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所謂劍痞

“唉,臥雲你不是和風采鈴聊得很投機嗎?這個時候拉我到旁邊做什麼?”

明月高懸,溫黃的燈光驅散夜間冷風的陰寒,點綴着平緩江流好似星光密佈的銀河。如同引渡路標,冤魂怨鬼乘着水中過往河燈,解脫常年不得超生的苦。

江水同岸數十步的距離,分站着男男女女。似是回想着歷年犧牲的同志,臥雲初行雁輕輕推送一盞河燈入水,嘆氣道:“臥雲少有放鬆之日,多謝你之邀請。”

“謝我?我找你是和你算賬,請風采鈴來六庭館是因爲世上僅有她一人能讓你吃癟。”

“啊哈,能與江南第一才女會面議論探討百家之學,這樣的報復是否太過享受?”

“哦,那我以後一定會經常請她來做客啊。”聞人然說着在“經常”兩字上加重了語氣。

“這樣並不安全。”

“世上見過她面的人本就不多,這麼多年過去也未必有多危險。”

“話雖如此,吾若是常來六庭館你不頭疼麼?”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無論素還真怎麼改換面貌,來往六庭館的次數多了難保不出問題。而且,聞人然也不想成爲有心人眼中要殺素還真之前必須剷除的釘子。

點了點頭,聞人然拍拍手說:“那就聽你的好了……不過,你真不考慮給續緣添一個妹妹?”

“啊哈,臥雲與你討論果然是個錯誤!”

“咳咳,那就直言你這次來找我所爲之事。”

夜風輕吹岸邊垂柳拂過肩頭,靠水而站的臥雲初行雁問道:“你與白妙貫認識?”

“沒多大交情,當年爲了救金少爺和他做了個交易,他不是沒死麼?”

“承你之助,那麼金少爺呢?”

“送他去該去的地方了。葉小釵現在和他見面不合適,你又不是不清楚。”

提起金少爺聞人然就頭疼。從青埂冷峰迴來之後,聞人然把人送到龍騰山,被刑天師看出道門內力盡廢,立刻換來一頓臭罵。聞人然現在恨不得天忌早點找上門,然後把他硬塞給刑天師做徒弟去,省得遭受無妄之災。

臥雲自是不知聞人然此刻的想法,聽完他所說長吁一口氣道:“葉小釵的事就是臥雲的事,有勞你操心了。”

“這個你不用謝我,我只是覺得金少爺的品性還有救,所以纔會助他復活。但是金小開……竹魂的仇我還沒忘!看在葉小釵的面子上我不去動他,但是他的死活我也不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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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聖母調教下……”

“臥雲,我知道你一向偏心葉小釵,但是金小開是什麼個性你比我更清楚。就算他能夠就此改過,日後得罪的人亦不是你一人便能罩得住的。況且,曾經死在他手上的可是成百上千的無辜,那筆血債誰來償?”

聞人然對此直言不諱。哪怕金小開日後沒被半花容當槍使,同樣難保他不會惹上別人。而以金小開的性子,想要他安心陪着自在天女退隱,根本是不可能。

“嗯,各人有各人的命數,臥雲便不做強求了。”

“你想和我說得就是這些?”

“本來是有他事相求。但你婚期在前,臥雲又怎能不識趣?只不過……”

“只不過我成親那天你來不了,對不對?”

“天下第一人組織逼迫的緊,恕臥雲失禮了。”

“哎呀,你人不來沒關係,可是我很眼饞你的珍藏呢。”

“啊哈,好友你何時有了這種癖好,臥雲怎會不知呢?”搖頭一笑,臥雲初行雁轉過臉仔細觀察着聞人然,意有所指地問:“不說其他,關於那名劍客的事……”

“唉,你就別揣着明白當糊塗了。”

雖是不明白爲什麼初行雁非要追究此事,聞人然還是擺了擺手說:“我改頭換面,化體外出試劍,只是不願惹上滿身風雨,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

“適可而止。”

“呃……我分的清主次,不會亂來。”

臥雲緩緩搖頭道:“吾是擔心你求劍心急,事倍功半。”

“這樣?劍道之路,各人有各人的求法,劍君和葉小釵虔心於劍,是那種最爲純粹的劍客。但我走得路和他們並不相同,你多慮了。”

“哦,是怎樣的劍呢?”

“情不過火,執着而不沉溺;心有權衡,勇進而非無畏。不僅是劍之一途,亦是人生準則。”

臥雲聞言臉色神色變幻,深思片刻之後,嘆息感慨道:“嗯,對劍客而言,行事難能有違劍心。這二十個字初時聽來簡單非常,實際去做卻是千難萬難。恭喜好友之劍已有頂峰之勢,離大成之日不遠了。”

聞人然謙道:“自成一家還談不上,具體如何哪是用嘴就能說清的?你要有興趣,我不介意和你切磋一回。”

“啊哈,臥雲並非劍修,好友切莫說笑。不過若如你之言,江湖有些劍派分明劍術弱……平平無奇,你又何必尋上門呢?”

口上再也不管臥雲初行雁皮下何人,聞人然毫不客氣地回答:“跟你兒子說過了,我這是婚前焦慮症,有的打就不挑了嘛!”

“咳咳,何爲婚前焦慮症?”

敢拿這個開涮,素還真你這是自尋死路呀!聞人然冷下臉說:“《神農醫譜》的作者怎麼連這個都不懂?大致就是對自身及配偶所形成關係的顧慮、害怕,擔心成親之後的各種壓力,包括潛意識存在的,和現實客觀存在的方方面面。”

耳邊語氣微寒,臥雲突感要遭,今日與風采鈴會面,實在是放鬆過頭了,連忙別過臉去:“啊哈……”

“啊哈什麼!像你當年逃婚之後大開殺戒,怎麼就不能明白我的處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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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節那晚,臥雲初行雁心繫要務,終歸沒有留在六庭館趕回了雲眉棧。而風采鈴與素續緣,爲了省去來回趕路的麻煩,就暫居在了六庭館。

六庭館佔地不小,但按照六禮安排,不能所有事都在一個地方解決,在附近重建一座莊園亦是必須。

連日來忙裡忙外,送請柬的事有儒門之人去做,無須聞人然操心。但有些住處隱蔽,爲人古怪的傢伙,卻非得聞人然親自上門去請。比如躲在山崖下的某隻懶貓,宅在山谷裡的某隻蠢蝶等等。當然,在那之前更重要的是回步雲崖,見見那位好久沒有會面的老劍痞……

再回步雲崖,洛子商已經搬到了玉籬園獨自一個人住,小蜜桃仍然趴在最光陰的墳頭上沒有挪窩。而憶秋年嘛,在見了他爲老不尊的表情之後,聞人然立馬就感到一陣頭疼難止,婚前焦慮症大有加重的跡象。

“終於捨得回來了?不聲不響就把另一半找到,做你師傅真是夠衰。”

“憶老兄你這樣說我,我多不好意思……逍遙山水——憶秋年!誰不知道你平時基本上不在家,滿苦境的趴趴走和風叔賽跑嘛。”

“喲,那還是我的錯嘍?聞人然老弟你太客氣,應該讓我給你奉茶認錯纔對。”

捻着鬍鬚壞笑,憶秋年毫無長輩威嚴地調侃,令聞人然大爲汗顏。

雖說這十幾年因爲閉關的緣故,沒法抽空親自回來,但是信還是有好好寫的嘛,聞人然把心一橫說:“憶老兄,你這樣說我,我真替子商感到可憐……”

“哈,可憐什麼?他比你還要臭屁,連老兄都不稱呼,直接改喊我老弟。我看,再過兩年等我有了徒孫,恐怕步雲崖這一脈,就屬我的輩分最低了。”

“徒孫……憶老你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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