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萬的生意,想想就叫人興奮。
這幫小混混,一個個這輩子恐怕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甚至他們連這個數字都沒有聽過,簡直不敢想象,這麼大的一筆錢,究竟有多少。
所有人聽了這個數字之後,都被丁凡拋出來的‘大餅’吸引住了,其實他哪裡有上百萬的生意呀?
不過就是隨口一說而已,這幫人中間也就是那個皮草男穿的還有點人樣,其他的這些,從陰影中走出來的傢伙,一個個身上穿着破衣爛衫的,身上穿的雖然都是棉衣,但是上面破洞的地方,簡直多的好像馬蜂窩一樣,就差到處鑽蟲子了。
這幫人顯然也不是什麼有錢人,一個個聽說有百萬利潤,這幫人口水都流出來了。
這些人缺什麼,一點都不難看出來,除了皮草男之外,這幫人中穿的最好的兩個也不過是穿了一件羽絨服,但是那羽絨服穿在他們身上乾乾癟癟的,明顯出廠的時候就是一堆殘次品,穿一年都勉強,第二年裡面的毛怕是都要跑乾淨了。
只要這些人還有一些渴望,丁凡就有辦法叫他們聽話,尤其是他們這些本來就不穩定的團體,拆散了他們有時候不過就是幾句話的事情。
皮草男顯然也知道這個問題,而且一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他也沒有見過這麼多錢,要是真有這樣的好生意,他自然想接下來。
“一百萬……我憑什麼相信你?”皮草男到也不傻,還沒到那種聽說錢就走不動路的地步:“你說有一百萬,就有一百萬,你當我們都是傻瓜嗎?”
就這幫人,說不上是傻瓜,但也是一幫烏合之衆,有錢就能收買的人,丁凡現在要是能掏出一萬塊錢,這個皮草男恐怕都走不出這個小巷子。
只可惜出門的時候,丁凡身上就沒有帶多少錢,身上充其量也不過是兩三百塊錢而已。
但是值錢的東西,他還是有點的,伸手在口袋裡面套了一下,拿出自己的手機,順便摘下自己的手錶說道:“出門沒帶太多的東西,身上值錢的也就這點了,手機一部,也就是五六千塊,但是這塊手錶還湊合,現在怎麼也值個幾萬塊錢!”
幾萬塊錢?
這幫跟着皮草男出來的傢伙,一身家當也不過是一兩千塊,鬧了半天,都沒有人家一塊手錶值錢,這會兒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丁凡手上的手錶究竟是不是價值這麼高,但是他拿出來的手機,確實是個高檔貨。
而皮草男自然是有這個眼力的,東西是不是值錢,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一個手機還不至於叫他多感興趣,真正能叫他看上眼兒的,還真是那塊手錶。
晃悠着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將手錶搶了過去,順勢得意的戴在了自己的手上,怎麼看怎麼喜歡,當然手機也沒有就此放過。
“上百萬的生意,聽上去有點意思,說來聽聽!”
聽他這口氣丁凡就知道,這個皮草男終於上套了,不過這件事跟他這種人談,顯然是沒有什麼可談的。
“兄弟,上百萬的生意,打頭的可未必就是一,這種生意你說的算嗎?”丁凡語氣嘲諷的站在皮草男的面前說道:“不是我瞧不起你,這幫人都歸你管,但是這個小鎮不是你說了算的,這一次的生意你吃不下,還是跟你老大談比較靠譜!”
“你這是瞧不起我是吧!”皮草男被丁凡的話,氣的不輕,瞪直了眼睛死死盯着他,那語氣好像都要吃人了。
換人或許怕他這凶神惡煞的模樣,但是在丁凡的面前,他顯然是用弄錯了地方:“不是瞧不起你,你要不是有幾個人,我都看不見你!”
“上百萬的生意,你自己吃不下,這一點你心知肚明,最後還是要找你老大來談。”
“而且,這百萬生意,只是我們用來試試水的,這裡要是真的能消化掉,我們也省的在找別的合作伙伴了,後面的生意……纔是天文數字!”
丁凡的話確實叫皮草男十分憤怒,但還不至於叫他失去理智,尤其是他剛剛說,一百萬的生意只是一個試水,後面還有更多。
他這才明白,這一次的大生意,他想瞞着老大自己做,根本不可能,不說是他有沒有這個能力,至少人家不會相信他一個小頭目,單就這一點,他就已經沒有選擇了。
“好,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野哥!”皮草男終究還是妥協了,他的實力也就這點,在爭下去,對他沒有一點好處。
皮草男在前面走着,丁凡跟在他的身後,順手掏出香菸一邊抽一邊看着周圍路過的這些紅燈籠,有些是純粹的紅燈,有的卻是粉不拉幾的顏色。
打眼看去,好像是一樣的,但細看這些燈籠似乎都是有區別的,似乎暗中藏着什麼規律。
只是皮草男沒有給他時間想下去,帶着丁凡就來到了一個三層下樓外面,開門就走了進去。
原本還以爲進去就能看到他嘴裡所謂的野哥,誰知道,進門才發現這裡的人還挺多,竟然是一個藏在這裡的小賭場,一樓看不出什麼來,但是裡面嘈雜的聲音,卻根本就瞞不住丁凡的耳朵。
還沒等他找到位置,皮草男就將丁凡直接帶上了二樓,伸手推開一個房間走了進去。
這房間也不是很大,牆邊擺放着兩個沙發,另一邊則是一個麻將桌,裝修的並不複雜,但是裡面的人就有點……
“過來坐,野哥不再,我叫人去通知了,先打兩圈等等!”皮草男隨手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去,裡面就穿了一件有點發黃的白襯衣,大馬金刀的就坐在了麻將桌上,伸手招呼了一下坐在一邊沙發上的兩個女人。
這兩個人從一進門,丁凡就看這兩個人不對了,兩個女人濃妝豔抹的坐在一邊嗑着瓜子,一見到丁凡進門,這兩個人眼睛都開始冒綠光,好像要吃人似的,這會兒聽說要打麻將,趕忙笑着走到了他的身邊,伸手就要脫他的衣服。
丁凡可不好這一口,伸手拒絕了兩人,自己將外套脫下來,掛在了一邊的衣架上面,隨後坐在了麻將桌邊上。
“小小的馬連道,發展的不錯,黑市、賭場、當鋪全都有,看樣子就差‘肉鋪’了!”丁凡若無其事的提了一嘴,手上也沒有閒着,快速的將牌碼起來。
但是這話聽到皮草男的耳朵裡面,就好像垮他一樣,一臉得意的說道:“誰說沒有的,馬連道現在歸我管,什麼都有的玩,這裡就是一個銷金窟,只要你有錢,在這裡什麼都可以有,我這裡有頂尖的大廚,吃的不比外面差,這些娘們兒,都是我這裡養的牌手,想要玩那個,我隨時能給你叫百八十個過來!”
桌邊的兩個女人聽了這話,還裝作羞答答的模樣笑出聲來,可丁凡抓牌的手卻是一顫,差點將手上的牌都掉在桌上,好在他很快就穩住了,也猜到了這個皮衣男說話不靠譜,這話裡面怕是有很大的水分。
整個馬連道纔有多少人,還一句話調來百八十個,這不是扯淡嗎?
“這位小哥,你還別不信,我們馬連道這地方,看着不大,可能人卻不少,野哥自然不用說,女中豪傑也有一個。”皮草男說完,丁凡沒有搭理他,但看起來明顯有點信不着他,坐在一邊的女人卻開口說了起來:“聽說過桃花莊園嗎,我們這裡的姑娘,有不少都是經常去那邊撈錢的,咱們是沒有這個運氣了,聽說不少年輕的姑娘,去了之後,可是鑽進了鳳凰巢了,留在城裡吃香的喝辣的,在也不用回來這個窮窩子了。”
本來還以爲這個汪美琪將窩做的多神秘,藏得有多深。
現在看來也不是那麼回事,這周圍的人都知道她的生意是怎麼回事,只是沒人舉報,也沒有人到這邊來查罷了!
“你們在這裡搞的這麼大動靜,上面沒有人查你們嗎?”丁凡不動聲色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牌,隨口問了一句。
但這句話問了之後,兩個女人明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安靜的閉上了嘴。
畢竟這種事情,他們也沒有膽子多說,反倒是皮衣男看了丁凡一眼,還以爲他這是怕後面的生意有危險,想要試探一下。
“你就放心吧,安全這方面,你大可放心!”皮衣男打出一張牌來,一臉傲然的說道:“馬連道是野哥罩着的,知道住在這裡的都是什麼人嗎?”
“整個馬連道全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句話,整個馬連道的人都要聽我的,警察……連進都進不來!”
“所以跟我們合作,安全是絕對可以保證的,就不知道你手上究竟都是些什麼貨!”
丁凡算是聽明白了,這馬連道之所以沒有人來查,不是他們有多大的勢力,也不是有什麼保 護 傘。
而是他們這裡的人,基本都是相互串聯的,大部分人沾親帶故,可偏偏這幫人的身上沒有案底,也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情。
警隊就算是要執法,也儘量不想跟他們產生衝突,不產生衝突還想進去調查,在這個地方就是一件自相矛盾的難題。
“你們這裡,只是銷贓而已,能有多大的進項?”丁凡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牌,沒有打出而是伸手抓了一張到手上,隨後開着皮衣男說道:“我們的貨很多,從津門港進貨,都是從國外運來的新鮮玩應兒,電子設備,機械原件,家用電器,什麼都有,這些東西到時候,你要自己到碼頭上去挑,打包價一百萬一包,回來你們最少能賺一翻!”
皮衣男這才聽明白,感情這不是自己賺一百萬,而是要自己出一百萬!
一百萬的本錢才能從他們那裡拿貨,雖然這些東西的利潤確實不低,但是他手上可沒有一百萬吶!
就在他想着自己現在要不要將手上的東西都賣了,換點錢走走丁凡的關係,也跟着進點貨,回頭也能賺上兩倍甚至三倍的差價。
丁凡這邊已經推牌了:“胡了,野哥什麼時候能見我?”
皮衣男眼睛一轉,笑着說道:“想見真佛,總要有個規矩不是!”
丁凡還看不出來他這點小花花腸子,冷笑了一聲說道:“燒香也要見到真佛,打發小鬼兒,燒點紙錢的事,還想分香火,有那麼大的身板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