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賞之餘,平安猶豫地說道:“您說的是好,主意好像也不錯,可惜,我們家那兩個人,不見得會願意幫忙呢,您是知道的,我岳母當初到雍京是爲了燕老大,條件就是不能逼迫她爲大梁效力的,我家姨祖母就不用說了,那些事情,不是說能忘記就忘記的,就到現在她對我都沒有什麼好臉色,你們也是有目共睹的,我不太有把握能說服她們。”
燕赤霞沉吟着,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母親那裡,我可以寫封信說說看,母親向來看重七七,可以請七七寫封信給母親或許能說得動她,至於姨祖母,我覺得可以讓父親大人試一試。”
平安一皺眉頭:“岳母那裡就這麼辦,姨祖母還是我寫信,不要讓阿爹去試了,試了也白試,白填在裡面捱罵了。”燕赤霞忙點頭稱是。
張溥說道:“如果能請動燕將軍,那是最好,那難道還抽調禁軍嗎?估計太女是不會同意的。”
韓莫將說道:“既然洪副帥說要燕將軍去北關,那麼,一定是要抽調北關那邊的軍隊,不知洪副帥心屬哪支軍隊呢?”
洪洛剛準備說話,就聽平安說道:“就張明奇的吧!”見大家都看着自己,平安說道:“張明奇手上那支軍隊,是基地一手打造出來的,軍械上都是頂尖的,在那裡守城實在是浪費了,不如拿來攻城纔是最好的。”
洪洛看了平安一眼,笑着說道:“大將軍說的極是,我也正是這個主意,大家說呢?”張溥等人見平安和洪洛既然都是這個主意,那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了,洪洛說道:“就請大將軍儘快寫個奏表,我和張將軍同署名吧!”
平安當時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等回到自己的大帳趴在桌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寫這個東西時,平安這才發現好像有點上了洪洛這個老傢伙的當了,這事哪個寫不都是一回事嗎?爲什麼偏偏要自己寫?燕赤霞在一旁見平安好像屁股上長了什麼東西似的,磨個不停,便問道:“郡王,您這是怎麼了?”
平安皺着眉頭將燕赤霞拉坐在自己的腿上:“不會寫這個呢,燕老大,你幫我寫了吧!”
燕赤霞笑道:“洪副帥的意思就是要郡王自己寫,要是我能寫,洪副帥自己就寫了,還要找郡王做什麼?”
平安將臉靠在燕赤霞的懷裡:“爲什麼非要我寫呢?真是想不明白。”
燕赤霞有些觸癢,推了一下平安笑道:“這有什麼不明白的?若是洪副帥或是張將軍寫這個奏表,少不得要從軍部走,然後還要中書省拿主意,這一來一回得多少天?郡王難道不想這仗早點結束嗎?如果是郡王寫,郡王愛怎麼鬧就怎麼鬧,頂多是被太女責罵一頓,可是您可以將您的意願直達太女那,太女對郡王??????嗯,癢,別鬧!”燕赤霞本還想說下去,可平安那雙手早已經不老實地探進燕赤霞的衣服裡,燕赤霞一把抓住平安的手,嗔怪道:“您還要不要聽我說啊?”
平安嘿嘿訕笑着:“聽,當然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是我寫的嚴重些,厲害些,不派人來我就要死了,不依着我,我死得更快,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嘛,我知道了。”
燕赤霞抿了一下脣:“那您慢慢寫,我去給您準備宵夜。”
平安拉住燕赤霞:“別走啊,陪我寫完這個。”
燕赤霞臉上一紅:“我陪着您,您又不老實,快些吧!”
平安一攤手:“我怎麼不老實了?今早是誰哭着喊着要來着,我可是鞠躬盡瘁了,這時候,你倒是過了河就拆橋,嫌棄我不老實了。”燕赤霞頓時滿臉通紅,啐了平安一下,轉身走了出去,身後平安哈哈笑個不停。
當平安那歪歪爬爬的奏章送到雍京太女案前的當天,從軍部便下達了各項的命令調北關張明奇的一萬人前往西關爲平安所用。也是在這一日燕貴被太女請到了鳳鳴宮,由於燕赤霞和七七地勸說,燕貴答應了太女的要求,被封爲鎮北將軍,三日內前往北關,爲大梁鎮守北關的總指揮。而秦承祥雖也接到了平安的信,依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太女的請求,任秦子路和秦子躍在茶院勸了一天,都沒能將這位勸得回心轉意,最後老羞成怒的秦承祥,不出平安所料的,撿起當初秦子路**給惠帝的事情,把秦子路罵得狗血噴頭,最後以秦子路哭着離開茶院宣告了勸說的失敗。
幸好太女心胸寬大,對秦承祥忤逆之舉並沒有追究,反而封賞了奉秦,給了個六品的太女親衛左司階的出身,讓她進了太女親衛。對此秦承祥呲之以鼻,斥之爲籠絡人心。
但是當奉秦尊了父親的命來請示問能不能去的時候,秦承祥擺出一貫的不耐煩的樣子說道:“不去幹嘛?有銀子不拿是白癡,要學學你那個當郡王的白癡姐姐,見到銀子一定要伸手,你父親吃的那些補品哪樣不是你姐姐騙來的,也沒見她瞻前顧後的。你跟你父親去說,就說是我說的,我同意了,讓他不用白抄那些心,只管養好身體是正經。”奉秦跑回去和父親一說,父女兩高興了一場,偏這時候紫霞繃着個小臉來道別,原來這次燕貴前往北關,要帶着家眷一起去,紫霞在這郡王府中,最捨不得奉秦的父親秦氏,特意來道別。
奉秦一聽這就急了,燕貴這一去不知道得多長時間,那青霞如果去了,自己恐怕就沒有機會了,沒聽紫霞說完,奉秦一改平日裡慢吞吞的性子,直奔月心的店裡,抓住了青霞,那一陣表白啊,可惜到最後被青霞一句話澆了個透心涼:“你不用滿嘴的甜言蜜語,你們這些女人,我最是知道的,看看你那個姐姐就知道了,見一個愛一個,你現在說的這麼好聽,不過是要我有個念想,離得遠遠的還想你,是吧?可別打錯了主意,我是不走的,要留下來幫着月心哥哥做事情,你就滅了你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吧!去,去,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的。”奉秦知道青霞不走,心裡大爲快意,只是聽了青霞這番話,讓奉秦覺得好像沒什麼希望了,不過奉秦實在是捨不得青霞,只在青霞邊上廝混,覺得就算是被青霞奚落心裡也是高興的。
雍京發生的這些事情,被月心寫在了信中,把平安逗得靠在燕赤霞的身上,笑得前仰後合,指着月心信中那一句:看你那個姐姐就知道,見一個愛一個。對燕赤霞說道:“月心這是故意寫給我看的,恐怕心裡想的是,我在這會給他找一個匈狄人兄弟回去。”燕赤霞看着也是樂了。
等平安看到李蘊秀信中說的,秦子路被秦承祥罵了的事情,皺着眉頭,半天沒說話,燕赤霞忙勸道:“姨祖母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到底秦氏是被抄家的,現在要她報效大梁,她心裡的坎過不去。”
七七看了看那信,看了平安一眼沒言語,平安撇了撇嘴:“等我回雍京再和這老傢伙算賬。”七七“撲哧”樂了出來:“算賬?你打得過嗎?”
平安挺了挺胸脯,然後突然泄氣道:“打不過!算了,她們老秦家的事情,咱們姬氏的人就別管了。”把七七和燕赤霞都說的笑了起來。
嬀嵐顏的信照樣沒有什麼新意,不過對雍京現在傳言的平安在曼城城頭上大發神威,力敵匈狄人的事情大加讚賞,誇了整整有一張紙,平安看着沒勁,放到了一邊,李蘊秀和月心的信裡,對這件事隻字未提。平安知道他們是不想自己冒險,但是既然這個險已經出現了,能這麼神勇是最好,可是如果誇了自己又怕自己更加的不知輕重,所以便避重就輕,不提這事了。秦子路的信裡照樣把平安數落了一番,讓平安意外的是,秦子路居然還在信中幫着秦承祥說了一番好話,看得平安和七七直皺眉頭,看完之後,平安半天沒說話,然後對七七說道:“這仗要趕緊打完了,阿爹好像想的太多了。”七七也皺着一張小臉,難得地表示對平安的認同。
燕赤霞曾聽說過秦子路在平安上次受傷失蹤之後,精神一度很恍惚,想來平安是擔心這個,便說道:“不如郡王多寫信回去,讓父親不那麼擔心纔好。”
平安搖了搖頭:“他以前受過傷,不能多憂慮,”說着平安抖了抖手裡的信:“這寫得說明他已經開始焦慮了,我如果多寫信,他會想的更多,覺得反常,反而不好。”
從看了秦子路的信後,平安就一直抑鬱不樂,軍部的行文一來就被甩給了洪洛,平安這裡還有一封太女單獨寫給平安的私函,看完那信,平安更是不喜,整整一天臉上都開笑臉,這讓傷勢剛痊癒的風浩熙等侍衛,不得不打起精神,跟在平安的後面,在軍營裡到處視察,也不知道平安到底要視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