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了張大頭,丁凡並沒有急着審問他任何事情,而是叫人直將是送到看守所,有的時候,面對犯人,突擊審問是必須要走的程序。
不過面對張大頭的時候,這種突擊審訊確實沒有什麼必要,反倒是需要一點時間,給他多想想。
將人送到警局之後,丁凡順便在外面吃了一點東西纔回到酒店。
不過還沒進門,就在門外聽到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其實酒店裡說話帶着兩個人,也不過就是秦璐和愛麗這兩個人。
但是這兩個人說的事情,着實有點叫丁凡望而卻步。
要是沒有猜錯的話,和兩個人似乎是在商量,後面給丁凡換上那套八神庵的瘋狂服裝,聽上去愛麗還打算給他化個妝之類的。
說實在的,就那一身衣服,丁凡都不想穿,她們還想在自己的臉上畫畫。
可惜,這裡面說話的人畢竟是自己老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丁凡想都沒有多想,轉身就去了隔壁胖子的房間,反正這幾天他也不會回來,短時間他都要住在遊戲廳那邊了。
這個房間空着也是空着,簡單的洗漱之後,丁凡一頭趴在了牀上,沒多長時間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渾身痠疼的從牀上爬起來,說實在的,這段時間丁凡也是好長時間沒有好好以鍛鍊一下了。
昨天突然的動手,全力之下的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雖然沒有受到傷害,可身上突然爆發出來的氣勢,對於身體也是有一定消耗的。
“看來真是上了年紀了,幾天不練,這身上都快生鏽了!”丁凡一邊活動着僵硬的身體,有點無奈的說道。
簡單收拾一下,連秦璐都不叫一聲,在外面簡單買了一些早餐直接去了警局。
這一大早上,張大頭已經被安排到審訊室裡等着了,兩個年輕的警員一大早就在外面等着,或許也是因爲之前小江在審訊中被丁凡看上,現在跟着他們一起調查案件,讓這些年輕的小警員一個個也跟着興奮起來。
不過今天過來,丁凡並沒有叫他們跟自己一起審訊,只是找了一個速記警員跟着,隨後將手上的早餐分給他們。
手上拿着另外一袋子吃的直接去了審訊室,將早上買來的早餐放在他的面前說道:“早上還沒吃吧,專門給你帶來的。”
張大頭到是沒有挑剔,抓起面前的包子,大口的咬了一口。
丁凡做在一邊,打開了手上的袋子,三下兩下將面前的東西吃完,丟掉了手上的垃圾,這纔開口問道:“想了一晚上的時間了,想好了沒有?”
“我想知道的那個人,應該不是幹那一行的!”
“他的殺人手段其實並不怎麼樣,殺人不過形式感太強,看着氣勢恢宏,行家一看就知道,他是個生手!”
“其實你就算是不說,這個人也藏不了多長時間。”
張大頭一聽這話,頓時有點吃不下去了,嘴裡咀嚼的動作,也緩緩停了下來。
“我沒想過他會殺人,而且他也不像個會殺人的兇手!”張大頭確實想了很長時間,真是昨天一晚上的時間他都沒有睡覺一直都在想着這件事:“我認識的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會殺人的下孩子,我看的出來……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丁凡伸手在頭上抓了兩下,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是不是誤會,你應該心裡比我清楚,東西是你打造的,也是從你手裡流出去,落在誰的手上,你應該很清楚纔對!”
丁凡一邊說着,順勢從一邊的盒子裡面拿出鄭南成死後的照片,隨手放在了他的面前,敲打了兩下照片上的傷口順嘴說道:“看看,這種傷口,你應該很熟悉吧,是不是你打造出來的,我想你應該一目瞭然了吧!”
“不是他,難道是你嗎?”
鄭南成的腹部傷口,猙獰外翻着,明顯就是他之前打造出來的東西造成的創口。
而且這東西,也是被他送給了別人,那種傷口他自然明白。
“我不想狡辯什麼,但我認識的那個孩子,真的不會殺人!”張大頭猶豫了很長時間,不過最後還是沒能抗住丁凡的眼神壓力,地下頭承認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我都叫他小胖,他叫我老肥,我們兩個算是一對忘年之交。”
不知道名字,這也能成爲忘年之交啊?
以前經常聽人說起忘年之交,但人家多少也是認識之後,相互都知道對方的底細,加上年紀有點差距,這些人才會說什麼忘年之交之類的話。
今天張大頭算是給他上了一課,原來有的時候,忘年之交也是可以沒有名字這一項的,兩個完全不知道名字的人,竟然也能成爲忘年之交。
不過也不用管這兩個人是什麼交情,反正丁凡也對此也不感興趣,想知道的也不過就是那個所謂的小胖究竟是個什麼人而已。
“說說你對他的瞭解,不要跟我說性格,我想你就是想說八成都說不明白,因爲從一開始,你就沒有看透過他!”丁凡對於張大頭也不客氣,直接了當的說道:“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了,上一次他是直接將人活活燒死的,這一次他想做點新的嘗試,所以他這一次動用了一點新鮮的手段,甚至用上了器具,想要查到你的身上,也就不存在多少難度了!”
“我也不想跟你說那麼多廢話了,想來你以前被抓進來的時候,那些話你也聽了不少,有些事情你應該自己心裡有數。”
“我不是讓你將責任撇清,也不是說教你栽贓陷害,你這是在救他,這條路沒有回頭的餘地你很清楚,你現在說,興許我還能找到他,法院怎麼判我不知道,但我要是在外面遇到他在想殺人,我可以將他就地擊斃。”
丁凡不難看出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錯,叫張大頭將所有的一切都供出來,顯然是有點叫他爲難。
但這個時候,可不是他們逞兄弟義氣的時候。
張大頭也明白丁凡的意思,畢竟不是第一次進來了,對於一些相關的政策他確實很清楚。
左思右想之後,終於還是點頭說道:“我送了他一套手甲。”
“我確實不知道他叫什麼,只是見過他的車子,是一輛麪包車,看上去有點破舊,之前他經常到我這裡來,有時候送我一瓶酒,有的時候,他會跟我聊上很長時間!”
“大半年之前,他失蹤了,我很擔心他,找人打聽了一下他的情況,後來聽說,那段時間,警局嚴打黑加工點,他家裡被查封了,他被這件事牽連了進去。”
“前段時間,他從裡面出來了,開着那輛車過來找我,在我家裡喝了不少酒,我發現他的精神狀態不太好,說的話我也聽不太懂。”
張大頭不是一個擅長言辭的人,在丁凡放在他面前的紙上寫下了一個車牌號碼,低聲的說道:“我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有一天他突然來找我,他說想拜我爲師!”
“他知道我會點拳腳功夫,以前也不是沒有表示過想要跟我學功夫,但是這件事我一直沒有答應,就像你說的,想要學拳,不只是要看資質,更要看這個人的心胸氣量。”
“他資質不好,至於他的心胸氣量,其實也不怎麼樣,怨氣太重,真的學了,我怕他就走上歪路,所以找我說了幾次之後,我一直都沒答應。”
“可是那天,他突然來找我,身上帶着傷,在我家裡喝了不少酒,藉着酒勁兒跪在我的面前,如果我不答應他,他就一直跪在我面前,一直跪到死!”
丁凡拿起那張紙,若無其事將那張白紙收起來,順勢問道:“那你怎麼說,你應該不會收下他吧?”
張大頭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低聲的說道:“我當時有那麼一會兒,確實動心了,他也算是心誠,之前也不只是說了一次,而且那天我看到他身上的傷,八成是被人打了,有那麼一瞬間,我是真的想過要收下他。”
“可是我站起身,回到房間想了一晚上之後,本來已經做了決定,就打算收下他了,沒想到打開房門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看來這兩個人就是沒有師徒緣分,有的時候,想拜師就是這樣的,可不是說你想拜師,師傅就一定會手下你的。
老師傅或許會當機立斷的跟你說明,覺得你就是不適合,但有些時候也會不聲不響的轉身離開。
這種情況一般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回去琢磨一下,順便考量一下你的耐心問題,你要是真的有有點耐心,或許也有可能會收下。
另一個可能就是,老師傅走了就不會在回來了,一點希望都沒有。
張大頭明顯就是屬於前者,雖然資質不怎麼樣,但他看着小胖還是有點可憐,想過實在不行就將他留下,哪怕是什麼都練不出來,總能打熬出一身力氣,還能有點吃飯的本事。
哪想到,這纔不到一晚上的時間,小胖就自己走了,看來兩人之間還是沒有這個師徒緣。
“有些事情終究還是強求不得,或許你應該爲他當初離開,而感到慶幸!”丁凡手上拿着兩張照片,一張張的擺放在他面前,冷聲說道:“他要是學了你的本事,那是給老祖宗丟人,老祖宗一輩一輩傳下來的東西,真的給了他,那可就真的是糟蹋了東西,還給老祖宗丟人。”
“兩條人命,兩個無辜的人慘死在他的手上!”
張大頭看着兩張照片上的人,也有點不忍直視的偏過頭去,皺着眉頭說道:“這件事也不能全都怪他,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或許他們之間本身就有仇怨。”
“這件事難道就一點意外的可能都沒有嗎?”
丁凡到是被他這話氣笑了,伸手按在額頭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覺得有可能嗎,看看這道傷口,一下能說成是意外,你看看這傷口是幾下打出來的,是不是意外,別跟我說你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