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一走,整天前廳內便只有沈碧寒和聶滄洛兩人了,依然一臉閒適的坐在主位上,聶滄洛笑看着對坐的沈碧寒問道:“夫人這表哥表嫂要留在金陵,今兒個既然登門就必然是要住下的,當下他們的住處爲夫已然安排了,不知夫人現下還有什麼吩咐麼?”
“如今我在府裡的地位還不明確,所以適才不能開口留下表哥表嫂,將問題推到夫君面前,完全是出於無奈,對於夫君爲我所做的,我在這裡先謝過了!”盯着聶滄洛直直的看了片刻,沈碧寒忍住心下想要將他臉上面具撕去的衝動,只是微微蹙了蹙眉,然後從椅子上起身,對着聶滄洛福下身來。追莽荒紀,還得上眼快。
“夫人跟我何來的如此虛禮?”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聶滄洛也從椅子上起身,直接伸手將沈碧寒扶了起來。
“那晚我與夫君說過的,日後在聶府裡我是大少奶奶,定會按照老太太的意思,完成她的心願,卻沒成想,這才過了幾日,我孃家的人倒是先到了!”纖手在衣袖裡用力握了握,沈碧寒再次不着痕跡的躲開聶滄洛扶着自己的手。
她和他在那一夜說的很明白,他們二人對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已然扯平!以後他是聶家的大少爺,她是聶家的大少奶奶,聶家給她生存之地,而她幫着他完成老太太的心願,在以後的日子裡盡心盡力幫他掌控好整個聶家。
他們這算各取所需的,可是此時她的表親卻找上門來,眼下聶滄洛收留了他們,那自然是看了她的面子。
看着沈碧寒有意躲閃的動作,聶滄洛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溫和的笑意再次爬上面頰,他有些頹然的放下手臂,然後背向沈碧寒道:“夫人何苦來的這麼見外,你我在聶家以後一榮俱榮,一辱俱辱,三年前你我拜堂成親的時候,這一切便已註定,聶家在金陵是名門望族,他們既然來了金陵,不僅僅是你的表親,還算是我聶家的外戚,我這麼做完全在情理之中,夫人無需介懷!”
“幫就是幫了,夫君什麼時候倒成了謙虛之人了!”淡笑褪去,換上濃濃的笑意,沈碧寒對着聶滄洛偉岸的後背幽幽的道:“日後在府裡,我定會更加用心的去協助老太太和璇妹妹,儘量不讓夫君爲了後院之事煩心!”
她說的這是實話,也是真心之話。
“……”驀然回首,對上沈碧寒笑意盈盈的眸子,聶滄洛微微挑眉反問道:“爲夫在夫人眼裡是個不謙虛的人麼?”
沈碧寒後面說在府裡要如何的盡心盡力,他並不擔心,府裡的事情,有那麼多人想要摻活,她若想爭得一席之地,不盡心盡力能成麼?他現在關心的是——他難道不是謙虛之人麼?
他謙虛麼?在新婚之夜,即使她沒有見到他的長相,但是從話裡行間她便知道,她的夫君該是一個極爲自信的人,無論是在商界還是在其他的什麼地方!
“自古以來,夫者爲天,我從十四歲開始跟隨父輩學做生意,十八歲名傳關外,家中族產吃喝不盡,到底有什麼配不上你沈大小姐的?”
想起在新婚之夜聶滄洛說過的這句話,沈碧寒心中暗道:他要是謙虛,那世上恐怕該沒有驕傲的人了吧!
“夫人?”見沈碧寒一直淡笑不語,聶滄洛突然傾身湊到她面前,與她面面相對:“爲夫真的不夠謙虛麼?”
看着聶滄洛忽然放大的俊容,沈碧寒的心跳險些漏跳一拍,漸漸的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她後退一步,有些施施然的道:“夫君爲什麼要做謙虛之人?又有什麼好謙虛的?我們聶家的商號在天元王朝有幾個不知道的?有着這樣的族產,再加上夫君的聰明手段,驕傲本是應該的,哪裡來的要謙虛,若是這樣,我在這裡倒是要送夫君一句話了!”
早料到沈碧寒會後退,聶滄洛不以爲意的笑問:“夫人要送我哪句話?”
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並不是那麼討厭,沈碧寒對他又福了福身:“夫君你這是何苦來的?!”語畢,直起身子,沈碧寒一臉淡笑的向着廳外走去。
神情微微一怔,雖然沈碧寒已然轉身,但是她剛纔巧笑倩兮的樣子似乎還在眼前一般,眼中的笑意擴大到眼角,聶滄洛看着她的背影問道:“夫人此刻要去哪裡?”
一手輕輕掀起門前的棉簾,沈碧寒一邊聘聘婷婷的轉身對聶滄洛道:“今兒個表哥表嫂到訪的事情本就該跟老太太過話兒的,眼下他們住下了,夫君不覺得我現下該去延攬花廳了麼?”
說完話,不再看獨留廳內的聶滄洛,沈碧寒低頭走了出去。
“可人如玉,步履尋幽,載行載止,空碧悠悠!”看着晃動了兩下再次靜止不動的棉簾,聶滄洛仍然是一臉的溫潤。
他驕傲麼?他當然驕傲!不過他有該驕傲的本錢,當然……上天是厚待他的,居然給了他這麼一個讓他覺得有意思的妻子,看來,他這次回家居然回對了,他以後的日子應該不算無聊纔是!
沈碧寒離去後沒多久,聶生便回到了前廳,因爲崔氏夫婦要在金陵待到過了秋試纔會離去,所以他並沒有將他們直接安排在聶府內,而是在聶府外不遠的一個弄堂裡,給他們安排了一處比較適合讀書的清幽小院。
好好的誇了聶生幾句,聶滄洛也就離開了前廳,不過他並沒有回錦翰院,而是直接出府,去金陵聶家的各個商號視察去了。
那邊聶滄洛出了聶府,這邊沈碧寒已然到了延攬花廳,和以往一樣,將凝霜留在外面,她獨自一人進到裡面,見老嬤嬤不在外廳候着,她知是肯定在裡面伺候着老太太,微微思量一下,她先讓外廳的一個丫頭傳了話,在得了老太太的準兒之後才進了內廳來。
剛剛進入內廳,迎面衝入口鼻之間不是平日裡的蘭花香氣,而是一股子濃濃的煙燻之味,微微蹙眉,沈碧寒在在廳內站定,不過她卻沒在座椅處找到老太太,因爲此時的老太太正斜躺在牀榻之上,一臉的愁雲慘淡之色,而老嬤嬤則在爲她按摩着頭部。
“孫媳這才幾日沒來廳裡請安,怎的老太太成了這副樣子?”眉頭依然緊蹙,脣瓣抿起,沈碧寒急急的走到老太太牀前,一臉關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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