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個時辰之前,蔡琰小姐當街遇到一隊羌兵,那羌兵頭領垂涎蔡小姐的美貌,竟欲強搶,將蔡小姐的護衛全部打倒後,裹挾小姐而去,在城防守軍得到消息之前混出許昌,不知何往了!”郭嘉一見到小志,就用最快速的語速向小志報告完畢。
聽完郭嘉的報告,小志臉色鐵青,枯坐着沉思不語。
“那些羌兵騎術精湛,來去如風,若是消失在羣山之中,這要我上哪裡去找啊?”小志懊惱的甩了甩頭,猛然用力錘擊着桌案,憤然吼道。
不覺間,小志竟已失態。
郭嘉和賈詡對視一眼,賈詡沉着的說道:“主公勿憂,我已在第一時間派出狼兵予以跟蹤,狼兵極善跟蹤偵查之術,料想不久定會有消息傳回!”
“恩……虎衛軍留守,典韋領狼羣全軍在城門口隨時待命,許褚隨我一同出發,一旦得到羌兵的消息,立刻出動救人!”心中關心,小志的口氣不容置疑。
“是!”
狼羣剛剛集結完畢,負責跟蹤的狼兵也已回返了。
“敵人身份如何?兵力幾何?藏身何處?”
“回主公,那確是一隊羌兵,約有三百餘人,皆是騎兵,來此目的尚不清楚,如今藏身於許昌城西一座土山之上!蔡小姐被擄上山後,至今還未下來,已有狼兵在那裡監視了!”
“好,出發!”小志銀槍招展,當先躍馬而出,由狼兵領路,絕塵而去,千餘狼羣輕騎齊聲呼嘯,緊隨着小志躍馬而去。
不消一個時辰,小志已領兵趕到,會和了監視的狼兵,冰冷的目光,冷冷的巡視着山腳下的那座小小的軍營。
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那座兵營前後佈置頗有些章法,卻與中原常見的兵營風格截然不同,處處透出些異域風格。
“哼,這些蠻子,在草原上橫行無忌也就罷了,我暫時還管不着他們,但他們要到許昌來生事,這膽子也太大了些!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長着三頭六臂!傳令,擂鼓,鳴號,搦戰!”
“嗚~~~嗚~~~~嗚~~~~”
號角聲綿綿不息,響徹雲霄。平地間竟掀起一陣冰寒刺骨的涼風,吹的滿山枯樹微微晃動!殺氣直透雲霄!
很快,羌人兵營就有了反應!營中響起聲聲嘹亮的呼號,聽不清晰,但同樣渾厚高亢的號角聲,卻帶出了羌兵不俗的鬥志!
兵營緩緩開啓,很快,三百餘名羌族騎兵,在當先一名頭領的帶動下,緩緩逼近,不同於小志道聽途說的印象,這一支羌兵似乎有着極爲不俗的戰術素養!
銳利的眼神掃過這一支人馬,小志眼底驚詫之色一閃而過,心底微微的沉重!
竟是碰上硬手了!
這一夥騎兵,個個服飾怪異,袒胸露背,竟似絲毫不懼春寒料峭的涼風,安穩如山的操控着胯下戰馬,那些桀驁不馴的草原烈馬竟如同綿羊一般被驅策自如,顯示出騎兵不俗的騎術。
最讓小志意外的,莫過於這些騎兵馬側所懸掛的騎弓了!小志當年爲了訓練狼羣騎射之術,曾不惜重金請得幾位精通騎射的羌人爲教頭,是以識得這些羌人的騎弓,比狼羣的騎弓略短,也略小,但那弓弦卻是用草原狼的皮毛編織而成,遠比狼羣的騎弓堅韌,射程也更遠!
小志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那支騎兵的頭領身上!那是一位年紀跟小志相若的年輕人,卻生有一副讓小志豔羨的魁梧身材,渾身的肌肉凸出,好似鐵板一般堅硬,最駭人的是那一雙眼神,好似最兇悍狡猾的草原野狼一般,透着兇殘危險的氣息!
一支三百餘人的,會騎射的羌族騎軍?小志敏感的意識到,這裡面恐怕問題大了!
而眼下的問題是,如何才能將蔡琰平安無事的救出來?
打馬上前幾步,小志懸掛銀槍於馬側,在馬上向羌兵頭領行騎士之禮:“不知這位大頭領出現在我許昌地界,有何貴幹啊?若是公務纏身,或許在下可以略盡綿力!”
先禮後兵,但那頭領似乎絲毫不吃這一套,冰冷的眼神平視着小志,好似在看一頭草原上的獵物,大嘴一咧,一連串半生不熟的漢語脫口而出:“你這漢人,爲我率領人馬寇犯我滴軍營?識相些快快滾開,否則老子一刀把你那小腦袋砍成兩瓣,拿回去喂狼吃!”
小志尚未開口,後面的狼羣可就炸開鍋了,桀驁慣了的狼兵們怎堪老大被人如此侮辱,一個個毫不客氣的伸出中指,肆意鄙視着對面的蠻子。
“小兔崽子怎麼嘴巴這麼臭?吃大便了嗎?”
“一夥蠻夷囂張個鳥啊!媽的惹惱了老子統統抓回去當奴隸!”
“老大,不用跟他們客氣,直接宰光了,救蔡小姐出來!”
小志一揮手,制止了衆人的喧譁,但更加冰冷的目光,卻鎖定住了羌人的頭領。
“大頭領既如此不通人情,那我也沒什麼好說,今日你在市集上掠走的姑娘是我的朋友,我特來接她回去,你若放人,我立刻就走,若是不放,哼,我保證你們這一夥人沒有一個能活着回到那大草原上!”
“哈哈哈哈~~~”那頭領仰天狂笑,絲毫不掩飾笑聲中的囂張和鄙視,“俺草原勇士從來沒有將到手的獵物再吐出來的道理,你這漢人算什麼東西,敢來支使老子?告訴你,那小妮子已經是我的人了,想要回去?就拿你的命來換吧!”說話間那頭領竟亮出了腰間的彎刀,寒光逼人!
“唰~~~~”隨着頭領一同動作,一衆羌人騎兵竟齊齊將彎刀攥在手中,挑釁式的睥睨着狼羣,絲毫不因數量有差距而露出絲毫的怯意!在這些縱橫草原的蠻子看來,漢人從來都是任他們蹂躪的弱角色吧!
但這次,他們挑錯對手了!
小志還未行動,身後的典韋已經冷哼一聲,鐵塔般魁梧的虎軀縱馬而出,吼聲如雷,雙戟高舉,徑直向敵將衝去!
眼見典韋如此兇惡,那頭領也是微微一愣,但竟絲毫不懼,御馬而出,碩長的彎刀劃過一道銀光,悍然迎上典韋的戰戟!
“砰~~~~”必殺的戰意在兩人胸膛灼熱地燃起,猶如兩頭狼王.咆哮着撞擊在一起!
一擊之下,那頭領馬嘶人驚,勒緊繮繩連退四五步,臉色劇變,輕視典韋的結果,一交手就吃上了大虧!
但那頭領也蠻橫的可以,雙目充血之下,竟主動衝擊上來,手中彎刀連連劈砍,和着頭領蒼涼的怒吼,環繞典韋,殺招不休!
“哼~~“典韋只用右手一戟,就將敵將的亂刀統統擋下,分毫不差,任那頭領如何兇猛搶攻,也傷不到典韋的肉身!
小志在後面看得分明,知道那頭領絕不是典韋的對手,心中大定,頭也不回的對許褚說道:“我帶領一半狼兵從側翼攻擊敵騎兵,將其引開,你伺機衝入營寨救人!記住,小心他們的騎射!”
“放心!”許褚簡練的迴應了兩個字,卻有着讓人放心的力量!
“狼羣神武!跟我走!”小志銀槍一招,五百餘狼羣緊隨着頭狼,傾巢而出。
“駕~~駕~~~~”統領狼羣狂奔數十步,繞了一個半圈,很快就遊擊到了那支羌兵側翼,貌似要衝擊營盤,實則將冰冷的刀鋒對準了他們!
“衝!”銀槍一招,五百狼兵雲集影從,隨着小志向羌兵陣勢衝去!
那羣羌兵看狼羣兇猛莫名,顧不得頭領的命令,在一名小頭領模樣的漢子呼喝下,齊齊抽出馬側的騎弓,毫不示弱的向着狼羣對飈而來!
“騎射!”小志銀槍高舉,冰冷的詞彙從口中吐出。
正在此時,對面的羌人隊伍中竟也響起一聲聽不明白的呼號口令,但衆羌兵竟也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騎弓!
“放!”小志口令發出,但對面的一波瓢潑箭雨,竟搶先****而來,三百餘支羽箭好似無數天外流星,轉瞬之間就傾瀉到了狼羣的頭頂,狠狠的貫下!
孃的!好快!小志大駭,論及騎射的本領,狼羣這些半途入門的學徒怎是人家鼻祖的對手?人家可是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
“舉盾!”小志躍馬不停,卻首先舉起了手中的戰盾,五百餘狼兵同時舉盾,構築成一道移動着的盾山!
“嘭嘭嘭~~~~~”一連串箭盾交擊的聲響爆起,小志連着接下三支長箭,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晃了三晃,心中愈加駭然,這些傢伙的臂力,竟似也不遜於狼羣了!
草原上的馬背民族,論騎兵的本領果然是有其獨到之處,難怪即使四分五裂,內部攻殺不休,但對於日漸衰落的漢王朝,仍然保有那般強悍的威懾力!
一波騎射總算捱了過去,狼兵手中的精製戰盾發揮了效果,將羌人的亂箭接下大半,只有幾匹戰馬被箭矢波及,當場慘死,將狼兵拋落馬下!
不能跟他們比騎射!小志心中一念閃過,立刻揚聲吼道:“收弓,換投槍!”
騎射或許不是人家的對手,但投槍之法,可是狼羣頗爲自傲的殺敵之術啊!
“放!”眼看敵騎轉瞬之間就射出第二輪亂箭,小志心中一急,揚臂怒吼!
“唰唰唰~~~~~”一聲聲尖銳的聲響傳出,數百根短而犀利的投槍凌空飛出,呼嘯着直奔羌兵而去!
寒芒一閃,鋒利地投槍已經挾帶着強大地慣性疾射而至,淒厲地慘嚎聲中,兩名倒黴地羌兵已經被鋒利地投槍刺個對穿,兩個人就像一串螞蚱被串在了同一支投槍之上,鋒利地槍刃尤自從後面那名羌兵地後背透出,有殷紅地鮮血順着鋒利地矛尖滴落~~
五百餘狼兵縱騎而過,帶着漫天煙塵從羌軍陣前橫穿而過,五百支投槍卻帶着刺耳地尖嘯聲狠狠地扎進了密集地漢軍陣中。
連綿不絕地慘嚎聲沖霄而起,羌兵們亂作一團,根本不知如何抵擋這般勢如雷霆的攻擊!哪怕是軍中最堅韌的盾牌跟敵人的投槍磕碰,也只有被穿透的份!眨眼之間,已有百餘名剽悍的羌兵哀嚎着躺倒在血泊之中,仍然活着的人也滿臉的茫然,不敢置信!
哪怕是跟草原上最擅投槍的部落交戰,他們也不曾見到過如此驚人的攻勢,這些該死的漢人,從哪裡學到如此精純而又超越草原平均水準的投槍之法的?
他們不知道,卻也沒有機會知道了!趁着羌兵們呆呆發愣,不及放箭的間隙,小志當先縱馬衝進羌兵陣中,如虎入羊羣!
“啊~~~”一名小頭目最先反應過來,狼嚎一聲湊上前來,一把碩長彎刀高高舉起,意在聚集力道一刀將小志劈成兩半!
但是……
一道寒光閃過,那羌族將領只覺得喉嚨一涼,一抹細碎的血花滴滴滲出,然後,才感覺到那一抹劇痛!劇痛,只是一瞬間,便解脫了,那名羌將圓睜着怪眼,緩緩墜落於地!
“抱歉,沒工夫等你聚力了!”擔憂蔡琰的安危,小志出手如電,銀槍轉折如龍舞九天,威勢十足,轉瞬之間,就有四五名羌兵死於槍下!
五百狼兵緊隨着小志衝入敵陣中,近身相搏,狼兵的強悍便盡顯無疑了,哪怕是最勇悍的羌兵,也絕對無法在單挑上佔得任何便宜!
兩軍相撞,嘶吼,慘呼聲不絕,一個個羌兵被捅落於馬下,再也不曾站起!
“殺~~~~”又是一槍將一名羌兵掃落馬下,身遭的羌兵已被清理乾淨,小志得空放眼眺望,看到許褚已經率人攻到了羌人的營盤門口,眼看着只差幾步便可入營了!
但奇怪的是,只剩這幾步的距離,許褚以及狼羣竟再也不能上前,小志心中驚異,仔細凝望纔看情,似乎有一路人馬擋在營門前,當先有一員頗爲英武的大將,竟跟許褚拼得燦爛激烈,轉瞬之間鬥了數十回合,那人竟然一步不退,以許褚之勇武,竟然沒有佔到上風!
這傢伙是誰?小志倒吸一口冷氣,心底恍然,原來最厲害的正主,還留在營內沒出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