藏好就行了,對面的人要是看不到這些貨的話,想來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畢竟他們只是想要貨,而不是想要我的命,這一點你就放心好。”
說完,丁凡直接走到一邊,眼神深邃的看着周圍的人在忙忙碌碌的,整個人就好像跟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就好像跟身邊的人完全不是一個世界上的一樣,
老海頭看着遠處的丁凡,遠遠的站着,似乎有點什麼話想要跟和他說,但總是覺得自己跟丁凡之間有點隔膜,好像他在想的東西,自己永遠都看不懂,最後也只好跟着幹就行了,比如船之類的東西,收拾安排一下就是了。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丁凡一個人坐在船上,身後跟着刀子幫助在後面開船,緩緩駛向了江心。
說真的這件事丁凡還真是想了好久,本來想要自己一個人單刀赴會的,誰知道上船之後,他尷尬的發現了自己根本不會開船,最後還是要找個人來給自己開船。
而這個人選,丁凡想了好久,最後想來想去,好想也只有這個叫刀子的年輕人最合適了,一來還因爲他年紀小,第二點就是因爲除了這個愣頭青之外,好像就沒有人在敢跟自己去了。
而這個刀子本身就是一個傻大膽,這件事好像還真是挺適合他的。
因此晚上的船上只有丁凡和這個刀子兩人在上面,直接駛向了江面。
其實今天要是沒有這場交易的話,丁凡還挺享受這種獨站江心的感覺的,甚至在丁凡的心中,還有點感覺像是古代的李太白醉臥江心的場景。
只是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不是很長,很快對面就開來了一艘黑色的大船。
看看對面的船,再看看自己腳下的這艘,丁凡最後只能是無奈的嘆氣一聲了,因爲對面的那艘船明顯以前是條戰船,有點類似於以前在江面上後勤保障的那種運輸船。
黑暗中有點看不清楚,簡單的說就是一隻很大的鋼鐵戰艦,跟丁凡現在腳下的這種木質漁船根本就是兩回事,相比之下,自己腳下的這艘船簡直就是一個破木頭勉強做出來的木盆一樣,人家那才叫真正的船。
兩船交接之後,對方大黑船上面放下了一根長長的吊索,叫丁凡一個人上船,至於丁凡來的時候用的船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丁凡看了一眼身邊的刀子,然後點點頭叫他先回去,結果這小子還挺講義氣,說什麼都不走,非要跟着丁凡一起上船去。
這倒是叫丁凡有點想不到,之前也沒有想過要帶人一起上去,就連丁凡自己上船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哪裡還會想要帶着一個人一起上船了。
只是現在刀子一門心思要跟着丁凡一起共患難,嘴裡說着什麼鐵血兄弟情之類的話,搞的他一臉的冷汗,最後實在拗不過他了,這才勉強同意了帶着他,只是要求一點,就是上船隻後,不許亂說話。
其實丁凡也猜到了一點,這個刀子就是想要見識一下所謂的大場面而已,多少有點年輕人的幻想在裡面。
就刀子這個年紀的話,丁凡到時也能理解,只是帶着刀子上船之後,丁凡恐怕是還要分心照顧他一點。
最後丁凡也只能無奈的妥協了,帶着刀子一起上了大船,等到丁凡從吊索爬上來之後,他才真正知道到了這艘船到底有多大,這還僅僅只是一個甲板上,看起來可就有三輛解放卡車並排那麼大,要知道下面還是有船艙的,要是這都算上,這艘船的別說是用來裝貨之類的了,就是用來裝上兩臺車都不成問題。
只是現在甲板上除了五六個人手上拿着槍站在船舷邊上,就在沒有別的了。
這一刻丁凡才真的有點後悔了,因爲突然想起來,自己不知道對面的中間人長成什麼樣子,之前丁凡也問過老海頭,還以爲老海頭跟對面的人多少算是熟悉一點。
誰知道,老海頭根本就沒有見過對面的那個之中間人,唯一的一次兩人相對比較近一點的接觸,就是在兩年前的一次交易上,只是那一次老海頭只是看到一個人影,看起來有點佝僂着身體,有點像是一個老人的樣子。
剩下的老海頭也只是記得了這人說話的聲音,而且聽老海頭的意思,這個人還挺神秘的樣子,似乎跟他的一起做生意的人中,似乎從來就沒有人見過他的樣子。
就是這樣一個描述,叫丁凡在船上怎麼找?
現在丁凡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這個人應該不是甲板上的這些人,因爲在甲板上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俄國人的相貌,跟國內的人長相差距還是蠻大的。
這一點還是看得出來的,當時老海頭還說過,對面的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國內人的體貌,這一點老海頭是可以保證的。
就上面前的幾個人中,反正是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最讓丁凡趕到頭疼的還是這些人手上拿着的槍支,那可是波波沙衝鋒槍啊!
以前這種槍支,丁凡只是在書上面見過一次,真正的槍還是頭一次見到。
當年聽老師說過,這種槍殺傷力十分巨大,有一段時間幾乎是所有當兵的人都想要來上一隻這樣的槍,射擊要求十分靈活,攜帶也十分方便。
最重要的就是這種槍在當年的產量可是很大的,足有好幾百萬支,就是不知道這幫人的手上有多少,要是很多的話,別說是照顧一點刀子了,就是丁凡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自保了,更不要說將這些人的頭目逮捕回去了。
就在丁凡站在甲板上面發呆的時候,一個嘴邊長滿大鬍子的中年人走到了丁凡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操!着滿嘴十分流利的東北話說道:“你們就是海墩子介紹來的吧?”
對於這個大鬍子說的東北話,丁凡還真有點意外,想不到這個俄國人會的還挺多的,本來還有點擔心那,要是上船之後語言不通要怎麼辦,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
丁凡對大鬍子點點頭說道:“海墩子是我二叔,我今天就是替我二叔來的,聽說對面需要一批貨,剛好我們的手上剛剛搞來了一批。”
丁凡一邊說着,眼神在刀子身上看了一眼,示意刀子將手上的包裹打開。
結果刀子手上還沒等有什麼動作,大鬍子就先一步擡手打斷了刀子的動作,然後笑呵呵的對丁凡說道:“不急着看,天要下雨了,到船艙裡在看吧,老闆很快就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