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覺只是感覺略有疲累而已!
敵人小小年紀有與他同等的功力,令他困惑不解!
而略一斜顧他的屬下!
知令他心頭猛的一震,怎麼了!
人呢!站着的都是石家的人!他的人已橫躺了一地!他沒有時隙仔細看!
面前之敵已發動了第二次的攻擊!得將全部精神力量凝聚起來應付保護自己的
生命!
便是他具有石鐵般的凝固心腸,也似蒙上了一層雲霆!他不能承當這事實!
陡見這敵人已躍身而起空隙,向自己撲閃而下!
突兀中他有些後悔,爲什麼要斜顧一眼他們呢!已給予敵人一個絕佳的機會!
這是分釐絲秒必爭的時刻也!
雷刀一號在他眼眸一瞬的當口,雷刀已招發“春雷起蟄”縱身斜撲而落!
刀力已籠罩住了敵人的上空!一式極光似來至天表!帶着閃茫向下劈落卷罩!
溢展透尉出耀目的星芒光華,閃眨着一片瑩晶絲線!這凝聚的片羽是他心魂之
所積累出來的力束!
其力量之總體數是難以估計衡量的超能力的集合!
在這生死交關的剎那,邵覺已覺得敵人已不能力敵了!
彎刀已隨心造境,施出“變動不測”的變字訣!
腳踏實地,腰身百折千搖,晃動出千百個幻影化身來誘騙敵人的拋射點!
刀隨身走,橫裡濺水撤珠!刀似天幕般的向上封截敵人的這一式的下去!
雷刀一號陡的感應到敵人這一把高杳不易奏功!
如是刀至中途就式變爲“蹄雷滾滾”!
在雙刀相接之瞬間裡已響出百十響“錚”然的碰刀聲!
力分則弱!他這一招已被敵人接了!
最後只得御刀而回身後退!
邵覺似乎也用盡力般的,並不曾反攻而上!只忖力有不逮!疲勞得脫力!
因爲這是技藝之爭!雷刀一號然所握的是柄“九天玄鐵”所打造的神刀,卻不
曾以“器”勝!
專以刀的優勢來蓄意折斷敵人的彎刀!
否則這一刀已攻進敵人的胸膛中去了!而說不定能插成個馬蜂窩呢!
他吸氣行功,“九轉玄功”周運一瞬舊力未去,新力重生!刀招選定了“雷電
交加”!
這是一式斜向出刀!也有許多不同的角度,視敵人的形體來加以變化運用,總
之!
這刀意是斜向揮出;交叉運用就是了!
烈喉狂嘯,一束“雷音”,已先期向敵人攻去、加強這一刀之威力!在此雷鳴
閃電之中,敵人焉有不奪志喪膽者乎!
這一刀之揮令他有氣壯山河威加天宇之感受!
彷彿他真是雷神下界,爲天公執刑!
胸中所具有的是“公理”!是“正義”!不是爲我!不是爲少主,爲石家!
這是一段至剛至正之意念,由神智慧靈中生出!
雙目中閃射出一股比刀鋒,比萬鈞氣力更深切的光束力源來凝定着他的敵人!
他如果是罪有應得之人,他如何能脫這一刀之刑!
正是他的靈魂已出竅般的隨刀而去!
他達到了一個神妙的境界!刀藝已從“煞刀”的領域中提升至一個新高點,新
層次!
在石家也只有極少數人,能產生這種剎那之感受!
這是“王者之刀”,“聖者之刀”!
不是“霸者之王”,“勝者之刀刃!
他是初次經歷,有不知其何來!不知其何至之感,是一份奇妙之感受!如有神
動!
如風飄!如水涌,罩向敵人!視死如歸!
也真正的達到人隨刀走!他只是這神刀之尾衣而且!
個人的生死榮譽已消失了!身體似具虛靈之形而已!
是處在虛無縹緲之鄉、流泄於空際!
而邵覺剛好也施展出大漠刀之“虛”字訣中的“虛無縹緲之”這一招來用以取
敵!
這兩個縹緲不知誰是真的已縹緲了!
在“大漠神功”的摧化下,他的人也進入一種空靈的境界中!身似一羽!
在飄浮在空中,隨風而逝,遠遊千里!
手中彎刀有如空中的新月高懸!爲薄雲所掩,似隱又明!
那似處在大漠風暴中,正是往年修煉這一刀的景況之再現!
練這一刀是在“大漠幽風”中練成的!
那得剛好碰上,並非人人都有這機會有這幸運的!他是觸境生慧才煉成絕藝!
已進入魔化之境!因之,世人,有視“大漠刀”稱它爲“魔刀”,捉摸不定也!
然而這也只是“大漠刀”之第三層境界而已!
故而被列入高手之林,位居“大漠軍”之要職!
而今夜,事在危機!
他已將他的最高絕藝展現出來!用以取敵殘命!
兩人摧動各自的玄功向中間聚會!
似乎是兩隻飛蛾,盲目的撲向火焰與光明!
這“火”意即是兩人設定的中心點!
勝負存亡在此一擊了,別無選擇與逃避!
接觸!
雷刀一號的刀以越臂左右交叉揮擊而出!
那中間的交會力點,只是一絲一塵!
是無形而有質,是能量之質!爆發了!
邵覺是中間切入,人已直浮於空中!
彎刀如矢飛而去!
剛好插入那交會點之中!
刀罡碰刀罡,神功對神功!
產生了精芒的極光!
至此,雷刀中發揮了無堅不摧的力量,藉助於“九天玄鐵”的神妙,是顯出一
幕幻景!
已令兩方觀戰之人,眼神一花!爲那股神秘的力量所幻化,形成剎那之間的
‘目障”!
看不出究竟發生了何種事故!
誰是生者,誰是死者呢!
這意念現場之人!人人在心中有份懸蕩!
其中只有一人例外,他是李大壯二府主!
他是天賜奇寶“青空石乳”的所有人!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經過,景吳儀爲他細心呵護!有五個女人爲他陰陽調和疏導
已將那“石化”現象疏解了!
身體中的血液已通流無阻!活潑暢順I
因之,他的功力更進入圓融之境!
身體似乎應與萬古同壽而不朽了!(也許是吧)!
但,他若將死之時,也許碰到另一種能剋制他的事物吧!
現在言之過早了!
且說,現場只有他能看得清!這景象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雖然他是“雷霆刀”的傳人,他可不曾有實際的經驗!
這種經驗,得剛好兩方配合得恰當才能發生!
那是勢成騎虎難下之局!
這只是一句形容詞!
邵覺的那彎刀在這剎那間已直刺而人!
雷霆刀是刀刀交會!
每交會一次,寶刀能削去彎刀若寸許!
可知邵覺是在前挺摧進中!
他心中有份狂喜!眼睛爲那極光所掩,比目中張目看太陽之核心還要眩惑不明!
但,他知覺到他在前進!而敵人並不曾後退!
有進當然準能將這刀芒插入敵人的胸膛中!那麼自己便撞這一場對搏的勝利者!
敵人已阻擋不住我這一招“虛無縹緲”的殺着!
這是凝結一生的功力技藝,於一刺之瞬間也!
而雷刀一號也是看不清那極光中的景象!只覺敵人的刀在前行,非得在瞬間中!
“雷電交加”之接合點來將它切咬住不可!
便是以功力之連接糾纏夾住它!
交叉之刀隙,便是邵覺的刀之前進速度!一寸許!
故而,每進寸許即應被剪掉!
此事在繼續運作中,誰也不準備退讓!冒上了!
李大壯當然不急了!
事事很明顯,彎刀並沒有超越過這交叉處多少去!
彎刀被剪掉的已成片羽般的飄落地下牧草中!
雖然是幾十次的交剪,但,實際時間並不長!只是一眨眼之間而已!
交剪之最後,第一次已將邵覺的握刀之手切去了!
第二次是臂!
第三次,那雷刀之景芒前鋒已剪入邵覺的雙肩!
刀過之時略無感覺,如同豆腐似的!
而邵覺在第一次中刀時也無痛楚反應!
若是刀芒快不過靈智之感覺神經去,他會!縱身向後躍退的!可惜沒有!
當雷刀一號的感覺中面前的壓力消失了時!
邵覺的屍體是分爲三截堆在牧地土!
那顆毛頭面目,還是早先的樣子!血液尚不曾流浪出來!血流比神經相差千萬
裡了!
比同光速與流水!再急的流水也不能同光速對比!
雷刀一號的目標消失了,纔回復了人的智覺靈魂!
便似神遊了太虛一趟而趕回來!
那刀定在假前在捕捉這種神秘的一刻意境!
如同一夢初醒!那夢境的一切都縹緲的無從捉摸!
他甩一下頭,有些失望受挫感!
試想人若一夢驚回,你還想再次留連在那好夢中!
可能麼!當然永世不能迴歸!
但,夢,你還是會做的,不過不是這一夢吧了!
這神秘無方的意識境界正是如是觀!
他擡頭向下首看去!兄弟們已是站在屍堆後向敵人的殘餘遙控中!
四十支火把的火焰光芒在夜風中搖晃!
而人的心志也在心中搖晃!
大漠刀的人是體重如鉛壓!死亡的恐怖感已抓緊了他們的心魂靈覺深處!
那是一隻無形的大黑手!逃走!有可能麼?
真是癡心說夢了!除非敵人的寬赦!別無生路選擇!而敵人又怎能消失掉殺死
他們的意願呢!
也只是剎那之間而且!
“玉策大輔!現在輪到你就刑了!
餘下的一總上吧!咱們兩人親近一招兩招!”
李大壯已一步跨至他身前丈遠處!
這一步似離弦之關,縮地千里,輕如鴻毛片羽!
寧遠謀心中苦也!
跪地請命受點的一名屬下就這般了得!
這金陵石家,有些太離譜了!
“大漠軍”之滅亡,是板上打釘!移動不了也!
是天亡我們!爲什麼?
是要消滅他們,所以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已產生無力感!便是跪地求饒,
人家也不會答應!
“孩子們!各自找尋對手!”
石家的大武土治護法們已隨李大壯擠擁上來!
“多餘的兄弟姊妹,箭上弦人在鞍!小心若有漏網者,那便是你等的失職!”
“只要是一人對一人公平決鬥,身爲大漠軍的也絕不含乎你們!”
“希望如此纔像個江湖人!”
李大壯拍拍腰下的雷霆刀!在他這種高身材的人,佩上這柄刀似乎不太襯身!
這刀覺得短了些!因之他早年出手時是用他的“旋風斧”!不慣用此刀!
家傳斧頭!纔是他喜愛順手的武器!
這時,他恐怕姬憲老兒隱藏在這些人當中!
必須用這柄神刀對敵!
他向敵人一個個的望去!看不出那個人,何許是姬憲老兒!不能指望他是君子!
敵人只有兩個人沒有落馬上來列陣交鋒!
坐在馬上看不清面目,也許是帶着人皮面具吧!
有可能是個女人吧!
他石家的大婦們也無人落馬!男人比敵人的多!自然用不着她們出手了!
婦人石家的女人,人人已保養的柔嫩溫順!尤其來至這萬里之外,男人都將她
們當寶貝般的摔在手心裡!
她們雖然也有戰搏,不過不是在這種場合,是在各自的車房中!即車頂篷中!
一場爭奪戰打下來也是滿辛苦的,累得嬌喘呼呼也!
因之石家的武士們沒有戾氣!
不過,石家還是缺少女人,後來加入組合的男人就苦了!
好在時口尚短!他們都希望爭取到一個女人!形成雙雙對對的來爲石家效勞效
命!真是遺憾了!”
“總令主,早在第一批離營的人中先走了!”
“失之交臂!”
他們心知肚明,敵人的目的是在找尋主上!
主上究竟身在何處,這是個“秘”也!
寧遠謀在辭帳時,也是遺憾了!若能與總令主同行止自然這個小兒李大壯也不
一定能如此的囂張!
“寧某拾奪下你夾頗有自信!不必我主上來伺候你上路會見閻王!”
“也許吧!本府不與你擡槓,你且接我一把試試看!
邊說邊將雷霆神刀亮了出來!
功力摧化得寶刀如一葉秋水般的青芒生華,寒氣襲人!果然與俗刀不同!
便是與“九天玄鐵”寶刀也有不同!那是沒有光澤的!
這柄由穆和老爺子傳下來的寶刀,是已具靈性的!
一刀在手之志立壯,人與刀立即合二爲一了!
以李大壯這份特大號的人物!相得益彰!
寧遠謀在他身前陡的感到他似乎變成了個小兒似的!益發顯得不匹對敵了!
茫茫然令他全身肉顫!他努力的鎮定壓抑着!
尚未接招使自氣餒了!他也急忙抽出彎刀用以對抗敵人撲來的這投“煞氣”!
李大壯着敵人已準備就緒,道聲:
“有僭!”
招發“雷霆神刀”的十六招“霹靂九天”!
寶刀已斜舉上揚,眨着一束冷眼,高臨天宇,即將降臨人間世土!
以那樣的角度,便恍如囊括了附近丈遠的空間,每一寸,每一絲的物體!
壓力在無形中加強!匯聚!籠罩!推展!
寧遠謀壓下那口玄功真氣!
彎刀也起式推動,爭出時空!
他的刀藝已修至“大漠刀”之第五層工夫!是走“幻”字訣!最得意的一招是
“幻化無方’!
在此存亡之秋,自應以最佳的招式,最具心得的傑作出手了!
剎那間,兩人招式已運足!各自向前推進中!
彎刀在下方已凝聚爲一片光芒,新月萬道般的混爲一體的揮成一具光球似向李
大壯的肚腹攻掠滾來!
刀氣神罡散漾着層層刀芒向外排擠!
“幻化無方”的刀意,弦月似的刀刃已急速旋交,展現出一圈圈一層的光環成
球,球球相畫,環環相套!
奇境天成,如星火流光的閃射暴漲,無始天終!無跡隱象!若是一般江湖客,
那是應被弄得無法應付!
而李大壯卻似不甚在意,功運雙目,凝視着敵刀之初始!一直在追隨着他的刀
招變化!
敵刀千變萬化,來龍去脈已覽無遺!
這一招“幻化無方”出刀之始,立意深遠,在一團力球刀網交織中,眩人視覺,
幻化四方六合!
追尋不到刀在何方,刀在何點何線何面上切入!
腹前空氣亦爲敵刀摧化而生煙布雲了!
雖然只是在剎那間!
已衝破了李大壯身前所佈的“靈光”邊沿!
這是一項戰搏中的防護設定線!危機感應便由此而接觸!這是安全界限!
越此便所向無敵,即入敵身,非殘即亡了!
李大壯揚起的寶刀已隨意下揮!
是挾着百萬鈞的刀銳,來自九天,君臨大地般的,斜向劈落,外人看來雖是一
刀!
但實際上那刀在找尋敵刀已分釐移動數百次了!
當兩相碰接觸之時!
敵人的彎刀一切幻化的刀芒消失了!
刀刃壓吸在彎刀的刀背上!陡的瞬間的重壓令寧遠謀臂爲之酥麻,消失了功力!
而雷霆神刀已直刺入他的胸膛向下滑落!
刀鋒並不曾直接到達致身,那只是一股刀意,駕馭着刀芒延伸至敵人腹中!
其實,那刀還壓在敵刀上,一絲未動!
“老夫輸了!”
這是寧遠謀中刀後的剎那間的感覺!可知他比邵覺要高明些!不似他那麼死得
糊塗!
刀氣已摧動得那屍體失去支持力而仰身倒下!
李大壯向天際望去!那是虛空的“九天”呀!
場上的動亂亦刀光血影般的在進展中!
他不必去照顧他們!也確定姬老兒不會藏在其中,他若真的以許死矇混他!
那可是想左了!石家規矩敵人是要被切頭的!屍首兩分纔算殺人結案!
要不然則應破腹、或腰斬兩截!
是敵人絕不留給他全屍的!
這其中只有那騎在馬上的兩個人,如木雕泥塑般的一動未動!他的心在滴血般
的難過着!
他們不想自己,也不想上來找人拼命!因爲本身刀藝並不高!她們是——
“大漠金風”“大漠赤風”姑娘!
她們是追隨他們這第二批人離開總令大帳的!
爲的是用以掩護姬憲老兒!
這是說她們是陪侍而來,但,主上中途自行離開了!
若果真如此!
李大壯可能被弄得慘兮兮了!
要大傷腦筋了!主要敵人在他身前弄丟了!雖然,不會怎麼樣,總是沒面子!
然而李大壯卻認爲那可愛的三弟妹子金葉的判斷正確纔是!姬憲尚未離營!
自己不必緊張或遺憾甚麼!
老護法們的殺戳停止下來!望過去,又是一地殘屍其中最慘不忍睹的是:
“塞北糧人”的那個對手!已被他那一百二十斤重的狼牙棒,打得,丟掉粉碎
了半截身子!
肉飛骨碎!一塌糊塗了!
這沉重的重兵器,的確令人招惹不得它!
李大壯望去那名馬上人試問道:
“你們如是兩位姑娘家!抱歉讓你們擔驚受怕了!江湖搏命,就是如此吧!
若無反抗之心意,由我派兩位妹子來照顧你們一下,天明之後可會見咱家石兄
弟去!
有何心事,只管向薛金鳳弟妹子交待!”
那兩個人,其中之一的赤鳳姑娘開口了!
“我是“大漠赤鳳”,左身是“大漠金風”,承二府主情令我姐妹厚顏偷生了!”
“本府卻不認爲!你們也不真是他的女兒!
究竟你等六鳳的身世如何!誰能肯定呢!
何許正是當年的劫後遺孤呢!”
這話一出,令兩女駭然心震!
怎的,這多年來,從未想到這問題呢!
我是誰?我由那裡來?人人都應有個‘根”!
她記得自從懂事時候起,自己是與幾十個年齡相差無幾的男女兒童生活在一起!
有十幾個蒙古媽媽在照料她們的飲食起居!
生活得到也安定規律,一天!
有位威武莊嚴的老人來看她們,視察他的豢養物!
有幸她們姊妹五人被他選中!
因爲面貌生得俊俏,聰明靈慧之故!
環境改變了!有兩三個老媽媽單獨照顧她一個人,稱那老者爲“乾爹”!
她們是家中的幾個小公主,下人們都在奉承着她們!她們是天之嬌子!
有專人教育她們文才武事,舞蹈、歌唱、音樂、事理!再過幾年,姊妹更大了!
有時會陪着“乾爹”會見賓客、部屬!
這才意識到這老爹的權威至高無上!令人震動羨慕!
他對她們有份慈愛!掛在臉上!
她們對他有卷愛表現在形體!
有時爲他高歌,爲他妙舞!獻酒佈菜!撒嬌、賣騷!
當有綵衣、手飾恩賜下來!
少不得要依偎其懷中,親親吻吻那老額老腮!捋捋他那怪鬍子!心中盪漾不已!
是份父女之愛!不對!也許是份“女人”的愛!
那愛苗充滿了心田深處!
每當出入之時,屬下們崇敬護衛!嚐到了權威滋味!
真是爽心極了!乃一人之下,數十萬人之上也!
記得自己生長得亭亭玉立,發育得千嬌百媚的時候,有一天爲他侍宴!
爲他歌舞,爲他進酒!陪他對飲!
漸漸的火燒腮角,雙目流光增採之刻!
偎在他的懷中悽迷盪漾!喘息癱軟、任由他摟擁着!任由他撫摸着!
自己幸福而依戀,企求那份奇妙的感受!
也大膽而放肆,纏綿不已!撕纏不休,心頭有把“火”似在燃燒着,放誕了自
己!
當他那魔手摸弄着自己的兩隻飽滿豐盈的淑乳時,身心百味雜陳,酥麻酸癢!
而安靜下來!任由他調弄自己!令人騷亂了神智!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玉手觸到他那隻多餘!
男人與女人不同的大概就這個了!
當握着多餘之時,自己更悽迷了!盪漾了!
心頭的情火更加高漲,難忍難耐!呻吟淋漓!緊緊的擁抱着他,希望能由此舒
解心身的煩燥!
果然,不負所望!
那多餘之物!使她進入人生的另一個境界中!
酣暢的刺激!交會的快感!令她無憂無悔!
一夕纏綿!一夜幽會!
改變了彼此間的關係!
於女兒,變成了侍妾身份,但,屬下略無驚認!
一切依舊!公主還是公主!
只有她們幾個人知道,她們不是公主!
統歸大姐“大漠玉鳳”管帶分房分夜而侍!
幾年下來也相安無事!進出無禁!
這權威之高,令她們不想離開他!一旦離開鐵定是沒有跟着他好!
受盡了人們的歡呼,屬下的尊崇禮敬!
過豪華的生活,放蕩的行爲,一切無礙!無畏無懼!
時至今夜,似乎都已過去了!
是追悔!是留連!
是尋死!是尋生!何處是兒家?
何人是爹孃?何地是故鄉!
你倆茫茫然!不能確定!
人在幸福的生活中,這些事,本不是事!與自己似無關係,也找不到根源!
也許在二十幾年前,那已中斷了!
現在的我只是一個,天地茫茫,無依無靠,姿色不俗的女人而已!
那些人,生活在一起的人,已離她很遠了!
遠得就像地下堆得這一堆殘屍!不是嗎!
心靈在震盪恍惚中!
有一隻柔細的玉手!是女人的搭在她們的香肩上!
這女人親切的向她耳語一陣!
是介紹了她自己及介紹了石家!
這女人自稱是“歡天夜叉”,身份是李大壯的第三位次的詩妾!
另一位與“大漠金鳳”悄語的是“迴天夜叉”!
她也訴說了些“大漠白鳳”的近況!
最後關懷而善意的道:
“妹子,下馬向我那個大人王,行個禮即可!
咱們待見過石少主再爲妹子們安排!但只生活下來,你已定會滿意的!
石家的好兒郎多哩,憑妹子的姿色,久後還怕他們不跪在妹子面前作怪麼!
姐姐給你包了!還得挑挑揀揀他們哩!”
兩女算是有了個下臺階!拿掉了面具展露出二朵花顏月貌!嬌柔無比!
許她們是人見人愛的一對姊妹花!
她們來至李大壯身前跪下行了禮道:
“賤妾們拜見二府主!”
“妹子們多禮了!快!快!摻扶起來!
你等暫由夜叉們照顧着!”
她們起來後,有數位大婦們上來與她們見禮!
是一團和氣!一團親切,並沒有仇視她們的人!
這令她們內心壓力減輕不少!
大婦們的馬先行離開了這裡!不讓她們看到男人們收拾殘屍的血淋淋的情況!
這是能令這羣最愛們心中不適應的!
她們又跨上了自己騎來的馬匹!走回頭路!
她們想還有第三批人突圍呀!
青風與紫風兩人是跟隨着他們走的!不知怎樣了,這生死之間!
自己是幸而不死!而是轉換了人間!
參予在一組陌生的領域裡!石家!石家!得由自己慢慢的體會領教了!
自覺自己不是俘虜——是人家的多餘!
提起那支“多餘”,不由令自己臉紅心跳不已!
好在,是夜間!自己怎的拿這字眼來譬如!
荒唐,羞死人了!沒正經!
看來,自己不是“多餘”,而是要更換一支“多餘”!
這多餘,究竟是誰的!現在言之過早了!
她們隱若不明中,領會到她們與姬憲之間沒有愛!
若進一步來省思!
可能自己身上尚揹負一件血海深仇大恨呢!
最起碼也是由遠地被擄來的幼童!
這層恩冤情仇難判難斷!
自己如何追究,向難追究!想來不必自尋煩惱了!
過去的得讓他永遠過去!她只求能活得尊嚴一些!