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業豪確實邀請了農輕影,但是她不願意過來。
平時偶爾走動還好,一起居家難免鬧出些矛盾,雖然稍微有點心動,農輕影終究還是選擇繼續在白加道的大宅裡待着。
距離徹底控制還要一段時間,零散爆發什麼的恐怕也很難避免。
湯老媽的幾家伯爵醫院全都嚴陣以待,短短兩天就遇到三位患者。
按照蘇老爹的說法,鵬城四海國際購物中心的客流量,還沒之前的五分之一多,蘇業豪則建議等過段時間,給商家們免租兩三個月,也好一舉打響自家商場的招牌。
啓德·四海購物中心,纔剛開業兩個多月。
最近幾天客流量同樣銳減,面對致死率高達百分之十幾的疾病,一時間人們都被嚇怕了,就連特別熱鬧的酒吧街蘭桂坊,都變得空空蕩蕩,大批遊客的離開,導致機票價格瘋漲,這也使得隨後幾天時間裡,其他地方也出現一些零星病例。
歐美那邊。
歌照唱,舞照跳。
挑起紛爭的野心已經屬於司馬昭之心,很多城市開始反戰,然而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
蘇業豪自覺居家辦公的第十天。
也就是三月三十號這天,老美果然還是動手了。
他本來還期待着能夠撈一票就跑。
近兩個月來油價上漲超過六美元,尤其是最近一週以來的大漲,總共給蘇業豪帶來五億六千多萬美元的賬面浮盈。
然而出乎蘇業豪的預料,消息出現之後,石油價格居然高臺跳水,對衝基金和大炒家藉着預期兌現,大幅拋盤引發油價崩盤。
雖然經理們及時反映過來,迅速拋售多單轉而看空,可是終究沒能來得及。
由於持倉分散在幾個交易所裡。
油價暴跌時候,有些交易所並不處於交易時間,只能在紐約期貨交易所裡操作,其他的只能慣性下跌,通過增持空倉對衝風險。
短短十幾個小時內,就讓蘇業豪體會到什麼叫大喜大悲,浮盈一下子從五億多美元,縮水至僅剩一億四千萬美元。
要不是拋得快,還買入空單對衝,很可能已經賠本……
又過一天時間。
等到火速清倉套現之後,到手僅剩八千多萬美元。
四捨五入一下。
幾乎等於白乾,浪費時間和感情。
蘇業豪大半夜睡不着,跟三位助理辦公室的員工開會,預測接下來的油價走勢。
他明明記得因爲這件事,導致國際油價飆升到一個誇張的數字,還曾在考試試卷上多次出現。
然而眼看油價暴跌,蘇業豪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此時此刻。
他坐在電腦前,屏幕上的方格里,分別是馮天才、一位名叫曹豐鳴的國際金融分析師、以及一位負責操盤的交易經理,名叫林正琅。
對面三位全都西裝革履,蘇業豪則穿着黑色的絲綢睡衣,摸起來那叫一個滑,觸感相當舒服。
到手的橫財沒抓住。
這讓蘇業豪有點鬱悶,開口詢問道:“都說說吧,油價爲什麼暴跌那麼快?”
馮天才不懂看人眼色行事,直接說:
“之前原油價格上漲,很大一部分因素是由於不確定性,隨着預期落地,再加上美國經濟不景氣,大單砸盤才導致油價大跌。還有就是,兩邊實力懸殊太大了,人們並不認爲混亂會持續太久,但它終究帶來一些影響,所以短期內很可能會有一個反彈的機會。”
現在聽起來,似乎有點馬後炮的意思。
不過之前確實有人勸蘇業豪對衝,而他想着一有消息就跑路,於是沒放在心上。
哪想別人也是這麼認爲的,之前多頭佔據優勢,大家一窩蜂搶着賣,根本沒給蘇業豪跑路的機會。
好在蘇業豪資金足夠多,沒有滿倉做多,還有資金去分散風險,要不然這一下就把他給套住了,損失起碼也要在六億美元以上。
現在能剩下八千多萬美元的利潤,已經算是運氣不錯。
姓曹的金融分析師,今年已經快五十歲,臉蛋有點大,戴着黑框眼鏡,他此刻告訴說:
“原油期貨市場瞬息萬變,我的建議是先緩緩,觀望幾天時間。老美想打下對方容易,但產生的連鎖反應,仍然會反映在石油價格上,中長期上漲的預期並沒有改變,但最好應該兩邊下注,降低風險。”
蘇業豪沒理由甩鍋。
之前浮盈五億多美元,讓他有點飄了,就沒想着要去對衝風險。
這會兒無精打采,嘆息道:“人果然很難賺到認知以外的錢,飛龍騎臉都能輸,這件事說起來主要還是怪我自己,許多項目都缺現金注入,有點心急了。”
負責操盤的林正琅,見蘇業豪沒甩鍋,悄悄鬆口氣。
他的網絡有點卡頓,腦袋在屏幕上晃出殘影,聲音也跟不上嘴巴張合,說道:“其實也有利好消息……美國的石油美元基礎鞏固,進一步奠定了自身實力,納斯達克今天大漲3.12%,主要就是因爲資金爲了避險,再次流入美國股市,這很可能會是下一輪科技股大牛市的開端。”
馮天才確實不懂看人眼色,自顧說着:“納斯達克上漲沒錯,但要不是意外,還能多賺五億美元。”
林正琅聽見這話,表情那叫一個尷尬,但他全聽蘇業豪吩咐,責任並不是太大。
只聽馮天才繼續開口道:“我最近會研究一下,召集團隊做個預測,好處是原油價格又一次跌到合理價位,上漲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確實屬於不錯的投資領域。”
蘇業豪拿出十億美元本金,真正動用的數字並沒有這麼多。
算起來差不多用兩個多月時間,掙到超過10%的回報,似乎也不算太差勁,因爲錯失橫財才讓他心疼。
看看油價走勢之後,蘇業豪拍板做決定,回答說:“算了吧,比起短期內去賭石油,不如做多納斯達克,我會另外再找些可以投機的機會,今天先散了吧。”
簡單聊幾句,他退出視頻軟件。
翻翻納斯達克成分股,感覺挺不錯,既然短期內大撈一筆成爲奢望,只能繼續耐着性子,多花些時間去重新佈局。
半夜十二點多鐘,在家待着生物鐘混亂,暫時還不瞌睡,下樓給翡翠雕琢的財神爺燒柱香,嘀咕幾句最近不該冷落他老人家。
蘇業豪火速把這件事拋在腦後,正琢磨着經過將近兩週的管控,避開人羣出門逛逛,應該也沒太大的問題。
總不能麻煩一天不結束,就一天不出門,豈不是因噎廢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