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丁凡做了決定,丁凡的電腦就在沒有關閉過,就等着這幫小鬼兒上門了。
於此同時,上一次的那一封郵件至今在沒有一點消息過來。
這樣看來,之前發來郵件的人,跟蠻猜之間的關係應該也不怎麼樣,甚至這一次的暗花,都很有可能就是出自這個人的手上。
只是從蠻猜這邊做的標註,好像他之前從來沒有跟這個人有什麼聯繫過,之前沒有記錄,消息來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一點標註。
很明顯這個人就是想到了黑網內部的消息,本來就十分嚴密,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他,所以纔在上面發了這樣一句話過來。
後面的東西,已經不用在想了,眼下最大的問題還是人手的問題。
殺手有多少人,現在還不知道,已知的只有一個,剩下的還會有多少,就不會人知道了。
就算是黑網的後臺控制者,恐怕也不知道這個暗花現在有多少人想要染指了。
因此僅僅只有丁凡一個人的話,想要將這些人全都一個不漏的拿下,明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國內這邊的資源,丁凡一直都沒有動用過,甚至在手上沒有錢的情況下,他也沒有醒過要動用手下的資源,主要就是因爲在國內這邊的資源,隨意的使用之後,很有可能會被人查到,也就是說這些資源基本上就是一次性的。
一旦被人查出來了,丁凡的手上就會少一張重要的底牌。
在對手的底牌沒有拿出來之前,他就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底牌拿出來,當先亮出底牌的人,往往會輸的很慘。
而丁凡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這邊已經在做着各種打算,甚至已經在酒吧裡面坐了一些必要準備的時候,閆立秋發現的第一個人已經進入了燕京城,這會兒正一個人在街上到處閒逛那。
這一次來的就只有一個人,看上去是一個十分消瘦的男人,手上只是帶着一個黑亮的皮製旅行袋,一點多餘的東西都沒有。
如果丁凡見到這個人,當場就會確定,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殺手。
一身的黑色皮裝,漆黑的墨鏡,專業的山地陸戰靴,還有手上帶着的純皮手套,這一套裝備下來,至少也要三四千塊,關鍵是這一身衣服,看起來十分吸引眼球啊!
一個專業的殺手,可不會穿這麼一身衣服,周圍的人一看就知道,這個人不是本地人,而是從外面來的,甚至他這一身衣服明顯不是國內產的。
這一身格格不入的着裝可不是殺手的風格,只要是這個人一出現,不管走到什麼地方,他都跟黑夜裡面的明燈一樣,關注點基本上都在他的身上。
這樣的人,能做殺手嗎?
真正的殺手,一般都是相貌平常,穿着跟周邊的人完全一樣,根本就不會有人穿着一身奇異的裝扮,恨不得將身體都融合到空氣當中。
所以看這個人就一身衣服,足以看的出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做殺手的,說他是做殺手的,倒不如說是他來找人,而且這個人他還不認識,恨不得叫人出來找他了。
到了燕京城之後,這個男人似乎早已明確了目標,手上甚至連地圖都準備好了,直接了當的就奔着三江廠就打車去了。
只是三江廠這個地方就好像一個天然的迷魂陣一樣,別說是外來人了,就是當地人,到了三江廠後面的酒吧街也是兩眼一抹黑,更加不要說是他了。
這個世界完全證明了一個真理,長得再好看,該迷路的時候還是迷路。
想當初丁凡第一次走進小衚衕的時候,他整整在小衚衕裡面轉悠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而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整整轉了兩個小時,這才筋疲力盡的從裡面逛了出來,一邊翻着白眼兒,一邊看着這條花花綠綠的大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真是想不明白了,這麼規整的一個城市,怎麼還有這樣一個地方存在。
至於說丁凡藏身的酒吧,就不是那麼好找了,至少這一點上,丁凡的運氣要比他好的多,只是找了一會兒的功夫就找到了維納斯酒吧。
他倒好,這一找竟然直接找到了天黑,要不是維納斯門前的燈亮起來了,他都未必能找到地方。
找到了地方,皮衣男人當時別提多麼激動了,就好像在沙漠裡面奔波了幾天的旅人,終於見到了一片綠洲一般,就算是沒有一點表達,但內心中的激動已經十分明顯了。
多一分鐘他都等不了,第一時間就衝進了酒吧裡面,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做了下去,伸手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張照片,眼神四下掃視了一圈。
可酒吧裡面並沒有發現照片上面的人,看起來這裡只是一個十分普通的酒吧而已,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也沒有發現他想找的人。
在他看來,酒吧這種地方,並不是一個能容身休息的地方,這個地方八成就是一個目標經常出沒的地方而已。
他的任務就是等在這裡,時刻等着目標的出現,只要等到人出來就好了,這點耐心他還是有的。
可他道是有耐心了,問題是別人不一定能有這個耐心,至少蘇玫就發現了這個奇怪的男人,自從來了之後,話也不說,酒也不喝,雙眼就筆直的看着進出口的位置,時不時的眼神還要掃視一眼周圍的人羣。
這酒吧就是賣酒的地方,又不是一個叫人過來看熱鬧的地方,總是有一個這樣的人存在,看着就叫人瘮得慌。
可總是不能叫人上去趕他走吧!
蘇玫想了半天,還是叫了店裡的夥計過去一趟,問問他要點什麼,來喝酒的什麼都好說 難要是要找茬的,就想辦法將人趕出去。
可事情並不是她想象中個那麼容易的,這個男人來了之後,一言不發的坐在原地,問他要點什麼也不說話,直到問煩了纔開口點了一瓶酒。
只是這瓶酒被送上來之後,他一滴都沒有動過,從頭到尾都在桌上擺着,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假人似的,動也不動一下。
還真別說,這個男人的表現,被蘇玫看到之後,突然覺得好像這個人的表現跟之前丁凡有點類似。
丁凡這個人來了之後,一直不怎麼露面,整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躲在房間裡面,不是閉目沉思,就是手上擺弄着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整個人沉默的好像空氣一樣,不注意的時候你甚至都不會感覺到那裡有一個人。
這兩個人雖然長得完全不一樣,但是身上的氣質實在太像了,沉默的時候猶如死水一片,可沒有人敢小看這死水一樣的人。
至少蘇玫那精準的女人第六感明顯的感覺到,這個人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危險味道。
無奈之下,她也只好將這件事跟丁凡說一聲了,希望他能有點什麼想法。
可丁凡知道外面有這個人之後,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意外,只是神情淡淡的點了點頭,不說話也不沒有任何動作,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整整沉默了幾分鐘的時間,這才伸手將電腦關掉,抽出裡面的卡塞進口袋裡面,悠閒的站起身來,晃悠着往外面走去。
蘇玫對於丁凡本就充滿了好奇,很想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接觸了這麼長的時間,她也沒有弄明白,這個男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原以爲這一次能看到一點端倪了,誰知道出門一看,簡直叫她傻眼了。
丁凡出門之後基本上沒有多看一眼,筆直奔着牆角的位置走了過去,兩人誰都不說話,一個直接坐下,另一個端起桌上一直沒有動過的紅酒給他倒了一杯。
兩人的面前各自擺放了一杯紅酒,但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相互對視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個戴着墨鏡的男人突然出手,對着丁凡的面門一拳就打了過去。
丁凡嘴角帶着淡淡的微笑,揮手拍打在他的拳頭上,角度刁鑽而且的出手速度也快的出人意料,輕而易舉的將這一拳帶偏到一邊。
而眼鏡男的也沒有過於執着,兩人的手一處即分,只是在空氣中發出了一聲脆響,絲毫沒有一點停留。
“你傷好了?”
“誰叫你來的?”
眼前這個人來的突然,甚至丁凡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
但是他似乎對丁凡十分了解,甚至知道他的身上有傷,出手似乎只是一種試探,隨後就在沒有出手的意思了,最關鍵就是他動手的時候,絲毫沒有一點殺氣。
從這一點上,丁凡已經完全清楚了,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殺手,但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所在。
眼鏡男沒有說話,伸手將眼鏡摘了下來,伸手在懷裡掏出一張照片推到了丁凡的面前。
丁凡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面的兩個人,一個是長相秀麗的安欣,站在他身邊的人,毫無疑問正是當年英姿勃發的安泰。
這張照片丁凡之前就見過,這是安欣爲數不多留下來的幾張照片,按說安泰是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送出給別人的。
既然從這個男人的手上拿出了這張照片,那麼已經明顯的說明問題了。
“安泰還沒死啊?”丁凡只是看了一眼照片,隨手就將照片收了起來,轉而對面前的這個男人問道:“這麼長的時間沒有一點消息,我以爲他已經死外面了那!”
這個戴眼鏡的一聽丁凡這話,明顯有點皺眉,但是想想之前出來時候,老爺子交代他的話,心裡也就釋然了。
“老爺子叫我來,說你用的着!”
這個戴眼鏡的男人,似乎說話十分吃力似的,或者說他本身就不喜歡說話,只是丁凡問道他了,不得不說而已。
“這老東西,還真是手眼通天那,我才安身下來幾天時間,他都叫你找過來了?”丁凡也是不得不感嘆了,早就知道安泰這老東西權勢滔天,真沒想到他都到國外去了,依舊能對國內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清晰的知道自己的位置,簡直比警察找的還準。
這一次黑衣男人在沒有說話,只是從身上拿出一封信送到他的面前,看這個字跡,應該是安泰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