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僞裝成爲一個人,必然要對這個人做到足夠的瞭解。
不管是他的說話方式,還是他的言談舉止,甚至就連身邊的親朋好友都要做到足夠的瞭解。
這方面丁凡可以稱得上是行家了,在這方面很少有人比他研究的更加透徹。
他自己就是經常模仿各種身份的人,對於這種僞裝的手段,估計也沒有人比他更加熟練了,之前要做大量的準備,這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
所以在閆立秋說完之後,丁凡當時就在想一件事情,如果自己是這一次的兇手,他在殺死其他兩個兄弟之前一定會做好足夠的功課。
而這個所謂的功課,最簡單的應該就是從小在金庭長大的鄭克渠。
因爲他的生長環境,本身就是一個不大的小城市,他背後的社會關係,雖然有點混亂,但只要長相相似,其實僞裝成他是最簡單的。
反倒是一直以來,社會關機最單一的郭明亮是難度最大的。
就算是他接觸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他這三個兄弟要模仿起來了,恐怕最難的就是他了。
這一點不是技術上的問題,主要是這些專業名詞就是想背誦都十分困難。
正是因爲這個技術難點,丁凡頓時想通了,鄭克渠三兄弟本身就很難分辨誰是誰,之前還想着鄭克渠這個人或許有問題。
但經過調查之後,丁凡終於明白了,這三兄弟長相上真假難辨,鄭克渠要想模仿他的兄弟,要說想夏長輝或許還說的過去,但是要他模仿一個整天嘴裡都在背參數的郭明亮,好像就有點不太可能了。
而郭明亮的這個特點,是兩個兄弟完全模仿不來的。
反倒是他模仿這兩個兄弟會簡單的多,而且這個人雖然看着不起眼,但是他的腦子可不一般,這種人要是玩起陰謀詭計,可絕對要比鄭克渠玩的高明的多。
只是現在一切都只是丁凡的猜測,一切現在還沒有辦法完全確定下來,只能想辦法確定一下他的身份。
回到警局的時候,孔傑已經帶着人回來了,看他們現在的樣子,應該是在在水仙橋查到了不少東西回來,這會兒都寫在連上了。
他們的收穫雖然不少,但是今天苗慧也沒有白跑,這一趟跑下來,東西還是不少的,至少從案發現場弄來的東西,完全可以將殺人兇手的身份完全確定下來了。
“回來了?”
“看你們的樣子,這一趟應該是有收穫了!”
孔傑這會兒喜上眉梢的樣子,八成這一次是找到十分關鍵的東西。
就連黃耀和傅雷也是嘴上帶着笑容的模樣,看來這一次的案子已經快走到頭了。
“還行吧,現場真的有點東西,是我們之前完全忽略的。”
“這個女人也真是有點意思,八成是怕被人殺了之後,放火焚燒,所以乾脆就將東西藏在了地板磚下面,上面白鋪了一層大理石。”
丁凡一邊說一邊往裡面走去,身邊的苗慧將手上的大包拿上來往桌上一丟。
一臉得意的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黃耀說道:“所有被害的女人,先現在都有救了,之前這些女人跟李媛靚竟然都有書信聯繫,實在叫人想不到啊!”
“說起來,李媛靚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點奇怪,性格上都有點矛盾,明明就是爲了錢,將這些苦命的女人送到了別人的手上,最後竟然跟她們通信往來,你說她這是圖什麼那?”
丁凡伸手將桌上的信件拿出一封,連信封都沒有打開,伸手在上面發信人的位置點了一下,冷笑了一聲說道:“她圖的不是心安理得,而是爲了上面的這個信息。”
“鄭克渠這個人,做事基本上屬於滴水不漏的,他們之間雖然也算是合作關係,但是這些女人最後被送到什麼地方去,其實李媛靚根本就不知道。”
“不能確定這些女人的位置,那就沒有證明鄭克渠跟這件事有關的證據,所以她纔會跟這些女人事先就聯繫好,女人和女人之間,有的時候很容易取得信任,有了這些女人的地址,在信中對這些女人做一些安慰,爭取到她們的支持,這就成了她手上最大的殺手鐗。”
回來的路上,丁凡已經將這些信件簡單的看了一下,多少也明白了李媛靚都用了一些什麼樣的手段。
無非就是給這些無助的女人畫了一張餅,一張只能看得到,卻永遠都沒有辦法觸碰到的餅。
給了她們一個生存下去的信念,但什麼時候能實現這個希望,那就要看李媛靚什麼時候良心發現了。
“有了這些女人的地址,加上她們對於李媛靚的信任和支持,你要是鄭克渠,會不會投鼠忌器那?”
“手段卑劣,甚至說得上是無恥,但不得不說,對於鄭克渠來說,非常有效。”
丁凡不說出這個分析,苗慧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些,這回來的一路上,她都在忙着記錄這些人的姓名和地址信息,覈對之前失蹤的人口。
而坐在一邊的孔傑,看到丁凡這邊說的這麼熱鬧,不由的也笑了出來說道:“我這邊也有點線索了,這兩個小子,跟了你一頓時間,確實長進了不少,線索都是他們兩個找出來的。”
孔傑一邊說着,順手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兩個人,叫他們直接說就行。
傅雷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今天都是孔傑帶着他們兩個跑的,不然就他們兩個恐怕連地方都找不到。
但黃耀就沒有這個想法,直接拿出手上的一張圖紙,交給丁凡說道:“這個就是我們今天找到的東西。”
“根據之前何平交代的地址,我們找到了之前鄭克渠出現的那個黑店。”
“不過這個黑店的老闆,對於鄭克渠基本上沒有一點印象,我們查了他的賬本,也確定了鄭克渠之前從來沒有在他的店裡買過東西。”
丁凡點點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這看起來像是用在什麼機械上的壓力錶之類的東西。
對於工業方面的東西,丁凡其實也就是一知半解,以前不管是在東北,還是在境外的幾年時間,他對於這方便的東西,瞭解的都不是很多,但他身邊有個高手,這東西只要給他看一眼,他一眼就能明白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用在什麼機器設備上面的。
可剛剛黃耀說過,他們調查的店面,似乎沒有這東西,那麼這圖紙他們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眼看着黃耀說的起勁兒,傅雷也有點等不及了,趁着黃耀喘息的插口,急忙接過來說道:“本來我們也有點好奇,但是想想何平當時的狀態,應該是不會撒謊的。”
“所以孔隊就帶着我們去了其他的幾個黑店走了一趟,專門找了一些機械設備方面的店面,結果比對之後才發現,鄭克渠之前確實來過這裡,而且在這個水仙橋買了不少東西,但不是最近幾年時間買的,從賬面上的記載來看,他購買的時間,應該是在五年前。”
“主要是因爲他買的東西比較多,所以有幾個老闆還記得他,不然早就忘記他是誰了。”
這兩個人說的丁凡有點懵,不由的將眼神落在了孔傑的身上,希望他能給個全面一點的解釋。
叼着香菸的孔傑,一看丁凡的眼神,頓時笑了出來。
伸手將圖紙拿到手上,翻開看了一眼說道:“這種表是濱海測量儀器廠做的,這東西精度很高,外面現在根本就沒有賣的,一般都是專用的設備上面專門定製的,一般來說所有的儀器都是有出處的,而水仙橋那的東西,你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來路的東西,但是東西只要你需要,拿錢他們總是有辦法搞到。”
“鄭克渠最近一次在水仙橋出現,就是爲了這東西。”
“這張圖紙就是他之前帶着過去的,找了不少的店,最後纔在肖啓的店裡找到了這東西,圖紙也就丟在他店裡了,而且給了定金,說是需要的量不少,可能隨時還會到他這裡找,叫他想辦法給準備一些。”
高精度的工業用表,這東西本就不是很常見,水仙橋買的東西,別的或許還好說,但這種精工專配的東西,他恐怕買了一個二手貨。
但有一點一直都是丁凡想不明白的,鄭克渠或者說是郭明亮,他一個學藥劑學的人,跟工業上沾邊嗎?
他沒事買這東西做什麼?
“你說他之前還買過不少的東西,能想辦法查查看,都有些什麼具體東西嗎?”
只是一塊儀表,或許還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但有更多的東西,找個專業的人開看看,或許還真的有可能看出點東西來。
當然,這個專業的人,不可能是丁凡,不過在半山大屋那邊,可有一個專業的高手在,這東西交給他的話,或許很快就能撥開雲霧見青天了。
“我已經叫人去找了,但是這東西已經是五年前買的了,不保證能找出線索來。”
“不過前提還是要找出之前他在誰的手上,將東西買到的,只要是能找到當年的賣家,從他們的賬本上,或許能看出點東西來。”
孔傑自然也想到了丁凡的這個辦法,只是東西購買的時間,已經是五年前了,能不能知道線索,其實他並不能完全保證。
丁凡雖然沒有去過水仙橋,但是對於黑市,他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
自然知道這裡面的亂象了,想要將五年前的事情調查出來,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幫黑老闆各個鬼精的很,想要他們配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樣吧!”
“我這邊已經查到了一些關於鄭克渠的事情,黃耀你跟傅雷到天秤製藥公司走一趟,瞭解一下之前郭明亮的情況,另外將他之前在公司所有用過本子筆記都仔細的檢查一遍。”
“注意一下,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跟藥劑學沒有關係的東西,這一點你們可以找製藥公司的那些專家幫忙,他們看別的不一定能看得懂,但是看看郭明亮手上的資料是不是跟藥劑學沒有關係,我想他們應該是看的出來的,只要有發現馬上帶回來。”
“老孔,在陪我走一趟水仙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