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酉時的時候,李七、六子趕回來的,他們向何秋報告說官帽山那裡一切正常,不是什麼開壇大聚會的日子。夜裡戊時末這幫小子全員出動殺向官帽山,天黑路滑,他們走了快兩個時辰來到官帽山血魂教的總壇外面,這個時間段正是人們睡的最香的丑時,匪窩不會想到有匪搶他們,血魂教總壇只象徵的由一名匪兵守在那裡,就這一個也守着火盆縮成一團睡着了。何秋一看時機很好,當先躥上去,一尖刀就捅進了守門匪兵的脖頸裡讓這位壽終正寢了,然後他一揮手,身後那四十名匪徒由三名隊率帶領狂叫着殺了進去。
血魂教總壇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口不大但裡面非常寬敞的山洞,血魂教百年可沒閒着,他們在洞裡進行了許多改造,主體機構是中間是一個大廳,洞兩邊挖着一排排密集的洞窩,這些洞窩掛着棉簾子成爲衆匪睡覺的地方,大廳上有一些桌椅和一個臺子,臺子上有一張鋪着獸皮的椅子,椅子後背上插着一面血紅色的幡,這個恐怕就是那個血魂幡了,幡子頂部石壁上掛着一張巨幅人物畫像,在臺邊柱子上的火把照亮下看畫得是一個道人,廣長相也應該是道貌岸然的,只是畫中人有一張血紅的臉頰。大廳後部依託山石及加上木板分出了一個空間,那裡應該是壇主的臥室以及儲藏室、會客室、密室一類的房間了。
血魂教畢竟是匪,雖然防衛稀鬆,但也許是曾經被官軍多次剿殺的原因,也可能是禦寒,反正這幫人睡覺都是和衣而眠,兵器也在左近,所以何秋他們一喊叫不但沒嚇住他們,倒把他們驚起來了,這幫人睡眼惺忪拿着兵器就和衝進來的人幹上了。當過兵受過訓就是不一樣,何秋手下這些人懂得佈陣和協同,很簡單,一人架住對方兵器,另一人衝上去一刺,完事了,別看就這個就比那幫“土”匪強得多,突襲加會打當然戰果輝煌,何秋這邊就死了倆,傷了三個,可對方被幹死了四十多個,李桐只帶走十幾個親信,他們是從山洞後側的一個密道逃掉的,這個是何秋根本沒有想到,另外李桐的五個老婆也只帶出了兩個,三個成了何秋的媳婦。
大捷!後面又有大收穫,打開大廳後部的儲藏室,這幫小子可樂檬了,堆積如山的糧食,掛滿了的臘肉、臘腸、臘雞,一大壇一大壇的鹹菜,一大壇一大壇的酒,當然還有銀子,金子,珠寶。。。大廳後部區域裡還有一個令何秋驚喜的房間:沒想到血魂教總壇裡竟然還弄了個鐵匠坊,裡面還堆積了許多已經打好的兵器,這個太重要了,他們這些人手裡的兵器可不是什麼神兵利器,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損壞了,何秋本來擔心自己這個隊伍沒幾個月就成了一幫拿着木棒戰鬥的叫花子兵了,這回好能維修還能打新兵器。不管怎麼說,何秋這步棋看來是走對了,沒廢太大的代價生存問題就基本解決了,一幫人在這個寬敞高聳的洞裡東看西看,看什麼都歡欣鼓舞。
何秋還是很有居安思危的心理的,血魂教此次慘敗,雖然只逃走了李桐等十幾個人,可人家還四五百教衆呢,別管什麼外圍不外圍,一哄而上,十比一,自己這些人也受不了。看着那間鐵匠坊他想起來隊伍裡的麻三郭八兩人曾經是白水縣兵器坊的勞役,趕忙叫過二人來,讓他們也別歇着了,儘快打造出十幾二十張弓和兩三百支箭來,“大哥,我哥倆的手藝打出的弓可不太準”“別管那個,打得越多越好,一會再給你們派幾個幫手,活幹完我給你們重獎”。何秋懂行,可別小看弓箭,對軍隊那不算什麼,可對匪那就威懾力巨大的神器了,面對面廝殺,一個抗鋤頭的農民並不一定怕你拿刀的人,可弓箭,你扛着鋤頭還沒看清楚人家的,就被人家一箭射倒,遠距離殺傷自古就對普通百姓有巨大的威懾。
再說逃竄出來的李桐,管帽山沒了他自己的帽子也丟了,鞋也掉了一隻,滿身是泥水,壇主立刻就變成要飯花子了,一行人連滾帶爬直到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才停了下來,逃出來了,他的驚恐勁小了,憤怒勁上來了“媽的,黑吃黑,當時他們在黑石山落草時就該幹掉他們,xxxx,xxxx…”狂罵了一通,想到從爺爺輩傳下來的產業就這麼讓人家搶了去,他又有點悲涼和恍惚了,說起來他這是第一次受罪,算他命好,從接受血魂教以來,天下就不怎麼太平,也因此他一次也沒有碰到官軍圍剿,這回卻讓同行給剿了,唉。看他有些心灰意冷,他旁邊一位老者開了口,這人叫韓平,老匪了,算李桐他爸爸的託孤之人,也是整個血魂教的軍師“少爺”韓平以家臣自居,一直稱呼李桐少爺“彆氣餒,怎麼說咱還有小五百的教衆呢,沒事,天亮後就讓老三老四老五他們去開壇集合人,咱修整修整,二天,最多三天後,咱聚齊人手,一個衝鋒就把這些小子殺絕了,到時候把這些人開膛破肚大放血,咱弄一個大血幡”別說,他一番話讓李桐心裡敞亮了許多。
第二天天亮後,李桐先派了倆人上山監視那幫人的行動,然後把老三老四老五等幾個頭目全派出去了,讓他們到各村彙集教衆,爭取用最快的時間把人聚集到這個村來,然後就等着復仇了。人派出去了,他正在炕上咬牙切齒的琢磨如何復仇,韓平湊到他近前悄悄在他耳邊說道“少爺,要不要通知一下天師?”“天師”兩個字進入李桐耳朵裡讓他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想想天師每次過來對自己惡斥,對教裡的盤剝以及那些任務,還有天師身邊那個戴着面具畸高的巨人。。。他趕忙搖了搖頭“別。我怕他知道了會宰了我”“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