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成這個名字在特區只要是一提起來,絕對是能叫人聞風喪膽的。
可早年的時候,他也就是一個苦力出身的小人物,聽說以前還是在碼頭一代幹着扛大包的力氣活兒,身上有一把子力氣,按說賺錢養家是不成問題的,可他這個人好賭,爲此還欠了不少錢在外面,經常被人追的到處跑。
隔三差五就要被人砍得渾身都是血,也不知道後來有什麼人幫了他一把,這才讓他翻了身,不僅是將賭債都還了,甚至還在碼頭成立了自己的幫會,帶着一幫碼頭的苦力打出一片地盤,由此一躍成名,在特區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只是他沒有就此滿足,冒着巨大的壓力,不斷的往上爬,終於在他不斷的努力之下,跟上面的鬼佬搭上了一點聯繫,讓他成爲了整個特區有名的大佬。
從此以後,特區這些大佬在他眼中,就是一些隨意可以碾壓的小人物,真正能叫他看得上眼的人,也就只有周老闆和譚斌這兩個人了,因爲這兩個人的背後都有太多人支持了,不是他一個新晉老大能動的,就連他背後的那些鬼佬都要想想。
按說他一個苦力出身的人,混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不錯了。
可他不信命,總是覺得他還能超越這兩個人,爲此手上的錢不斷的被他花出去,就是爲了擴大自己的地盤,甚至所有賺錢的生意,他都要伸手參合一下。
這一次譚斌的生意,纔出了一點風聲,他馬上就上門,想要商量一下,希望今後能一起合作一下。
可他就沒有想過,譚斌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看的上他,就連大門都沒有讓他進,自然是掃了他的面子。
當時同樣吃了閉門羹的人,還有白頭翁一個,兩人同樣是對這件事十分熱衷,可誰都沒有機會接觸一下。
不同的是白頭翁有錢,也有耐心,一次不成他可以多來幾次,實在不行還能想點別的辦法,後期慢慢的接觸就是了。
王博成就不懂這些生意中的彎彎繞繞了,直來直去的他就知道,這件事譚斌不給他面子,吃不上這一口肉,那就誰都不要想吃,直接將這件事捅的人人都知道,不給任何人接觸的機會。
最後鬧得譚斌爲此差點放棄了這一次的計劃,就在心煩意亂的時候,被丁凡下手綁走了,送到了東海之後,他似乎看到了一點新的方向。
爲此白頭翁這個人算是走進了他的眼中,已經有了一點合作的意向。
只是這個合作的意向纔剛剛出現,王博成就叫人將白頭翁抓了,現在就關在他的家裡。
按說這樣的事情,他以前經常做,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什麼不妥之類的。
直到今天早上,坐在往常吃早點的早茶店裡面,聽手下的人過來彙報,他才知道,手下李斯昨天突然被人劫走了,現在生死未卜。
李斯可是他手下的頭馬,不管是在外面搶地盤的時候,還是幫他打理生意的時候,這個人都比別人更加出衆。
而且李斯還有一個身份,是他當初一起打天下的一個兄弟留下來的遺孤。
這些年來,他都將李斯當成是自己的兒子一樣,想要什麼他都會滿足,甚至在分錢的時候,他寧願自己不拿錢,也不會短了李斯的那一份。
這一次被人劫走了,可想而知他有多生氣。
當時就要帶人全城搜索,可他面前的蛋撻纔剛剛送來,就聽到外面一陣吵鬧聲。
問了一下手下才知道,不知道是誰不長眼睛,將一個花盆從樓上丟了下來,正好砸在了他的車上,整個車頂都被砸的凹進去了。
一衆手下聽說下面的事情之後,匆忙趕到下面看看,反正整個二樓不會有人上來,老大一個人在這裡還有兩個保鏢跟着,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可今天事情偏偏就出了,趁着這些小子在外面找那個不張眼睛的人,丁凡帶着一個人從下面一路走了上來。
站在樓梯口的保鏢本來還想出手阻攔一下,可一掏槍才發現,背後的槍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拔出來了,這會兒反倒是戳在了自己的背後。
丁凡走過他的身邊時,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直接就從身邊走了過去,直奔王博成那桌邊走過去。
而站在王博成身邊的保鏢才反應過來,想要掏槍已經來不及了,丁凡的手上拿着一份報紙,看那個形狀裡面應該是包裹着一支手槍。
先手已經被人搶了,他在想動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丁凡身後還有一個人跟着,那個人的手一直都在衣服裡面,顯然也是帶着槍的,二對一他是一點便宜都佔不到。
兩人越是走進,王博成身上的壓力就越大,但現在的這個位置,既然沒有開槍,也說明人家根本就沒有想要殺人的意思,這是有事情要說。
王博成也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十分大氣的坐在一邊,繼續吃着面前的早餐。
丁凡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他對面,伸手給自己也到了一杯紅茶,抿了一口,有點皺眉的將茶杯放在了桌上。
“好好的紅茶,真搞不明白,爲什麼要加上牛奶,味道也不怎麼樣啊!”
王博成將面前的一個盤子推到了丁凡的面前,示意他嚐嚐。
“這是正宗的葡式蛋撻,除了這家老店之外,外面的那些,味道要差了很多,這纔是最正宗的。”
“來了幾天了,都沒有正經吃一頓飯,嚐嚐你們最有名的蛋撻。”
丁凡也不客氣,伸手拿起桌上的蛋撻,兩下塞進了嘴裡,還真別說,着東西看着也就一般,吃到嘴裡還真是有點特別的味道,鬆軟可口有點像是雞蛋糕的感覺。
就在他這邊大口吃着蛋撻的時候,王博成似乎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對身邊的保鏢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等。
而丁凡這邊一點動作都沒有,抓起桌上的一籠包子,隨意的塞進了嘴裡,身後跟着的年輕人一言不發的跟在保鏢的後面走了出去。
這下包間裡面也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王博成這纔開口:“外面的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的吧?你小子有兩下子,幾天的時間,整個特區都快被你掀起來了,先是譚斌的賭場,隨後又是老周的兒子,昨天就連我頭馬都被你抓了,你到底想要什麼?”
王博成一說,丁凡嘴裡的動作頓了一下,剩下的半個包子被他放在了桌上:“白頭翁!”
只是三個字,看似隨意的一說,可聽在王博成的耳朵裡面,確是另外一種感覺。
之前抓了白頭翁的時候,那個白頭髮的小子就說過,一定會有人過來救他,到時候一定叫他好看。
當時還沒有當做一回事,只是以爲他隨口一說,放了一點狠話而已。
想不到,人來的這麼快。
而且下手還真的狠,整個特區都被他攪合的一團亂,誰家都沒有撈到一點好。
“如果我不交出來那?要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不是你們東海,這裡有這裡的規矩,你一個外來人,不按照規矩辦,想要我手上的人,你以爲有這麼容易嗎?”
丁凡沒有在意王博成的話,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抓起面前的半個包子就塞進了嘴裡。
手上端着那杯味道古怪的紅茶,想了一會兒,最後站起身走到王博成的身邊,杯子一傾直接將裡面的一杯紅茶都倒在了他的頭上。
“規矩,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跟我講規矩,更不要說一個死人制定的規矩,說起來你就不覺得可笑嗎?”
王博成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小子,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自己的頭上倒水,這件事就是在打他的臉一樣。
這口氣他要是能嚥下去,今後也不用在外面混了,直接就會淪爲所有人的笑柄。
“小兔崽子,年紀不大,膽子到是不小,敢在我頭上澆水,你還是頭一個,我今天就明白告訴你,白頭翁就是我綁走的,但你別想在見到他。”
說完王博成用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可他還沒有走出兩步,窗外就飛進來一刻子彈,剛好落在了他的帽子上面。
一槍就將他的帽子打飛了出去,這帽子他纔拿起來,尚未戴在頭上,竟然已經被人打穿了,顯然是外面早就有了佈置。
“坐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那!”
“你夠狠,但我告訴你,這裡是特區,你在這裡動我,我保證你走不出特區,我手下的人,一定會將你剁成肉醬,丟進海里餵魚。”
丁凡一臉淡然重新到了一杯紅茶,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出來,滿嘴潔白的牙齒,看着好像雪亮的兩排刀子一般,看的王博成眼睛有點睜不開。
“能不能走出特區那是我的事情,不勞煩你操心,但是能不能走出這個包廂就是你的事情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要的人也沒有見到,你是一定走不出去的。坐下,把桌上的東西都吃完,別浪費了!”
王博成氣惱的將手裡的帽子狠狠的摔在地上,伸手就要掀桌子:“老子有的是錢,浪費也是我的事情,用不到你來管。”
可他才伸手抓在桌角上面,丁凡已經伸手按在了桌面上,硬生生將桌子按了下去,揮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臉上。
王博成被這巴掌直接打愣了,伸手捂在臉上,靠着牆壁,眼神中充滿了憤恨的怒火。
可這一刻,王博成卻異常的清醒,他知道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畢竟他唯一的兩個依仗,現在都在外面,而且根本就動不了。
這個年輕人帶來的兩個手下,沒有一個是弱手,況且對面的樓中還有一個人,此時正在用槍瞄準這邊那。
硬碰硬根本就沒有機會,眼下唯一的辦法,或許就只有將白頭翁放了,興許能給他換一條命回來。
只是白頭翁真的交出來,他就真的能保住小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