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翠竹進入書房的時候,沈碧寒正在與管事們商量白家商號開業的事情,見她一臉謹慎的走了進來,沈碧寒停下手邊的公事,微微挑眉,算是詢問。看小說首發推薦去眼快看書
輕步行至書桌前,翠竹低聲在沈碧寒耳邊附聲道:“稟主子,越王爺來了。”
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卻又很快便恢復了平靜,與身邊的管事說了句讓他們繼續,沈碧寒起身離了書房,與翠竹一起向着寢室方向行去。
“主子,您說越王爺這會兒子過來所爲何事?”跟在沈碧寒的身後,翠竹輕聲詢問道。
隨意的對與自己行禮的兩個過路丫頭擺了擺手,沈碧寒腳下的步伐未曾停頓,頭也不回的對翠竹淡淡然道:“你們家姑爺的辦事效率是越來越快了,我纔剛說過他派來的冰人不夠分量,他這不就請來一個有足夠分量的主兒麼?”
嘴巴里好似被噎進去一個.雞蛋,翠竹張口結舌道:“您的意思是……這越王爺是姑爺找來與您和他說親的。”
聳了聳肩,沈碧寒道:“除了這個我.想不出任何一個能夠讓越王爺光臨白府的理由!”
拜聶滄杭的天才頭腦所賜,白.家的家底確實豐厚,不過他們白家纔剛剛入主金陵,而他們的家底還不足以讓堂堂的越王爺大駕光臨,除非……她今日一早便回了聶家的求親,說他們請來的冰人不夠分量,這不才過了不到兩個時辰,越王爺便來了,沈碧寒猜測,他八成是被聶滄洛請來說媒的。
不過話說回來了,皇上要將雪如郡主下嫁到聶家,.越王爺卻出門與聶滄洛說親,這不是明顯的相互矛盾麼?難道他不想讓唐雪晴嫁入聶家?若是這樣,那到底又是因爲什麼理由呢?
“主子,您要改梳成什麼樣的髮髻?”見沈碧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翠竹手裡握着她長髮輕聲詢問道。
想不明白便暫時擱下,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沈碧.寒淡笑着道:“這是我第一次見越王爺,自然要端莊得體一些。”
會意的點點頭,.翠竹不再多嘴,開始仔細的爲沈碧寒梳妝打扮。
重新梳妝之後,沈碧寒換上一身暖色的長裙,而後從抽屜裡取出自己的一張庚貼,便與翠竹一起向着府裡的前廳行去。
見沈碧寒順着長長的走廊一路行至前廳之外,候在門外的老管家連忙恭身上前:“與主子您請安!”
皺了皺眉頭,沈碧寒笑道:“越王爺在裡面?”
“是!”老管家點頭。
“可上茶了?”
老管家又點了點頭:“丫頭們已然將府裡最好的茗茶送進去了!”
暗暗的點了點頭,沈碧寒吩咐老管家繼續在外面候着,然後由翠竹在前將前廳門前的珠簾掀起。
“越王爺大駕光臨,我白府真是蓬蓽生輝。”一身的錦衣緞袍擋不住越王爺的儼然貴氣,俊朗的面容讓沈碧寒深感訝然。暗道一聲這越王爺與風流倜儻的當今聖上有幾分相像,沈碧寒的臉上蕩起一個職業性笑容。一臉雲淡風輕的緩步進入廳內,她施施然的對着越王爺規規矩矩的福身行了一個宮廷禮儀:“小女子白氏鳳棠與越王爺請安!”
從沈碧寒進入前廳內的一瞬間,看到她滿是笑意的嬌美面容,坐在主位上的越王爺便是一臉的震驚之色。他神情上的詫異出現了大約一分鐘的功夫兒,以至於沈碧寒行了禮,越王爺卻遲遲未曾讓她免禮。
沈碧寒只道自己今日是第一次見到越王爺,卻從來不知那日在皇宮之內,當她聽到藍毅被斬昏厥之後,越王爺曾經對她有過驚鴻一瞥。
維持着行禮的動作半晌沒有見越王爺讓免禮,沈碧寒心中微微有着一絲疑惑,毫不忸怩的擡頭對着越王爺一笑,她輕聲喚道:“王爺?!”
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越王爺對沈碧寒擡手道:“白當家免禮!”
世上雖然相似的人很多,但是相同的人絕對沒有幾個,眼前的白鳳棠髮髻高挽儀態萬千,而且還身着一身的輕薄夏衫,若不是在她的脖頸之間又道淺顯的傷疤,越王爺還真的以爲白鳳棠與沈碧寒會是兩個人呢。若是他記得不錯,聶家的大少奶奶沈碧寒當日爲救藍毅,曾經在越王府手持髮簪自殘,而眼前白鳳棠脖頸之間的疤痕,該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這可算是衆裡尋她千百度了,難怪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裡,他與聶滄洛動用人力物力都找不到沈碧寒,原來她早就改名換姓做了其她人,白鳳棠就是沈碧寒,關於這點不知聶滄洛那小子知不知道。
還有就是爲何沈碧寒明明還活着,卻沒有回金陵,而是成爲了現下的白家當家?
心中雖然是一個個疑問浮上心頭,不過怎麼說越王爺也算是經歷過風雨之人,儘管心中疑問重重,他在表面上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對越王爺淡淡的笑了笑,沈碧寒止了禮,而後在與之對應的副座上落座:“今日不知王爺屈尊到我白府這裡來所爲何事?”
越王爺擡眸,十分坦然的對上沈碧寒的雙眼:“素聞白家近年來在天元王朝的商場上叱吒縱橫,尤其是白掌櫃的名號更是被各大商賈稱呼爲鐵娘子,今日本王既然來了,一是要見見白掌櫃這個奇女子,再來自然還是有事兒的。”
“王爺謬讚了,您有何事明說便是!”微微頷首,沈碧寒對越王爺做了個請的動作。
點了點頭,越王爺直接從袖袋裡取出沈碧寒早起剛剛退回去的那張庚貼,而後遞給沈碧寒:“白掌櫃請過目!”
微微挑眉,沈碧寒接過越王爺遞來的庚貼之後,隨意的往桌上一放,卻沒有再看。
劍眉微攏,越王爺道:“白掌櫃是不給本王面子麼?”
沈碧寒接過越王爺遞過去的庚貼直接便放在了桌子上,若是從表面來看,她確實是不給越王爺面子。
見越王爺一臉不悅,沈碧寒神色微動,忙笑着搖頭,“小女子並非是不給王爺面子,而是您現下遞給小女子的庚貼,今兒一早剛從我白府這裡出去,我明知是何物,何來的要妄作徒勞,再多看一遍呢?”
一邊說着話,沈碧寒一邊將越王爺面前的茶杯向他面前又推了推。
“原來如此!”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越王爺笑道:“今兒一早聶家大少便到本王府上拜訪,說是他要與你白家結親,而白掌櫃卻說他請的冰人不夠分量,實在無奈本王只得親自前來了。”
沒有說話,沈碧寒只是看着越王爺不住的點頭。
“白掌櫃覺得本王的分量可夠?”看着沈碧寒不住點頭的樣子,越王爺喝了口茶笑問道。
“王爺乃是皇親國戚,您的分量自然是足夠的!”笑着點頭,沈碧寒從袖袋裡取出自己的庚貼,而後遞到越王爺面前:“這是小女子的庚貼,您一併帶走便是!”
沒有立即去接沈碧寒遞來的庚貼,越王爺依然笑看着她:“白掌櫃的意思是應下這門親事了?”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沈碧寒攏了攏耳際的劉海,淺笑道:“聶家大少擁有着沈家和聶家兩大商家的掌控權,我一介女子初入金陵,縱使手段如何了得,若是想要在金陵站的住腳,何不答應了這門親事?”
雙眼眯了眯,又睜開,越王爺看着沈碧寒淺笑怡然的樣子,心中不禁暗暗揣測她心中到底打着什麼樣的目的。
以白鳳棠的身份再次嫁入聶家,她到底心中想的是什麼?又想得到什麼?
“王爺屈尊降貴來到我這裡不是就想要這個結果麼?”晃了晃手中的庚貼,沈碧寒笑道:“難不成現下您反悔了?”
也許過去與唐雪晴私交甚好的緣故吧,不知爲何,沈碧寒在面對越王爺的時候,居然會覺得倍感親切。
“本王此行是受人所託,何來的反悔一說?”慢慢的接過沈碧寒手中的庚貼,越王爺將之隨意的打開,而後輕瞄了一眼。
所有的平靜表情在他看清沈碧寒的生辰八字後消失不見,雙眼變得犀利起來,越王爺將庚貼慢慢合起,而後不動聲色的向沈碧寒問道:“沒想到白掌櫃的生辰居然是二十年前的隆冬臘月。”
“怎麼?有什麼特別之處麼?”越王爺的聲音很平穩,不過在沈碧寒聽來卻比適才的語氣多了幾分不平靜。
越王爺擡頭看着一臉迷惑的沈碧寒,輕聲笑道:“好巧,小女雪如郡主與白掌櫃是同一日的生辰。”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越王爺的雙眼中閃過兩道幾不可見的光亮。
一臉的受寵若驚,沈碧寒自嘲的一笑,而後嘆道:“這生辰八字是父母給的,家父曾說我出生那日天降大雪呢。同日不同命,雪如郡主是金枝玉葉,該是自小倍受王爺您與王妃寵愛的,而小女卻只是一介草民而已。”
“白家現下資產頗豐,白掌櫃是白家當家,本就錦衣玉食,晚些時日若是再嫁入聶家,那定會有更多的榮華富貴可享。”聽着沈碧寒的嘆息,越王爺的臉上恢復了平靜之色。
“但願!”非常簡單的兩個字之後,沈碧寒沒有再多說什麼,不過她的明眸之中,卻多出了幾分晦暗神色。
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哼!
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手確實不愁吃穿,但是才幾年的時間,她便接連失去了自己最想珍惜的人。若是這些人的性命可以拿錦衣玉食來換,那她寧可每日吃糠度日,也想讓他們活着。
父親!
母親!
大哥!
藍毅!
無論日後她有如何的榮華富貴,這些她所珍愛的人,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與之共享,既然如此,那榮華富貴她要來何用?
隱隱的感覺的出沈碧寒神色的異常,越王爺點了點頭,而後將庚貼拿在手中:“本王素來閒散慣了,甚少與人做媒,今兒既然白掌櫃應下了,那本王且先去聶府看看,好與聶家大少商量下挑幾個黃道吉日送到府上與你挑選。”
越王爺這麼說是要回去與聶滄洛定下婚期。
心中明白他的意思,沈碧寒勾起淡淡的笑容,而後起身欲要送他出府。
“日後莫要將本王當外人了,白掌櫃且留步!”擡手阻了欲要將他送出府的沈碧寒,越王爺來去如風一般,腳步十分穩健的離了前廳。
看着已然空無一人的門口處,沈碧寒一下下的撫摸着自己的手指,而後雙眼之中的笑意漸漸淡去。
出了白府,坐上越王府的馬車,越王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他今日之所以答應聶滄洛來當這個大媒,完全是因爲他不能看着唐雪晴嫁入聶府。可是就在適才,他做夢都沒想到他所要見的白家當家就是沈碧寒!
“王爺,可是回王府?”見越王爺進入馬車後沒有立即吩咐,趕車的馬伕開口問道。
馬車內沉寂片刻,半晌兒之後越王爺的聲音才緩緩傳來:“且慢些回王府,先到聶家去見聶滄洛!”
“是!”響亮的應了聲,馬伕一揚鞭子,駕着馬車向着聶府行進。
伸手打開手中的庚貼,視線再次落在沈碧寒的生辰八字上,手掌有些輕顫的撫過庚貼上的年月,越王爺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沈碧寒不知其中的秘密,自然便說了出來,庚貼上所書的日子,二十年前的這一日,天降大雪的不是南陵,也不是關外,而是天元王朝的國都金陵城啊!
輕顫着將庚貼合上,越王爺坐在顛簸的馬車上,越王爺一臉幽然的望着外面車馬如龍的金陵大街。
她是這一年出生的,沈家的滅門,藍毅的死,與她到底有沒有關係?若是他猜測無誤,那他該不該立刻去找他的皇兄道明一切!?
馬車在聶府的大門前停駐,這一年來爲了尋找沈碧寒聶府他沒少跑,沒有讓門房通報,越王爺直接如入無人之境的進入聶府之中。
見越王爺進入錦翰院之中,正在院內與聶生吩咐着沈碧寒事情的聶滄洛將手中的事情放下,然後向着越王爺直走而去。
“你拜託本王辦的事情已然辦妥了!”又看了眼手中的庚貼,越王爺隨手將之扔給正向着自己走來的聶滄洛:“喏,這是白家當家白鳳棠的庚貼!”
*****
今日第二更,晚了晚了,大家抱歉,靜陽現在沒電腦,每天要回孃家纔可以碼字,現在十一點多了,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