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初見

秘密拜訪了重慶的八路軍辦事處,結果只有幾個普通辦事人員,南方局幾位重要領導都不在。去過曾家巖50號的周公館,結果一樣;不是趙繼統惜命,而是這些情報太重要了,不能隨便託付給不知底細之人。

無奈之下只得推遲了行程,借用了國民黨的一部電臺和“老家”聯繫。李克農同志瞭解了情況之後,立刻啓用了潛伏在重慶的我黨秘密特工,一位某知名報社的記者“白鴿”同志,讓她跟隨趙繼統一起前往上海,再從上海將情報帶回到根據地。

兩人碰面之後,立刻購買了從重慶開往武漢的江輪票,可是在登船以前遇到了麻煩。“白鴿”同志青春靚麗,又留的短髮顯得英姿颯爽、令人注目;而趙繼統一身長衫,滿身暮氣,看年歲又不像父女,結果被人給攔了下來。

身份證明什麼的都是真的,沒有問題,可是趙繼統的行李裡有大量記錄着情報的微型膠捲,所以不能讓他們搜查。就在“白鴿”正利用其記者身份爭辯時,趙繼統走到一個看着像管事的人面前,報出了鄭介民的名號,結果這傢伙愣了愣樂了起來,打趣道:“本來沒什麼事,我們也只是常規檢查,既然您將鄭局長都擡出來了,那隻能請您跟我們回去一趟說清楚。還有您老看清楚了,我們是‘中央執行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的,不歸鄭局長管!”

趙繼統沒想到一個小嘍囉也敢這麼執火明仗的不給面子,只好要求給陳立夫打電話。看着他面不改色的樣子不像說謊,可是帶隊的隊長也不會這樣就讓他唬過去,於是將他帶到了碼頭值班室。

聽着他先從委員長侍從室唐縱少將那要來了頂頭上司的電話,冷汗就冒出來了。心想:你老直接說唐縱不就得了嘛,誰敢攔您啊?提什麼鄭介民嘛!

可是他和陳委員聊了幾句後竟然放放下了電話,沒讓自己接聽,難道是在唬人?

沒過一會電話響了起來,趙繼統示意哪個小頭目接聽,結果隔着老遠就聽到了電話那頭的罵人聲。陳立夫不會認識下面跑腿的小嘍囉,所以給徐恩曾打了個電話,語氣當然不會太好,委員長的貴客竟然讓中統的人給攔了下來!無端捱罵的徐副局長自然對下面也不客氣,總之,捱罵的小頭目客客氣氣將他們倆請上江輪,最後還滿臉堆笑的說道:“卑職有眼不識泰山,請您老多包涵。小的名叫陸寅,諢名‘虎子’,就管着這小小的碼頭,回頭您和您的貨直接放行、全部免檢,您看行嗎?”

趙繼統不會和這種小人物計較,客氣了兩句就打發走了。他沒想到的是因爲這件事惹惱了徐恩曾,他將這個陸寅派去執行臥底任務,纔會有戲劇性的第二次會面。

武漢是日佔區,又是崗村寧次的駐防地,到了這裡按說應該沒事了。可是偏偏39年6月南京的毒酒案令日方大失顏面,所以對從敵佔區來的人員全部進行開箱查驗。

好在檢查的都是憲兵,趙繼統報出自己的名字讓值勤的憲兵打電話問有沒有關東軍憲兵司令部裡工作過的人來認領一下。不一會竟然是武漢憲兵司令淺倉少將親自慕名來迎接他,雖然沒有見過面,可這段時間趙繼統的情報讓這些特務頭子們自然能明白其身處何地。

盛情難卻之下趙繼統只好跟隨淺倉去往了憲兵司令部駐地,不過也沒白去,他給“白鴿”要了一張由淺倉少將親自簽發的“特別通行證”,憑藉着這份通行證“白鴿”在抗日期間多次來往於日佔區和根據地之間,傳遞了許多十分重要的情報···

爲了報答一下“識趣”的淺倉,趙繼統特意給第11軍司令官岡村寧次中將打了電話,邀請他參加今晚的歡迎晚宴,想給他們引薦一下。結果這個傢伙一聽趙繼統到了江城,立刻帶着參謀長青木重誠少將趕到憲兵司令部裡,然後鳩佔鵲巢的將淺倉趕了出去,三人密談了一夜。淪爲“門神”的淺倉少將不禁暗想:都是憲兵系統裡出來的,你看看人家。自己頂着個“諜王”的名號不說,東條英機、西尾壽造、板垣徵四郎、岡村寧次、你看看人家的接觸層次,就連看他不順眼的杉山元大將,對他的眼光也是讚譽有加。還有海軍那些大佬···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原本還要在盤桓兩天,4月9日凌晨,丹麥人還在睡夢之中,德國的轟炸機突然出現在哥本哈根上空。同時,集中在德丹邊境的德軍突然向丹麥發起進攻。德軍的登陸部隊也從丹麥的西蘭島、弗恩島、法耳斯特島等戰略要地登陸。4個小時後,丹麥廣播電臺就播出了“丹麥已接受德國保護”的驚人消息。

在進攻丹麥的同時,德軍空降兵和登陸兵在挪威沿岸的奧斯陸、克里斯蒂安桑、斯塔萬格和拉爾維克等地空降和登陸,德國艦隊入侵首都奧斯陸附近的港灣。一天內,德軍空降部隊佔領了奧斯陸。挪威王室、**人員和議會議員匆匆乘專車撤離首都。挪威軍隊雖進行了頑強抵抗,但是兵力和武器均處於劣勢,弱不敵強。

歐洲戰場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了,趙繼統急忙乘坐岡村寧次的專車趕往上海。當趙繼統走進特別調查廳的大樓時,金田芝中將帶領所有人員爲這位出色的完成任務歸來的“英雄”鼓掌。

趙繼統鄭重的還了一個軍禮後,隨即招呼歐洲司所有成員開會。

南造雲子在角落裡望着他的背影直髮愣,難道自己真的錯了?這次回來趙繼統蒼老了很多,短短的幾個月時間,皮膚鬆弛了、眼袋也出來了,烏黑濃密的頭髮也變得斑駁了···這麼一個爲帝國殫精竭慮的人,真的會是敵方的間諜嗎?雲子懊悔的甩甩頭走回了辦公室,自己雖然是他的秘書,可他只是把自己當作“試金石”,工作上什麼也不會帶着自己、什麼也不會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