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然的身份問題,從不是值得注意的事項此次請兩人前來疏樓西風,疏樓龍宿亦只是知會二人一聲,可能在世外書香遇到的麻煩星辰掛幕閃耀,寧靜幽遠月se下的二人趁夜而歸且行且談
“龍首所言亦是正理,若是麻煩當真難免,不如由吾一人前往世外書香”
“不要,現今武林,魔魁與魔魁之女潛伏在暗,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前去”
“汝是否擔憂太過?魔魁怎有可能一人與三教聯手作對?”
“要是對手是七重冥王,就算他有能夠壓倒正道的實力,他也不敢孤身一人尋釁可敵人如果是魔魁的話,那就必須得另當別論”
“爲何呢?”
“之前我在江湖上行走的時候,曾經與百里抱信一同拜會過聖夫子據當ri情況看來,三位教主身受血烙之害,一身功力存留不足六成,已然難擋魔魁之威而在三教教主下的九位先天之中,修爲最高者,首推當世道君觸念來與聖賢諸雖然同爲大先天,卻都還不及不上君儀你,又如何威脅得到能以一人之力,力敵三位老教主的魔界戰神?而且……”
瞧聞人然似乎對魔魁忌憚萬分,楚君儀秀目一轉,不禁出聲追問道:“而且怎樣?”
“魔魁如果以機械怪獸之身復活,世間恐無一人是其對手就算並非如此,魔魁是以肉身復生,那也至少需要兩位世間頂峰高手,纔有可能穩穩勝之但,魔魁之女練有《神農琉璃功》,能爲遠勝一般先天,再加上誅心斷邪兩員大將,縱使舊三教齊心協力,也是毫無勝算”
“因此汝纔不願吾一人前去?”
“是呀,你可不能怪我瞎cao心,我總得爲你的安全着想”
“吾怎會怪汝”柔和淺嘆一聲,楚君儀遲疑須臾,復又問道:“但若到了那ri,汝受到旁人刁難又該如何?”
“唉,說到這個確實是我疏忽了要是早知道會有這樁麻煩事,之前靈嘯月來六庭館的時候,就該讓她替我擺平了纔是”
“爲何靈嘯月能……靈嘯月是素還真?”其中關竅不難看透,楚君儀卻仍難掩內心訝異:“他怎會是女子裝束?”
除了寥寥幾事以外,聞人然都沒有瞞着楚君儀的打算,直接承認道:“素還真之前去第四魔域營救一頁書前輩的時候受了重傷,又因察覺檯面之下另有詭譎暗藏,便乾脆化明爲暗設法將yin謀者逼出”
“原來如此,那她今ri前來六庭館,便是與汝商討如何營救聖僧?”
“本是這樣沒錯,可是誰也沒料到聖夫子的事會來得這麼突然……君儀,你覺得聖賢諸爲人如何?”
“聖賢諸爲人風度上佳,待人寬和,心有溝壑,腹有乾坤,算是一個識進退的人才不過他之雄心,或許超過了他的能力”
“那是以前罷現在聖夫子即將傳位於他,未來恐怕會是另外一個局面了”
“汝好似很欣賞聖賢諸?”
“算不上欣賞只是百里抱信和鳳兒關係不錯,我們沒必要和他交惡”
月下攜手漫步,卻少往ri清閒,聞人然搖頭說道:“再說在聖夫子監督之下,我想聖賢諸在得到他所要的位置後,會收斂許多不必要的心思”
輕輕點頭算是認可,楚君儀想起疏樓西風之事,忽又開口問道:“對了,汝先前爲何要與龍首鬥嘴?”
“以後的ri子還長啊我和疏樓龍宿之間,關係總不能一直不冷不淡的?不過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和我師兄有聯繫,失算……”
一個影帝加上一個儒門首智,鬼知道他們私下會有什麼交流見楚君儀若有所思的樣子,聞人然頭疼地說:“我覺得他們兩個人聯合在一起的話,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
“那得看是對誰而言”
與聞人然相識已有多年,互相知之甚深,聞人然如此忌憚這兩人,也只剩下一個對楚君儀而言,並不算妙的理由婉然一笑,楚君儀望着聞人然,澄亮的眸子微微一動,意有所指道:“正如汝方纔對聖賢諸的評價,或許未來因爲某種特殊的緣故,也未必會如你所想的一般發展呢?”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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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北海,晴空萬里,煙波浩淼,沉鱗競躍一座陡峭高峰,險峻高聳,狀若通天之筆,貫穿入雲天然險地,易守難攻,正是世外書香總教,天筆峰所在之地較之往ri清聖幽靜,今ri天筆峰人流往來不絕天際不時有驚虹劃過,能爲不足者亦可循天梯而上,前往絕峰之上觀禮
賓客身份盡非凡俗,自不會由尋常弟子接待今ri負責迎賓得,正是身爲五儒生的司徒守義與百里抱信
上回從聞人然處得知了長樂居所在,司徒守義不肯放任仇人一再敗壞儒教綱紀將歐陽勝天羈押回世外書香明正典刑之後,司徒守義便迴歸了世外書香,遙飲見聞人然二人緩步相向而來,當即迎了上去躬身致意:“五儒生司徒守義(百里抱信),見過儒門教母”
微一欠身,楚君儀生受一禮司徒守義轉又偏頭看向聞人然,笑着問道:“許久不見,骨董現在該如何稱呼聞人兄你呢?”
“自然照舊啊”
“這……依聞人兄這身裝着,輩分當是高出我與信妹不少這種隆重的場合,太過隨意怕是並不合適”
“你我各交各的的,我還沒那麼老,不想被朋友一口一個前輩的稱呼”聞人然連忙擺手拒絕要不是楚君儀一再囑咐,聞人然纔不願意換上這套儒服,哪怕樣式明明差不了多少,那也沒有平時自在
“各交各的……嗯……那好”
像是想起了什麼,司徒守義視線落往聞人然腰間,沒發現想要看到的東西,不由疑聲發問:“聞人兄那柄半聖半魔的佩劍呢?”
“骨董你對奇兵的執着還是一直沒變……不過丹青見出了點問題,並未隨身攜帶”隨口應答,聞人然往正門內看去,試探着問道:“裡面重要的人都到齊了嗎?”
“三教之中,佛門八朝元老觸念來道教當世道君已率人先二位一步來到”
“除了他們呢?”
“三教聖主非凡公子尚未到位,另外,學海禮執令太史侯亦未到場”
聽到最不想遇見之人的名字,聞人然嘆了口氣,與楚君儀互相看了一眼太史侯這人的xing子,沒碰上也就算了,大家大道各走一邊,誰也礙不着誰可是真要碰見了,指望他會通融,基本上沒這個可能xing
一旁司徒守義見聞人然臉se不佳,微一思索就明白了聞人然煩心所指,當即笑着開口勸慰:“聞人兄放心,以聞人兄與夫子之間的關係,想必太史侯也會留上一份薄面,不會刻意爲難纔是……”
“給誰留下面子?”話未畢,人已伴着浩然儒風而至
“文章耀千古,道德宣乾坤,天下滔滔論,唯吾儒者尊!”
沉穩高昂之聲忽響,來者儒冠厚重,一身玄墨,神態肅穆威儀,身後跟着學海禮部四儒官,排場不凡,行步四平八穩,一雙慧眼微露銳芒,暗斂睥睨獨尊的凜然氣勢,正是學海禮部執令,刀筆刑儀太史侯!
對司徒守義微一頷首,太史侯望向楚君儀,語調沉厚:“多年不見,教母風采依舊”
察覺對方無惡意……一時摸不透太史侯想法,楚君儀順着話頭應道:“禮執令亦是不減當年,神采奕奕,氣度卓越”
“吾在學嘿有閒暇,卻是難比六庭館清閒嗯,未免聖夫子久候失禮,幾位慢談,吾先入內了”
視線在聞人然身上稍作停頓,太史侯卻是未發一言,直接帶着四位儒官進了世外書香待太史侯一行人走遠,聞人然纔不解地看向楚君儀,疑惑問道
“太史侯這是什麼意思,老朋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