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偏西,溫度卻有增無減,一陣一陣的熱風吹着,卻吹不熱許洋那顆疲憊的心。
他打了個哈欠,對着驚邪問道,“驚邪,離目的地還有多久?”
驚邪手持着地圖,用手在上面比劃了一番,最後擡起頭回答道,“主人,只要翻過前面那個沙丘就到了。”
“知道了。”
許洋打了個哈欠,便無精打采的繼續向前,似乎什麼都無法提起他的興趣。
很快,他和驚邪便到達了沙丘,前方依然是大片大片的沙漠,目的地看上去依然遙遙無期。
突然,許洋臉色一變,猛的向後退去,驚邪受到他感應在瞬間變回了最原始的形態—一把長刀。
“砰”的一聲,在之前許洋站的地方突然炸開,青木鶴司手持太刀從沙子裡衝出,刀尖直指許洋。
青木鶴司沒有覺醒能力,更不會沙隱,所以她是提前埋伏在沙子裡的,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就會因爲出其不意,而死在青木鶴司刀下了。
許洋臉上的疲憊褪去,終於嚴肅了起來,和之前那個許洋簡直判若兩人,站直身子,手持驚邪輕鬆的閃過了青木鶴司這突如其來的一擊。
青木鶴司偷襲失敗,安全無恙的落在了地上,晃了晃頭,將身上的沙子抖落,撫摸着太刀發出一聲讚許。
“不錯,反應力和靈活應變能力都還可以。”
許洋看着眼前這個長的還行的女子,在腦海裡想了想,確認自己沒有認識過東瀛女子,歪着頭問道,“你哪個,我認識你嗎?”
青木鶴司笑了,手輕撫着刀背說道,“很快你就會認識了,不過等下你得全力以赴,不然不小心死在這裡就不好了。”說完就高舉着手中的太刀朝着許洋劈去。
“唉。”
許洋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於青木鶴司這樣的無理取鬧有些難以理解,但是目前只能全力以赴了。
他雙手握住刀柄,彎下腰做出衝鋒的姿勢,眼中瞳孔變成了綠色,腳下蕩起一層層綠色的波紋,手中驚邪刀身也開始浮現起綠色的花紋。
只眨眼,青木鶴司便已經衝到了許洋身前並朝着他劈去,然而就在這刀就要劈到他時,許洋的身影卻變的虛幻起來,一陣風吹過,許洋的身影消失在了青木鶴司眼前。
青木鶴司一驚,許洋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旁,握緊驚邪,直取她的頭顱。
青木鶴司見狀來了九十度的後腰,許洋的驚邪劈了個空。
一道劍氣被揮出,青木鶴司的髮絲瞬間被斬斷。
劍氣劈在了一塊大石頭上,那大石頭瞬間四分五裂,被劈成了無數碎石。
然而還沒來得及青木鶴司歇一口氣,驚邪在青木鶴司上方突然減速,猛的轉了個方向,反朝着下方劈去。
青木鶴司見狀來不及起身,只得把手中的太刀收回,橫擋在身前,硬抗住這一刀。
別看青木鶴司是女生,力氣卻大的很,在後腰九十度的高難度動作下,許洋竟然無法讓驚邪往下辦法,並隱隱有被反退的跡象。
“呼。”
許洋深呼吸了一口氣,眼中瞳孔顏色由綠色變成了紅色,刀上的綠色花紋隨之變化爲紅色。
驚邪開始變紅,一股火焰從刀涌出,並隨着刀身向青木鶴司的太刀傳導。
青木鶴司臉色有些難看,她現在是以後腰九十度這種高難度的姿勢硬接許洋這全力的一擊,現在驚邪涌過來的火焰又使手中的太刀開始發燙,使自己太過吃力,恐怕再過不久就要敗下陣來。
她咬了咬牙,一把短刀從另外一隻手的袖子劃了出來。
她接住短刀並迅速將其調轉了一個方向,直接朝着許洋刺取。
許洋不費吹灰之力的輕鬆躲過,但是也因此放鬆了對青木鶴司的壓制。
青木鶴司藉此深呼吸了一口氣,全身力氣匯聚於握着刀柄的手將驚邪又壓了回去,身體也直了起來。
就在她要完全站起來時,許洋卻突然鬆開了握着驚邪劍柄的手,然後猛的一拳朝着身下的青木鶴司的臉打去。
“砰”的一聲,青木鶴司直接被許洋一拳打進了沙子之中,手中的兩把長刀也隨之脫手。
“啪!”
許洋再次舉起拳頭,朝着沙子裡的青木鶴司打去,然而這次青木鶴司卻穩穩接住了。
青木鶴司鼻子被剛纔那一拳打歪,正在向外留着鼻血,臉上還青了一塊,許洋另外一隻拳頭還錘在她的臉頰上,再也沒有之前那副高嶺之花的高傲。
青木鶴司終於憤怒了,打人不打臉,更何況她還是女生,難道這個許洋不知道憐香惜玉嗎?
她另外一隻手抓住許洋那隻打在自己臉上的手,腿部發力,如同彈簧一般從地上直接彈起,朝着許洋背後踢去。
許洋卻在此時彎下了腰,然後直接對着青木鶴司的頭就是一記頭槌,青木鶴司的腿還沒有踢到許洋,就因爲這一記頭槌不得不卸了力。
這種以傷換傷的做法也使許洋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他踉蹌着向後退去,但是很快就又恢復了過來。
他看着沙子裡捂着額頭叫喚着的青木鶴司咬了咬牙,把腳提到最高朝着對方踩去。
青木鶴司雖然沒有許洋這麼快恢復狀態,但是看到這一腳也很快做出了反應,朝着一旁翻滾而去。
許洋深知痛打落水狗的道理,絕對不能讓青木鶴司有一點歇息的幾乎,於是腳還沒有落穩,另外一隻腳就再次提起,朝着青木鶴司踩去。
“混蛋。”
青木鶴司低聲罵了一聲,隨即依然朝着旁邊滾去。
許洋卻不依不饒,就像是在踩一隻螞蟻一般不斷朝着青木鶴司踩去。
青木鶴司在沙子上不斷滾着,突然,她停住了身子,朝着還在發起進攻的許洋叫道,“沒想到吧,這就是我的逃跑路線。”
一把短刀出現在了她的手上,並將刀尖指向了許洋。
剛纔她之所以不反擊,而一味的在地上滾,就是爲了縮短與刀的距離,只有拿到武器才能夠轉守爲攻。
果然,許洋見狀放棄了進攻,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青木鶴司。
青木鶴司從地上站了起來,手中短刀依然指着許洋,以防許洋輕舉妄動。
“不過如此。”
青木鶴司一邊喘息一邊說着,彷彿剛纔被人追着打,滿地打滾的不是她一般。
而許洋則依然盯着她,眼中情感複雜,似在思考。
青木鶴司心中莫名一緊,剛準備叫許洋不要輕舉妄動,許洋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衝了過來。
“刺啦”一聲,短刀精準無誤的扎進了許洋的肩膀,鮮血在瞬間染紅了青木鶴司的臉。
青木鶴司瞪大着雙眼看着許洋,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小子瘋了嗎?直接往刀上撞。
然而下一刻青木鶴司便明白許洋這樣做是爲了什麼。
許洋一隻手抓住了青木鶴司握着刀的手,然後喊道,“驚邪,快來弄死她。”
驚邪接受到主人的命令立即變成了人形,隨後撿起地上另外一把太刀朝着青木鶴司衝去。
青木鶴司一驚,想要躲避驚邪這一刀,然而短刀死死的卡在許洋肩膀里根本撥不出來,手也被許洋鉗住了。
千鈞一髮之際,青木鶴司只能鬆開了握着刀柄的手中的,竭力擺脫了許洋的手躲避驚邪的攻擊。
雖然她反應再快,驚邪依然傷害到了她。
只聽到“撕拉”一聲,或者是驚邪要爲自己主人報仇,他精準無誤的砍在了青木鶴司刺傷許洋的同一個地方。
鮮血止不住的從傷口冒出,然而禍不單行,許洋猛吸了一口氣,竟然握住了那柄短刀的刀柄竟然活生生的將其從血肉中撥了出來。
短刀夾雜着些許肉絲被生拔了出來,鮮血滴嗒嘀嗒的掉落在沙子上,許洋無助的耷拉着手,拖着殘破不堪的身體和驚邪一起向青木鶴司殺去。
現在兩把刀都已經落在了敵人的手上,再加上剛纔的打鬥,青木鶴司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 就算她武力值再高也無能爲力了。
“砰!”
就在這時,響起了一聲槍聲,隨後響起了丁世軍雄厚的聲音。
“好了,夠了,別打了,這是一場誤會。”
許洋轉過頭看向身後這個身穿綠色軍大衣的中年男人,眼中的戾氣怎麼也無法壓下。
“你是誰?”
“我是你的長官,你可以叫我老丁,等下將由我帶你前往目的地。”丁世軍自我介紹道。
許洋依然保持着警惕,沒有因爲丁世軍的一己之辭而輕易相信對方,問道,“我要怎麼能相信你。”
丁世軍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在軍大衣中摸索了一番,翻出了一份證書,說道,“看到這個東西你應該可以相信我了吧。”
許洋定睛一看,發現是丁世軍的軍人證,這才鬆了一口氣,把刀放了下來,但還是問道,“那這個東瀛女人是怎麼回事,話都不好好說就喊打喊殺,整的我欠她錢一樣。”
丁世軍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坐在地上不斷喘着氣的青木鶴司問道,“這下你服氣了吧。”
“不服,如果不是因爲他那個覺武幫忙,我絕不會輸。”
青木鶴司嘴硬的說道,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顧不得整理衣服,一邊走一邊說道,“等以後我們再打一場,我絕對能贏。”
“有病,東瀛人腦子是不是都沒有發育完全。”許洋低聲罵了一聲,隨後向丁世軍問道,“接下來幹什麼?”
“我們先走先說,不過在那之前先把你的傷治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