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勢力範圍之中,異鄉人、燕霏実、江南春信自天樞浮閣之內脫身,殊料東瀛一方早有戒備,神風營三中將之狼將京極鬼彥,率軍重重包圍,不容異鄉人一衆拖身。
“京極鬼彥,你攔得住我們嗎?!”
“一試如何!”
話語落,槍與劍,二者同進,幾聲鏗鏘,已是數招過手。
而另一邊,燕霏実護持江南春信衝陣,羽扇翻搖,便見風火之勢掃蕩方圓,周遭東瀛軍卒難以抗衡,一時人仰馬翻,但見隨後,冷刀鋒芒出,正是京極鬼彥麾下第一殺手冷指花魂。
“十三卦術·乾離天火!”
刀與扇過手數招,冷指花魂全然落於下風,此刻燕霏実再運異術,霎時熊熊火起,化一條火蟒盤旋騰飛,不僅逼退冷指花魂,沿途東瀛士卒更是無一有膽阻攔,紛紛避退。
“神風營中將,不過爾爾!”
數招對撼,京極鬼彥已見全力以赴,然異鄉人已是今非昔比,縱然其全力出手,矛刺攻勢變幻,也難動君臨劍圍。眼見此狀,再提真元,闊步勇邁,極招出手!
“鬼矛司鷹刺長空!”
鬼矛動風勢,奔嘯直刺,穿破百里煙塵,直擊異鄉人要害而來。
“諸侯盡西來!”
風鬼長矛其勢猛,其速快,然帝道單鋒,獨我劍境,歷經長久磨練,更是超絕非凡。但見雙兵鏘然一會,瞬激星火萬千。京極鬼彥本以爲此招強悍,足可壓下異鄉人,殊料君臨劍動,霸道劍意更是氣蓋天下,皇龍反震之威,使得京極鬼彥反遭震退。
隨後,單鋒再使,兇猛劍勢大開大合,卻也叫京極鬼彥避無可避,刀氣掃蕩過處,東瀛士卒未及近身已遭橫斬。
就在京極鬼彥也陷入苦戰之時,東瀛營地之中,忽現烏鴉盤旋,雙目幽綠,分外詭異,就在京極鬼彥再遭一劍敗退見紅之時,數只烏鴉已如利劍一般,俯衝而下,直取異鄉人。
“烏鴉?!”
異鄉人雙眼一定,無邊劍氣浩蕩,每一式皆蘊含不凡威能,然烏鴉似是有令一般,分寸不讓,儘可險而又險的避過殺招,牽制異鄉人注意力,使京極鬼彥能有喘息機會。
時候,也差不多了……
亂軍之內,再度擊退數名武衛的燕霏実一觀天上日頭,心中暗思。
就在此刻,營地之外,龐然掌氣橫掃來襲,中招之人,無不內腑錯亂,抽搐而亡,正是——五殘絕式。
“神催意殘!”此刻,再見一式,落向林中,隨即林中綻現一道幽綠雷霆應招,而烏鴉在這一瞬動作稍緩,盡被異鄉人斬除。
“退!十三卦術·三元泰風!”
眼見支援來到,燕霏実再運卦術奇門,一瞬風起瀰漫,異鄉人、江南春信等人趁機後撤,化光離去。
“他們早有準備。”京極鬼彥看着離去的四人,又看向傷亡不小的大營之中,重足踏地,“此番全無所獲,甚至損失不少,可惡!”
-------------------------------------------------------------------------------------------------------------------------
而在清焰嶺上,戰局焦灼,一者將領強悍,一方士卒精銳,四路交兵,玉樑煌高坐皇輦之上,昴宿兒隨身護持,此刻遠方信號亮起,映入玉樑煌眼中,亦映入在場武都之人視線之內。
“異慄斬!”
“燕雙飛!”
異斬魔彎、燕歸人,正面戰場的兩人,此刻同運極招,昔日滅亡鬼域之極式,直摧犬若丸,犬若丸刀劍盈現赤紅火光。
“虹狐火曜!”
極招一對,鬼氣抑火息,犬若丸向後退去,而佔得上風的異斬魔彎隨即領軍飛快後撤。
另一邊燕歸人神力再催,龍齋十三介難以抗衡,敗退嘔紅,燕歸人也未再做追擊,反而領軍後撤。
而身後紫宮世家、玉樑尚兩路人馬,亦各自出手極招,逼退眼前之敵,眼見燕歸人、異斬魔彎等武都主軍有回軍之勢,高峰之上的秋山笑英旗語晃動,神風營聽令行事,紛紛退讓,任由武都人馬撤離。
“閣下既然殺氣已動,何必還隱藏身形?”旗語放下之後,秋山笑英回頭看去,林間一抹暗黃衣色已然消失。
“就這般任由他們離去?”龍齋十三介看着有意讓開通路的神風營士卒,甚至都不顧擦去嘴角的血跡,就忙問犬若丸道。
“這是太宰的意思。”犬若丸看着漫川橫屍,神色難看,神風營都是東瀛精銳根基,若是全耗在此處,有傷國本。
“另,太宰還有軍令,讓我等儘快撤離。”
“……是。”
就在東瀛一方,有意讓開通路,雙方各自收兵之刻,武都軍陣中,一道身影,無息穿梭着,卻無人注意到他,直到他,距離皇輦,也不過百步之遙。
但他,此刻已是不能再近,再近那名刀者必然察覺異狀。
“看來,他們,得手了。”皇輦之上的玉樑煌嘆一口氣道:“差點嚇死。”
“哈,以後你習慣就好了。”一旁的昴宿兒輕笑一聲道:“日後,這樣的事,可還多着呢。”
“此番回去,吾還該繼續精進。”
大戰結束,迴轉武都,一衆人也都稍許放鬆了下來,唯有異斬魔彎,刀始終在握,與昴宿兒一左一右,立於皇輦兩側。
就在半途之中,軍中忽見騷亂,毒煙自軍陣之中突然擴散,引動千軍紛亂,而一道身影,此刻隨之而動,忍術一運,身影恍惚。
“不對,有敵人!”
異斬魔彎一聲冷喝,孤鸞煞出手,正應來敵之勢,殊料——
“殘影?東瀛忍術?分身!”
一刀斬落,察覺對手不過分身殘影,異斬魔彎有意回身救援,然而已然不及。
此刻,昴宿兒一躍而上,雙戟掄動,數聲破空,忍具暗器皆爲所擋。但一道黑衣蒙面的身影,手握短刀,距離皇輦,已不過兩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