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章 老教授兇猛
“出示你的證件。”王君凡面露冷笑，看着余文生露出那副無辜困惑的神情，不禁心生鄙夷，果然是沒有什麼見識的人。
余文生皺眉，道：“什麼證件？”
“所有證件……”
“憑什麼？”
王君凡和秦筱琳對視一眼，都露出開懷之色，道：“我是天狼軍事基地特屬護衛二營營長，今天正值我巡班，有權力審查基地內所有人的證件。軍事重地，一般人嚴禁入內，擅闖者、違例以權謀私者，嚴查！”
余文生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貌似惶恐，又有不甘，道：“那你的證件呢？”
“什麼？”王君凡冷哼一聲，掏出軍官證在余文生眼前一晃，輕蔑地說道：“看見了嗎？別囉嗦了，掏出你的證件。”
“一個軍官證，就證明你有權力在這裡執法巡查？我見過的軍官多了！”
“呵呵。”王君凡似乎並不生氣，大模大樣地俯視着余文生，道：“那我就證明給你看看。”說着話，王君凡輕輕按了下衣領上的微型麥克風，吩咐道：“十六號有情況，巡邏隊馬上過來。”
秦筱琳在旁邊冷笑看着余文生，譏諷道：“沒到過這種地方吧？”
“沒有，頭一次。”余文生撓撓頭，露出討好之色，道：“筱琳，你也是這裡的軍官啊？那再好不過了，通融下，何必非得公事公辦？”
“不好意思，我不是……”秦筱琳的話說了一半，立刻閉嘴，惡狠狠瞪視了一眼余文生。
王君凡在旁邊呵斥道：“余文生，態度端正些。”
余文生臉色一變，還真就端正了態度，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西裝領子，神色嚴肅認真地說道：“王營長，我沒時間和你們這些大頭兵廢話，請你們馬上從我眼前消失，不要打擾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王君凡一愣。
但隨即，“大頭兵”這個詞彙，就讓王君凡和秦筱琳憤怒了，這算不算是一種侮辱？很顯然是在說他們兩人沒腦子，只會魯莽行事嗎？
此時幾輛巡視飛行車以最快的速度風弛電摯般飛至近前停下，三十多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從車上跳下，迅速拉開警戒線做好戰鬥準備，同時將王君凡、秦筱琳、余文生三人團團包圍住。
天狼軍事基地畢竟是一等一要求嚴格防禦守護的基地，士兵們隨時都保持一級戰備狀態。
巡邏警衛的戰士一到，王君凡先前那副傲慢輕視之態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軍官模樣，揹負着雙手冷酷地說道：“請馬上出示你的有效證件，否則我將命令戰士們就地逮捕！”
“好吧，這也算是從另一方面證明你是這裡的巡查負責人。”余文生比王君凡的態度更大氣，仿若上級遇到小兵般，對其認真執法的態度流露出讚賞之色，一邊掏出自己的證件，一邊點頭讚道：“工作態度認真，不徇私情，嚴格謹慎，王君凡，你做的不錯，我會向你們上級反應，必要的情況下爲你申請嘉獎。”
這般表態，當即讓王君凡和秦筱琳噁心得差點兒吐出來。
余文生你算老幾啊？
在這裡裝什麼大尾巴鷹啊？
旁邊的戰士們也都有些困惑，這個年紀輕輕穿着軍裝故作老成的傢伙時誰啊？
王君凡終於還是接過了余文生的工作證，掀開，上面余文生的照片和清晰，蓋着鮮紅的印章，而且很顯然有特殊的磁性身份保密條碼，一般情況下屬於一些較爲特殊機構出入時辨別身份使用。
工作證下方所屬單位的表述很含糊，只有“國家科學院”五個大字，後面標註了三個A。
王君凡當即露出震驚之色，作爲天狼軍事基地護衛部隊的一名營長，經常負責基地出入及內部巡查工作，他可是沒少見過此類證件，因爲國家科學院那邊的科研技術人員前來的時候，都帶有此類證件。只不過，工作證上所屬單位的表述含糊，並注有三A的，只能是頂級教授級別的研究人員。
天狼軍事基地內校級以上軍官都得到過上級吩咐，持有此種工作證的人，可以隨時出入軍事基地，並能夠隨時進入基地內任何地方，包括……獸籠。
在余文生掏出工作證的那一刻，王君凡還想着，就算有工作證，還可以再索要准入證，他相信，余文生肯定是沒有準入證明的，跟着幾位老教授，就有了足夠的便利條件，進入軍事基地內參觀遊覽。
而身爲基地巡查軍官，王君凡絕對可以憑此將余文生轟出去，那些教授也說不出什麼來。
可是現在，余文生竟然掏出了這樣一本在天狼軍事基地內堪稱萬能證的證件。
站在王君凡身旁的秦筱琳當然也看到了證件上的字樣，但她並不知道這能代表什麼，而且那麼含糊的單位證明，連具體工作都沒有，很顯然是有問題的。應該是爲了縱容他來一次，其母或者柴家某人草率地在國家科學院那裡辦了一個簡單的證件吧？想到這裡，秦筱琳沒有去看王君凡的臉色，只是充滿鄙夷地看向余文生，道：“你難道不覺得，在我們面前掏出這樣一個證件，很丟臉嗎？”
“丟臉？”余文生一愣，他還真不明白爲什麼秦筱琳會這麼說，心裡不禁恨恨起來，當初證件辦好時，他還對證件上不明不白的證明很是有些不滿，以他那份頗有些小小虛榮的心態，自然是希望這證件上直接印有某某某方面的教授、專家等字樣，最好再印上某項目負責人之類的。那樣拿出去給人看的時候，最起碼能享受到別人驚訝和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正所謂年輕有爲……
現在看來，他媽的，該不會被人當做是假證吧？
很有可能！
想到這裡，余文生趕緊扭頭四顧，透過圍攏着他們的戰士，尋找1112研究小組今天前來的教授們，不然的話有理說不清啊。
秦筱琳正待要繼續出言譏諷，卻聽得王君凡開口問道：“這是……你的證件？”
“是啊。”余文生聳聳肩，他倒是不怎麼害怕，反正就算是誤會了也不能把他吃掉，畢竟溫時新那幾個老傢伙今天都來了。一邊到處打量着，一邊說道：“你要是不信，去問問和我一起來的那幾個老傢伙。”
“老傢伙？”王君凡差點兒蹦起來揮手扇余文生耳刮子，他當然知道今天來的那幾位教授，可都是國寶級的人物啊，余文生嘴裡竟然很無禮的說成老傢伙，簡直是不可理喻的人渣。
“我操，他們人呢？”余文生踮起腳到處找。
王君凡心中暗想，今日之事頗爲詭異，必有詐。雖然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余文生能夠持有這樣的證件，但事實擺在眼前，余文生萬不敢僞造這等證件，今日又卻確實有幾位老專家進入基地內，所以……
一念至此，王君凡將證件遞還給余文生，道：“不用找了，你的證件有效。”
證件有效？
余文生有些詫異，但還是接了過來。
秦筱琳也很詫異，剛剛譏諷了余文生，並且看着對方依然有些失措般尷尬出醜，自己的哥哥卻開口說余文生的證件有效。秦筱琳不禁皺眉道：“這種證件明顯有問題啊，你爲什麼要說有效？”
“筱琳，走吧。”王君凡沒有多言，轉身吩咐士兵們散去，一邊給秦筱琳使了個眼色，大步離去。
秦筱琳雖然滿心疑惑，卻從王君凡的眼神中看出些蹊蹺，急忙大步跟上，還有些疑惑地扭頭看了看余文生。
這一看不要緊，讓本來還在納悶兒的余文生瞬間想明白了什麼——貧道手裡這份證件，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然的話以王君凡和秦筱琳這般姿態，斷然是不會如此善罷甘休，且好似要避開般匆匆離去。
不行！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余文生這貨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當即呵道：“等等……”
王君凡和秦筱琳停下腳步，扭頭看來。
余文生板着臉，神情嚴肅地大步走了過去，道：“王營長，天狼軍事基地的重要性和保密性，想必你是清楚的，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剛纔我看了王營長的證件，可是我還沒看到秦筱琳少校的證件！請出示一下！”
王君凡心裡咯噔一下，壞了。
秦筱琳卻是冷笑着譏諷道：“你看我的證件？你憑什麼？”
“事涉機密，必須嚴查！”余文生掏出自己的證件晃了晃，道：“此基地內的所有試驗項目，都是本研究組的成果，你說，我憑什麼？”說到這裡，余文生看向王君凡，卻見王君凡眼神中閃過一抹慌亂，似有躲避他的視線，余文生心裡更加有底氣了，冷冷地說道：“王營長，請查看下這位秦小姐的證件！我現在嚴重懷疑她，是潛入我天狼軍事基地，企圖盜竊我絕密科研技術。”
說話間，余文生看到了遠處溫時新等教授正討論着什麼，而溫時新恰恰往他這邊看來，於是余文生立刻揮了揮手喊道：“溫教授，你們過來一下。”
“余文生，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爲自己是誰啊？”秦筱琳氣急道，她不是傻子，當然發現了王君凡的奇怪表情，並從中想到了絲毫事有不妥。但剛纔還在譏諷打擊余文生，隨即就反過來被余文生敲打，強烈的反差讓秦筱琳根本無法接受，況且余文生這傢伙又是那副德行……
余文生冷笑不語。
王君凡皺眉低聲道：“余文生，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位秦小姐有疑，所以我想查看下她的證件。”余文生眼睛微眯，露出警惕和懷疑一切的神光，道：“王營長，秦筱琳好像，是你帶進來的？”
“不是我……”王君凡當即推脫道，隨即反應過來，壓着嗓子狠狠道：“天狼軍事基地駐軍最高長官是我父親，筱琳是我爸的乾女兒，她只是以乾女兒的身份來看望乾爸，沒什麼吧？”
“哦？”余文生露出爲難之色。
這時候溫時新等幾位老教授已然一邊低聲討論着什麼，一邊走了過來。
“文生，你們認識？”溫教授問道。
“嗯。”余文生點點頭，轉身走到溫教授旁邊，露出鄭重之色，低聲和幾位教授把自己心裡的疑惑和擔憂簡單講述了一番，一邊小聲問道：“溫教授，發生這種事情，我們應該是無能爲了吧？”
這個問題，一下子就讓幾位潛心搞科研心性一向固執的老頭子瞪起了眼睛。
規矩就是規矩，機密就是機密！
1112研究小組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東西，現在已然通過幾次試驗後進入了最後改良階段，馬上要成功了。如果真如余文生所擔憂那般，一個不小心機密泄露，被人盜走的話，那，那還不把幾位老國寶給氣死？
於是幾位老傢伙爆發了！
“成何體統！”
“監守自盜！”
“知法犯法！”
“全都應該槍斃！”
余文生在旁邊看着幾位老頭兒發飆，不禁被嚇得連連後退，心頭不住地感慨萬分：好傢伙，火力簡直太強大了，而且隨時都有可能傷及無辜，貧道還是趕緊避開爲妙，不然躺着中槍就不妙了。
而秦筱琳和王君凡這下算是徹底傻眼了，懵了。
怎麼辦？
面對幾位國寶級的老傢伙發飆，結果是什麼樣他們簡直不敢想象。心中不禁連連叫屈：“幾位老教授，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吧？”
兩人把無辜又憤怒的眼神投向了余文生。
余文生神色哀痛地搖了搖頭，嘆口氣好似怒其不爭般，隨即揹負雙手側轉過身，微微仰頭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淡淡說道：“天作孽尚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們二人，好自爲之吧。”
“余文生，你這個混蛋！”
“小人！”
王君凡和秦筱琳忍不住破口大罵，他們從沒見過這麼賤的人。
對此余文生很大度地沒有理會，自覺身爲一名胸懷寬廣大度有禮之人，何故於宵小之輩一般見識？
很快，幾位老教授直接找到了天狼軍事基地保衛部，憤怒地把情況彙報。
保衛部隨即展開調查。
調查結果證明，秦筱琳非天狼軍事基地駐軍軍官，前來天狼軍事基地看望父親王倫，而王倫是天狼軍事基地駐軍最高長官，少將師長。秦筱琳進入天狼軍事基地是看望王倫，不算違反基地條例，但私自進入地下秘密科研基地，算是嚴重違反條例，由保衛部將其暫時扣押，聯繫其所在部隊，再遞交至軍區保衛部進行審訊和處罰；而天狼軍事基地護衛營二營營長王君凡，卻是嚴重違法基地保密條例，當即予以警告處分，並停職接受進一步檢查和軍區保衛部審訊。
不論最終審訊結果如何，僅憑此污點，秦筱琳和王君凡原本平步青雲的軍旅之途，將會難上加難，甚至降職後再無起色。
沒有人敢於在這件事上過於偏袒他們。
因爲有幾個國寶級的老頭兒怒氣沖天地發飆了。
“這真不怪貧道，誰讓你們招惹貧道的？而且，貧道也沒想到會鬧到這般地步啊，那幾個老不死的簡直都是瘋子，神經病，不可理喻，哎。”余文生欲哭無淚，天性膽小的他感到很冤枉——這樣一件小事情，被幾位堪稱國寶級的老教授一鬧騰，就會產生如此嚴重的後果，直接導致自身已然將二舅媽的孃家，王家的仇恨值拉到了滿值隨時都會爆掉。
……
……
就在新型體能增持藥物的臨牀試驗即將結束，而馭獸技術的試驗攻堅階段也接近尾聲的時候，余文生通過國家安全情報局，得知了一個讓人震驚，卻又是必然的消息——榮華製藥集團的新型體能增持藥物，臨牀試驗成功，並正式投產，而且在宣佈此消息的第三日，將第一批次生產出的五百支體能增持藥物針劑，免費提供給了靈關基地市軍警部隊第三十二大隊第三中隊。
余文生對這支部隊很清楚，因爲，第三十二大隊的大隊長，叫曹先慶。
讓安全情報局感到擔憂的是，靈關基地市各相關部門竟然繞開了安全局，直接通過了榮華製藥集團的新型體能增持藥物正式投產，而且之前沒有和軍方進行相應的磋商談判，第一批藥物生產出來後，又提供給了軍警部隊。
軍警，和軍隊，雖然很多時候都可以當做是軍隊，也會統一接受軍區的指揮調度，但事實上，是兩回事啊。
因爲軍警，主要還是受政府部門控制指揮的，是軍隊和警察的結合體。
按照正常程序和規定，新型體能增持藥物，必然是優先提供給軍隊，先提供給軍警的話……似乎有點兒折中的意思？那，我們公司可不是不和軍方談，軍警也是軍隊嘛，都是保衛基地城市，保衛人民平安的部隊，都需要提高戰鬥力啊。
靈關基地市國家安全情報局局長李允公，當日便派人至榮華製藥集團，對於其未通過安全情報局批准，擅自投入生產並將第一批藥物提供給軍警部隊的行爲，給予了嚴厲的批評和警告。
同日，國家安全情報局京都基地市總局，京都基地市國防-部，國家總統府，先後向靈關基地市政府發出詢問。
靈關基地市軍區也派出代表，與榮華製藥集團就提供新型體能增持藥物方面，進行了相關協商洽談。
幾日後，談判破裂。
有關消息稱，靈關基地市各大集團軍，已然開始各自派出代表，私下裡與榮華製藥集團進行接觸協商。據隱秘消息稱，此乃靈關基地市軍區在於榮華製藥集團的談判破裂後，不得不採取的緩和談判方式，以各集團軍分別進行談判，由此同樣能夠達成供給協議，提升軍隊戰鬥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