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八月十五,是傳統的中秋佳節,是這一年之中秋季的中期,因此被稱之爲中秋,這是國內僅次於過年的第二傳統節日。
每年的這一天,大多數人都是跟家人一起過,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喝桂花酒,賞月,吃月餅,歡聲笑語中度過這一天。
自從到了境外,丁凡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過一次家鄉的中秋節了,本想着這一次回來,終於可以跟家裡人一起團聚一下了。
誰知道,今年還是沒有機會,不僅是不能跟家人一起過節,反倒是要跟一幫毒販坐船出海,想想就覺得十分諷刺。
可就算是在不情願,丁凡終究還是要忍着,跟一幫不想見到的人,一起走上了海邊停靠的客船下面。
以前也不是沒有坐過船,這種船在境外十分盛行,但一般有這種船的人,各個都是超級富豪,一般很少有人會自己買上一艘,單純就是保養的費用,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一年下來,都是一個天文數字,關鍵是一年也用不上幾次,大部分時間都在船塢裡面擺着而已。
鄧伯到是來的要比丁凡早的多,一早就在船上等着自己了。
他都有點好奇,這個老頭子是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上船了,不然早早上來,難道是來吃早飯的嗎?
老遠一見到人,鄧伯就在上面跟丁凡打招呼,看起來這是在就已經在等着自己了,見到人過來,他好像比誰都興奮。
不過有一點,丁凡不是很明白,鄧伯在東海這邊沒有什麼勢力,除了有點人脈之外,好像就連人手都沒有多少,難不成這毒品的生意裡面,還有他的一份不成?
就在丁凡想這件事的時候,杜明德帶着人從後面走了過來。
就跟丁凡想想中的一樣,他身邊帶着的兩個人都是生面孔,八爪並沒有跟他一起過來。
“媽的,這端正宴越來越沒意思了,來的都是一幫什麼人,就連這些下三濫的小人物都能上船了,明年估計就連掃大街的都能上來了,真晦氣。”
“話不能這麼說,沒聽說過江湖三大鐵嗎?人家可是跟白老大一起同過窗的,這個關係你能比的了嗎?”
杜明德前腳話才說完,陳寶希就挺着大肚子從後面過來了,一邊往前走,一邊用手上的毛巾,擦着自己的大光頭,將他的大腦袋擦的鋥光瓦亮,好像頭上的汗水就擦不完似的。
或許也是今年的天氣過於炎熱,都到中秋了,天氣依舊悶熱的很,陳寶希這個身段本身就胖一點,汗水幾乎不斷的流下來。
不過他這個話說的,有點酸溜溜的味道,好像有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感覺。
在他們的眼中,好像蹲了大牢,反倒是成了好事一樣,這幫人的腦子是不是都進水了?
“他以爲靠着白老大上位了,他就能在東海站穩腳跟了,誰都不放在眼裡了,我看今後,寶哥你的位置也不是那麼穩當了,小心着點吧!”
“我要是坐不穩,難道你就能坐的穩當嗎?到時候我怕先死的還是你呀!”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諷刺對方,可三句不離開丁凡的身上,這些話似乎都是說給他聽的,想要叫人下不來臺。
只是丁凡一直也沒有搭理這兩個人,依舊站在前面,一點點的往前走着,前面有專門搜身檢查的人在,前進的速度就算是想快也快不了,只能一點點的往前走着。
這倒是無所謂的事情,只是後面兩個烏鴉一樣的傢伙,沒完的囉嗦不停,搞的丁凡都有點氣惱了,可這個時候,他又不想惹事。
“小子,上次砸我場子的事情,等過了今天,我在慢慢跟你算。”
“還要等過了今天?我明白的告訴你好了,你的場子就是我砸的,你有本事今天就動手,趁着現在還沒有上船,你還能叫人過來,等你上了船,我一定叫你遊着回來,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本事,從海里游回來了?”
這兩個人在後面嗶嗶叨叨的沒完,說的丁凡實在煩悶,當即轉身走向了杜明德,雙眼死死逼視着他,大聲的威脅了一聲。
杜明德身邊帶着的兩個手下,本身也不是什麼有本事的人,一看到丁凡要動手,竟然當先往後面退了兩步,看似是在戒備,可一旦動起手來,估計這兩個小子跑的比誰都快。
而杜明德也沒有想到,丁凡竟然會突然發難。
這裡可是白老大的地方,這麼多年來,就從沒有人敢在這裡動手鬧事。
丁凡是個新來的,對這些事情都不瞭解,說出去也算是情有可原,但是杜明德要是真的敢在這裡動手,明年估計他什麼都沒的做了,甚至都有可能會被人劃到邊緣的地方,今後賺錢的事情,一點都別想粘上手。
“好了好了,今天是中秋節,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等到回來再說好了,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真的要是鬧出事情來,誰都沒有好處,明年大家都要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了,我看沒有這個必要吧?”
“行,您手上貨都被人搶了,這口氣你都能咽得下,我有什麼咽不下去的?”
“小子,你今天是想找事情是吧,我告訴你,東海還輪不到你說了算,今天我就是要辦你,誰都別想攔我?”
就在三人在船下吵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白頭翁身穿一身素色的衣服,走到欄杆邊上,看着下面的三個人,臉色有點陰沉的半天都不說一句話。
可他眼神中的那種厭惡感已經越加明顯了,就連站在他身邊的馬達都感覺得到。
“白老大,這個杜明德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閻肅是新來的,不知道規矩,難道他也不知道嗎?你看這件事,要不我去說說?”
白頭翁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鄧伯,似乎已經看穿了他肚子裡面的小九九,冷冷的哼了一聲,就轉過頭來,對着下面的人,說了一聲:“三位要是有什麼矛盾,就在下面解決了在說吧,船上的人就不等你們了,叫所有人都等着,不覺得很失禮嗎?”
剛剛還一臉囂張無限的杜明德,一聽到上面說話的聲音,真個人身體一顫,好像渾身都僵住了一樣,緩緩的擡起眼神,往上面確認了一下。
一看到白頭翁滿臉寒霜的看着他,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有點不甘心的閉上了嘴,低下頭就想先上船在說。
誰知道,他想走,可丁凡沒有想叫他走的意思,伸手就抓在了他的後脖領子上面,用力的往回一拽,差點將人都甩出去。
“急着走什麼,輪到你了嗎?你剛剛不是說東海你說了算嗎?這麼快就慫了?就算要走,你也給我走後面,先來後道,這點規矩都沒有,誰帶出來的?”
丁凡這一句話,算是徹底將後面這兩個人都貶低了進去,兩人一個個都被氣的滿臉鐵青,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收拾他。
可現在船甲板上,白頭翁就在那裡看着。
誰都知道,白頭翁是出了名的守規矩,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自以爲是,不守規矩的人,這樣的人,根本就別想上船,所以每年在碼頭上面,不管你的勢力有多大,收到邀請的人,想早點上船,你就要比別人來的都早,不然你就只能在後面老實的排隊。
這就是規矩,白頭翁定下來的規矩。
丁凡雖然不知道這一點,但是來的時候,看了半天,沒有一個人敢插隊,當時就想到了問題的所在。
推開身後的兩個人之後,一臉傲然的就往裡面走去。
後面陳寶希瞪了一眼身邊的杜明德,冷冷的橫了他一眼。
“還金牌打手,真是一個完蛋貨,剛剛還一臉的囂張跋扈,被人一句話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
說完,陳寶希跟在丁凡的後面就往前面走去,對於身後的人,連話都不想跟他說,今天這點臉算是被他丟乾淨了。
杜明德被氣的,好像蛤蟆一樣,大口的喘息着,好像正常的呼吸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滿足他了一樣。
多少年了,從來就沒有人敢這麼說他,就連陳寶希也從來沒有說過這麼難聽的話,這簡直就是在伸手打他的臉一樣。
在看前面丁凡,這會兒已經上船了,在下面沒有上去的人,似乎也就剩下他和自己的手下了,再不上去,今天他將是唯一一個沒有趕上船的老大。
幾年之內,估計都不會有他這樣的笑話了,明明已經在船下了,最後因爲跟人發生了一點口角,竟然沒有登上船,這個笑話估計要被人記好長時間。
不想明年沒有錢賺,他也就只能跟在陳寶希的後面,點點的往船上走去了,只是心中有些許不安,時不時的總要往上面看上一眼,似乎就怕剛剛的事情,都被白頭翁看到了,後面可能要收拾自己了。
在上船之前,就跟丁凡想象中一樣,有專門的人會在門口的位置搜身,想要上傳,身上的所有通訊設備,還有防身的手槍都要交出來,有人會暫時保管,直到下船的時候,這些東西纔會還給你。
叫白頭翁都有點沒想到的是,丁凡來的時候,身上什麼都沒有帶,不說槍支或者電話了,就連一個電話本都沒有帶着,似乎口袋裡面連一粒塵土都沒有,唯一手上拿着的一點東西,似乎還是一個小點心盒子,檢查了一下之後,裡面只是幾塊月餅而已,剩下的什麼都沒有,這到是叫人沒有想到。
“查到了沒有?你不是說,在開船之前,消息就會送到嗎?”
“老大,我已經查過了,所有的地方,只要是跟我們有點關係的地方,不管大小,我們叫人查了,從來沒有出過。”
“這麼說,他的身份,很有可能有問題了。”
白頭翁有點惋惜的拿着之前丁凡手上帶來的點心盒子,在鼻子前輕輕的問了一下,表情似乎有點凝重,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